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一听,得,主子也犟上了。
苦哈哈地连忙哄,偏上官澈铁了心的事,谁也劝不住。
于是,顺理成章的,上官澈就进了洛璃晚下的套子里……
自以为得了势,上官澈不似以往的清高冷傲,对待洛璃晚总是不同些,斜睨着她,满脸是笑,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欠扁就是了。
“我今儿倒是要好好尝一尝咱们夫人的手艺了,哼,可别大话夸出口,到头来却是闪了舌头——那到时候,我可还要找人来好好教导教导夫人厨艺了啊!”
洛璃晚这次,连白眼都懒得奉送一枚,扭过身去看天色——出了码头已经很久了,如此,两边的河岸已然不见,到处都是水波荡漾,却不清凉,日头奔向正午,如此一来,她都有些饿了。
挑眉,瞥见远处守着的几名侍卫,人手一把刀别在身上,心里也就有了计较。
上官澈看洛璃晚四处打量,再无言语,以为她是歇了心思,再要刺激刺激她,调戏一番,却见洛璃晚已经抬步往船尾走去。
“你等可有人会捉鱼?”
洛璃晚咬咬唇,有些尴尬——侍卫跳进水中,应该可以用刀劈上几条鱼来吧?
哪知,那几名侍卫见她一来,立时给跪了——好么,以为离得远,主子与夫人的战火绝对烧不到他们身上来的。
一个个涨红了一张脸,还没想好如何答话,那里阿二兴冲冲追了来:“夫人,夫人,小的知道哪里有鱼,不用现捉,还很新鲜。”
“哦?”洛璃晚果然放过了无辜的侍卫,转而对上追来的阿二。
上官澈一口气被阿二的叫唤卡在胸腔,上不来,下不去,半晌方怒道:“好你小子,到底是谁的小厮?怎现在全胳膊肘往外拐,都听她的?”
活似没抢到糖果的小孩子。
洛璃晚撇撇嘴,不欲理他。
阿二谄笑:“主子,爷,夫人哪里是外人呐!”
上官澈恨恨瞪他一眼,阿二不觉抽了抽嘴角:“小的这不是知道爷您疼夫人不在嘴上?”
得来的,是上官澈越发凛冽的怒视。
阿二可没敢再说自家主子,转而把目光投向洛璃晚,嘻嘻然一笑:“咱们夫人可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从前奴才只觉得这世上恐怕再无哪个女子能配得上咱们主子这样谪仙一般的气质容貌,到了今日方才发觉,夫人与主子爷站在一处,可真是要把人的眼睛灼瞎了。”
洛璃晚只对上官澈有不满,对待碧清,以至是从前就识得的阿二,态度都是一样的,说不上别扭冷淡,反倒能说笑几句。
还不等她说什么,上官澈冷斥一声:“阿二,我瞧着你今儿倒是清闲了?哼,肤浅!容貌无双又如何,摆着好看的花瓶罢了,咱们府里可还少了一二只花瓶吗?”
洛璃晚恨得磨牙,这边儿阿二疑惑不解:“咦,主子缘何如此说?难不成又不喜欢咱们夫人了?可是……昨天主子与夫人不是还……”
本想说,昨晚上俩人洞房的那样热闹,主子该是很喜欢夫人的吧。
谁料,上官澈那脸黑的宛如锅底,吓得阿二连忙闭上嘴,冲着洛璃晚眨眨眼,闪烁道:“哎呀,奴才想起来主子与夫人的房间还未整理,早上忙碌,也不知落下什么没有——奴才这就去看看。”
话音落,人已经溜的没影儿了。
上官澈也不愿与洛璃晚再争吵下去,转身也要往寝室而去,看阿二到底搞什么鬼——还有一点,洛璃晚对这桩婚事很抵触,新婚头一夜都闹得不可开交,更别提在这路上了。
好在船舱够大,房间也多,如此,二人分开就寝,也无不可。
谁知,他正追着阿二而去,阿二那里却拎着一条会蹦乱跳的鱼儿跑了上来。
“哎哎,爷怎么过来啦?这鱼奴才取来不就得啦。还是爷心疼夫人,不欲夫人等太久。”
阿二嘴巴最贫,平素在王府里也严肃着呢,不过,他是上官澈心腹,再无旁人之时,倒也放了开,嬉笑怒骂,不失为一个表面率真,内里狡诈的好小厮啊!
洛璃晚心道如此,可面上不显。
如今上官澈看她如到嘴的肥羊,若再失了这船他众位下属的心,可想而知,这一路下去,她会有多辛苦。
“如此,多谢。”
洛璃晚上前,取过活鱼。
常见的鲈鱼罢了,这里虽然是河道,可也是入海的主流,是以,鲈鱼也是普通。
这鱼肉质细嫩,连那鳞都可入口,可以说是十分的鲜美。
阿二躲过上官澈,跟了过来,说道:“夫人与小的客气什么。这鱼是早上捕得,后厨还多的是,吴妈叫我来问夫人,是想清蒸还是红烧呢。”
洛璃晚挑挑眉,看向上官澈:“哦?吴妈在后厨呐?”
阿二忙点点头,忽的,突然想起来,主子可是骗夫人说吴妈手臂折了,不能动了啊……连忙道:“哎哎,吴妈手上不利索,不过铭扬想动手弄些吃食,所以,把吴妈叫过去指挥指挥罢啦。对啦,夫人是想如何吃?”
“唔……”洛璃晚看了眼被她与阿二晾在一旁的上官澈,隐带同情地瞥了眼犹不知情的阿二,心道,唉,这笨蛋,等之后被上官澈捉了你小辫子,可有的你哭了……这样想着,洛璃晚对上官澈道,“你想如何吃?”
上官澈抱臂斜睨一眼:“哼,说好你下厨,自然是要你看着办。”
不是他小瞧她,只是,这鱼乃活鱼,怕是洛璃晚惧怕而不敢宰杀,那也说不定,到时候若他说个样式,她再说不会,以此为由撂挑子不干了,岂不是着了她的道儿?
自然要绷着,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