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这两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啊!”
娜彦月崩溃的大叫,“你不恨她吗?你是因为她才在刚刚爱上一个人之后被甩啊!就算理智告诉你不是她的错,你应该还要继续怪她啊!”
她不在意纱子栀对她的看法,她在意的是纱子栀看上去一点都不恨纱子雕。
这让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她还害你的跟你前男友分手了啊!”
“我为什么要明明知道你的意图还要往坑里踩?”
纱子栀的神色冷静的可怕:“孰是孰非我心里自有定数,但是如果你想通过伤害我挑拨我们两姐妹的感情,那我告诉你,你是在痴心妄想!”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眼神冰冷彻骨:“我不管你为什么针对我姐,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娜彦月猛地往后踉跄了一下,气的跺脚尖叫:“啊!该死!该死!该死!”
“怎么了?”
纪郁凡的声音突然传来,娜彦月抬头看到他时眼眸猛地缩紧,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两姐妹,转身匆忙离开。
她可不能得罪了茹家还得罪纪家。
但为什么纪郁凡会认识纱家两姐妹?
“没事。”
纱子栀摇了摇头,回头问:“你就害怕这事让我知道?”
话落,她看到了纱子雕眼里涌动的泪水,“呜呜呜……妹妹!姐姐太爱你了!”
纱子栀不自然的别过头,问:“娜彦月为什么针对你?”
纱子雕一抽擤鼻涕一边说:“因为她喜桑祜彦啊。”
纪郁凡:“……”
他怎么每次见她,她都在哭?
纱子栀恼怒的问:“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但凡她再蠢点,她就会中了娜彦月的计谋。
纱子雕傻乎乎的问:“为什么要跟你说?”
纱子栀气的脸都黑了,直接对纪郁凡说:“推我回去。”
纪郁凡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面对两个妹妹吵架,他是谁也不敢偏袒啊。
纱子雕泪眼朦胧的看着纱子栀和纪郁凡越来越远,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好歹把我挖出坑再走啊!”
谁来救救她啊!
最后是夭灵家发现她不在病房里出来寻找她才将她解救出来的。
从坑里出来那一刻,她紧紧的抱着夭灵家,大哭出声:“呜呜呜……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
夭灵家心疼的直安慰纱子雕,说:“别哭了,你是一直都这么倒霉。”
纱子雕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回到病房,纱子雕洗了把脸,决定重振旗鼓,不能再让霉运附体了。
夭灵家见她神色悲愤交加,问:“刚才发生什么了?”
她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纱子雕坐在太阳底下默默的流着眼泪,可把她心疼坏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把自己气坏啊,我们要心平气和的看待一切,才能将事情处理好。”
这气坏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多亏啊。
纱子雕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生气了。”
话落,她就将俊淌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夭灵家听完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突然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拐了回来,笑眯眯的问:“子雕,你这里有剪刀吗?或者是什么杀、哦不,比较锋利的东西吗?”
纱子雕:“……”
她记得十分钟前夭灵家还在劝她。
“没有,我求你坐下。”
她就不能指望女人有理智这种东西。
夭灵家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而偏偏此时茹延谷从门口走了进来,纱子雕眼疾手快的喊:“快抓住她!”
茹延谷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却看到夭灵家面目狰狞的就要冲出去,他下意识的抱住她,她疯狂挣扎。
“放开!我要去刀了那个龟孙!竟然敢说纱子栀穷?就算骂她丑那也不能说她穷啊?这是看不起我们茹家吗!啊!气死我了!”
茹延谷满脸茫然,只能慌乱的说:“冷静。”
他的话刚落下,夭灵家立刻就安静下来了,他意外的看向纱子雕。
他老婆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结果却见纱子雕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的身后,他回头看去,只见纱子栀脸色黑沉犹如幽魂一般默不吭声的站在门口。
“对不起,我长的是丑了点。”
茹延谷:“……”
夭灵家瞬间就怂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丑的是我!”
纱子栀不愿意理会她,推着轮椅走进病房,纱子雕立刻化身表态,“妹啊,你放心,等我病好了,一定为你报仇!”
纱子栀一听这话,心里刚消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你以为我气的是那个吗?”
纱子雕立刻挺直了脊背,“你说,我改。”
纱子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帮我个忙。”
纱子雕还没开口,夭灵家和茹延谷就异口同声的说:“啥忙?我们来!”
纱子栀:“……”
认亲之后的夭灵家和茹延谷热情的让她无所适从。
有时候看着夭灵家那发亮的眼睛,她的冷眼差点都维持不下去。
她只当没听见他们的追问,看向纱子雕说:“帮我找到俊淌生。”
她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红光,“我得跟他好好聊聊。”
丢出去的场子,当然得自己找回来。
“我们来找!”
夭灵家激动的回答,纱子栀睨了她一眼,想了想没有反驳。
夭灵家激动的红了眼眶,纱子栀终于要接受他们。
结果下一秒,桑祜彦推门进来打了个招呼之后,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纱子栀,说:“我觉得你会需要。”
纱子栀打开一看,嘴角缓缓向上勾起,“谢了,姐夫。”
夭灵家有些好奇那份文件是什么,就听纱子栀说:“不用查了,该有的都有了。”
夭灵家和茹延谷的脸齐齐都黑了。
特么的!好不容易争取个表现的机会,结果瞬间就没了!
他们默默的看向桑祜彦,眼里溢满了怨气,桑祜彦脊背一僵,猜到了什么,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纱子雕惊呆了,“你什么时候去查的?”
桑祜彦是预言家吗?还带未卜先知的?
桑祜彦一边检查她的作业,一边说:“刚才。”
在看到俊淌生时,他就觉得他有点眼熟,所以他就去查了一下。
纱子雕顿时满脸崇拜,“桑祜彦,你太给力了。”
她突然发现,她身边的人除了茹杉梦,其他人各个都好厉害啊!
“夸我也不代表你能减少作业量。”
桑祜彦笑容温柔,但话语却不给纱子雕留一丝余地。
纱子雕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嘴里小声嘀咕:“无情!”
桑祜彦耳尖一动,问:“你说什么?”
纱子雕连忙扯起嘴角一笑,“我说你天下第一帅!”
众人:“……”
纱子雕真的是被桑祜彦吃的死死的。
桑祜彦笑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说我就信。”
几天后,纱子雕边哭边把书抄完,而茹杉梦也终于被解除了禁闭,可喜可贺的是,受伤较轻的纱子栀可以出院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晚上她们要做一件大事,并且还是经过所有人允许的。
灯光璀璨的大厅里正在举办一场由纪家举办的酒会,俊淌生穿着借来的高奢礼服站在大厅正中央,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他也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能收到纪家的请帖?要知道纪家举办的宴会,来的那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他能被请来,也就是说纪家认可了他高层人士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真正的茹家大小姐茹杉梦也会出现在这个酒会。
这次,他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更不会认错人!
想到这,他拿起红酒杯,做出一副贵公子模样,在宴会厅里慢悠悠的游荡,时不时的享受贵族小姐们投来的那花痴的眼神。
“淌生?”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俊淌生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富婆一脸不可思议的走来,瞧见真的是他,眼眶都红了。
“你回国了怎么没跟我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俊淌生的脸都僵了。
该死,这不是他n年前甩掉的第一任富婆吗?怎么会在这里碰见?
他强装镇定,疑惑的问:“你是?”
富婆担忧的抱住他的脑袋左右查看,“天呐,难道你失忆了吗?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我?”
俊淌生眼睛一亮,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前段时间确实经历过一场车祸导致我忘了一些事情。”
富婆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在眼里涌动,“你把我忘了?”
“或许是的,我并不记得你。”
俊淌生露出遗憾的眼神,转身刚想走,迎面却和另一个富婆对上了视线,富婆近乎惊喜的看着她:“淌生,你回国了?”
俊淌生的浑身一僵。
该死,今天是怎么回事?第一任富婆没躲开,第二任富婆就来了。
第二任富婆瞥了第一任一眼,不开心的说:“俊淌生,你不是说和她断干净了吗?怎么还跟她在一起?”
第一任富婆猛地瞪大了眼睛,“俊淌生,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任富婆挑衅的说,“当然是嫌弃你的意思了,他跟你断干净之后就跟我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吗?”
她和第一任富婆曾是塑料闺蜜,当初把俊淌生抢过来之后,她心里可得意了。
第一任富婆震惊到瞳孔地震,但紧接着就来了第三任富婆,“淌生,你不是死了吗?我还亲手将你送进去火化的?天啊,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偏偏第三任富婆和第一二任富婆是敌对关系,第一二任富婆对视一眼,指着第三任富婆怒吼:“你竟然跟她也有关系?”
俊淌生额头上的冷汗滚落,咬牙说:“不好意思,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不记得你们。”
话落,他慌忙逃离,留下三个富婆当场开撕。
暗中看戏的纱子雕三人大为震撼。
茹杉梦表示不理解,“好复杂啊。”
纱子栀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才第三个。”
而俊淌生的鱼塘数量远超她们的想象。
纱子雕坐在轮椅上,眯了眯眼睛。
“走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当他们找到俊淌生时,俊淌生正如同缩头乌龟一般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而寻找他的富婆已经由三个上升到五个,当然,之后可能会更多。
“该我出场了。”
纱子栀微仰着头一步步向俊淌生靠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俊淌生吓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到纱子栀的脸,面容就是一扭。
“你这个,”
话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高级定制款礼服,他连忙闭上了嘴,思绪飞速的转动。
真正的茹杉梦和纱子栀长的非常像,而以纱子栀穷鬼的身份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也就是说,眼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茹家大小姐,茹杉梦。
他连忙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问:“你好。”
纱子栀见此,眼底闪过一抹轻蔑,但面上却故作为难的说:“可以帮我个忙吗?”
俊淌生心口一动。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他连忙点头说,“当然可以,能帮到你样美丽的女性,是我荣幸。”
纱子栀露出温和一笑,“那就跟我来吧。”
转身的刹那,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不远处的茹杉梦和纱子雕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感叹,“纱子栀好坏啊。”
话落,脸上又露出了同款猥琐笑容,“但我喜欢。”
不远处角落里受桑祜彦叮嘱来监督纱子雕的瑾凯弘嘴角微抽。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而纪郁凡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的几个人,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他的妹妹可真皮。
不过越皮越可爱。
纱子栀停在洗手间门口,指着女厕所,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我上厕所时,不小心掉了个东西进去,你可以帮我捡起来吗?”
俊淌生脸一僵,“这是女厕所,我可能不方便进去。”
他顿了一下,又解释说:“当然,我是很乐意帮你的,只是我想它既然掉了,那就证明它不适合你,你这么美丽又高贵,为什么要去挽留不适合你的东西?”
纱子栀配合的露出赞同的神色,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是一颗几百克拉的钻戒,也不值多少钱,就是我还挺喜欢的。”
俊淌生的眼睛都亮了,他频频看向女厕所门口,强装自然的问:“你是掉在哪个隔间了?或许可以问问保洁阿姨。”
“就进门第一个呀。”
纱子栀说着一顿,“不过如果真被保洁阿姨捡了那就送她吧,可能那枚钻戒适合她也不一定。”
她耸了耸肩,挥了挥手说:“那我走了。”
“好,我叫俊淌生,很高兴认识你。”
俊淌生递上自己的名片,说:“有缘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纱子栀露出春心萌动的模样,两个人背对离开。
俊淌生躲进转角等了一会之后才回头看,待看到走廊空荡荡的之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朝女厕所冲去。
那可是几百克拉的大钻戒啊,捡了这钻戒,那一辈子都能吃穿不愁!
他在女厕所挂上了维修的牌子便鬼鬼祟祟的闯了进去,殊不知纱子栀从消失的转角出现冷冷的盯着厕所门口,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女厕所里确定没人?”
为保稳妥,她重新再确定一遍。
纱子雕自信的回答:“确定过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说:“你有没有跟他提醒厕所的第一个隔间马桶坏掉了,稍微一动就容易……喷粪。”
纱子栀笑得无辜,“我这么好的人,当然是,”
她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不会提醒他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发出了令人胆寒的笑声。
瑾凯弘:“……”
夺笋啊!
不过他竟然莫名很期待她们下一步计划,正当他想探头再看一眼时,却见茹杉梦突然仰头走来,他吓得连忙紧贴墙壁躲好,待茹杉梦走后,他才松了口气。
“她去干什么?”
好奇心趋势着他跟过去,但他又生怕纱子雕没人看着会出事,最终纠结再三,还是抵不过内心涌动的八卦之魂,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结果他眼看着茹杉梦故意将俊淌生的名片扔在地上让那群寻找俊淌生的富婆发现,最后又故作无意的说出了俊淌生的位置。
坚信俊淌生只爱自己的富婆们顿时一拥而上,只为了找俊淌生证明自己。
眼见着那群富婆如同洪水猛兽般气势汹汹的朝他冲来,那被女人支配的恐惧涌遍全身,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贴在墙壁上,待那群富婆冲过去之后他才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大大的松了口气。
可怕!太可怕了!
他以后还是少招惹她们三人,最好要和她们保持距离,否则哪天被卖了他都不知道。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发觉眼前一暗,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只见茹杉梦正双手叉腰的俯视他。
“瑾凯弘?你怎么在这?”
瑾凯弘:“……”
这件事情告诉他,人不能随便立flag!立什么倒什么?
“你在跟踪我?”
茹杉梦眯了眯眼睛,瑾凯弘抿直了双唇,事到如今,也只好承认了。
“是桑少派我来保护纱子雕的。”
“什么保护?是监督吧。”
茹杉梦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而咧嘴一笑:“你来的正好。”
瑾凯弘:“……”
不!不好!一点都不好!
但茹杉梦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就将他带到了纱子栀和纱子雕面前。
“快看,我带了个帮手过来。”
茹杉梦邀功似的说着,纱子雕眯了眯眼睛摩挲着下巴。
“聊胜于无吧。”
瑾凯弘:“……”
不用说的那么勉强,他也是被迫来帮忙的!
“啊啊啊!”
厕所里传来阵阵尖叫,紧接着女人们花容失色的从厕所里跑了出来,有人甚至没忍住当场干呕。
“你们等等!听我解释!”
俊淌生心知这样的事传出去之后,他以后就永远不可能在富婆圈混了,万一要是让茹杉梦听到风声,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所以他追出来想解释,但在走廊的灯光下,他身上的某种污秽物更加明显,富婆们甚至不敢休息,煞白着脸跑开,从纱子雕她们身侧走过时,甚至还在争论。
“这个人你要你拿走!我没有跟他交往过!”
“你不要的垃圾给我?呕!恶心死我了!”
“反正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别扯上我!”
一群富婆再次因谁才是俊淌生真正的女朋友吵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谁都不想当这个女朋友。
俊淌生眼见着富婆们如同惊弓之鸟散开,站在厕所门口,崩溃的跺脚大叫出声:“啊!该死!啊!”
瑾凯弘对他表示深刻同情,并附言一句:“死有余辜!”
纱子栀忽而发出一声瘆人的轻笑,“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瑾凯弘瞳孔微张,却见茹杉梦嚣张的笑说:“你太天真了。”
纱子雕睨了他一眼,说:“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始呢。”
瑾凯弘看着她们,硬生生的被吓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看着厕所门口的俊淌生,眼里也只剩同情了。
“去吧。”
纱子雕递给他一套折叠好的衣服,“装成服务员,给他送过去。”
瑾凯弘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我?”
纱子雕反问:“难道你想让我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去接近那种禽兽吗?”
瑾凯弘:“……”
她是不是对手无缚鸡之力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被迫硬着头皮去送衣服,回来的时候,他被熏的脸都绿了。
半个小时后,俊淌生重新收拾好自己,人模狗样的出现在厕所门口,他大跨步的往大厅走去,眼神急切。
他要在流言蜚语蔓延之前,先让茹杉梦对他动心,否则他就没有机会了。
瑾凯弘看着他身上的西装,不解:“为什么还要送衣服给他穿?”
纱子雕挑了挑眉,笑容邪恶。
瑾凯弘:“……”
突然就不想知道回答了。
纱子栀抬步往前走,“走吧。”
纱子雕和茹杉梦斗志昂扬:“好!”
大厅,俊淌生正低着头鬼鬼祟祟的寻找茹杉梦的身影,现在他十分害怕遇到那些富婆,万一她们当众把刚才丢人的那件事喊出来,他都不用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但他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虽然过程恶心了点,但他真的找到了那足足两百克拉的钻戒!
想到这,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些许喜意,而就在此时,一个服务生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他。
“先生,这是别人给你的。”
俊淌生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阳台等你。”
他心里一喜,这一定是茹杉梦给他的,她一定对他念念不忘。
果然,他的魅力没有女人能抵挡。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阳台走去,原本站在阳台的纪郁凡此时也不得不识相的让开位置,同纱子雕茹杉梦两个人龟缩在角落偷看,并且看上去还对此乐此不彼。
瑾凯弘眼神复杂。
堂堂纪总,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场。
纱家这两姐妹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
很快,俊淌生已经来到了阳台,而让纱子雕纳闷的是,本应该出现在阳台的纱子栀竟然还没来。
她和茹杉梦面面相觑。
纱子栀刚才就走过去了啊?
怎么突然不见了?
纪郁凡有些担心,“我去找找。”
毕竟舞会上人这么多,万一有人要对他的宝贝妹妹图谋不轨呢?
待纪郁凡走了之后,纱子雕神色凝重,“茹杉梦,你有没有发觉,纪总对纱子栀好的过分了?”
茹杉梦也跟着点了点头,“不仅出钱办这个舞会,还任由我们胡闹,你说他会不会……”
纱子雕眯了眼睛,旁听的瑾凯弘心都跟着提了起来:“会不会?”
茹杉梦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自信笃定的笑容:“想认纱子栀当妹妹啊?”
那天纪郁凡就是这么对纱子栀说的。
瑾凯弘和纱子雕一个踉跄,满脸无语。
“不可能!”
纪郁凡什么身份,能缺纱子栀一个妹妹?
而此时的纱子栀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曾芙橘。
“茹小姐。”
曾芙橘看到衣着华丽的纱子栀,自然将她认为茹杉梦。
纱子栀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脸上近乎殷勤的笑容,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我是纱子栀。”
曾芙橘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她一眼,问:“你身上这衣服哪里来的?”
纱子栀就算是借,也不可能借的起这么高级的定制礼服。
纱子栀直言,“别人送的。”
曾芙橘拧紧了眉头,“桑少送你的吗?”
她顿了一下,冷笑一声:“确实,也只有桑少能送的起这套礼服了,不过你别太得意,门不当户不对,纱子雕压根不可能嫁进桑家!”
纱子栀不恼不怒,“曾芙橘,你从以前就狗眼看人低,但你真觉得身份能代表一切吗?”
“身份当然能代表一切!就像现在的你,在这里被我贬低羞辱,你却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因为你不敢得罪我啊!”
曾芙橘神色嚣张:“像你们这种野鸡,一辈子都只配我们践踏,山鸡永远当不了凤凰,你也一样!”
纱子栀磨了磨牙,低声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的身份比你高,我就可以羞辱你,是吗?”
“对。”
曾芙橘的话语坚定,“但那根本不可能!”
纱子栀眸光深深的盯着她,忽而将她手里的红酒抢了过来,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缓慢的从她头上浇下。
“那完了呀……”
纱子栀的声音清幽,语气也格外无辜:“那你这辈子,都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欺辱了,这可怎么办啊?”
曾芙橘一把推开她,当感觉到红酒那粘腻冰凉的触感时,她气疯了:“纱子栀!你是在挑衅我吗?”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纱子栀神色淡然的松开指尖,杯子做自由落体运动摔在地上,碎玻璃炸开,那清脆的响声如同落在曾芙橘心上一般,让她为之一震,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纱子栀,我现在不会动你。”
她要考虑自己的家族,所以她不会去惹怒桑祜彦。
“但不代表我会放过你!我等着桑祜彦抛弃纱子雕,把你们将败家之犬一样打回来时,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纱子栀忽而轻笑出声,“也就是说,你怕了?”
她笑容荒缪:“在公司里欺辱我造谣我,坏我名声让我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会去告状啊。”
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曾芙橘的脸,“醒醒,我要告状我早就去了。”
一种莫大的羞辱敢袭遍全身,愤怒在心底汹涌,几乎要将曾芙橘的理智淹没。
曾芙橘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问:“你保证你不会跟桑祜彦告状?”
纱子栀轻描淡写的回答,“当然。”
下一秒,曾芙橘神色狰狞的扬起手直接朝纱子栀的脸呼啸而去,纱子栀的脸色不变,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甚至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就在她的掌心即将接触到纱子栀的脸时,一只大手用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狠狠甩开。
她愤怒的看向来人,随即神色一滞:“纪总?”
纪郁凡正满脸担忧的检查纱子栀,纱子栀心头一暖,摇了摇头说:“有事的不是我。”
纪郁凡顶着亲妹滤镜,看纱子栀怎么看怎么无辜,他回头神色不渝的看向曾芙橘。
“曾小姐对子栀有什么不满吗?”
曾芙橘吓得脸色煞白,她的嘴唇动了动,半响才吐出一句:“你、你们……”
纪郁凡眼眸一深,心里十分渴望表明纱子栀的身份,但又害怕纱子栀生气,因此只能看向她征求她的意见。
纱子栀微垂下头,一边擦着指尖溅上的红酒,一边说:“哥,她之前一直欺负我。”
这一句话,相当于承认了纪郁凡的身份,纪郁凡大喜过望,忍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说:“哥知道了。”
曾芙橘犹如被五雷轰顶般绝望,在这一刻,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纪总,纱子栀是您的妹妹?这怎么可能?”
纱子栀,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啊!
“纱子栀是我的姑姑、也就是纪家大小姐纪己怜的亲生女儿。”
纪郁凡的声音清晰,一字一句的将曾芙橘打入万丈深渊。
纱子栀将用过的纸巾塞进纪郁凡手手里,抬眸露出了恶劣的笑容,说:“曾小姐,接下来,咱俩的角色互换了呢,你期待吗?”
她是不会跟桑祜彦告状,因为她有更好的告状对象呀。
曾芙橘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你刚才是故意的!”
纱子栀是故意激怒她,故意让她动手被纪总看见的。
纱子栀脸上的笑容给了她答案,她猛地往后踉跄了两下,眼里溢满了无措和惊恐,脑子里乱成一团,最后却只能狼狈的落荒而逃。
纪郁凡心疼的看向纱子栀,说:“对不起,以前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但以后不会了。”
纱子栀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说:“没事,都过去了。”
她抬头直视纪郁凡,“我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
既然决定认下纪郁凡这个哥哥,那姐姐的事和她的态度也必须让纪郁凡知道。
如果她回到纪家,姐姐也要跟着她一起回去。
她跟姐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姐姐分开。
她正打算开口,纪郁凡却率先开口说:“在你开口之前,身为哥哥的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似乎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纪郁凡苦笑出声,“子雕她们正在等你。”
纱子栀神色一僵,当场裂开。
她,忘了个干净。
而另一边,阳台上的俊淌生已经隐约有些不耐烦了,他甚至怀疑那张纸条是别人在戏弄他。
纱子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拖下去舞会都该结束了,纱子栀怎么还没来啊?”
茹杉梦也连连点头,“要是有人能替代纱子栀出去就好了,至少还能再拖一会。”
话落,她就见两个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不就行吗!”
现有的候补队员在他们面前,他们到底在急什么?
茹杉梦:“……”
她只想把别人推出去,没想自己出去啊。
“我不行啊,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推了出去,暴露在俊淌生的眼皮底下。
俊淌生满脸惊喜,“茹小姐?”
茹杉梦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干笑两声问:“等很久了吧?”
她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啊!
俊淌生连忙说:“也没有等多久,茹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茹杉梦干咳一声,“没事,就找你聊聊天。”
俊淌生微垂下头,“这样啊,那茹小姐想聊什么?能跟你聊天,我心里也是欣喜的。”
茹杉梦果然对他一见钟情了,他的魅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茹杉梦扯了扯嘴角,差点被恶心的笑不出来,
偏偏俊淌生为了展示自己的风度,特意扬了扬头发,而这一扬,茹杉梦看到了头皮里贴着一个褐色的小东西。
想到他刚才经历的事,这个小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茹杉梦的脸都白了。
给了他半小时的时间,他竟然还没把自己洗干净?
“茹小姐怎么了?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受凉了吗?”
俊淌生一边说一边就要用那只刚刚碰过小东西的手摸她的脸,茹杉梦吓得瞳孔都缩紧了,她连忙往后退,但又怕俊淌生怀疑,只能忍着恶心说:“没事,我就是有点……害羞。”
害羞这两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