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班,有在想我吗”
他弯弯的嘴角下露出点牙齿,“没有。”
我知道他也有点想我,于是深情款款地和他说起情话
“好想操你。”
池易暄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每次看着他笑我心里也痒痒,舔舔嘴角正想要再说两句荤话,结果屏幕中央忽然冒出一只巨大的拳头,朝摄像头撞来,碰出“梆”的一声,仿佛要穿过手机往我脑门上锤。
“天天发情。”
耳机里隐约传来别人叫他的声音,池易暄朝过道里看了一眼,说他马上就去,然后看向我“加班去了。”
“哥,你最好注意点,别被我抓到你出轨。”
池易暄哭笑不得“你有病啊挂了。”
通话结束后,我又向他发送一条信息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他回了个好。
其实我知道回程日期早都由公司的hr订好。决定它的是客户、老板,不是我们,但能听见他哄我一句“好”,我也能高兴得在沙发上打滚。
池易暄出差的第十三天,我研究起菜谱。他在外出差吃的都是外卖、餐厅,不健康得很。为他接风洗尘的菜谱主打一个健康,我打算煲份汤、炒份青菜,再来条高蛋白高营养的红烧鱼。
他离家的第十四天,晚上我刚进厨房,便收到了他的信息。
今夜有暴风雨,机票改签到第二天晚上了。
我回了个“好”,解下围裙,将今早买来的草鱼从砧板上抱回卫生间的水盆里。
他离开的第十五天,我开着他的奥迪去机场接他。手机软件里显示航班已经到达,好不容易在停车场找到车位,还没来得及熄火,我就发消息问他到了没有。
我心潮澎湃地朝接机口走去。周围人流涌动,等了二十分钟都没等来他的消息,可能他正忙着出机场。我将手机铃声调到最大,刚放回口袋又拿出来,打开设置再加一个震动提醒。
我百无聊赖依在接机口前的扶栏前,一只脚掌搭在另一只脚掌上,约莫又等了一刻钟,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他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白毛衣,黑色羽绒服搭在他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握着登机行李箱朝出口走来。
心脏差一点就挤出了嗓子眼。我立即举高手臂挥舞起来,两只脚尖都快要离地。哥,我在这儿
可是他没有看我,他和同事们有说有笑地出来,步伐不如以往一般轻快,我知道他的肚子仍然偶尔会疼痛。
从他出院到现在也才过去一个多月。为了赶上健步如飞的银行家同事们,沉重的脚步被他努力抬起,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无异,而他那群蠢钝的同事则一点都不为他着想,走路像是要飞。
我拨开人群,走到他们跟前停下,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
我的行为太过突兀,一行人停下脚步,齐齐看向我,“你是”
池易暄也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看了我一眼,回答说“这是我弟。”
“哎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初次见面。”说着朝我伸出右手,悬在空中约有两秒,我怕池易暄以后在公司尴尬,还是握住了,半秒后就松开。
“我哥生病了身体不好,我先带他回家了。”
“哦,对易暄你才出院没多久吧赶紧回去吧,今晚早点休息啊”
易暄、易暄地叫着,好像他们真有多么体贴。池易暄和他们客气地道别,让大家到家了在群里说一声。
终于离开了那群讨人厌的同事,我推着我哥的行李箱走在前面,用着和他同事们一样的步伐,他在后面追,过了一会儿开始叫我的名字。
“你走慢一点。”
“既然走不了这么快,刚才怎么不让他们慢一点”
他瞥了我一眼,“吃炸药了你”
我放慢脚步,没理睬他,来到停车场后,将他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然后坐进驾驶座,手握在方向盘上。
“你没回我的信息。”
池易暄系上安全带,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我在说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开了飞行模式,忘了调回来。”
“哦。”
他最好说的是实话。我不动声色地斜过眼,看到他轻轻在屏幕上点了下飞行模式的图标,信号格这才恢复。哼。
我发动奥迪,驶出机场停车场,排队出机场的出租形成了长龙,红色尾灯闪烁看不到尽头。排了半个多小时,不过才前进几百米,这期间我和池易暄都没说话,我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方向盘,余光朝副驾扫去
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我攥紧方向盘,深吸两口气,在掐他一把和让他休息之间纠结。好不容易排到上高速的路口,有人冷不防变道过来,转向灯都不打就想要来别我。我一脚油门下去,奥迪向前一个猛冲后急刹停住,只差一丁点就要和他撞到一块。
对面窗口降下来,男人冲我竖中指“你他妈有病啊。”
我也降下车窗,将手臂架在车门上,“不想被我撞死的话就去后面排队。”
“你有种来啊”
我大笑两声,“好啊今晚我进局子,你进医院。对了,跟你说一声,我有家族精神病史,等我从局子里出来,我还来找你。”
男人骂骂咧咧地关上车窗,调转车头一溜烟没了影。
我升上车窗,方才的骂战将池易暄从睡梦中吵醒,他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将副驾的车窗降下一条缝,仿佛是车内的温度让他感到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居然恢复了一点。我将电台音量调大,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几乎要掀翻车顶。
回到家里时是晚上十点多,餐桌上提前备好的饭菜都凉了,我将它们放进微波炉加热,然后端到池易暄面前,将筷子按在装饭的陶瓷碗上。
“吃。”
说完往椅子里一坐,翘着二郎腿玩起手机。
池易暄夹起一块青菜送进嘴里,我偷看到他的目光落在煲汤的碗沿上不声不响地转了片刻。我不喜欢沉默,于是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上。
死亡金属声嘶力竭,我抱着臂、抖着腿,头偏向反方向,不去看他。
忽然,我左耳的耳机被人拿了下来。
我转过头,池易暄指尖掐着我的耳机,沉声问
“你要甩脸色到什么时候”
如果人类也有排气孔的话,那么我现在会是一只烧开的水壶,高压水蒸气从气孔处挤出一道笔直的雾气。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人的确有排气孔,因为我听见了自己的鼻息,沉重像有巨石压在我的胸口。
“我没甩脸色。”我吸紧鼻翼,差点破功。
他当没听见,“就因为我晚回来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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