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苦如黄连,他只以为这是程之逸在拒绝他,成家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自己。
忽然,他那么想念当时的自己,如果换成现在,大概因为这句话,就放弃了吧
在回忆里暂避现实的锋芒,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分局的大门。时鸣收敛起神思,给程之逸发去消息晚上,在金海天,一起跨年。
等他刚进刑警队,二楼楼梯曹问尘着急地跑下楼,看到时鸣,难掩眼里的惊喜,甚至还带着泪花。
时鸣好奇地问“怎么了”
曹问尘说“成了,老师留下的遗物,成了。”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给程之逸,“我要告诉一下专家,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开心。”
时鸣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惊道”你是说,成了那些砖红色的液体,查出来是什么了”
曹问尘举着电话,对方听筒一直都是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但这没有浇灭他此刻的激动,他拉着时鸣,直接上了二楼,边走边说“老师留下的这个是检测新型毒品的试剂他比我们早那么久就知道了这种的东西是毒品,而且成功研制出了检测试剂。”
曹问尘无法诉说这个成就对如今流向全国的新型毒品有多么重大的影响,这是秦诗沣和时鸣要考虑的事,从他一个鉴定人员的角度看,自己的恩师在那样紧张残酷的情况下,还要把这个东西留下,这种精神足以让他落泪。
时鸣跟在他身后,反复确定,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突破口,又有些敬佩那位老人。
这就意味着,未来不管变成什么样,毒情都是可控的。
曹问尘把他带到实验室,亲自给他演示。他笑着说“这还真要感谢秦支队,这些天她总是往我这儿送检材,有时候她没什么事就会在我这实验室看着我鉴定,简直化身成一个好奇宝宝,直到手不小心碰倒了我还原出来的东西,污染了她送来的检材,居然从蓝色变成了砖红色。”
曹问尘无法复述当时的激动,他看着那些液体变成红色时,简直惊叫了一遍又一遍。
时鸣看着他激动地神情,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他回想起古州宴的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曹问尘“曹哥,古州宴那天你和程老师谈论的私事是不是就是关于不明液体的研究”
曹问尘从激动里回神“是啊,程专家和我一直保持着联系,都是关于老师生前留下的这个不明液体,那天是程专家联系我说,他有一个猜测,打算面谈。”
时鸣问“他的猜测是什么”
“没来得及说,正准备说的时候,服务员进来上菜,紧接着就遇到了你和诗沣他们。”曹问尘看着时鸣眼底的惊讶,忙问,“怎么了”
时鸣的后背一阵凉意灌遍全身,他瞬间意识到那一晚他的推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关于这个液体的秘密程之逸正打算告诉曹问尘,那他又何必要装这个监听器
他的耳畔响起那晚和程之逸的谈话“今晚知道你来古州宴的除了他还有谁”
“唐烬。”
“唐烬自然不可能,那还能是谁”
眼前的那团迷雾顿时散尽,时鸣和曹问尘告别之后急忙离开技术室,打电话给程之逸,依然关机,这时候他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时鸣不敢迟疑,直接驱车赶往程之逸的家。
路上,他先是让陈廷策定位唐烬的位置,随后又打给了唐烬。而这个人也处于失联状态。
时鸣的心越来越急躁,他不停地加速,车窗外萧瑟的冬景飞快地闪过,他居然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把程之逸置于了险境。
就在他到达程之逸的小区之后,陈廷策给他回了电话“头儿,定位不到。我试着联系了一下运营商,唐烬的这个号码已经七天没有出现天河了。”
一阵北风吹来,时鸣不由地打着冷颤,他抬头看着程之逸所在的楼层,那扇门似乎不用敲了。
时鸣没有挂断电话,陈廷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多问,只是听着听筒对面,时鸣上楼的粗喘声,以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一片死寂,陈廷策都怀疑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听不到声音了。就在他打算问的时候,时鸣忽然开口“帮我查一下阿逸的位置。”
陈廷策听不出时鸣的情绪,但他从这句话里还是能想到自家队长现在的心情,他连忙应承“我马上,很快,头儿你别急。”
时鸣没有挂电话,就这样一直等着,好像从陈婷策这里会有一丝希望。时间就在他耳畔一分一秒地流过,世界上好像只剩下陈廷策点鼠标,敲键盘的声音。
“头儿,”陈廷策顿了顿,“专家,专家也不在了。”这句话似乎有歧义,他连忙修正,“不在天河了,我马上联系运营商,确定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别急啊”
时鸣在这个回答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急,急没有用。他耳边又想起程之逸和自己说过很多次的嘱咐。
“你是可以嚼碎黑暗的獠牙,不要因为我成了乖顺的猫。对抗罪恶,总会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取舍,但程之逸永远不需要你的后顾之忧,做你想做的事。”
“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是我,如果不幸蒙难的是我,我只会对你现在的表现心寒又失望。一场车祸可以害了王骁,废了严宋,还有你。这场博弈的胜利,毫无悬念,你连被驱逐出场都没有资格。”
在这些潜移默化的声音中,时鸣发现自己真得冷静了下来。
第98章 终局03
随之而来的也是陈廷策最后的宣判“程专家离开的天河两天了,最后一次出现在天河的地点是铜陵高速。”
时鸣说“知道了,和省厅联系一下,帮忙定位到这俩人,如果都不在国内了,和你那些在国际刑警里的老朋友联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廷策立刻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时鸣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去了铜陵高速。程之逸消失两天,也是在那晚办公室送馄饨之后就不见了。
一路上,时鸣冷静地分析着程之逸失踪前的奇怪行径,他不让自己的碰他,一直和他保持着刻意的疏离,哪怕那晚在办公室做的时候也没有脱衣服,连续好几天按时接送时晨,偏偏在失踪前一晚和他说,要闭关写论文,没办法接送时晨了。
这种种怪异都在昭示着一个结果,那就是程之逸知道自己即将要失踪的事,在失踪前安排好了一切。
那一晚,在自己的身下的他十分热情,而他那么矜持的人,居然和自己在办公室做那些事。
似乎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明天了。
时鸣赶到铜陵高速口,盘查前两天的过往车辆时,根本没有看到唐烬开着的那辆保姆车。他想起陈廷策挂电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