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身上少用香料,可是洛璃晚却总能察觉到他特有的气味。
不是香气,是他浑身萦绕的一股气势。
一个激灵,洛璃晚急急躲过,却看见上官澈整个面目扭曲,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唇瓣上前倾,双手后背,离她只有巴掌大的距离,他这是打算偷袭!
“你堂堂大男人,居然还敢做出偷吻女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洛璃晚气急败坏,怒目而视。
上官澈见偷亲不成,还被对方“盛气凌人”地数落了,狠狠咬了咬牙,眼神如刀子,恨不得现在就把洛璃晚摁在地上猛揍一顿,奈何对方乃是一女子——还是个万分可恶的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吾!
丹田的气势被压服下去,上官澈怒视洛璃晚,愤恨道:“我饿了,你去做饭。”
洛璃晚很是翻了个白眼:“你说什么?”
做饭?
做的哪门子饭?
这日头还未正午,难不成上官澈忙到连早饭都未用,以至于现在饿了?
璃晚撇撇嘴,心道,那又关她什么事,再说了,这船上会没厨子?会连个会做饭的人都无?
“我说,我饿了,你且去做饭——我偏爱吃甜,唔,照着雪园的伙食来便好。”
“吴妈也跟着上船了。”洛璃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视。
可是上官澈自己说的,吴妈可“狠狠”跟着雪园的厨娘学过的,既然喜欢雪园的饭菜,那就叫吴妈去做好了。
“吴妈手折了。”上官澈就差拿鼻孔出去。
大大翻了个白眼,洛璃晚自己都怕等下了船,这眼睛都翻上天去,无法跟正常人交流沟通了。
“折了?早起的时候,明明还是吴妈做的点心、饭菜,怎么说折了就折了?我可不信你这鬼话。”
“爱信不信。”上官澈嗤道。
洛璃晚不欲理他,转身要走,去不管怎么扭身,就是摆脱不了上官澈往前路上堵着。
气呼呼地一叉腰:“上官澈,你到底想干嘛!”
吊在远处看热闹的阿二与铭扬吓得肝颤——上官……澈?
这位太子妃,还真是厉害呀,居然敢直呼主子名讳,而且……主子居然一点儿都不在意?!
“反正,吴妈的胳膊折了,我说折了就是折了!这一船人,除了碧清与你还算个女的,哪里还有别人!另一船上倒是有,可如今开船,你当那边儿能游来游去给你做饭?哼,我与你怎么说都已经成婚,不是你去做饭,难不成还要我去吗?”
洛璃晚可不信吴妈的胳膊说折就折的,不过,她可相信上官澈什么都做的出来,若她执意不信,吴妈可就真要惨了……至于说船上没有别的女子,洛璃晚眼神闪闪——哼,不就是要做饭了,谁怕谁。
等着瞧好了!
“嗤,你做?我还怕你下毒毒死我!”
洛璃晚漠然看去,双眸深沉不见底色,面对他那张绝美的脸,真想打的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不就是想吃我做的东西?好啊,做是可以,可我就怕你胆小如鼠,吃不起!”
上官澈眉毛一皱,定定看了洛璃姝一眼,心道,这船上可寻不来毒物毒虫,量是洛璃晚想毒死他,也寻不到毒源啊。
这样一想,面上已经冷哼出声:“笑话,你敢做来,我便敢吃。不过么,咱们夫妻本是一体,没有我吃,而你不吃的道理。”
话里意思,若是想毒死他,也没那么容易,反正大家是一个锅里吃饭的。
这边儿铭扬谨慎,咽了咽口水,从转角的角落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柔和”笑意:“哎呀,这可叫我们这些人怎好担得?哪有太子妃亲自下厨的道理……”
瞥见上官澈要捏死他的眼神,铭扬后背一凉,连忙道:“我、我看,我们这些人就不与主子与夫人搭、搭伙了,我、我等自己来就是,就是!”
话一说完,再也不敢久留,“哧溜”跑个没影儿。
上官澈“哼”了声儿,也不理会他,反正等回了帝都,有的是时间,这几个小子跟着自己多年,皮都发痒了。
洛璃晚看着上官澈似笑非笑:“既然你非要吃,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这里说的热闹,那跑远了的铭扬被阿二拉住,悄声道:“诶诶,咋样啦?”
铭扬抹了把吓出来的冷汗:“还能怎样,主子与夫人可算是对上了……唉,我可得躲远点儿,你是没瞧见,主子那眼神‘唰唰’跟刀子似得,恨不得宰了我!”
“啧啧,瞧你说的吓人!对了,还真要跟夫人他们分开用饭?我可去过雪园的,那几个厨娘手艺可非同凡响,听闻,咱们夫人手艺更是不在话下……我还想跟着沾点儿光呢。”
铭扬鄙视地看着他:“快把你那哈喇子擦擦——夫人正与爷呕气呢,你还敢凑上去。”
说着往远处对立的俩人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咱们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你也小心点儿,小心当了出气筒。哎哎,我可下去寻吴妈讨吃的了。”
说完铭扬便走下了船舱,不再跟着上头掺合。
阿二想一道去,可又怕自家主子把夫人惹急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实在是,每次主子把夫人惹毛了,最难受的反而却是主子自己……何必呢!
越发觉得主子人性本“贱”,阿二抹抹嘴,凑了过去。
上官澈觉察到自己的衣裳袖子被拉扯,阿二凑过来,他也有所察觉,当下撇了撇头过去。
“主子,何必老跟夫人过不去?惹得夫人生气,您也心疼不是。”
洛姑娘是好,主子心疼些也是应该的,只是阿二实在闹不懂,为何二人每每见面,都要闹得不甚愉快。闹了又要心疼,心疼以后还要闹……
以阿二不十分聪明的脑袋,自然想不通这些男女之间复杂的问题,不过,他也聪明的觉得,这位新夫人,还是少惹为妙。
秉持着贴身小厮的名号与义务,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的!
哪知,上官澈正在气头上,偷亲不成,反被人家当场捉住一并羞辱,哪个男儿好受这样的排遣,自然不乐意了,虎着脸:“心疼?你哪知眼睛看见你家爷我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