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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依旧人来人往,他们的身影虚晃缥缈,像一道道游魂。
可他们好像跟他不一样。
他们的自由,他们的憧憬,他无法想象。
蔡逯的双腿是灌了铅般的沉重。
原来,失去她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
杀手阁。
灵愫把三部分卷宗拼到一起,本想把这发现跟阁主说。可上到了顶楼,却发现阁主不在。
她下到二楼大厅问情况。
同僚说“阁主今日都在待在家里补觉。易姐,你急的话,可以去他家找他。”
灵愫摆摆手说不急,“他不在正好,反正来了只会催我赶业绩。”
见同僚还有话想说,灵愫主动问“还有事吗”
同僚迅速拿出纸笔,递给她。随手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易姐,我唯一的姐,我在杀手圈里唯一的人脉,拜托你给我签个名吧。”
噢,原来是小迷妹。
灵愫签完名,正想走,就见这位同僚身后,一下闪现了一排人,都等着她签名。
她笑笑,一边签,一边问“最近阁里是招来一批新杀手么,好多看着都很面生。”
有个小妹妹说是,“易姐,你都好阵子没来了,所以不知道,这新一批同僚里,大多都是奔着你来的”
“奔着我”灵愫挠挠头,“我又不是金钱,哪有这么人见人爱”
一抬头,却见这一排人都亮着星星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灵愫拍了拍某个小妹妹的肩,“以后要是在阁里碰见我,有学不会的功法套路,就只管来问我。”
大家看她更痴狂了。
灵愫无奈地笑笑,随后转身上了楼。
她坐在了阁主常坐的太师椅里,望着桌上的卷宗出神。
须臾,窗边突然传来动静。
灵愫瞥头看去,正好目睹了闫弗爬墙扒窗落地的全过程。
闫弗穿了身风骚衣裳,摆了个风骚姿势,全身叮铃咣当的,走半步响三声。
他笑着走来,“晚上好,小心肝。”
灵愫白他一眼,“你是刚从小倌馆里逃出来吗穿得这么”
还不待她把那个“骚”字说出来,闫弗就长腿一勾,坐到了她身上。
他拖着长腔,“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怎么办,易老板要演一出救风尘么。”
灵愫拍了拍他的腰,“起来,嘴里吐不出半句真话。”
闫弗非但不起,反倒故意往下沉了沉。
“不起。你抱褚尧,抱蔡逯,甚至还抱那些人头尸体,怎么就不能抱我”
灵愫“你提那兄弟俩干嘛我现在都跟人家撇清界限了,你这话显得我多么不堪啊。”
闫弗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链上,“既然都分了,那要不和我来一发”
灵愫把玩着他的腰链。腰链勒得稍紧,但就是勒紧才好看,把他腰边的肉都勒出了印。
闫弗见她有兴致,以为事情能成,谁知她却说“不行,我得节制,要替肾着想。”
闫弗不着调地瞪她一眼,“我就知道。说自己不行,一定都是提前在外面吃饱了。”
灵愫问回正题,“你来是有什么事”
闫弗环住她的脖颈,“还不是被那刺客庄的庄主气的。”
她问怎么回事。
他解释道“庄主年事已大,人越来越糊涂,前段时间他说要换任。按说这庄主之位都是一代传一代世袭下来的。可庄主的独子前年死了,只剩下一个独孙。偏这独孙是个废柴,不懂武,只爱养花草。庄里就有了异议,倘若真让那独孙当上新庄主,那刺客庄岂不是要完蛋了”
听到这里,灵愫就懂了。
“所以你们内部想竞争庄主之位,但老庄主不从”
闫弗说是,“本来他都答应好了,庄主之位能者居之。结果这老头还是偏袒自家人,临时变卦,非得让独孙继任不成。”
她说“既然独孙是废柴,那你还会怕他”
闫弗自然说不怕,“只不过心里憋着气。我为刺客庄办成那么多任务,谁知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让别人踩着上位的工具。”
灵愫问“之前怎么都没听过这独孙的消息”
听到她问那独孙,闫弗像只炸毛猫,倏地警惕起来。
“他叫庭叙”,闫弗说“你当然没听过他的消息,毕竟你之前从不关心刺客庄内部的事。”
灵愫弹着他的腰链,“这小子名字还挺好听。”
闫弗冷哼一声,“何止名字好听,他人更是漂亮得像小姑娘一样。何止人漂亮,他性情还乖顺温柔。”
灵愫意味深长地“噢”了声,手在闫弗身上乱摸,“既然他长得漂亮,那就留他一命,别害死他。”
闫弗气得想咬死她,“人都还没见过,你就心疼上了”
灵愫把他推到桌上,手一扫,阁主的笔墨纸砚就全都掉了下去。
闫弗的头枕上那些卷宗,他挣扎了下,“什么东西”
见他想伸手拂掉卷宗,灵愫及时扣住他的手腕,“别动。”
闫弗笑她虚伪,“易老板,你不是吃饱了吗”
灵愫正琢磨着他这身衣裳怎么解,嫌他话多,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衣裳难道不是穿给我看的”她说,“再装,你试试。”
她堵住闫弗那张气人的嘴。
恍惚间,她想起了与闫弗的过往。
闫弗这人,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反差感。
平时贱得要死,求虐求打大喊爽,疯疯癫癫像脑子有病。这样的人,让你一看就觉得,他在床上肯定也疯得要死要活,什么花式得来一遍。
可实际上,他唯一保守的,也就是这事了。
雷声大雨点小,喊着有本事弄死老子,结果还没几次,就哎呦着说已经死了几回了。
偏声音还喊得又亮又响,浪得能把屋顶掀翻。
闫弗在外面很爱分享他仅有的这一段情史,他口中的她,简直坏得要死。可她发誓,在床上,她真的没对他太过分。
娇气得要死,碰不行,不碰也不行。
不过在床下,他的确抗揍。她武功进步最快的那段时间,都是把闫弗当成了靶子来练。她没少揍他,他也没少骨折。
起初是用拳脚打,后来她甩刀拿剑,有时准头不好,少不了要给他削掉几块肉。
好在他这人命大,这么多次死里逃生,一直活到了现在。
与闫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褚尧。
别看褚尧口头说不要,其实他在床上的包容度非常高,很能忍痛。唯一反抗那次,大概是他身体真的不舒服,所以才爬走喊救命。
毕竟就像蔡逯说她那样,她从不设安全词。判断你死没死,还能不能再继续下去,纯靠她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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