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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谭进手背上带着抓痕, 那抓痕细长鲜红,还微微肿胀,一看就是女郎刚抓出来不久。

    霍霆山敛眸。

    幽州军这边只有四位女子入住郡守府, 至于其他一州带了多少名女郎来, 霍霆山还真不知晓。

    幽州军没有营妓, 但他不能保证其他军中亦没有, 尤其像谭进这等高官职的,他乐意带个侍妾随军也不是不行。

    不过

    谭进那侍妾竟如此大胆, 敢在主子手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也不怕被发卖出去。

    许是霍霆山的目光停留得稍久了些,谭进察觉了,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 眼瞳收缩了一瞬, 手掌下意识往衣袖里缩, 又发觉这个举动未免太“做贼心虚”。

    男子汉大丈夫,这等风月痕迹,有什么好藏的

    被人瞧见了,最多道两句风流。

    当下谭进不遮掩了, 反而抬起手, 借着整理衣襟的动作,将手背大大方方展露在霍霆山面前“让霍幽州见笑了。”

    霍霆山意味深长道“素闻谭都督有虎狼之姿, 原来虎狼在这处, 连一场晚宴都不愿待其结束。”

    谭进听出霍幽州骂他色中恶鬼,笑容略微僵硬“人生苦短, 及时行乐罢了。”

    两人一同进了茅房。

    郡守府的茅房只有最外面有隔板,里面无遮挡,最内侧放着几个木恭桶。

    两人走到恭桶前解了裤带, 而后谭进的的动作僵住了,一张脸扭了扭。

    他那处还肿胀不堪,疼痛难忍。

    根本无法解手。

    霍霆山看了眼,嘲笑道“谭都督是操劳过度,还是单纯不中用北川县有个杏林医术尚可,不过不知能否治这等水疝之症。”

    谭进本来只是疼得面色发白,如今是脸色漆黑。

    他到底没能解手。

    霍霆山独自畅快一通后系好裤带,见谭进也慢吞吞整理好,又观其面上有痛意,不由笑道“我先回去了,谭都督还是在此处留久些吧,省得待会儿要出来三顾茅房。”

    谭进后牙槽发紧。

    霍霆山此人当真可恨

    呵,他大抵想不到,他那宠姬如今在他手上。且暂时让霍霆山这厮逞两句口上威风,待晚宴散了,他让他女人在榻上给他赔礼道歉。

    谭进低头看自己,待到晚上,他应该可行吧。

    谭进没在茅房待多久便回到了前厅,前厅里气氛比方才他离开时更为火热。

    刘百泉已不甘只在自己位上,拿了酒樽到处劝酒,谭进一进来就被他逮个正着。

    “谭都督,你去了何处,怎去那般的久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躲起来不愿和我等同乐”司州都督刘百泉打了个酒嗝。

    这顶帽子不小,谭进自然不接,立马道“非也,某方才只是去了趟茅房。”

    刘百泉往他手里塞了个酒樽“缺席甚久,大家说谭都督该不该自罚三樽”

    周围一众幽州和司州的将领齐齐起哄。

    “该,该”

    “自罚三樽如何够,依我看得五樽。”

    “喝,谭都督若是个豪气男儿,畅快喝了就是”

    谭进被围得没法子,只能拿着酒樽一饮而尽,喝完还将酒樽倒过来,引得一片叫好。但很快,他空空如也的酒樽被满上。

    霍霆山坐在上首,看着他们拼酒。

    众人知他海量,千樽不倒,和这种灌不醉的人拼酒无什乐趣,于是喝过几轮后,慢慢来劝他酒的人便少了,都去灌那些半吊子。

    裴莺醒来时,只觉脑袋发胀,后颈一阵酸痛。记忆没回笼的初时,她以为自己是睡太久了,正想抬手揉揉太阳穴。

    然而,手根本抬不起来。

    双腕上有束缚感。

    裴莺猛地睁圆了杏眼,入目的是素色的帱帐,和她之前房中的一个款式。

    她躺在榻上,双腕被麻布拧成的细绳捆住,细绳穿过榻前镂空的红木雕花打了个死结。

    裴莺扭头看周围,在地上看到了被捆住手脚的辛锦,小姑娘面色发白,还未醒来,想来之前挨的那一脚并不轻。

    房中没点灯,有浅淡得几近于无的天光落在窗牗上,裴莺推测距离她在后花园里被弄晕,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也亏得她体质好,且那都督大抵怕弄死了她,下手没太重,她才醒得早。

    趁那人还未回来,她得赶紧逃出去。

    手腕动了动,裴莺发觉这绳子捆得很紧,甚至勒得她手腕以下的肌肤都微微变了颜色。

    裴莺挪过少许,低头试着咬绑在她手上的细绳,咬了一下没咬开,麻布绳纹丝不动,她不肯放弃,重新再来。

    然而累得她气喘吁吁,也毫无进展。

    “啪嗒。”有一样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把银簪。

    裴莺稍怔,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懊悔。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当初她典当了一些饰物,手上有了点闲钱后,在北川县托一位工匠帮她把银簪的簪头磨利,还将其上装点的小蝴蝶的一面翅膀稍作了打磨。

    怪她先前太慌乱,以至于没用上这件小武器。

    裴莺小心地叼起银簪,凑到腕上的麻布绳处开始割绳子。

    这是细致活儿,且进展并不快,裴莺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麻绳不算粗。时间慢慢过去,美妇人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她手上的麻布绳也只剩下少许有连接。

    再磨下去浪费时间,裴莺干脆吐出银簪,咬牙用尽全力双手朝两个方向挣。

    “滋啦”的一声轻响,捆着她麻绳布断开。

    裴莺弯了弯眼睛,心头大石总算挪开少许。

    忙从榻上起身,裴莺顾不上去揉手腕,下了榻便去给地上的辛锦解绳子,绳子解开后按她的人中。

    片刻后,辛锦悠悠转醒,初时懵懵地看着裴莺“夫人”

    裴莺轻拍她的小脸蛋“乖辛锦,待会儿别大叫。”

    辛锦逐渐回神,想起后花园里的一切,眼瞳收紧,本来隐隐作痛的腹部好似又挨了一脚重踢,叫她脸色顿时煞白“夫人,我们”

    裴莺低声道“被那人带到这里来了,不过如今他不在,想来是回去前厅参加宴会。”

    入住郡守府后不久,裴莺知道另外两个州的人也住进来了,不过作为率先攻破广平郡的幽州军占了主院。

    司州和兖州分居左右两侧。

    郡守府毕竟只是地方个人官吏的府邸,容纳三州的核心层将领已是勉强,像那些中层和底层的小兵,除了小部分巡逻的,其他皆不在郡守府。

    而此时前厅开宴,核心层将领皆在内。

    “辛锦,他们都在前厅,如今或许是我们逃跑的好时机。”裴莺低声道。

    辛锦重重点头“奴都听夫人的。”

    裴莺放轻脚步走到窗牗旁。

    在宋代以前,有条件的人家会在窗牗上嵌纸、云母贝或是绢布,以最大程度的达到采光的效果。

    这座郡守府的窗牗用的绢布,而且还是很薄的绢布,仅从窗牗装点便能看出,广平郡的前郡守财大气粗得很。

    裴莺以银簪挑破窗牗上薄绢,心里庆幸如今日落了,否则外面的光映在窗牗上,能映出她在窗边的影子。

    这处厢房外是个不小的院子,院门一左一右有两个卫兵把守着。

    裴莺拧起细眉。

    别说两个,就是守门的只有一个卫兵她和辛锦都对付不了。

    就在裴莺思索着要不要干脆躲在房中,将门打开个缝隙,营造她和辛锦已出逃的假象时,她听到了马蹄踏在青砖上的哒哒声,与此同时还有车轮的咕噜噜声。

    裴莺稍愣。

    有马车过来了

    确实有马车来了。

    一个兖州兵牵着一匹棕黄色的大马从卫兵看守的拱门进来,大黄马后拖着一个车厢。

    不同于贵人出行所乘的前侧开门的车厢,这架车厢是前后侧双开门的。这等车厢多用于货物运输,毕竟后侧开门便于搬卸货物。

    “车来了,把那些宝贝搬上去,一件都不能少。每个箱子搬运前得打开核对清单,确认无误后方可搬上车。”和马车同来的兖州兵递出一份清单。

    “唯。”守门的两个卫兵接过清单后去了隔壁厢房。

    裴莺本想趁这时带着辛锦出去的,但那个牵马的卫兵却没有一同去隔壁厢房,他站在庭院里,看着那两人忙活。

    很快,守门的两个卫兵抬着一个箱子从旁边的厢房出来。

    右边那卫兵道“郡守府里的宝贝还真不少,这些还是那郡守没带走的呢,真不敢想之前他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左边的卫兵搭话“何止啊,这仅仅是分给咱们兖州军的,幽州作为攻破广平郡的一方,拿的量是最多的。”

    右卫兵说“我听伍长说,上头有命令只带走最顶尖那撮宝贝,其余的都运到当铺去换银钱。”

    “换银钱好,想来过些天能吃多点荤菜。”

    一趟又一趟,那两个卫兵来来回回,从隔壁厢房里将一个个箱子搬上马车。

    裴莺红唇紧抿,心急如焚。

    不行,这样出不去的,根本没有空档可以利用。

    给她个机会吧,若是这次能逃出来,一定再给这个时代的农业做多几分贡献。

    就在裴莺心里疯狂祷告时,她听见那个牵马的兖州兵说“还有几个箱子,你俩利落点搬完,我去趟茅房。”

    大楚的开国皇帝在登基后,颁布了那么一条法令严禁百姓在城中随意出恭,违者首次罚钱财,第一次翻倍交罚款,若还有第三回被抓到,则施以仗刑。

    街上有共用茅房,那种地方人人去得,卫生很糟糕。权衡之下,卫兵觉得还是先去趟郡守府的茅房吧。

    裴莺见他走了,对旁边的辛锦招手“辛锦,外面少了一人,待会儿我们趁着他们进厢房搬东西时出去。”

    辛锦听话颔首。

    然而裴莺没想到,许是那两卫兵见最后没多少物件,竟将箱子堆叠起来,一口气搬完搬完最后一程。

    裴莺看着那几个叠起来的木箱,心霎时凉了半截。

    而后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那两个卫兵一口气将箱子搬上马车,随即拍拍手“总算完事了。”

    另一个卫兵转身“走吧,回去守着,这个点儿估计快散场了,再过不久都督该回来了。”

    “等会儿,我将马车调个头,待会儿好出去。”

    “嘿,还是你想的周到。”

    大黄马被牵着转了个方向,马头对着外出的拱门,车厢后面对着房间。

    本来已经绝望的裴莺怔住。

    两个卫兵自觉完成任务,走到小院外侧继续看守。

    牵马的卫兵去完茅房回来,先在隔壁厢房看了看,见里面的箱子确实搬干净了,又见车厢门关好了,遂上前驾车。

    马车一路行至侧门,这个门守门的卫兵有三人,三州各派一位卫兵。

    “你是做什么的”例行盘问。

    赶马的兖州兵答“送珍宝出府。”

    守门的卫兵知晓有此事,挥手放行。

    郡守府比不得军营,空间就那么多,驻扎的兵力有限,而如今府中大人物不少,为保障高层将领安全,整个郡守府的护卫模式是严进宽出。

    进府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得经过三重搜查,即幽州兵搜一次,兖州的搜一次,然后司州的再搜一次。

    但如果是里面出来的,就没那么多麻烦事。

    马车驶出郡守府。

    裴莺和辛锦躲在马车里,方才听到门口有卫兵问话。

    裴莺有一瞬间想守门的会不会有幽州兵,但最后还是没敢冒险。

    这座郡守府开了不止一个侧门,兖州人马要出去,肯定是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门,把守这个门一定有兖州侍卫。

    就赌是不是全部都是兖州兵。

    但裴莺到底不敢赌。

    马车驶出郡守府后很快停下,又有一卫兵上来,和那驾车的兖州兵一并坐在前面,两人一同驾车前往郡中的当铺。

    裴莺听到车上多了一个卫兵,手不住抓紧了衣袖。

    怎么会忽然多了一个卫兵

    是了,一人运送珍宝不够妥当,而前面还可以坐多一人,如此没理由不派多一人来。

    裴莺试着伸手推了推后车门。

    这类车名为辎车,辎车有后户,后户无锁扣设计,毕竟这辎车时常用于运输辎粮。

    敢来劫军方粮饷的,除了另一伙军队,大概没有了。若是被军队劫了,区区一把锁也挡不住。

    裴莺一点点将后车门推开,低声道“辛锦,我想我们得跳个车。”

    跳车存在很大的风险,若着落点不对,倒霉的摔断肋骨刺入肺部或者心脏,那就无力回天了。

    古代的马车时速在2030k,这辆马车装满了东西,裴莺估摸着它应该不超过20kh。

    拼一把。

    “夫人,奴先跳下去,给您当个垫背。”辛锦认真道。

    裴莺哪能让小姑娘照顾她,之前辛锦还被踢了一脚,女孩子的肚子柔软,那么重的一脚下去,多少会有内伤。

    “不必如”

    辛锦却已跳下去了。

    裴莺被小姑娘的果决吓了一跳,见她落地后滚到旁边,裴莺才纵身一跃。

    跳车前她想好该如何落地才能缓冲,但实际上真正到了这一刻,脑子会了,但手脚不会。

    裴莺落地时右脚腕剧痛,疼得她连呼吸都微微颤抖。

    不幸中的万幸,可能因为今日幽州军刚破城,如今老百姓都龟缩在家中,不敢随便外出,街道上行人非常稀少。

    有一一行人看见她们从车中跳出来,却也不敢声张,生怕招来无妄之灾,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你方才可曾听到有什么动静”前面驾车的一个卫兵忽然说。

    “什么动静”

    那卫兵说“车厢好似动了动。”

    此话一出,立马招来同伴的嘲笑“如今在行车中,若是车厢不动,那才是坏事。”

    另一人挠挠脸颊,想了想,到底还是回过头去,他看见后面街道上有两个女郎跌坐在地上。

    她们背对着马车的方向,看不见正脸。

    卫兵回过头,心道后面只有两个女郎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方才可能真是他听岔了吧。

    郡守府中的这场晚宴持续了很久,一直到黑夜铺满苍穹后的一个时辰,晚宴才落下帷幕。

    醉醺醺的武将们打着酒嗝回自己的住处,有的喝高了的嚷嚷着要和蓝巾逆贼大战三百回合,还有的不回房间,言道要去瞧瞧郡守府珍藏的宝贝。

    霍霆山从座上起身,今晚他也喝了不少,不过无多少醉意。

    广平郡已破,待冀州的兵马至,便该将这潭水搅得更浑些了。

    霍霆山回了后院。

    他的屋子一如既往在裴莺旁边,回来时他往旁边看了眼。

    旁边那间屋子黑漆漆的,没有点灯。

    夫人睡了

    今日歇息得有些早,看来是前些日行军累的不轻。

    霍霆山回到房中,沐浴更衣。

    而与此同时,孟灵儿休息够了,总算彻底摆脱了晕车的状态,她打算去找裴莺。

    她及笄了,还爱黏着母亲一事说出去有些丢人,但孟灵儿自觉她都“家破人亡”了,怎就不能向母亲寻求安慰

    且这段时日她们母女同住在营帐中,她都养成睡前听故事的小习惯了,如今去找母亲是出师有名。

    孟灵儿脚步欢快,先去裴莺房中,却看到了一片漆黑。

    她怔住,不由喃喃道“娘亲向来没这般早歇息,难不成还在花园里水苏,走,咱们去花园瞧瞧。”

    两人在后花园转了一圈,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轮,但依旧没找到人。

    孟灵儿疑惑“娘亲不在花园里莫不是在房中”

    一主一仆原路返回,回到房间里。房中依旧一片漆黑,里面的暗色映在窗牗上,有种诡谲的可怖。

    孟灵儿无端的心跳加速,说不出的心慌。在门口站定两息,她到底抬起手。

    “咯滋”房门发出一声轻响,竟是开了。

    门,不曾上锁。

    孟灵儿眉心一跳。

    母亲的房间与那蛮子相邻,当初换房的第一日她便和母亲说晚上歇息要锁门。

    可如今门没锁。

    难道母亲没歇息

    孟灵儿脚步不由加快,待行至床榻时,她心里咯噔了下。

    榻上的锦被叠得好好的,平坦得很,房中根本无人。

    孟灵儿脑中震了下,有根弦“呯”的断了。当下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出了门直接往旁边走,对着那处有亮光的房间啪啪的拍门。

    霍霆山刚沐浴完,便听到有人拍门,随便寻了件长袍披上,男人长腿迈开去开门。

    门外之人让霍霆山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小丫头,本将对豆芽菜没什兴趣,你回吧,让你娘亲来寻我。”

    女郎晚上不歇息来敲男人的房门,以霍霆山过往的经验,都是来自荐枕席的。

    孟灵儿先愣了下,反应过后脸红欲滴血,羞赧吼道“你把我娘亲还给我”

    孟灵儿觉得一定是这蛮子下手了。不然她娘亲既不在房中,也不在屋外各处,能去何处

    “我若不还,你待如何”霍霆山慢悠悠道。

    他这副神态,令孟灵儿愈发肯定裴莺被他藏在房中,当即猛地朝里面冲“娘亲”

    霍霆山在死人堆里来去,利箭都躲过无数回,更何况一个小丫头,当即伸手勾住孟灵儿的后衣领,将人提拎住,男人语气有几分冷意“男子的寝居不是你能随便闯的地方。看来明日我得和夫人说说,让她教你些规矩。”

    孟灵儿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阵瑟缩,但想到里面的母亲,还是梗着脖子道“你把我娘亲还给我”

    霍霆山眯了眯狭长的眼,侧开身让她进来自己看“夫人不在我房中。”

    孟灵儿半点不信,大步入内,边走边说“如何可能我四处都找过了,花园里、我娘亲的房中,甚至连庖房都去过了,但都没找到娘亲,若她不在你这里,能在何处”

    霍霆山忽然想起谭进手背上的抓痕,脸色变了变,不顾还在他房中四处晃悠的孟灵儿,快步便外走去。

    “唉唉,你去哪儿”

    “呯”

    霍霆山一脚踹开谭进的房门,力道之大直接令木门的转轴蹦出一块小木片来。

    房中之人吓了一跳“霍、霍幽州”

    霍霆山面无表情“谭都督,本将的人呢”

    谭进看着气势汹汹来的霍霆山,心中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扯出一抹笑“请恕某愚钝,不知霍幽州在说什么。”

    霍霆山目光扫过房中,最后在某处停住,眼瞳微微收缩了下,眸中似有可怖的利光划过。

    他几步上前,俯身在床榻下沿的边角拾起一条墨绿色的发带。

    “谭都督,我最后问一遍,夫人在何处你别敬酒不吃,专爱吃阎王的罚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