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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示她的白血病得到缓解,现在只需要在家修养,做维持治疗,定期去医院复查即可。

    和姨妈们分享这个好消息时,她们在屏幕那头哭作一团,妈妈拿纸巾擦着眼泪、擤着鼻涕,和她们说这是好消息,为什么比她住院时还要伤心

    “我们是喜极而泣”姨妈们激动地挥舞起手臂,“胜利胜利”

    下午我和池易暄在家做了大扫除,池岩去菜市场买菜,妈妈午觉睡到黄昏时才醒,她起床时我和爸爸已经煲好了汤、做好了饭,她看着我们忙前忙后,开玩笑说自己是家里的小公主。

    池易暄扶着餐椅,在她坐下时帮她把椅子往前推了推,“您一直是我们家的公主。”

    今天我们家的四把椅子都用上了,我想不起来上一次这样心无旁骛地团聚是什么时候。池岩为妈妈拿了一只比拳头还要大的双黄莲蓉月饼,她笑着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拿起餐刀将月饼切成四块,将其中两份放到我和池易暄的盘子里。

    我用叉子叉起它,发现她将有蛋黄的两块分给了我和我哥。

    回程的路上,我兴奋得失眠,池易暄也是,我们将火车过道里的折叠椅翻下来,借着餐桌下的迷你照明灯打着扑克。

    整个车厢的人都入睡了。我捂着嘴窃笑,说哥你输了,惩罚是得亲我三口。池易暄愿赌服输,将手里剩余几张扑克牌扔到桌面上,上半身越过小餐桌,朝我倾过来。

    不料巡逻的乘务员乍现,吓了他一跳,折叠椅在他起身时弹了回去,他急着坐下却坐了个空,一屁股栽到地上。

    我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也从自己的位置上摔下去。乘务员眼神古怪地打量了我们几眼,可能觉得我们有病,脚步匆匆地走向下一个车厢。

    我弯下身,握住我哥的手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猝不及防驶进了隧道,窗口瞬间就被漆成了黑,可我的指尖缠着他的,心脏像要跳轨。

    火车在黑夜中穿梭,我们在黎明到来前接吻。

    作者有话说:

    加更章。下次海星满6就差1k噜

    第91章

    为了庆祝妈妈化疗成功,回家以后的第一件事,我们奢侈了一把,吃了顿人均30的拉面店。

    吃得太过于满足,连汤都喝到一滴不剩。我哥结完账,与我手牵着手,踩着月色往家的方向走。那是我们的家,位于六楼的小小一居室,夏夜打开窗能吹到微凉的晚风,冬天聚在油汀旁取暖。我们拥有很多,种葱的瓷盆和装有回忆的唱片机。

    哼着小曲往上爬楼,楼道间的声控灯被脚步声渐次点亮,如果它灭得太早,就再跺一脚。跺一脚,天就会亮。

    池易暄开了瓶很久没碰的红酒,我们靠在窗台前轻轻碰杯,微醺时分脱光衣服,滚到一起。沙发上翻了两回,做到浑身满是热汗了,又捧着彼此的脸接吻。

    月亮银盘一样高悬在空中,现在来根事后烟很合适,但我们答应彼此要戒烟。

    赤身裸体地躺倒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薄汗覆了一层在背上,翻身时扯得沙发上的皮坐垫都被掀起来。我去亲吻我哥,他仰起脸,眼微微闭上。吻到一半,我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他的睫毛颤动一下,睁开眼问我是什么。

    “我发现我的嘴唇一不贴着你就会干燥起皮。”

    我哥的眼角顿时挤出细小的笑纹,手指顺着我的脸颊向上、顺进发梢,目光深沉地拢住我,将我拢进他的世界中心。

    “白小意。”

    “嗯”

    他侧过身来面向我,将屈起的手臂当作枕头,枕在脸下,望着我欲言又止,好像想要阐述一点我的变化。我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身影,填满了他明亮的眼睛。

    “你的头发又长长了。”他说。

    我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你也是。”

    “上次我们理发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两个月了吧。”

    “有那么久”他很意外,“那是该剪了。”

    “我先给你理”我从沙发上坐起身。

    “好。”

    我捞起掉在地上的裤衩穿上,将板凳拉到客厅中央,池易暄随便套了条运动短裤坐下,和我一样光着膀子。

    我熟练地为他披上围布,站到他身后,一手拿推子,一手拿梳子,嘴里叼根小剪刀。

    “开始了,别乱动啊。”

    月光浮动,风涌进窗户,吹得悬在我们上方的灯泡晃来荡去。池易暄一只手从围布下伸出来,拿过手机,我看到他在把这个月剩余的工资转回家。

    一场大病,让爸妈花掉了大半辈子的存款。池岩卖掉了那辆他最爱的小汽车,车是他之前炒股赚来的,属于他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他嘚瑟得很,以前开着它上下班、买菜、聚会,没事就要提着水桶去楼下洗车。

    我偷看着池易暄的手机,一下子分心,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发现时为时已晚。我倒吸一口气,池易暄立即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心虚地摸了摸我哥的后颈,希望他不要发现,赶紧将话题岔开,“推得差不多了,现在给你稍稍修下杂毛。”

    我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拿起小剪刀开始给他修理发梢,手像抓虱子一样在他头发里摸来摸去。

    剪到头顶时,我手腕一顿,两根手指抵住他的脑袋稍稍往前推了推,借着头顶的光线仔细观察。

    是两根白头发,我没有看错。

    “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指尖掐住它,一把将它拔掉了。

    池易暄“哎哟”一声,捂着脑袋问我在干什么。

    “杂毛、杂毛。”我说。

    我的目光落到脚尖,落到它大致掉落的位置,往上用力踩了几脚。

    池易暄给家里转完账,点开短视频软件,他以前从来不看这些,我瞄了一眼发现视频里竟然是妈妈。

    “你关注了妈妈”

    “嗯,她又发新视频了。”他冲我晃了晃手机。

    我放下剪刀,接过来看。妈妈还用着我和池易暄上次春节带给她的手机支架,向网友们分享着自己与病魔抗争的日常,她的脸上带笑,眼底却能看到出血的痕迹。

    我向下滑动着屏幕,滑到我们的生活被意外击碎之前,无意间瞥到她的账号名是

    水水爱意暄。

    一条她在电子琴上弹奏献给爱丽丝的视频下,有网友问她意暄是谁。

    她回答说是两个儿子。

    下一条视频里,她就拍下了池易暄十六岁时与我的生日合照,向所有人骄傲地展示起来

    “这是我大儿子,这是我小儿子。”她将相框拿到镜头跟前,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

    寥寥无几的评论区里,有人问她会不会偏心。

    她说“两个都是我的宝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