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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幕草莓蛋挞
    清晨醒来后, 雪莱拉开窗帘,今天是个阴天,铅灰色的天空使人郁郁寡欢, 看上去像是要下雨一样, 不宜出门。

    拉斐尔正坐在客室的沙发上喝咖啡, 见雪莱下楼,他友善地问好“早上好。”

    雪莱也回道“早上好。”

    自从那天两人拥抱后,拉斐尔和雪莱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 他不再出去鬼混, 每天都按时回家, 因为作息很规律, 他眼下的黑眼圈都淡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上许多。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太深入的交流, 但这种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简单和谐的生活还是让雪莱感到很舒心。

    有时候, 雪莱在书房里上课,政治课老师让他课间休息时,他不经意间地望向窗外, 可以看到后花园的草坪上有个白色的身影。

    拉斐尔正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身边零星散落几本精装书。

    他看上去可真悠闲,雪莱心里小小地妒忌他。

    察觉到楼上有人在看自己, 拉斐尔睁开眼,朝窗边的雪莱挥挥手, 而雪莱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和他打招呼。

    偶尔, 雪莱还会在书房的瓷瓶上看到一束新鲜的紫罗兰, 那种熟悉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嘴唇,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炙热的湿吻。

    雪莱是没和aha交往过,但他不是真的傻瓜, 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敏感地察觉到拉斐尔是在有意和自己暧昧拉扯。

    但同时他心里又十分清楚,他也是在放纵自己和拉斐尔拉扯不清。

    于是,他就那么清醒又糊涂地沉沦在这场看不到未来的游戏里,假装自己看不明白拉斐尔眼中的诱惑,假装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正在前线打仗,假装自己是个被引诱的无知羔羊。

    至少在那天真正地到来前,他想随心所欲地活上一把,哪怕不知道结局是怎么样。

    见拉斐尔膝上有本摊开的圣经,雪莱好奇地问道“咦,你是在看圣经吗”

    拉斐尔叹气“是啊,你也知道,我已经在圣座面前发过誓,可能等路德维希打仗回来后,我就要去梵蒂冈了。既然怎么逃不开,那还是好好接受吧,我以前也没读过这类神学书籍,所以想先自己了解一下。”

    他看向雪莱胸前的银色十字架“你是天主教信徒吧那肯定熟读这类书籍咯”

    雪莱谦虚道“也没有那么精通,我只是接触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知道拉斐尔愿意主动学习神学书籍,雪莱心里有些高兴,鼓起勇气主动道“虽然在这方面我也不是大师,但你要是有什么疑惑,可以来问我,入门级别的书我还是能指点你的。”

    拉斐尔笑道“好的,谢谢你。”

    像是想起什么,雪莱忍不住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名字叫拉斐尔呢这是大天使的名字吧。”

    拉斐尔眼神闪烁“听公爵说,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雪莱夸道“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你妈妈很爱你,不然也不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拉斐尔神色黯然“她是很爱我,但我的出生却夺走了她的生命,你说,我这是不是恩将仇报”

    雪莱连忙安慰他“怎么会生孩子本来就是在走鬼门关,谁又能说得准呢。”

    拉斐尔垂下眼帘,细声喃喃“可到底还是因为我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所以那个男人才这样恨我”

    见雪莱神色疑惑,拉斐尔勉强笑了笑,没再提这个话题,他看向窗外“今天是周日,唔,我原本还想出去玩的,没想到下雨了,今天怕是只能呆在屋里消磨时间了。”

    窗外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水流在玻璃窗上形成一层透明的水膜,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

    雪莱也道“是啊,不过我爸爸又给我聘请了一位烹饪老师,下周开始上课,我看到厨房里有材料,打算今天先自己试试看。”

    拉斐尔笑道“哎呦,是个贤妻良母呢,是想为路德维希学习吗”

    雪莱皱眉“为什么一定就是为路德维希学习呢我就不能是自己喜欢做饭吗”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认为oga应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雪莱并不觉得这只是为了自己aha,亲手做出美味的食物给自己带来幸福的享受,这何尝不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拉斐尔诧异了一瞬,继而很果断地道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他合上书,站起身“那介意多我一个人吗反正我也没事可做。”

    雪莱悄悄地看向楼上,玛蒂尔达因为头痛这些天都睡在楼上养病,公爵在其他星系出差,今天恰好是周末,管家给家里的佣人都放了假,现在这座房子里没什么人。

    他点头“那行,我们一起做吧。”

    两人一起来到厨房,雪莱在冰箱里翻找材料,问道“我打算做点下午茶的点心,你想做什么”

    拉斐尔脱口而出“草莓蛋挞。”

    话音刚落,连他自己都愣住,雪莱没注意到身边人反常的脸色,他查看冰箱里的材料“你想做草莓蛋挞鸡蛋和草莓都有。”

    雪莱把要用的材料都拿出来“材料很齐全,你以前在家里做过吗感觉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拉斐尔语气含糊“不知道,我也不经常下厨,可能是厨师长采购比较齐全吧。”

    因为要做的是草莓蛋挞,拉斐尔将几个草莓清洗干净,去掉绿色的叶子,放入搅拌机打成汁液,然后他单手敲碎蛋壳,打散蛋液,开始调制草莓蛋挞液。

    这一系列熟稔的动作让雪莱发出惊叹“手法很流畅呢,你是经常自己做甜点吗”

    拉斐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嗯,我小时候很喜欢吃甜食,但是因为糖吃多了会长蛀牙,爸爸和路德维希都不让我多吃。所以,我便自己学着做。”

    “原来是这样。”

    其实,草莓蛋挞是路德维希教他做的。

    “哥哥回来了”

    听到汽车的引擎声,趴在窗台的男孩兴奋地跳下来,他噔噔地冲下楼,跑到大门口,扑到刚进门的黑发少年的怀里。

    路德维希把男孩抱起来,笑道“拉斐尔想哥哥了吗”

    拉斐尔直点头“想,很想哥哥。咦,你给我带的草莓蛋挞呢不会这次忘了吧”

    没在路德维希和管家的手里看到那个熟悉的点心小袋子,拉斐尔不满地撅起小嘴。

    每次路德维希从军官学校回家休假时,他都会给拉斐尔带一盒草莓蛋挞,那家甜品店开在路德维希上学的那个星域,是间小小的家庭作坊,老板娘的手艺一绝,在奥丁压根买不到那么好吃的草莓蛋挞,拉斐尔馋得不行。

    路德维希故作伤心状“原来只是喜欢草莓蛋挞,不是喜欢哥哥,我真的好难过。”

    见哥哥露出受伤的表情,拉斐尔连忙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喜欢哥哥,最喜欢哥哥,就算没有草莓蛋挞,还是最喜欢哥哥。”

    像是生怕他不相信,拉斐尔抱住哥哥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几口。

    路德维希笑得也在男孩脸上亲了亲,同时掂了掂他的重量“不逗你了,那家甜品店的老板娘禁不住我的百般请求,终于同意把做法教授给我了,我这次亲手给你做。”

    “真的吗哥哥真好。”

    “唔,但是我抱着你,感觉你有点长胖了,你是不是最近吃甜食吃多了”

    “我才没有长胖。”

    “叮”

    微波炉传来响声,将拉斐尔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草莓蛋挞烤好了。

    他以前是真心把路德维希当做亲哥哥,他深爱他的哥哥,只有在哥哥面前,他愿意假装成乖巧惹人怜的好弟弟,而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小怪物。

    很早之前他就清楚地知道,他的出生并没有给那个男人带来多少欣喜,甚至那个男人其实是怨恨他的,很难想象一个被亲生父亲憎恨和抛弃的孩子能长那么大,可他到底还是活了下来。

    从小到大,公爵觉得他性格胆小软弱,玛蒂尔达一直骂他是个怪物,老师和同学也都觉得他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古怪小孩,该笑的时候不笑,总是阴郁着一张小脸,谁看见他都嫌晦气。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看书,可越是读书,他心中的苦闷和迷茫越是无法排解,因为这些出现在教科书里的大师也不能告诉他答案。

    记得他青春期最喜欢的一本书就是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当然不是因为夹在书扉中的色情插画,而是因为他和文中的小儿子保罗达成精神上的共鸣,无法和解的冲突和折磨同样发生在他们这个家庭里,但他很高兴看到保罗最后没有选择屈服。

    “他加快了步伐,朝着远处隐约有声、灯光辉煌的城市走去。”1

    拉斐尔为保罗走向光明之路感到高兴,他继续往后翻,想知道保罗到底是怎么走向光明之路的。

    嗯下面呢没有了吗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印有“结束语”的书页,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大师给予的恶意。

    这种恶意也不仅只发生过一次,渐渐地,他也不再向这些大师寻找答案。

    长大后他将所有的阴暗情绪都藏在角落里,终于能够体面地站在阳光下,他的容貌和在莎乐美剧团里学到的手段或多或少能得到oga的青睐,而oga的信息素也能暂时满足他内心的空虚。

    可当夜深人静时,他躺在文森特的怀里,睁着完全没有睡意的眼直直地看向天花板,依旧感到难以言述的空虚和迷茫。

    有时候,他也憎恨他那过分敏感的情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彻底闭上眼睛稀里糊涂地活,可他到底还有那么点可怜的自尊心,做不到彻底失去自我。

    憎恨和漠视足以彻底压垮一个人,那到底是什么让他长大的

    因为有哥哥的爱,只是因为有这一份爱的养料,他才能勉强活下来。

    拉斐尔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如果这份爱后来不变质,他的人生或许不会扭曲成今天这副模样

    他得不到答案。

    草莓蛋挞出炉后,雪莱也不怕烫,连带表面的那层草莓酱一起咬下去,两眼放光“嗯嗯,好好吃。”

    拉斐尔勉强露出笑容,神色郁郁不振。

    雪莱担忧地问道“拉斐尔,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拉斐尔回过神“没什么,只是想起我小时候贪嘴,吃多了甜点结果牙疼得睡不着。”

    “哈哈,原来拉斐尔也有那么孩子气的时候。”

    孩子气

    拉斐尔眼神恍惚,原来他也有过这样孩子气的时候吗

    他站在宽阔明亮的厨房里,却感觉浸泡在浓稠黏腻的墨汁里,浑身湿漉漉的,怎么都擦不干。

    这天夜晚果然开始下暴雨,金色的烈光在铅灰色的乌云中旋转,天空中闷雷阵阵,一道闪电席卷而下,目标直指后花园里的一棵晚樱树。

    “轰”

    伴随闪电和树木倒下的巨响,雪莱吓得大叫一声,他努力将身上的被子裹紧,却依旧驱不散内心的寒意和惧怕,墨绿色的眼瞳剧烈晃动。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雪莱,是你在叫吗你没事吧我是拉斐尔,我能进来吗”

    雪莱从深吸一口气,竭力使狂跳的心脏冷静下来,他声线颤抖道“没事,你进来吧。”

    门打开后,拉斐尔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看样子也是刚从床上起来的,因为听到雪莱的叫声,所以过来看看。

    他坐到雪莱的床沿,把手里的水杯递过去“喝点热水吧。”

    雪莱从床上坐起来,他接过水杯,热水和灯光驱散他身上的寒气,而看到拉斐尔时,他心里的恐慌不知不觉已经消散。

    拉斐尔看他小口小口地喝热水,问道“你很害怕打雷吗”

    雪莱眼神很难过“妈妈就是这样的雷雨天去世的,当时我还小,总以为雷声是来带走亲人的性命的,所以一到雷雨天就很害怕,长大后这个毛病也改不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拉斐尔笑起来“怎么会呢,我小时候也是非常胆小的,别说是打雷天,就是正常的夜晚我都害怕得睡不着,总害怕世界上只留下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

    雪莱好奇地看他“真看不出来你小时候居然是这样的,那你是怎么克服的呢”

    “轰”

    就在这时,又一声惊雷打下,雪莱吓得扑上前抱住拉斐尔的腰“别,别走。”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拉斐尔惊讶地睁大眼,甚至都忘记推开他。

    他伸出手,迟疑地放在雪莱淡金色的羊毛卷,眼神很复杂。

    “哥哥别走,陪我睡,我害怕”

    黑发少年抱住怀里的男孩,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哥哥不走,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拉斐尔闭上眼,努力驱散脑海里那个可怜的小男孩,他回抱住雪莱,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雪莱从他怀里抬起头,小声说道“对不起。”

    拉斐尔宽慰地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雪莱苦笑着摇摇头,但在拉斐尔疑惑的眼神里,他低下头没打算解释,难道要他说他觉得他们这样很对不起路德维希吗那这样的他也太恶心了。

    雪莱收紧抱住拉斐尔腰的手臂,将脸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当听到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时,雪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安心。

    此时此刻的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政治联姻,什么oga该有的矜持,什么清教徒该有的忠贞保守,全都去他的,他只想抱住眼前这个人,直到天荒地老。

    窗外还在下着无边无际的暴雨,雪莱抱住拉斐尔的腰,他能感受到对方滚热的呼吸打在自己头顶,两人身体的温度渗入皮囊传递给对方,在这个温热的怀里的,他的身体瘫软成泥,贪婪地享受这本不该属于他的怀抱。

    让他依靠的这片胸膛并不强壮,甚至有些单薄,雪莱能感受到有凸起的骨头在膈他,但他还是感到很幸福,那股熟悉的紫罗兰香气充斥鼻端,简直要将他溺死在这片汪洋中。

    拉斐尔缄默地轻轻拍打雪莱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他。

    他无比爱怜地将雪莱搂在怀里,轻描淡写地想这朵纯白的雪绒花,终究是被他染上不洁的色彩。

    雪莱无意间看到他领口处露出的刺青,轻声问道“你的刺青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

    拉斐尔一顿“是从翡冷翠上学回来的时候,当时年轻气盛,觉得好玩所以纹的。”

    他的语气很含糊,像是不太愿意提及这些刺青的由来,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惊惧。

    雪莱伸出手指轻抚那朵靛青色的曼陀罗,眼神有些痴迷“为什么要纹那么大面积的刺青吗纹的时候你不痛吗”

    他看得迷醉,甚至有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但多年刻在骨子的矜持保守却让他做不出这样大胆的行为,只能贪婪地用眼神描摹那块清秀的锁骨,眼眶甚至有些发红。

    拉斐尔垂下眼帘“也还好,只是我不久就要去梵蒂冈了,刺青得全部洗掉,我已经预约好刺青师。”

    雪莱有些惋惜“那么好看的刺青,洗掉多可惜,还有洗刺青很痛的吧。”

    像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拉斐尔抱住雪莱,在他耳边低语“我给你唱歌好不好我给你唱歌你就不害怕了。”

    雪莱点头“好的。”

    他把刺青都抛在脑后,期待地睁大眼,只听到拉斐尔悠扬的歌声在他耳畔响起,让这个原本阴冷可怕的夜晚透出无限静谧和美好。

    “tudor rose ith her haircurs,

    i ake you turn and stare,

    try to stea a kiss at the

    id,

    under a vioet oon”2

    雪莱听得昏昏欲睡“你唱得好好听,这是什么民歌吗”

    拉斐尔轻声道“是首古老的民谣,讲的是在紫罗兰月光下,打仗得胜归来的骑士庆祝他们的胜利,男男女女都在热情地欢歌载舞。”

    “你是只给我一个人唱过还是给你以前的情人都唱过”

    这句话明显超出正常交往的范畴,像是在质问男友过去的情史,暧昧在黑暗中无声地发酵。

    拉斐尔轻笑道“只给你唱过。”

    即使知道这可能是谎言,雪莱心里还是雀跃着,欣喜着,至少他愿意哄骗自己。

    后来知道真相的雪莱那天厨房里你给我做草莓蛋挞的时候,你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你给我唱歌,哄我睡觉时,你心里想的又是谁

    说你说话别给我装哑巴

    假面被撕破前,所有人在自我欺骗地相信这拙劣又荒诞的谎言,因为谎言能给人带来虚假的幸福。

    在他轻柔的歌声中,雪莱慢慢睡去,梦里是一片紫罗兰色的月光,不知道是他心心念念的月光,还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双美丽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雪莱醒来时拉斐尔已经不在身边,他掀开被子,眼神有些茫然昨晚他好像因为害怕打雷把拉斐尔引到自己的房间,因为他又哭又闹,拉斐尔实在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无奈留下来陪他。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雪莱的脸烧得发烫,这时他手指好像在床单上摸到什么东西,不由地伸出手去看,原来是几缕苍白的长发,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原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雪莱顿时感觉心里有一块糖,融化后整个颗心都浸泡在甜滋滋的糖浆中,他将那几根头发放在胸前,闭上眼,像是在回味昨晚的那个怀抱。

    忽然他想起什么,站起身从抽屉里找出个精致的小荷包,细心地将那几根头发装进去。

    雪莱在地板上跪下,将那个荷包和胸前的十字架一起握住,虔诚地祈祷希望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也希望拉斐尔能拥有好心情。

    祈祷完后,雪莱换上常服准备下楼,当他站在楼梯上时,他发现路德维希的副官康拉德正在和公爵说些什么,两人的表情非常严肃。

    雪莱出声问道“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康拉德先生您怎么回来了,是前线的战争结束了吗”

    看到雪莱时,副官康拉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和公爵对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正好这时拉斐尔也走出房间,他敏感地觉察到空气中古怪的氛围,出声问道“康拉德你怎么在这里,路德维希呢”

    康拉德恭敬地回道“鲁道夫将军已死,自由联邦那边已经递交请求停战的协议书,大部队正在返程中。”

    拉斐尔疑惑“这是好事,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既然前线已经取得胜利,那路德维希是不是要回来了”

    康拉德为难地看向雪莱“我们的仗是打赢了,现在有专门的外交人士进行后续的谈判事宜。但不幸的是,雪莱的兄长爱德华上校在与联盟军的作战中不幸身亡,路德维希元帅已经将他的骨灰带回奥丁,打算以国礼的形式下葬。而海兰德总督他也在鲁道夫将军的最后一次偷袭中身受重伤,目前已经送到奥丁的军医院抢救,路德维希正在医院守着。”

    听到这个消息后,雪莱的脸色立马变得惊恐和茫然,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哥哥,爸爸”

    拉斐尔正想追上去,忽然看到康拉德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意识到什么,猛地在原地站住,脸色变得非常苍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