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老婆的抱抱,我真的嫉妒了
老婆跳得好轻,像飞起来了
赚了好多呀有饭饭吃了,宝宝加油
旁边有人看起来好馋哦
回到帐篷区时,月栖意才想起来行李还没开过,床铺要整理,必需品要取出来备用。
而他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本就稀薄的电量完全耗尽。
至少得拿出床单和被子
月栖意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摸索着碰到行李箱开关。
“哥哥你甭管了,”月闻江拉上帐篷拉链,道,“你去洗澡吧,我铺床。”
这帐篷遮光性极佳,内部瞬间漆黑一片。
帐篷内间有野营用热水器,月栖意摸到角落的小夜灯打开,正要找睡衣和洗浴用品,一回身,一切所需都在手边。
月栖意“”
月闻江一面找床单,一面道“这俩袋子正好在最上边儿,哥哥,你看看有没有少的。”
月栖意“没有。”
谁说的保姆中的战斗机笑死我了
老婆还有洗澡的力气吗要不我来帮你洗吧路过闯进浴室摸摸老婆根本无力反抗
让老婆做这些杂事本来就是暴殄天物啊,公主干嘛还要自己铺床
而且做家务可以提高小孩的动手能力,提升思考能力和责任感上网搜的
点了
时间来到二十二时整,中央钟楼“铛铛铛”三声闷响,直播关闭。
月栖意正要去洗澡,忽而听见外头道“意意,睡了吗”
是梁啸川。
月栖意说还没,抬手拉下一点帐篷拉链往外看。
未料夜风正劲,帐篷浴室那端只是虚掩着,现下这个小口招了穿堂风,那股气流“咻”一下穿入纱网,月栖意猛然闭上眼。
“怎么了”梁啸川立刻拉开帐篷钻进来,捧住他脸,嗓音发紧,“眼睛疼”
月闻江也跑过来急道“妈妈,你怎么了”
“没有缓一缓就好了,”月栖意闭着眼,问梁啸川,“你怎么不回去呢”
“回去干什么,回去住别墅”梁啸川浑不在意道,“你住这么个小帐篷,我怎么回去。”
他一错不错地观察月栖意的眼睛,紧张道“能不能睁开我看看”
方才那阵剧烈的刺痛渐渐消退,月栖意尝试着睁开眼睛。
红了点,好在没继续流泪。
梁啸川仍不放心道“我找随行大夫来看看。”
月栖意拽住他,道“不用,小题大做。”
他要洗澡,赶梁啸川出去。
这隧道帐空间很大,可两个人挤在小角落里面,近处唯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橘色光晕,将月栖意瞳仁映得流光溢彩,颊边的小绒毛像小猫的胡子。
和月栖意共处一个狭小空间令梁啸川感到一种安抚般的快慰,他完全忽略掉边上还有个拖油瓶。
“今天累够呛吧,”梁啸川低声道,“给你解解乏”
月栖意起初没听懂。
可梁啸川一双眼乌沉沉,目光如有实质,密密匝匝笼罩住他,一句话说了一半嗓子便哑了,吐息也灼热粗重起来。
这可是帐篷,即便有空间分割,可作为内部隔断的是布料,不具备任何隔音功能,甚至做不到百分之百不透明。
月栖意“不用。”
月闻江作为一年级小学生,完全状况外,还接话道“妈妈,我刚看到包里有花茶包,他们没收走,给你泡点儿喝了也能解乏。”
月栖意“我不累。”
分明疲惫得脑袋变糨糊,可躺下后月栖意却完全睡不着。
夜灯熄了,帐篷内伸手不见五指,隐隐听见外头鸟雀啁啾,振翅时有轻微的“啪啪”声。
他悄悄翻个身。
“妈妈,你还没睡吗”
月栖意一惊,问道“闻江,你怎么不睡觉”
月闻江答得理所当然“我等你睡着我再睡。”
他挪到月栖意身畔,跃跃欲试道“妈妈,我给你按摩吧。”
说着他便上手轻轻按揉月栖意的太阳穴。
月栖意静了静,询问道“闻江,你晚上和然然说了什么”
月闻江动作一停。
他同梁啸川说时可以不慌不忙,面对月栖意他却不能。
但他也不会对月栖意有所隐瞒,必须如实告知。
月栖意听罢并未直接表露出责怪之意,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我以后真的去给然然当哥哥,那么你真的会和她决一死战吗你比然然大,比她更有力气,然然一定打不过你,那么你要让她死吗”
月闻江闷声道“那大不了我站着让她打,如果她打不死我,那她就不能再让你当她哥哥。”
月栖意伸出手臂抱住他,嗓音轻软如羽毛“闻江,如果将来你杀人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者保护别人,那么对方死掉的时候,妈妈也会立刻死掉。”
“你杀别人,就是杀死妈妈,你明白吗”
月闻江完全不意他会这样说得如此决绝惨烈,当即难以置信道“妈妈”
月栖意早已不忍,他本就至纯至善,小孩展露出戾气会令他无措,于是他闭上眼,继续不容逃避道“闻江,你想杀死妈妈吗”
月闻江急切地、语无伦次道“不想不想我再也不会了妈妈,再也没有下次了你千万别这么说”
他怎么会想杀死妈妈
在他看来这是生他养他的人,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
他仰望月栖意如同仰望月亮或神明,可月亮或神明并非铜墙铁壁刀丨枪不入,因此他会去做刀做枪做墙壁,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想保护月栖意无半分闪失。
月栖意轻舒一口气,伸出小拇指道“那我们拉勾。”
月闻江光速勾住,仿佛怕晚一秒月栖意便反悔并对他心灰意冷。
他不在意任何人不喜欢他、对他失望,只有妈妈是例外。
想到梁啸川说自己小时候也这样,月闻江不由道“妈妈,梁啸川说他也这么干过,那你也这么和他说吗”
月栖意回忆了片刻,道“差不多吧。”
梁啸川原本横得很,气焰都要冲上天了,谁敢亲他的好朋友他的小猫妹妹,他就要杀杀杀。
然而幼儿园小朋友月栖意抱着小teddy bear,然而脸上一丝笑都没有,不给戳脸也不给拉手更不给亲,对梁啸川道“如果你要杀其他小朋友,不管是谁,你就先杀了我吧。”
吓得梁啸川这辈子都不敢了。
耷拉着尾巴灰溜溜跟在月栖意后头,眼巴巴看着人家的手也不敢拉,一路低三下四地告饶,间或硬邦邦道“那你说,他亲你是不是挺可恶的。”
翌日还要去跟那亲月栖意的臭小孩道歉。
月栖意取过手机解锁,才发现段平尧在两小时前给他发过消息。
段平尧小意,现在有时间吗
段平尧关于这趟出去,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这大半年,段平尧对外说是出国,实则是有三个月在国内,为月栖意去办了一桩事。
左右睡不着,月栖意遂回道“我刚刚看到,平尧哥,我现在过去吗”
段平尧我去接你
月栖意出了帐篷,却瞧见梁啸川坐在一两米开外的树下,指间红光时隐时现。
见月栖意出来,梁啸川一怔,掐了烟道“没睡”
月栖意外头是风衣,里头却看得见睡衣领口,他道“睡不着,去和平尧哥谈点事情。”
“段平尧”梁啸川登时眉头紧锁,道,“有什么事要黑灯瞎火说没安好心。”
月栖意轻轻踹他小腿一下,道“你快点上山睡觉去吧,难道把季南自己留在那吗”
被小猫挠了一下,梁啸川反倒乐在其中,道“都说了不回去,梁季南有工作人员看着呢。”
见月栖意恹恹的,显然是失眠,梁啸川托起他手腕,一壁轻按他腕间神门穴,一壁道“我就说给你解解乏。”
月栖意使劲踹他小腿一下。
“小意。”节目组住所不远,段平尧来得很快。
他上前来想拉月栖意,同时道“去我那说吧。”
梁啸川并未阻止因为他跟在后头,连带跟着出来的月闻江。
段平尧状若无意道“小意,你有没有觉得,梁啸川太干涉你的私生活了”
梁啸川冷笑了声,道“我哪儿干涉了,我是担心我老婆半夜单独跟不三不四的男的出去不安全,给我老婆当保镖呢,你们说你们的,我可不会偷听。”
段平尧身形猝然僵住,半晌后他转向月栖意,恍惚道“他说什么”
月栖意这才想起,段平尧尚不知他与梁啸川结婚的事。
公布婚讯那日他似乎收到过段平尧的来电与消息,然而当日来电与消息委实太多,他回复得头昏脑涨,甚至都忘记自己是否回复、回了什么。
熟识十余年,他没打算瞒着段平尧,遂道“对,不过是为了省去一些麻烦,过些时间会去办离婚的。”
段平尧似是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意,你怎么会相信他,相信他会和你离婚”
在月栖意眼中,段平尧从来都是情绪稳定的代名词,甚少见他明显动怒或大悲大喜,歇斯底里更是没有。
正因如此,当年拍摄梦生河时,段平尧展现出来的情绪爆发力甚至一度令月栖意感到陌生如此癫狂扭曲,如同换了个人,以致于他怀疑段平尧患有人格分裂症。
但当时他迅速推翻并自省这正说明段平尧深具表演天赋,或许能在演艺事业上有所建树。
而此刻夜正深沉,他辨不清段平尧神情,但男人声线嘶哑,甚至明显发抖,居然有些近似于拍梦生河时的状态。
月栖意讶然道“平尧哥,你怎么了”
月闻江自打看过梦生河之后对段平尧的印象就极差,比他对梁啸川的印象还差。
因此他跑到月栖意跟前挡着,警惕道“妈妈,你别怕,我保护你。”
月栖意“”
一米三的小孩,到底想怎么保护他
“我老婆”已是猝不及防,这一声“妈妈”在段平尧耳中不啻于平地惊雷。
他霍然转向月栖意道“妈妈他不是你表弟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