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萝脸色煞白,“你可真不要脸。”
“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挺要脸的?”
苏翎摆明了就是在反嘲她。
更过分的是她嗓音又软又甜,齐少磊这种男人听了,骨头都得酥一半。
苏萝从来就没有在嘴炮上赢过苏翎。
她气急败坏,伸手指着对方,“我现在就给妈打电话,你等着!”
苏翎早就刀枪不入,更不要说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反击。
“哟,你今年得有十岁了吧?怎么还想着找家长告状啊?咱们谢家五年级的小少爷都不做这种事了呢。”
苏萝内心的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翻江倒海的,真能当场吐出来。
两人说到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随后,谢潮的声音响起:“打扰,我手机忘了拿。”
苏翎有些惊讶。
怎么还要谢老板亲自回来拿手机?
谢潮目光在苏翎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苏萝身上。
“听说你是苏翎的妹妹?”
苏翎又是一愣,完全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听说了。
苏萝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潮淡淡地补上一句:“我的贵宾室不是你发表无知言论的地方,齐少磊已经去了楼下,你不是他的女伴吗?”
苏萝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眼前这位俊冷的男人之口。
她握着手机,也没在意那边是不是接通了苏母,眼圈泛红地跑了出去。
谢潮由始至终看着苏翎,此刻,他径直向她走去。
苏翎愣了愣,就像被突然按到哪个键,站在原地不动了。
谢潮的身子微微侧过她,轻描淡写地说:“苏老师果然是伶牙俐齿。”
于此同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太妙”的发展。
谢潮从沙发上取走了手机,盯着眼前的女人又看了几眼。
“冒昧问一句。”
苏翎:?
谢潮用一种故作不解的眼神看向她:“你刚才说,你有什么本事?”
苏翎:“……”
为什么非得在他面前崩塌人设啊??????
漫长而寂静的死机过去。
苏翎干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回了一句话:
苏翎:“我在床上能睡三天三夜:)”
……
慈善拍卖会结束之后,苏翎忙着回归直播的各种活动,一时无暇分心。
每周她有一天休息加策划的时间,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学习新舞蹈、出门买衣服找灵感,就会延长至2-3天。
通常她会提前准备好下一周的妆发,排好主打的舞曲。
做主播的和任何行当都一样,充满残酷的竞争,不进则退是永远的真理。
就这么不经意间过了几周,某天晚上,身价过亿、英俊高大的谢总,居然主动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blanc·谢:最近很忙?
pearli姐姐爱钓鱼:对呀,不能只有谢劳斯努力搞钱,我也很忙的,一分钟几百万上下
尽管如此回复,苏翎内心还是有些小波动,怎么说呢,就是莫名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么一位大佬还能主动想到她。
blanc·谢:你不是能在床上睡三天三夜?舍得下来了?
……总觉得某人不内涵她就会不舒服。
苏翎冷笑一声,用力地在屏幕上戳着。
pearli姐姐爱钓鱼:从今以后我要改邪归正!
pearli姐姐爱钓鱼:我发誓今后我一定要做|爱.
她的后半句话还没打完,跳出了符瑾“邀请你语音通话”的消息。
当眼睛看到这个框框的时候,苏翎手快地已经点了“发送”出去。
然后她退回到了主界面,想看看刚才符瑾发了什么内容过来,还非得打个语音。
……居然是一个直播间的链接。
苏翎更加迷惑:“什么东西?什么牌子的化妆品优惠吗?”
符瑾的声音有着些许激动:“不是啊啊啊啊啊,是那部音乐剧《临渊》的主创团队,然后刚才柳拓也来了,粉丝问他下个月生日的愿望是什么,他说只想见心脏里的玫瑰一眼,我居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该死的浪漫??”
这个回答确实很妙,既是讲出了他的心声,也和这部剧扯上关系。
苏翎:“你们酒店工作的都这么闲吗??不能够吧,你看人家直播干什么?”
顿了顿,她歪着头说:“实在没事做我家挺脏的,来打扫一下?”
符瑾:“……”
符瑾:“还不是因为你把柳拓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他现在每天都只能骚扰我,让我帮他想想办法吗!!”
苏翎抿了抿唇,好像这样冷处理确实也不是个办法。
“那好吧,你把我微信推给他,我来和他讲清楚。”
苏翎挂了符瑾的语音,想起她说的生日……
假如没记错,谢家两位小朋友四月也要过生日了。
苏翎这么想着,突然反应过来她和谢潮的对话刚说到一半。
当再次回到两人交谈的内容,苏翎傻眼了。
blanc·谢:……
blanc·谢:?
苏翎眼睑微垂,视线掠过自己的手机屏幕,然后麻木而僵硬地补完了后半句内容。
pearli姐姐爱钓鱼:学习的好人。
pearli姐姐爱钓鱼:我!一!定!要!做!爱!学!习!的!好!人!
苏翎敲完最后一个字,默默地走到了床边。
她弯腰,微笑,吸气。
随后狠狠地用头撞了几下床垫。
要死了啊……
她真的不想活了!!!
而谢潮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能想象苏翎已经绿了脸的样子。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blanc·谢:知道了,希望苏老师百忙之中抽空,有事面议。
苏翎翻了一下微信聊天记录,突然灵机一动,给谢潮发了一条语音:
“好啊,谢劳斯,我也很久没见谢韵了,我看她正好前几天也说要见我,好像是有什么事找我商量,那要不我来谢家一趟吧,谢劳斯您看几时方便?”
这条消息发过去,隔了良久,苏翎才收到男人的回复。
blanc·谢:随便。
不知怎么的,苏翎硬生生从这两个字里看出了冷漠。
行吧,她又把天聊死了。
谢潮正独自呆在公司的办公室。
午后,冬日的晴阳透过百叶窗,泄入办公室,浮沉在男人的脸庞。
他稍稍转头,就可以俯瞰到城中心的繁华大街。
指尖下意识再点了一次女孩发来的语音。
软甜的嗓音似乎带着千里之外的晚风,又像沾了寒露的花瓣,层层叠叠弥漫开来。
他不动生色地揉了揉眉心。
……
苏翎和符瑾的语音通话结束没多久,柳拓就加了她的微信。
大概是真的等不到明天的日出。
长柳:睡了吗?
pearli姐姐爱钓鱼:睡了。
长柳:……
pearli姐姐爱钓鱼:柳师兄,长话短说吧,毕竟写小说都没有这么多字数留给你
眼看女孩还是一如既往地用词犀利,柳拓不仅不恼,还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忘怀。
长柳:下个月是我生日,能不能请你去山顶餐厅吃个饭
长柳:不要急着拒绝,就当看在过去那些情份吧
苏翎抬了抬眉梢,陷入思忖。
pearli姐姐爱钓鱼:好吧,但这是最后一次
pearli姐姐爱钓鱼:柳师兄,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其他的真不可能了
苏翎认真地考虑再三,又编辑了一长串话给他。
——柳师兄,我真的很感激当初你愿意保护我,让我挺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所以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和你在一起,那只能是我的“意难平”。
等了很久很久,对面终于给了一句回复。
长柳:我知道了。
……
又是一年初春,s市的夜仍然漫长又清冷。
傍晚的时候,余晖浸染海面,沿海公路的的灯一盏盏地亮起来。
谢潮的桌上堆着上次慈善拍卖会,以及往年春拍的几个常规数据。
成交量,成交额,参与人次,竞买人数,还有增长率,以及下一季春拍的物品审核。
这时,苏翎脸上带笑,探了头进来:“谢老板,在忙吗?没打扰吧?是褚嫂放我进来的哦!”
谢潮撩起眼皮,就看到女孩一张笑盈盈的脸。
黄昏的灯光下,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带着柔光般的松散。
“没事,苏老师请进。”
男人起身,拿起了书桌旁的黑色手杖。
苏翎咋舌:“上次我都没仔细看,这次近距离再欣赏,果然是一件稀世珍宝。”
“什么珍宝,算不上,只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的。”
谢潮不冷不淡地笑了笑,“听说他过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很喜欢拿在手里,说是有种绅士的气派。”
苏翎:“还真的适合,我要是不认识谢老板,还以为你是故意拿这根手杖耍威风呢。”
谢潮走了几步,挪到苏翎身边,低声嘱咐了一句:“跟我来。”
苏翎脸上带着疑问。
两人来到二楼的一处小吧台,这儿背后的空间作了一片小酒窖,用来摆放各类名酒,而吧台的三面也都环着透明的酒架。
谢潮拿了一个开瓶器,问她:“要喝什么?”
男人冷漠疏离的侧脸,与顶上温暖的灯晕,呈现美妙的融合。
……他的美色真是诱惑人啊。
苏翎也不客气,就随意挑了一款自己钟意的牌子。
谢潮撬开瓶盖,拿过高脚杯,给她倒了一杯。
苏翎:“让谢老板为我服务,简直受宠若惊。”
谢潮:“还有让你更惊的。”
说着,男人从柜子里摸出了一个鸡心形的首饰盒。
“赔给你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苏翎却感觉突然被男人摄住了所有神思。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神骤然一亮。
……是一对玫瑰金的钻石耳环。
作者有话说:
感觉整个人都被耗尽了,可怕的周一
苏翎: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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