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拉扯着一大片麻木僵疼的皮肤。
疼得他直抽冷气不说,连呼吸都更加艰难,胸腹必然已经淤青一大块了。
“小少爷,”周宇衡目光下走,定在克洛维斯厚重的军靴上,“要不然先挪挪”
克洛维斯的压制这才又轻一分,但仍然没有移开。
面对这种带着羞辱性质、又很咄咄逼人的举动,周宇衡咬了咬牙,不自禁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抡到克洛维斯的脸上。
然而克洛维斯又一次倾身下来,恢复深绿的眼眸挡在圆框眼镜之后,显得整个人格外无害“我没杀你的队友,既然是支援系,那她携带的药品应该足够应对那些皮外伤。”
周宇衡微愣。
克洛维斯慢悠悠地继续前话“所以,你就赶紧把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吧。即使你撒谎骗过我,等会儿接通通讯器也骗不了我指挥的。”
第99章 紧急救援7
可能是克洛维斯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也可能是孤立无援的处境的确让周宇衡倍感压力,四目相对僵持的十数秒里,周宇衡挂上了一个无害的笑脸“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冯维尔少爷高抬贵脚”
四下无风,天色渐暗,克洛维斯背光的轮廓映入周宇衡的眼眸,就像从暮色里剪下的一道巨影。
克洛维斯谨慎的目光在周宇衡面上逡巡许久,直到周宇衡再次哀求出声,他才不情不愿挪开单脚。
即便如此,克洛维斯仍没忘了并指在他额心重重一戳“砰。”
“别再撒谎,我真的会开枪。”克洛维斯如是警告。
周宇衡连连点头“冯维尔少爷想知道什么”
克洛维斯的面上不自觉现出一丝局促。
他不擅长拷问,但现在绝不能露怯。
于是克洛维斯故作平静地把束缚在周宇衡手腕上的套索拉紧一些,道“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周宇衡想了想,实在也摸不准克洛维斯想听的是什么方向,只得从刚才碰巧提起的“舆论战术”入手。
将思绪整理片刻,周宇衡试探着开口“比如林指挥现在面对的舆论困境,其实就是情报的可靠来源之一。舆论的风向、势力对比,都可以透露出你们所面对的敌人的态度和强度您对这个有兴趣吗”
克洛维斯“”
倒也谈不上没兴趣,就是他可能听不太懂。
但出于对林逾的关心,克洛维斯开门见山地追问“那你也在关注舆论走向的话,觉得我们的敌人会是什么来路”
周宇衡不禁苦笑“我也只能做一点信息分析,又不是预言家。要是真有那种本事,估计早被灭口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这一提,克洛维斯表情微变,立刻记起了在西部星域和商极、和谢思渊的那些对话。
那块光子屏幕上所表现的毕琅和谢泓两人之间的战争。
如果没有记错,毕琅可不就是能够“预言”的人。当时谢泓突然发作,他们都往“毕琅知道了谢泓的立场转变”这一缘由去猜,认为是谢泓先手掌握信息,被毕琅知情,才会引出谢泓“灭口”的想法。
可是就像周宇衡所说,有没有可能是毕琅率先有了“预言”,被谢泓套取后决定灭口。
因为毕琅“预言”到了谢泓不愿被其他人得知的未来。
是什么样的未来,才会让谢泓认定“不能被外人得知”
会不会和林逾的安危有关
会不会是如果别人知道了,就会对林逾不利的预言
克洛维斯悚然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周宇衡不解他的变化,神色也跟着多了几分仓皇“怎么了”
“没事。”克洛维斯下意识答。
应该是没事的,林逾肯定早就猜到这种可能。
虽然林逾有提到毕琅再次出现在南部考区,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听说毕琅对林逾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一定没问题。
“你不想听这个那我说点别的吧。”周宇衡敏锐看出克洛维斯神情的异样,立刻转移话题,开始笑嘻嘻介绍起第二军校的背景。
然而克洛维斯又一次打断他的话,这次的表情甚至比先前还要严肃“你认识毕琅吗”
周宇衡怔忡片刻,疑惑地皱起眉“毕琅什么专业”
“跟你同级的指挥系,这次也来了南部考区。”
“完全没印象。”周宇衡道,“你记错名字了吧我不可能记漏同级的指挥系。”
克洛维斯眉尖微拧,他倒是相信侦察系的专业水平,当初郁郁也是一眼就把他们四个人全都认了出来。
周宇衡会对毕琅毫无印象,大概率是因为他们队伍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视作“适格考生”。在考生们迎接考试的过程中,第二军校的考生一多半也接受了sta一定程度的洗脑,从而对毕琅的身份产生错误认知。
而周宇衡一队似乎是成了难得的清醒人。
sta何至于花费这么大的心力也要把毕琅送到他们身边呢
克洛维斯又记起那段录像里属于毕琅的编号“49026”。
49层,那里会是什么地方
克洛维斯有些惋惜自己在福利院时畏头畏尾,根本没敢挑衅护理员的权威。
他和林逾生活在第75层,虽然偶尔也有机会去到其他楼层,但在事实上很少有人敢擅自行动。
所以即使想起毕琅的“49026”,克洛维斯也完全想不出那段编号会有什么特殊意义。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胆小怕事的家伙。
克洛维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想起林逾承诺的晚些会和他沟通。
49层和75层的不同之处,或许林逾就会知道
但即使林逾知道,在彻底确定之前也不会和他分享线索。
面对困境时,林逾都是和艾利亚斯讨论的,再不济,也是和陆枚或者郁郁。
如果他不主动上赶着追问,林逾只会用骗小孩的口吻安抚他别多想。如果是和福利院相关的、不能和艾利亚斯商量的东西,林逾宁可选择一个人琢磨。
克洛维斯不自觉咬了咬自己的指甲。
其实自从离开福利院,林逾说这样的习惯容易被冯维尔家族厌弃,他就很久没有啃过自己的指甲了。
但他还是无法抑制这种深植于心的恐惧。
一半是对身处福利院的过去的回避;
另一半则是对林逾和冯维尔家族的评价的敬畏。
他不想被冯维尔丢下,也不想被林逾忘记。
说他贪得无厌也好,骂他厚颜无耻也罢,谁让克洛维斯此人就是乐于装作不思进取的笨蛋,以此博取亲友的关心和照顾,又在暗地里不甘不满,自以为是说什么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