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燕飞阙盯着白浪问道。
白浪冷冷地说道:“你们上岛这么久,对岛上的一切早就了然于胸了。此时若是离去,万一泄露了我的底细怎么办?所以,在未开战之前,只能委屈各位呆在这小院子里。若是踏出这院子一步,我便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只见墙上、屋顶上突然冒出了许多蛟龙帮的帮众,个个手拿弓弩,对准了院子里的燕飞阙等人。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
燕飞阙缓缓地问道:“这么说,我们被软禁了?”
“是又怎样?”白浪腆着胸脯傲气地说。
一丝轻蔑的笑容从燕飞阙的嘴角拂过,他反而很有兴致地问道:“白帮主,你觉得你困得住我们吗?”
白浪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笑声张狂至极。
燕飞阙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心想“白浪这样的肆无忌惮,想必是有什么倚仗。”
果不其然,白浪似是早有准备地说道:“我当然困得住你们,而且我还不用派一兵一卒。给我押上来!”说完一挥手,后面簇拥着的蛟龙帮帮众立刻闪出一条通道来,只见陈潮生及地牢里的各位乡亲都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白浪抽出佩刀,指着燕飞阙道:“你们若敢逃走一人,我便杀这百姓一人。你们不是讲‘我佛慈悲’吗?那就替这些百姓们好好想想。”
燕飞阙叹了口气道:“白浪,你终于撕掉伪装的面具了。装好人很辛苦吧?”
“废话少说!”白浪怒道:“听说你还将魏矮子的家人保护了起来?你可真够累的!现在你听好了,我要你将魏矮子的家人和打伤浪三刀的那个和尚都交给我。否则,我现在就开始杀人!”
白浪觉得已经拿住了燕飞阙的软肋,便开出了更加得寸进尺的条件,因为燕飞阙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痛打落水狗,是他白浪一贯的做法。他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燕飞阙从嘴里只轻轻地冒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虽然只是三个字,却代表着燕飞阙全部的态度。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要挟,尤其是被像白浪这样长着一颗猪脑的人威胁。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燕飞阙轻轻地抬了抬手,只见他身边的几十个云旗卫装扮的僧人突然跃起,原来个个都是轻功高手。他们各摆手中的兵刃直取房上、墙上的蛟龙帮帮众。还没等那些帮众反应过来,握在手中的弓弩已全部被打落。眨眼间就成了云旗卫的手下俘虏。
巫沉刚长臂轻舒,如一只飞猿般在屋檐间闪转腾挪,只几下便来到了白浪的头顶上方。
就在白浪错愕的一瞬间,巫沉刚“嘭”的一声抓住了白浪的衣领,一声大吼,便将白浪生生提在了半空。
随即足尖一点敞开的一扇窗户,身子一旋,顺势便将白浪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扔在燕飞阙的脚前。
白浪身边的蛟龙帮帮众个个都看傻了眼。等他们回过神来,白浪已经趴在地上了。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这时候燕飞阙恼怒起来,一下便要了白浪的命。
燕飞阙很轻松地蹲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白浪。
此时的白浪已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精神。刚才还春风得意占尽上风的他,现在却沦为人家的阶下囚。情势变化太快,看来真不是他这样的猪脑能反应过来的。
燕飞阙也不和白浪多说,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就没必要再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了。简明扼要的表达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白帮主,三件事。第一,放了你抓的那些百姓;第二,你不再找魏矮子的家人和打伤浪三刀的那位僧人的麻烦;第三,我们休息一晚,明早我们便离开这里,你不得阻拦。”燕飞阙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三个条件。
白浪满脸是土的躺在地上,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写信要广智寺的和尚前来相助。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一定会给出这个主意的浪三刀一个大大的嘴巴子,然后再恶狠狠的对他说两个字“混蛋!”。可现在他还是要面对现实,此时,他只能仰视这位让他头疼不已的觉痕大师——燕飞阙。
“你这是和我商量吗?”白浪还想挽回些余地。
“是命令。”燕飞阙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要是不答应呢?”白浪狡黠地问。
“你试试。”燕飞阙又一次轻轻地回复白浪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在白浪听来,便是一种宣判。这三个字背后实际就是一个字“死”。
现在白浪终于品尝到被人痛打落水狗的滋味了。被人以命相胁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很悲惨的事。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遵从的义务。
“好在这些和尚明日才走,老子还有机会可以翻盘。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白浪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大师,有话好说。看在觉空住持的份上,我都答应,都答应还不行吗!”白浪一副认怂的态度,满脸堆笑的对燕飞阙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两个人身体不适,需要调养一日。我们才不会等到明日才走。”燕飞阙故意显得很是无奈的说。
白浪赶忙接话道:“不急。还是调养重要。大师尽管在这里安歇,明早我会带领全体帮众恭送各位大师。”
燕飞阙半开玩笑的问道:“帮主不会在明日前超度我们吧?”
白浪一昂头高声叫道:“我敢在此立誓,若有暗算各位大师之心,定遭五雷轰顶!”
“好好好!这誓言发自肺腑,但愿成真。”燕飞阙带头鼓掌叫起好来。
周遭的百姓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白浪却红着脸悻悻地站了起来。
随后,被抓的百姓陆续都被放走了。蛟龙帮的帮众也在白浪的带领下灰头土脸的撤了回去。
“不能再耽搁了。行动必须提前。”燕飞阙凝思片刻后,对巫沉刚小声说:“放消息召云飞鹏速来;再去把陈震找来,注意别让人看见。”巫沉刚点头飞身离去。
就在巫沉刚找人的这阵功夫,燕飞阙一纵身跃上房顶。潜伏身形向白浪的府邸摸了过去。如果听信白浪的誓言,那无异于坐以待毙。他必须探听一下白浪的进一步行动。
当燕飞阙路过一处别院时,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他矮下身来,偷眼望去,只见玄幽正和吴求在理论。
玄幽面带愠色的说:“吴总管,我是来配合你拿取殿帅和白浪往来书信的。不是来帮他白浪杀人的。若是云旗卫和蛟龙帮开战,情非得已,我也可助蛟龙帮一臂之力。但让我施法烧死觉痕大师他们,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吴求劝慰道:“真人息怒。白浪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明刀明枪的和那帮和尚干,白浪不是对手啊。刚才不就是例子吗?明明是去给人家下马威的,却让人家给打了脸。所以白浪才想暗中下手,若是明目张胆的在和尚住的房子外面放上引火之物,依照那些和尚的警觉还能不被发现?但若是真人用法术将房子点燃,那就简单了。想来那些和尚纵然有些手段,也未必能逃出几人。就是逃出来,外面还有五百弓弩手和五百朴刀手等着他们。可谓是万无一失啊。咱们帮了白浪这个忙,他就肯将咱们要的东西拿出来。这不是天赐良机吗?你我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燕飞阙听罢心想“好个歹毒的白浪!果然贼心不死。幸亏玄幽严词拒绝,否则我从哪儿能得到这消息?”
就听玄幽继续说道:“我看觉痕大师是得道高僧,处事皆有佛家风范。这样的人若死在我手里,让我如何立身世间?又如何让我向师父交代?此事万万不可,休要再提!”说完,玄幽拂袖愤然而去。留下一个呆呆的吴求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燕飞阙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估计陈震应该到了。便转身小心地往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