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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了些,鸦色的眉睫,覆上一层霜雪似的岑静。

    “你总是骗我。”

    他似叹非叹的低喃,半阖着眼,气息不匀,顿了顿,垂眸看向眼瞳上笼着水雾的容娡,将她捞入怀里。

    如玉的长指暧昧地箍住她的腰侧,嗓音噙着阴沉的低哑

    “孤在此,你再说一遍,想嫁谁”

    以往容娡习惯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说出的话总是半真半假,只有在这种处于弱势的时候,被逼的无路可退了,才能迫着她说出一两句真话。

    谢玹何等熟悉她,自然深谙这一点,语气里含着逼迫与命令的意味。

    容娡的腰被他箍的生疼,眼眸泛出一层盈盈的泪光,濡湿眼睫。

    他更换了自称,容娡不知该如何称呼现在的他,想了想,只得顺着他的心意,“我想嫁你哥哥。”

    顿了顿,她想到贺兰铭瓜熟落地般掉下的头颅,不禁打了个哆嗦,哭腔道“我真的知错了,另觅旁人不过是为了保命,我爱慕你是真,心悦你是真,想与你再续前缘亦是真,云玠哥哥别杀我。”

    谢玹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睨她,“我自然不会杀你。”

    “可若你仍旧见异思迁,是否杀你,便未必。”

    第88章 玉玺修

    容娡倏地噤声, 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双目睁的溜圆。

    见状,谢玹眼尾晕着的薄红更甚, 鼻息发沉,目光若有实质, 刀刃似的割着她, 径直望进她眼底, 神情似笑非笑, 说出的每个字, 都透着寒彻脊髓的冷意。

    “这般畏怕, 莫非你当真意志不坚, 还存有另觅他人的心思”

    容娡被那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眼神压得头皮发麻,躯体不由自主的发僵,做不出任何反应。

    直至谢玹微凉的长指,如游弋的玉蛇般绕上她的颈侧,她才猛地一个激灵,泪眼汪汪地看向他“没有,真的没有”

    谢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眸色翻涌, 仿佛要将她吸进深不见底的眼里, 让她跌进去,摔得粉身碎骨。

    容娡怕他真的会醋意大发而杀了她, 绞尽脑汁思索一阵, 没了辙, 只得踮起脚, 硬着头皮凑上去主动吻他的唇,以此来示好。

    “我只同哥哥这般亲密过”她攥着他的衣襟, 生疏地舔舐他的唇瓣,含糊不清道,“有哥哥这般谪仙般的人在身边,旁的凡夫俗子怎会入我眼你消消气”

    谢玹任由她毫无章法地乱亲,低垂着眉眼,神情没什么变化,须臾,松开她的颈项,用鼻腔哼出一声低低的“嗯”,不知是在回应她的示好,还是在嘲讽她的惺惺作态。

    他语气不明,容娡拿不准他的意思,莫名有些委屈,亲不下去了。

    她大概明白谢玹是在吃醋,可他这醋意未免也太大了些。

    哪有像他这般爱慕人的

    成天想将心爱的女子关起来不说,如今可倒好,吃了些醋,竟变本加厉想将她杀了

    她越想越委屈,松开他的衣襟,别开脸不愿再看他,眼里渐渐蓄出泪。

    谢玹缓慢地眨了下眼,看向她。

    容娡感觉到自己的眼尾有温热的泪水滑落。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咬紧牙关,暗骂自己太过没出息。

    然而一脸冷漠的谢玹,却在她的眼尾渗出泪时,下意识地伸手拭去那颗泪珠,手上的动作,是与他漠然的神情,截然相反的温和。

    他的指腹很凉,触碰到容娡的肌肤时,两人同时一愣。

    容娡吸吸鼻子,窥觉到他言行之间的反差,缓缓抬眼看向他。

    她忽然有种直觉,谢玹刚才说要杀她的话,不过是在吓唬她。

    这人是怕她爱上旁人,才会那样说的。

    她琢磨了一阵,蓦地福至心灵

    谢玹拿她没办法。

    他无法掌控她的心意,所以只得说出那番话,以她的性命要挟,想发设法将她困在身边。

    原来竟是如此吗

    容娡倚着墙,思绪万千,心跳都不由自主快了几分。

    谢玹单手撑墙,圈着她,两人挨得很近,鼻息清晰可闻。

    容娡一抬眼,便清晰地看见他眼白上覆着的、浓密如蛛网的血丝。

    她想了很多,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你才舍不得杀我呢。”

    谢玹被她的不以为意气笑,面色沉郁“不信孤”

    尾音上扬,很好听,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薄愠。

    容娡确实是不信的。

    她之前暗器暗算他,做到那种地步,谢玹都没同她计较,又怎舍得杀她。

    至多将她再关起来,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假思索,张口欲说“难道不是吗”

    可转念想到贺兰铭那双死不瞑目的眼,她轻轻打了个哆嗦,又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揣测是否正确,便谨慎地闭上嘴,决定不说话,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到他。

    谢玹同样没出声,只用一双幽邃的眼眸盯着她,鼻息微沉,像是在隐忍着某种阴暗的情绪。

    他发现自己无法狠下心来,即便他此刻醋意滔天,妒怒又不安,却拿她毫无办法。

    良久,谢玹阖了阖眼,叹息一声,手臂绕过她的肩背,略一用力,将她摁入怀里,贴在她耳侧,低低地发问。

    “若我始终不曾来,你当如何”

    容娡听着他的心跳,眼眸闪动,想了想,如实道“我不知道。”

    谢玹搂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鼻息沉了几分,像是被她的这句话点燃了怒火,周身气息霎时凝固,清泠如霜雪。

    他嗓音低哑,再次染上命令的意味,几乎咬牙切齿道“不知道容姣姣,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容娡被他勒的喘不上气,推了推他,反而被不容置喙地拥的更紧。

    “你”

    她皱起眉,想让他松手,然而瞥见他泛红的眼尾、不复从容的神情,想到这一切是因何而起,不禁哑然失声,惧意亦无声无息地消减。

    僵持片刻,容娡在他怀里挣动两下,费力抽出自己的左手,举在他面前,将腕上伪装成手镯的暗器给他看。

    谢玹的目光短暂地在手镯上停留一瞬,继续看向她,眸色沉的浓黑的夜,仿佛要将她吞噬。

    容娡放下手。

    “是真的不知道。”她垂着眼帘,小声道,“可能会想办法逃出宫。”

    顿了顿,她仰面看向他,声音更小“我在身上藏了几件暗器,若贺兰铭逼人太甚,我做好了杀他的准备。”

    看着谢玹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容娡的喉咙忽然仿佛被什么攫住,说不出任何瞒骗的话。

    好一阵,才揪住他的衣边,哽咽着道“我问过许多人,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当真以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