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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早日成为一条汉子,我只能为你提供教育机会
    老周想不明白,儿子聪明伶俐,曾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考入重点中学,怎么一年不到竞成了问题学生?教育孩子是家长和老师共同的责任,怎么一出问题,家长就挨老师的训?孩子可是一天到晚都在学校里的,就算家长有责任,老师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难道老师不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讲的课没有吸引力?是不是老师缺乏人格魅力?老周把孩子领回家,自己教。

    “老师的素质不敢恭维,语文课就是照本宣科,外语是中国人外国人都听小懂。我一向认为偏见比无知更可怕,因为偏见纠正的时候,还要多一道序。老师可以直接影响你对这门课程的认识,所以没有好老师就宁可小要学。”

    老周回想自己的经历,真正好的老师,不仅授业,更会影响学生的为人。“这样的老师,十个里也没有一个,有一个,就比十个都强。”

    那一段时间,老周本来打算写两本书,把自己的职称问题解决了。不过,他最终还是“下决心来真的,从我做起,都不玩这个游戏了”。

    “我们总是生活在别人的评价体系中,想想挺可悲的。按常规,我混得:再惨,现在也可以评上高级职称,带个研究生什么的。不过,干吗一定要别人叫我一声周教授呢?”

    老周说:“如果教育给孩子带来的是痛苦,是人格的扭曲,我宁可不要这种教育。”老周说他领着儿子走出校门时,心里甚至有一种奇妙的快感:不就是为了混那一纸文凭吗?

    作出退学的决定后,老周和儿子进行了一次很严肃的谈话。

    我希望你早日成为一条汉子,成才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只能为你提供教育机会,但你要记住,18岁之前,我会尽量给你提供学习的机会,我会养活你,但是18岁之后,你得自己靠自己。

    作为父亲,我愿意对孩子负起有限责任,但担负不起无限责任,成才的路要靠他自己走,我只能为他提供教育机会。

    子轩退学后的几天,一直在家里面待着。出了学校门,只能在家学习了。

    我帮他制订了一个学习计划,为保证计划能够落实,我放下了外面的生意,坐镇家中盯着。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不是做文章。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管不了许多了。

    一天,我骑着摩托带着他四处兜风,无意中看见一个乒乓球馆就进去了。这一去不要紧,以后他天天都闹着要去。刚好,那个球馆有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小教练,正在招学生,我给他报了名。教练试了试他的反应和球感说,这孩子有天赋,只是到小学毕业才开始练,年龄有些大了,不过事情不是绝对的,庄则栋也差不多在这个年纪才开始正规学球。听教练这么一说,我们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

    子轩随后开始接受业余训练,算有了一项正当的爱好。教练的水平虽然有限,但是当地也找不到更好的。跟他学球的有一帮孩子,他最大,进步也最快,自然成了那里的娃娃头。打球给他带来不少生活的欢乐。

    让子轩学打球的原本想法就没指望他以后吃这碗饭,我的决定出于几方面的考虑:

    其一,退学事件发生之后,我不管他不行,把他关在家里学习显然也不是那么回事。他手捧书本,目光却不时地瞟向窗外,每当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我感到他活像个囚犯。以前关他禁闭三个月还有个盼头,也有具体的升学目标和内容。退学后再关他简直像判无期徒刑,不知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就算能关住,我也陪伴不起。我们也设想过让他转学,往哪里转?省内升学率名列前茅的重点校都上不下去,还能上什么更好的学校?何况我们还要掏上高价学费说好话求情。就他当时的状态,进哪所学校也不能保证再次被踢出来。于是,我们想找个正经事让他做,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他在外面赌博学坏;

    其二,是尊重孩子的兴趣。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那时我没发现他在某方面表现出稳定的兴趣。他打球的兴致正高,走路都在比画动作,也肯吃苦。恰好我也有朋友关系向高人推荐,这样,送他去学打专业球似乎成了当时最好的选择。

    ——《我只养你十八岁》摘录

    就这样,老周专门请了一位教练教儿子,自已有空儿也会陪儿子去练球。后来老周认识了武汉体院一位有名的教练,老周决定将儿子送到教练那儿练球去。为了孩子退学的事,妻子本来就¨老周有一肚子埋怨,这时候就更反对了。可老周认为,只要孩子有兴趣哪一行都行。老周给儿子买好了飞机票,让他一个人去。儿子问:“体校在哪儿?”老周说:“鼻子底下有张嘴,你不会自己问吗?”13岁的小轩背着旅行包只身登上飞机,自己去了儿千里外的武汉。虽然每年要两三万元的训练费和生活费,老周却无一句怨言,要想让小岛自己找食吃,先得让它练习着飞起来。

    阂为老当板凳队员,小轩跟着教练训练了两年后不想打球了,他渐渐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小轩回来后,本来就反对孩子打球的妻子理由更充足,她去找教育专家做了咨询,并对小轩的教育进行了专门设计。她对老周说:“儿子的事你不要管,我要送他上学。”那时,老周与妻子已经为儿子的事闹得很不愉快。

    子轩从武汉体院出来,跟着母亲去了他的出生地兰州,在一所私立寄宿学校读初中二年级。

    由于他在体院打球期间学的文化课形同虚设,等于没学,因此,一开始各门课程都跟不上,也坐不住。他母亲又请老师在课外帮他补习以前的课程。起初,他也做过努力,经常补习到深夜,有一次,甚至熬了一个通宵。老师说,他的脑子很聪明,一点就通。只要不懈努力,到期末考试赶上大家完全是有可能的。我们家长听到这个消息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以为浪子回头了。可是,还没等我们放下心来,他又开始滋事。

    子轩本来就比同班的孩子大,在体院的一段生活如同混江湖,心里面想的和生活经历比所有的孩子都要复杂。住校期间,很快就拉扯上了几个孩子,经常领头翻墙到校外去吃夜宵、喝酒、抽烟。不久,这一伙孩子的学习和表现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问题。别的家长不干了,找到学校要求严肃处理害群之马,否则就领孩子转学。

    子轩的母亲除了到学校向老师说好话,还找到意见大的家长一个劲地赔礼道歉,为子轩争取一个改过的机会。最后好歹算是平息了这次危机。回到家里,她母亲打他打不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招儿也用了都不好使,只好流着眼泪向他下最后通牒:如果再有过犯,学校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被学校开除了,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我只养你十八岁》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