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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相约同行
    三皇子内宠无数,行事荒诞不经,被个妹妹架空了还不自知,简直是世间最愚蠢的男子,他宁愿自己的姐姐嫁给乡野村夫,也比嫁给那个男人的好。

    长长呼出一口气,上官澈心中激荡不安,其实,以姐姐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能撑到大婚?他怀疑,却不敢细想。他只能寄希望于被三皇子带走的那些御医,能救姐姐一命。哪怕,只多活几年,等他手握大权之际,亲自,接了姐姐回来。

    皇权于他,并没有实际意义。对于其父亦是如此。

    祁山王与其王妃相爱至深,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二人俱都是通透之人,哪里看得上高位的累赘,自甘做对儿闲云野鹤般的夫妻。然,远在京城的上位者可并不如此想,多次设计,百般陷害,若非这对夫妻俩反应机敏,许是连上官郡主都不会降临到这世上了。

    因而,许多事,有因便有果,皇族弄到狼狈逃窜的份上,也实属有前因掣肘。至于今后如何,谁也想不到吧。

    “那……你这一身的伤,是要找人送你进宫去?”洛璃晚问道,她回京自然还有自己的事儿,好多事情需要安置,哪里有太多的时间来照料他。

    上官澈摇头:“我在这附近等阿二,我既然落了水,他必定要在外寻找,等船只靠岸,我与他见了面,尚会在王府居住。”

    璃晚抿抿唇,看外头草药也被那药童倒了出来,不由噙了一抹笑意:“你最怕喝药了,怎样,在外头也要我来哄你吗?”

    话本是开玩笑,谁知,话音落便对上了上官澈望来的柔光,璃晚双颊蓦地便红的似深秋的苹果,倏然低头:“我去帮你端药来。”出去时,已经慌不择路。

    小清儿此去半天,也没见着人影,洛璃晚在外头等的药都要放凉了,不得不自己亲自进去,递给上官澈时,尚不敢抬头对视:“喏,都要凉了,不烫了。”

    上官澈默然无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满脸的苦相,璃晚到底憋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喂,好赖你还是个男子呢,居然比女子都害怕这苦药汤子。”

    上官澈瞪了她一眼,撇过头去,不欲理她。

    璃晚收拾了下桌面,问道:“你此去北边行宫,可见着慕容雪了?他……怎样?”

    上官澈望着窗外,声音波澜不惊:“还不就是那样?被逼着娶了一个自己心里没有的人,换了谁都要憋屈。只他不是那样情绪外露的人,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好在,琮鸢宠着他。”

    璃晚垂头,神色无悲无喜:“他是有大志向的,却……”

    “就凭他父亲手握重兵,就凭琮鸢钟意于他,便是他的劫数。从前他不得志,今后一样过日子,只不过心结不解,难以释怀罢了。若你有心,便早该带了他一道离开,而非等到现在才后悔。”

    璃晚蓦然抬头,蹙眉轻斥:“你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么?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本是郎情妾意,偏要弄到现在这地步,不要告诉我你不后悔。”

    洛璃晚满脸怨气,愤愤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悔么?

    从前她年轻的时候,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年轻气盛,很是拽拽地与旁人说,自己从不做令自己后悔之事,而做了事儿,便绝不允许自己后悔……可来到这个世界,许多的事儿已经叫她渐渐成熟,虽然还顶着稚女之躯,可她的灵魂已经千锤百炼。

    低头,舔舐着好不容易愈合,却又被上官澈狠狠撕破的伤口,脸上不见哀伤,只余冷清。

    上官澈不愿看她这副为男子心伤的模样,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再去瞧:“你有何打算?明月与明瑞尚在行宫,琮鸢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当早做决定——我身上伤只等愈合,便要前往。”

    “我与你一起去。”

    上官澈没有阻拦她,只是道:“这次去,若能顺利,便带了慕容雪一起走吧。琮鸢与他还未行夫妻之礼。”

    璃晚蓦地抬头:“你连人家洞没洞房都知道?”

    上官澈气地拿窗边的枕头砸她,吼道:“你这个白痴!”

    洛璃晚忙躲:“喂,说话就说话,干嘛还带打人的?”

    上官澈气的只喘:“琮鸢为帝姬,怎会没有守宫砂?我与她自幼相识,她手腕处那抹嫣红,还要在大婚之后有事没事拿出来现吗?”

    璃晚“扑哧”而乐:“原来八卦果真是人类的天性啊!啧啧。”

    上官澈只觉得满眼的晶亮星星,恨恨撇过头去,任凭洛璃晚说什么都不再理会。

    在医馆里待了不过晌午,上官澈额上的温度便降了下去,璃晚着急回去雪园,看兰儿他们可好,现在这里还要照顾他一个病人,实在分身乏术。

    “你若要离开,便带我一起走吧。就去你那雪园,王府那里也不安全。”上官澈起身,整理了一下发冠。

    璃晚想了想:“那等小清儿回来吧,你这样重,我一个人可扶不了。”

    既然决定要先走,璃晚便出去与大夫要了方子,也付了银钱,将上官澈需要喝的药材包了好几包,全都放进了自己随身的行李中。而外头,药童已经去把马车给租赁好。

    “罢了,清儿去了这么半天都未没回来,许是遇上什么事情耽搁了。我去叫伙计将你抬上马车吧。”

    上官澈对于她的安排没任何异议,只等着洛璃晚出门寻伙计的时候,偷偷将她包袱里的药包扔了许多在那床底下,等洛璃晚回来时,他正“哼哼唧唧”躺在床上装。

    “好了,马车就在门口等着。”洛璃晚指挥着伙计将上官澈轻抬轻放。

    “别说,偶尔看你,倒是个贤妻良母的料子。”上官澈临上车前贫嘴打趣。

    此话一出,别说帮忙的伙计,就是赶车的车夫都笑出了声儿,看着他俩,就好似青梅竹马的一对小情侣。

    璃晚脸红着,狠狠拧了他一把,正好掐在了他的伤口上,疼得上官澈额上登时出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