有犹豫,直接捡起水喝了药。
周衍舟冷笑着说“你还真敢喝,一时间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勇敢”
“落在你手里,我没想着活。”程之逸也很坦然。
周衍舟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袋放在了地上“附近村子里买的,出海之前,我还不会让你死的。”
两个互相利用的人其实很好相处,只是为了彼此的目的,不会有任何暗斗和纠葛。
因为那晚他跳楼逃生之后的第一时间,省厅就发布了关于周衍舟的悬赏通缉,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针对抓捕他的抓捕行动依然没有任何放松的势头。
年尾迎新岁,可今年的天河市似乎一直都沉寂在六月那场半月未未停的阴雨季节。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车流穿梭,在重要的车站和地铁口,总会看到一些身着高领外套,来回踱步的人。
这些人不是特勤就是便衣警察。周衍舟带着口罩,和程之逸小声说“看到没有,这群人因为时鸣的一句话,连新年都得守在大街上。”
程之逸听他现在喊时鸣的名字恨不得嚼碎了咽下去,笑了笑“你似乎,很恨他但你之前,不是那么喜欢他吗”
周衍舟和他紧贴着并肩走“我是人,被人羞辱,被人轻贱也是会反抗的。”
“你不强调这一点,我差点忘了。”
周衍舟咬牙捏着他的手腕“出海前,我是不会杀你,但不代表不会折磨你。昨晚没给你注射的东西,现在要试试吗”
第97章 终局02
程之逸不以为然地说“想要注射就尽快,带着过安检可是要被扣下的,我可不想被你连累落个胁从犯的罪名。”
周衍舟知道在斗嘴上占不到上风,只好作罢,领着人来到了罗西港。
这个港是天河唯一的客运港,他们想乘船出海,只能通过这个港口。
程之逸有些疲惫,身上因为高烧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他和周衍舟站在不远处看着港口有序登船出海的人群,以及检票员每一下都会盯着乘客的脸仔细辨别的举动,周衍舟的心又紧张起来。
他沉下声音问“怎么样”
程之逸摇摇头“行不通,我省厅专家的身份毫无用武之地。”
“行不通也得行,今天再不出去,你我都得死在这里。”周衍舟不是在威胁,他说的是事实,他的人现在已经赶往了雾岛,如果他再无法脱身赶去雾岛会和,只有当作泄密者被杀的份儿。
“我既然跟着你来,自然是有办法,前提是你到底信不信任我”
周衍舟诧异不已,这个人居然要求自己信任他。他咬咬牙说“你先说你的计划。”
程之逸看着他笑了笑。
过了不久,身穿着一身西装,罩着黑色长风衣的他,身后跟着提包的助理来到了省厅的大厅。
程之逸明显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浑身发抖,他提醒着“你再这样,我也帮不了你。”
周衍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带他来了狼窝,这里的瓷砖都能照出他的胆怯又扭曲的脸,他连低头都不敢。
不一会儿,照壁墙后面跑出来一个年轻人,看到程之逸恭敬地说“专家,马副厅让我来接您去荷六市。”
程之逸笑着说“我有司机,就是去开个会,到处借不到公务车,没关系,我和马副厅说一下就行,回来我再让我的助理把车送回来。”
对方还是请示了一下领导,征得同意之后,把车钥匙给了程之逸。
上了车,周衍舟问他“这样能出去”
“没有人敢查公务车,查也不敢细查,带好你的墨镜,从铜陵高速下,去仰岩。那里毕竟不是天河,警力布控少,我们再坐飞机离开。”
“不能坐飞机,得乘船。”
“为什么”程之逸反问他。
对方冷了一句“我自然有我的安排,你只负责把我送出去。”
“然后呢你放了我你觉得我这样回去是个什么罪名”程之逸看着后视镜里的他,笑着说,“别和我说,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让我和时鸣反目,他作官,我为贼”
周衍舟的车速很快“那又如何,我管你回去是什么怎么,要不你和我一起出海,去当我的奴隶”
程之逸看向了窗外“即使不跟你出海,我也没办法回到天河了。”
周衍舟也盯着他“你放心,我当然会带着你,我乘坐的还是国内的交通运输工具,你一不留神又把我捅出去怎么办”
这句话倒让他送了口气。
到达仰岩的一路上十分顺利,过检人员看到公务车的标志基本走个过场。而从仰岩的小港口出海,这里的布控比两个人想象中的还要松懈。
登上客轮的瞬间,周衍舟看着风波交叠的海面,终于听到了自由的呼唤。
在茫阔无垠的大海上漂泊,程之逸也不知道所谓的目的地在哪个方向。海浪拍击着船板,像催着他他体内的药物迅速发作一般。
疼,刺骨的疼。他对疼痛的忍耐力惊异于常人,可此刻整个人瘫软在逼仄狭小的床上,忍着体内像被蚁虫蚀骨的疼痛,冷汗把他浑身浸湿,流进胸口还未愈合的穿刺伤里。
距离周衍舟给他注射不明药物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程之逸终于因为难捱的疼痛昏厥了过去。
时鸣昨天一整天没有联系程之逸,雾岛失踪案的几个受害人家属都来分局报案,时鸣忙着接报案,直到凌晨才休息。
这天一大早,他起床还没怎么清醒过来,便从枕头下摸过手机联系程之逸,对方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他想起唐烬和他说过的,程之逸喜欢独处的时候会关机。
时鸣起身给时晨准备早饭,新的一天又这样开始了。
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今天是三十号,明晚是跨年夜。
六年的时间把当年带着一腔炙热和赤诚的少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回分局的路上,时鸣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苦涩地笑了笑。
跨年,他想起大三那个跨年夜,自己也和那天的周衍舟一样,告诉程之逸很多人会来,希望他也去,但实际上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
唯一不同的是,程之逸默许了这种欺骗,他坐在他对面,没有往日的冷漠和疏离,举起酒杯和他认真地说“新年快乐。”
时鸣还记得,这句话说完,夜港上空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天河,相爱的人们在这盛景下接吻,在月色下许愿,祈祷岁岁年年。
当时,时鸣问程之逸“老师,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程之逸看着夜空里朵朵银花,琉璃色的双瞳里倒映着幻光,他像呓语一般说“成家。”
时鸣的心一阵酸楚,他那时候还不知道程之逸的遭遇,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