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4.第24章 夫人,如今是逃跑的好时机
    “谭都督, 我最后问一遍,夫人在何处你别敬酒不吃,专爱吃阎王的罚酒。”

    霍霆山语气冷冽, 最后一句仿佛成了冰雪淬成的细刃, 刀刀直入血肉,叫人不寒而栗。

    谭进打过几场胜仗, 自认为也是个人物, 但这刻竟是肌肉紧张,浑身僵硬。

    他甚至清晰听到了自己过快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在那双锐利眸子的注视下, 仿佛要跳出来。

    谭进笑容愈发僵硬“霍幽州,某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区区一条女子所用的发带罢了, 某后院多的是这类发带。”

    他是打定主意不承认。

    将手伸到对方后院这事毕竟不光鲜,当然, 更重要的是,人证没有了。

    明明他将人关在自己房中, 只等宴罢后好生享用,结果待他回来, 房中空空如也,夫人连同那位小婢竟是不翼而飞。

    他后面询问了守门的卫兵, 知晓这中途有辆运送珍宝的马车来过。

    一定是趁着那个空档,夫人逃了。

    之前是懊悔到嘴边的肉飞了, 如今谭进倒是庆幸裴莺不在。

    没有人证,这事说破天也是他有理。

    谭进想的很好,但霍霆山却道“既然多的是这类发带, 那便拿出来让我看看。对了,晚间那个抓伤谭都督的侍妾,谭都督也一并喊出来吧,此女蓄意谋害朝廷命官,不可饶恕,命她出来受罚。”

    谭进轻咳了声“区区一点风月代价,何足挂齿,罢了罢了。”

    虽然他的侍妾不少,但现在身边还真没有。

    他和幽州军一同进城,兖州的部队落于后方,后面兖州兵马到是到了,却由于府中房舍有限,只能优先让高级将领入住,武将们姑且排不过来,哪有房间给宠姬之流。

    至于和宠姬一个房间,那更是天荒夜谈,有资格和他同住的只有正妻。若是此时收个姬妾在房中过夜,说出去会笑掉旁人大齿。

    霍霆山面无表情道“既然伤了朝廷命官,就断没有将此事作罢的道理。熊茂、陈渊,你一人领兵帮谭都督搜一搜,搜仔细了,务必寻出那位侍妾。”

    “唯。”

    “唯。”

    熊茂和陈渊作揖。

    “霍幽州”谭都督大怒“我是兖州的都督,你凭什么搜我兖州的地盘”

    霍霆山嗤笑了声,“谭进,你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兖州的地盘若不是我幽州军攻下了广平郡,还大发善心,不忍看到同为皇帝臣下的你们在外头喝西北风,你以为你现在能在郡守府吗”

    谭进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着隔壁乒乒砰砰的动静,眼角余光瞥见在他房中肆无忌惮翻箱倒柜的熊茂,谭进憋屈得几近呕血“霍幽州,你适可而止”

    兖州兵听从谭进的命令,幽州这边要搜,他们自然是不肯的,奈何人数不够对方多,根本拦不住。

    至于武器,那是不敢动的。

    说到底是幽州占来的郡守府,没看见他们都督都只是咆哮,但死活没拔剑吗

    “真遗憾,我天生不会写适可而止这四字。”霍幽州冷笑。

    谭进怒极甩袖“好好好,你搜,你尽管搜,若是搜得出来,我这颗项上人头就归你霍霆山。”

    霍霆山眯了眯眼睛。

    “哎呦,这大晚上的,一位这是做什么呢”刘百泉闻讯而来。

    他听到卫兵汇报,说霍霆山领了人往兖州院子去,午时立马点了人随去。这等看热闹的好事,如何能少的了他

    霍霆山看到撩袍进门的刘百泉,眼底飞快划过一缕精光。

    看见刘百泉,谭进如获救兵“刘都督,你来得正好。”

    刘百泉迅速换上一副“愿洗耳恭听,为其解忧”的神情“谭都督,方才发生了何事,你和霍幽州之间可是有矛盾”

    谭进眸光微闪,忽然想到一个下霍霆山面子的主意“霍幽州有个宠姬,午时对我一见倾心,晚宴中途我去如厕,未料那位夫人专门在侧厅候着我,拉着我述说爱慕之意。”

    刘百泉一听瞪圆了眼睛。

    居然是霍幽州的宠姬有了一心,勾搭上了谭都督所以如今霍幽州是为抓奸而来

    刘百泉心里兴致勃勃,恨不得再长出对耳朵才好。

    再听谭进继续说那宠姬如何貌美,又如何为他神魂颠倒、自荐枕席,而谭进却顾及此女为霍幽州之妾,义正言辞地拒了她,宠姬伤心离去,而后霍幽州领人寻到他房中。

    后面谭进对霍霆山的描述,倒没有添油加醋,确实只将他所作所为如实说出来。

    但结合前面,分明在说霍霆山恼羞成怒,因此才要给他难看。

    刘百泉听完,了解了来龙去脉,这热闹是看的明明白白,不由身心舒畅。

    啧,没想到啊,他堂堂霍幽州,居然连个小妇人都拢不住,还让其在这个节骨眼儿闹出这种丢分儿的事情来。

    “大将军,院里院外都搜过了,未见夫人。”陈渊这时来报。

    谭进当然知道找不到人,听了陈渊的话后继续和刘百泉叫苦“刘都督,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啊,我本不想霍幽州难堪,才好心拒绝了他的宠姬,未曾想还是发生了如今这一幕,若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唉”

    这一声“唉”当真是幽怨至极,未说完的话也尽数藏在其中。

    刘百泉偷偷打量霍霆山,却看不出多少他情绪。

    这是不在意,还是强作镇定

    不过不管如何,他得打个圆场,遂道“霍幽州,此事多半是误会一场,咱们为了区区一介妇人闹了矛盾不值当,不值当。”

    霍霆山看了谭进片刻,把对方看得浑身僵硬,才带着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直到幽州这方的人马全部撤出谭进的房间,谭进才狠狠松了口气,竟有几分劫后余生。

    但转而谭进不屑地笑了笑。

    劫后余生

    他霍霆山再有能耐,那也是在幽州的能耐,出了幽州地盘,是条龙也得盘的严严实实。

    “今日下午分发了一批珍宝,以谭进和刘百泉的性子,定是会急忙运出去,落袋为安。陈渊,你带人去排查郡中所有的厩置、女闾,具体查申时以后的入住和发卖情况。再命人去打听兖州军驻扎处可有外来的女郎。”霍幽州面无表情道。

    陈渊领命。

    霍霆山吩咐道“熊茂,你带人在郡守府中仔细搜索,若仍一无所获,将后花园的小池塘亦打捞一番。”

    熊茂一顿,拱手领命。

    霍幽州看向秦洋,继续道“冀州估计快到了,秦洋,你今夜出城,明日到他们军中,大部队可以后至,先将黄木勇和袁丁袁丁大概伤势未愈,多半不会动身,那便先请黄木勇和他副将来,尽快接到广平郡中。”

    至于用的托词,顺手捏来即可,比如幽、兖、司州都到了,而广平郡毕竟是冀州的郡县,冀州人长久缺席不妥当。

    不过这些不用霍霆山明说教,秦洋知晓该怎么处理。

    霍霆山“沙英,你派人通知守城的卫兵,让其对出城的女郎严加排查,最后让人看紧府中的孟小娘子。若孟小娘子也不见了,你往后不必上战场了,回老家找块地种吧。”

    沙英心头一凛,忙拱手应声。

    大将军是怀疑裴夫人可能会借此机会再次逃走

    好像也并非毫无可能,她如今可是已在府外了,若能舍弃孟小娘子,还真有那么几分离开这里的胜算。

    沙英欲要离去,霍霆山却喊住他“沙英,我还有一要事得交于你,附耳过来。”

    沙英依言行事。

    “我记得军中有一擅口技者”

    待听清楚霍霆山的吩咐后,他先是错愕,随即亮光大盛“唯”

    沙英很快离开了。

    霍霆山抬头看着苍穹上高悬的明月,月似圆盘莹莹生辉,而男人眼中却黑如浩海。

    他本打算五更再送某些人去见阎王,却不曾想竟有人急着要投胎。

    同一时间,医馆。

    裴莺从小荷包里拿出一块小银子递过去,然而她对面的老杏林却面露难色“夫人,老朽这找不开啊”

    裴莺温声道“无妨,坐堂医收着便是,我的扭足之症和她的内伤这两日都需麻烦坐堂医。她还年幼,内伤之事不可小觑,烦请坐堂医用最好的药材。”

    她因跳车崴了脚,说来也巧,她和辛锦摔落的那位置是一处小巷口,她一抬头就瞧见不远处有间医馆。

    她腿脚不适,辛锦搀扶着她去寻了医,而待去到医馆,她才发现辛锦嘴唇发白,似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可怜这小姑娘咬着牙,一路不吱一声。

    当即裴莺把人打包送到坐堂医面前,先后看诊。

    也亏得她之前买了两个小荷包,自己一个,女儿一个,皆是用来装小银子,贴身佩戴,这才不至于落个身无旁物。

    老杏林见裴莺温和,摸了摸长胡子笑道“那老朽暂且收下,待治疗结束后,有多的一并退还给夫人。”

    裴莺与他道谢。

    看诊结束,按理说是该离开。但是裴莺脚上有伤,而辛锦处于脱力状态,无力搀扶,竟一时半会走不了。

    老杏林欲言又止。

    平时这个点他该归家了,再不走,到了宵禁时间便走不了,过往那些磨蹭的病患都叫他给赶了出去。

    他的医馆并非善堂的,哪那么多开恩。

    但捏着手上实实在在的银钱,老杏林不好开口赶人,思索片刻,甚至还想出了个赚钱的小点子“如今两位不良于行,若不嫌弃,不如在老朽这小医馆将就一晚,内里有个小房间,虽是简陋些,但到底能凑合歇息一宿。”

    裴莺眼露迟疑。

    老杏林又道“夫人宽心,这医馆平时只有老朽和老朽的一个小孙儿,我老小归家后,医馆内无其他人。”

    这不是行善,是一笔生意,因此老杏林还有一句“当然,既然此处暂且成了夫人的住处,还望夫人以厩置的一半标准支付房费。”

    听老杏林讨要房费后,裴莺反而安下心来,遂同意了。

    一笔小买卖很快达成,离开医馆时,老杏林将医馆的门如常锁上。

    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锁门正合裴莺心意,她还担心门不锁,夜半有宵小摸进店里。

    老杏林没有说谎,里面的小房间确实很简陋,只一榻一案和数个装药材的柜子,想来是午后用来小憩的。

    裴莺坐在榻上,彻底松懈下来后人是愣的,目光落在虚空一点,并不聚焦。

    “夫人”

    裴莺好半晌才转头,见辛锦欲言又止。

    “辛锦”裴莺疑惑。

    辛锦咬牙开口“夫人,您如今还想离开吗”

    裴莺微微一震。

    离开,她自然是想离开霍霆山的。如今她是离了郡守府,但囡囡还在里面。

    “想啊,但是灵儿她还在里面。”裴莺低眸“如果她也出来了就好了。”

    外貌性格都和现代女儿一模一样的孟灵儿,是支撑着她在这个陌生时代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只要灵儿一日还未脱困,她便一日不能离开。

    辛锦“夫人,请听奴一言。孟小娘子聪慧至极,只要一直未听闻夫人的死讯,且府中又寻不到夫人的踪迹,奴相信孟小娘子很快会反应过来,您是出府了。”

    裴莺身侧的素手缓缓握紧成拳。

    “知晓您已离府后,孟小娘子肯定会找机会出来,说不准还会在酒舍又或是其他地方给您留暗号。”辛锦呼出一口气。

    之前她觉得夫人跟着霍幽州很好,但经历这事后,辛锦改变了想法。

    且不说霍幽州周边的都是一些权贵,权贵间彼此赠妾很寻常,夫人貌美,却非正妻,难保有朝一日被送出去。

    退一步说,就算夫人没被赠予其他权贵,最后被霍幽州带回了幽州。但夫人有那般容色,霍幽州的正室怕是愁得夜不能寐,夫人又并非精明强势的性子,如何能斗得赢,到时一朝阴沟里翻船,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凭方才夫人毫不犹豫拿了银钱给她看诊,辛锦觉得她也得为夫人多盘算盘算。

    于是思索了许久后,辛锦方才重提了“离开”这一话题。

    裴莺颔首“你说得是。囡囡机敏,她会明白的,如今我们且先等着,见机行事。”

    今夜于许多人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旭日初升,东方既白。

    沉寂的郡县被晨光唤醒,幽州军破城后的第一日,广平郡的百姓们见一切如常,也照旧过自己的生活。

    小贩开始一日的营生,财大气粗有自己铺位的,直接开门迎客,那些没门店的,则挑着担子前往自己的义铺。

    “哒哒哒”

    马蹄破碎祥和气氛,有些百姓如惊弓之鸟抄起东西就想跑。

    “大壮别跑,好像是冀州军”

    “哎呦,真是冀州军进城了。”

    秦洋骑于马上,他在外面奔走一宿,面上略有疲惫,但策马行在他身旁的几个男人皆是精神抖擞。

    那是亢奋击发出来的活力。

    骑枣马的男人正是赵天子亲封的护国大将军,黄木勇。而骑灰马的,则是冀州牧袁丁的得力副将,陈广陵陈校尉。

    余下的是几十卫兵。

    可以说冀州的新旧势力代表都在这里了。

    一路策马至郡守府,陈广陵和黄木勇刚下马入门,还未行过前院,便见一个伟岸的英俊男人迎面而来。

    陈广陵早年见过霍霆山几面,如今认出人来了“霍幽州一别多年,更胜从前威武了。”

    黄木勇一听,忙道“原来是霍幽州,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当初霍幽州与鲜卑一战,仅以一万人之力便斩其挛鞮大单于。消息传回朝中,百官狂喜,皆道霍幽州乃真英雄。闻名不如见面,霍幽州天人之姿,真真是武曲星转世。”

    霍霆山心里冷嘲。

    百官狂喜

    依他看分明是忌惮才对,那一役后不久,朝廷给幽州的军饷里慢慢掺和了发霉的粮食,十之有六不能用,后面索性装都不装了,直接停了给幽州的军饷。

    心中所想分毫不泄露,霍霆山笑着和他们一人寒暄,而后引两人到前厅。

    陈广陵和黄木勇见前厅无旁人,齐齐皱眉,心里颇为不悦。

    早闻兖州和司州的人马昨日都到了,如今为何不出来迎接

    别说什么时间尚早起不来,人家霍幽州还不是早早恭候了,幽州军最先破了广平郡都没摆谱,那两位倒是先摆起了架子。

    一个多时辰后,刘百泉才现身,他也知道自己来迟,一进来便道“真是对不住,今早吃坏了肚子,所以来迟少许,两位莫怪。陈校尉,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这位是”

    刘百泉看向黄木勇。

    “某姓黄,名木勇,字乐清,本贯长安。”黄木勇扬声道。

    刘百泉拱手“原来护国大将军,失敬失敬。”

    刘百泉这时才发现,正厅里缺了一人,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怎的不见谭都督,莫不是谭都督还在榻上歇息”

    霍霆山扬声唤来卫兵,“去请谭都督来,就说护国大将军和冀州陈校尉已至。”

    卫兵去了,很快回来,那速度更像是他在路上碰到了谭进。

    谭进入正厅后发现只缺他一个,脸色微变“实在对不住,昨日晚宴饮酒颇多,今日起晚了。”

    而后是一番自我介绍。

    陈广陵说不打紧,同样和他寒暄。

    黄木勇却觉得谭进是故意摆架子,晚宴饮酒颇多且不说怎的霍幽州就起的来,他就起不来。单是他一武将竟不胜酒力,岁小儿怕是都不信。

    他早有听闻如今有些州人心异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他可是皇帝亲封的护国大将军,谭进此人不过是个都督,就敢如此怠慢。

    当即黄木勇嘲讽道“既然谭都督不胜酒力,今日的宴会还是早些离场吧,免得醉倒在宴中失了态。”

    谭进脸色骤变“你”

    黄木勇冷哼了声,移开眼,似不屑于他多说。

    黄木勇与陈广陵初至,少不了再次摆宴,考虑到两人舟车劳顿,这顿洗尘宴设在了傍晚。

    依旧是美味珍馐,陈年美酒,菜色和昨日晚宴的大抵相同。

    但有一点很差异很大,座位变了。

    今日坐于上首的成了黄木勇,他的右下首是霍霆山,接着是冀州校尉陈广陵。左下首依旧是司州的刘百泉,然后接着才是是谭进。

    可以说,谭进从除去霍霆山的第一待遇,一下子变成了他们几人中的最末等。

    谭进面色有些难看,这顿晚膳他吃得也不得劲。

    霍霆山屡屡向黄木勇示好,刘百泉是个墙头草,也跟着说恭维的话,那冀州的陈广陵大概见黄木勇暂时代表冀州,竟也偶尔附和两句。

    黄木勇被捧得高高的,对于在座的唯一不捧着他的谭进愈发不喜,频频劝他酒。

    谭进一樽接着一樽地喝,只觉气氛不似昨日那般畅快,待着没意思,又喝完一樽酒后,他放下酒樽说要如厕,且先离席了。

    无多少人在意他。

    谭进离开后不久,霍霆山也放下酒樽,起身道要去解手。

    刘百泉闻言笑道“霍幽州早去早回,护国大将军海量,少了你,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霍霆山笑着颔首。

    谭进解手完,在茅房门口遇到了霍霆山。

    霍霆山笑道“谭都督,可否借步说话,关于昨夜之事,可能确有误会。”

    谭进本来还不想去的,但听到霍霆山说误会,心头一喜,心道霍霆山果真不欲为了个女人和他闹崩。

    同时隐隐得意,对方特地来解释,想来是忌惮兖州的,甚好甚好。

    谭进难得贴心一回,主动说“那边亭子来人甚少,去那处吧。”

    霍霆山应了。

    等到了凉亭,谭进咧嘴笑,这时一抹亮白忽然射入他眼瞳,下个瞬息他心口剧痛。

    谭进瞳仁猛地收紧,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你、你是要和兊州宣战”

    霍霆山忽地笑了下,狭长的眼透出野心勃勃的幽光“确实要和兊州宣战,不过那不是幽州。”

    谭进吐出一口血来,他张大嘴巴想要吼叫,然而这时一只大掌伸过,精准掐住他的喉咙。

    那只手掌手背上青筋微微浮现,谭进像只破败的风箱,只呼呼地发出气声。

    片刻后,“轰”

    重物砸在地上,血色很快漫了出来。

    霍霆山扔掉手中那把让人从司州军那处顺来的短刀“你谭进算个什东西,我与她日夜相对,她都未说钟情于我,难道我比你还差不成”

    之后又留下了另外两把分别属于幽州和兖州的兵器,霍霆山才转身离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