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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第70章

    楼下停泊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辆heihei极尽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想看七弦歌的首领宰女友失忆后深陷双黑修罗场吗请记住的域名

    车头缠绕着一捧红纱穿插在其中的葳蕤盛放的黑玫瑰。

    我差点还以为这是台黑化版接亲的婚车。

    “你换车了这是连派头都要换成你爸,咳不是,首领的行头”还是那个眼熟的司机大叔,毕恭毕敬的替我和太宰拉开了车门,盯着自己的鞋尖一个眼神都不敢看向我和他。

    太宰笑意盈盈地看了我一眼“夫人真聪明呢。”

    这么早就开始提前代入和适应角色了吗太宰说起来

    别说假面舞会需要带的面具了,他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平日我熟悉的那一身装扮

    版型挺括的黑色长西服,黑色领带,配套的黑色西服裤子,和锃亮的黑色皮鞋。身上唯二不是黑色的,只有他似乎多缠了两圈的白色绷带,和长长垂落鲜血色泽的围巾。

    “太宰你的服装呢你可是在sy黑手党头头诶不会就穿这身去吧”

    我疑惑地打量着他。

    他无辜地抬眼看我,似乎和我一样疑惑“那夫人觉得afia的首领应该装扮成什么样呢”

    我被他这声夫人喊的头皮发麻。

    一个假面舞会而已,大可不必如此当真我亲爱的太宰。

    然后细细思索了一下自己看过的黑手党相关的电影,比如说教父

    “你别说,你还真的别说,你就这么穿,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因为黑手党成员们的穿着,其实和那些出入精品写字楼的金领们是相似的都是穿着裁剪精致的昂贵西服,一丝不苟打着领带。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摘下墨镜,卸下配枪,洗去一身血腥味,再文质彬彬的伪装成刚谈完一单国际大生意回来的金融精英。

    等等

    有什么尖锐可怖的念头又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再一次对上太宰沉郁的鸢色眼眸。

    他依然看着我,唇角噙着我眼熟的一贯的温柔清浅的笑,柔软蓬松的黑发无辜地垂落,看起来是如此的,天真柔弱,人畜无害。

    我叹了口气。“太宰这么人畜无害的,就算再装扮成黑暗的大人模样,也和黑手党首领一点也不像啊。果然,还是我要更像一些”

    我装作趾高气扬的模样扬了扬下巴,却在他温凉的指尖触碰上我脸颊的那一瞬间又疼的瑟缩了回去。

    混蛋只要他不在我身边我肯定能装成最像首领夫人的女人我眨了眨眼睛,把疼痛逼出来的眼泪让它慢慢蒸发在眼眶里。

    还没到场地呢,眼妆不能花

    他不知何故笑倒在了我身上

    然后我疼的更难受了。

    “真的太可爱了。”他温柔地伸手,指尖轻抚我面纱下被他咬破的唇。

    黑色的劳斯莱斯将我们一路载向横滨停靠大型船只的码头。

    作为仅次于东京的第二大繁华都市,横滨这条驶向港口的柏油马路向来拥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丰田、本田、尼桑疯狂互相摁喇叭,挤在中间的偶尔几辆奔驰、宝马、路虎则更大声暴躁地摁回来,于是这里总是热闹非凡,除了商贸船、皇家加勒比游轮等大型船只靠岸时的鸣笛,每日街道都穿插着汽车接二连三的喇叭音。

    然而今天,哪里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路口的交警今天不见了,被几个面无表情的墨镜西装男取而代之,一脸凶神恶煞的指挥着交通。

    拥堵的路从这条柏油马路变成了其他几个十字路口,所有闲杂无关的车辆都被迫绕道走。

    需要通行安检的闸门冷酷地堵在路口。

    我看了一眼,往这个闸门方向开的排在我们前面的几辆车,清一色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豪车。

    有保时捷911,法拉利488,我隐约似乎还看见了一台极为拉风的兰博基尼。

    他们安保公司的假面舞会请来的客人都这么有钱吗自家员工也都这么有钱吗

    安保公司可真赚钱。我唏嘘地感慨。

    闸门在看到我们这辆车开过来的时候连问都没有问,咔的轰然拉起,径直放行。

    车稳稳当当停在了登船口。

    系统这个时候忽然在我脑子里放起了bg。

    嘿嘿,进场总是需要点音乐的嘛。系统的这声嘿嘿听起来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它跳过了前奏,跳过了那首歌最初几句歌词,激烈撞击的鼓点带着撕裂耳膜的歌声,360度包围了我。

    youareheaventohe你正在从天堂步入地狱

    他拉着我的手走下车门的那一刻,我差点又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大片现场。

    一条长长的暗红色地毯远远的从抛锚在港口的船侧一寸一寸地向我们延伸而来,铺满了整条通往游轮的栈桥

    直到这条仿佛接待王侯将相的红毯精确完美的正好停在我们车的门侧,我和他的脚下。

    我不知道太宰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陪他演戏的但是此时此刻,除了那些穿着和他相似的西服墨镜持枪士兵们,就连原本在栈道上交谈西装革履的客人、他们身边衣着美丽戴着华丽面具的贵妇们、一侧的船员、守在门口的迎宾小姐姐,另一侧正在尽职尽责清扫落叶的清洁工

    所有人,无论高低贵贱,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都向他要么俯伏下跪,要么恭敬躬身,深深埋下原本高傲扬起的头颅。

    简直就像是他假扮的对象,是什么垂衣驭八荒的王。

    看着太宰穿过一列俯伏跪拜的西装暴徒们是一回事,我被他牵着一手和他一起穿过一地跪着的人,那种荒谬又奇特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小心翼翼地起身,却依旧维持着埋

    首的举动,悄悄抬起眼睫,透过发梢的缝隙,隔着光影分界线悄悄瞄向我。

    这般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却又好奇的探究眼神,仿佛那场终结了玫瑰战争的婚礼,宾客们在小心翼翼打量着伫立在亨利七世身侧的伊丽莎白,打量着那位都铎王朝第一位王后。

    他们的眼神,便是如此。当初的英国贵族们是怎样打量伊丽莎白王后的,他们就是怎样打量我的。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有种胆颤心惊的恐惧,仿佛有什么在一点点的,加速失控,直到被深不见底的黑洞彻底吞噬那样的失控。

    你该和中也君一起入场了。系统尽职尽责地提醒我。我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这般声势浩大的阵仗我还真习惯不了。

    在这一时刻,我选择和我的镜像人偶进行替换。

    在我们迈入游轮的前一秒,我点击了替换。灵魂就这样被撕扯着进入到了另一具和我一模一样躯体里。

    在灵魂和自己的镜像人偶替换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经历也在一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里,历历在目,就仿佛是我自己经历了一遍。

    我居然带着中也去纹身了。

    我瞳孔地震。

    其实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繁复大图案,只是简简单单的字母这一次纹在了左手的无名指根,像是戴上了无法摘下的戒指但是我纹了他的名字。

    怎么说呢,这操作就让我无力吐槽我自己。

    子宫上面的肌肤纹着一个人的名字,连着心脏的手指根又纹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哇我玩的可真花。

    他也纹了我的名字,在同样的位置。彼此的名字深深镌刻进手掌里面,无名指根处,像是比结婚戒指还要牢不可破的誓言,将我和他捆绑在一起。chuyaharuko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等到这具镜像人偶使用失效消失以后,这个纹身也会同样出现在我本身的身体上。

    幸好是一个不仔细看,不摊开我的手心去细细地看,不会看到的纹身。

    就像小腹上另一个人的名字一样隐蔽的位置,吧

    我欲哭无泪。另一个自己可真是太有想法了。

    而就像系统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在这之后中也的确去处理了一些公司的急事,我在家里乖乖等他,直到他来接我。

    所以现在,我们是在

    我从另一个自己的经历中抽身而出,被眼前的景象,差点吓到心脏骤停。

    我以为我们会在中也的机车上、或是他的跑车里。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选择带我出场的方式是

    距离地平线1000米的高空之上,螺旋桨搅动气流的轰鸣透过震动的空气传入耳膜里。

    我们在直升飞机里。

    游、游轮上好像没有停机坪吧

    此刻我正枕在中也哥哥的肩膀上假寐,

    他正蹙眉不耐烦地在一叠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这一次的极度恐男症的副作用,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痛。

    不,痛这个字眼不够准确。是一种近似于痛,却不是痛的极度恐慌。

    一颗心被揉搓在一起,抛向无垠的高空,而后倏然坠落这样的恐慌,恐慌失去一颗心,恐慌心脏摔落后的四分五裂。

    果然就像系统说的那样,在不同男人身边会体会不同的极度恐男症副作用。

    这样一种恐慌让我连呼吸都变得艰巨。

    然后我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和太宰治一样,中原中也他也没有换装,更没有戴面具。

    “哥哥你的服装呢”我坐起身,问出来了我问过太宰同样的问题。

    他转头看向我,唇角扯出一抹不羁的笑“我穿什么样,猎人就是什么样。”

    他说。

    “紧张吗”他低头漫不经心翻过一页文件,忽然出声问我。

    “紧张什么”我还在消化他刚才那句话,还在习惯这样一种不同的疼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中也盯着我的眼睛。

    那是和太宰截然不同的凝视。

    他的眼眸里跳跃着一团即将被点燃的火“和我一起去见我的社长。”

    你说什么

    见谁

    我试图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顿时笑不出来了。

    我和我的镜像人偶,分别对着彼此打招呼

    我不知道。就算我有镜像人偶,但是,他们都太熟悉太了解我了,仅仅只是换一个造型、换一种发饰、戴上一个女巫面具,就可以假装成另一个人不被认出来吗

    我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

    我必须要想方设法阻止中也和太宰,见到另一个自己。

    正在筹谋计划的我来不及细想太多。

    因为游轮,就在一千米我们的脚下。

    “哥哥游轮上好像没有停机坪吧”我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他肯定也不能把直升飞机停在大马路上啊。

    中也澄蓝色的眼眸里有着太宰没有的锋芒,是太宰遮掩太深我看不见,中也却不加遮掩的倨傲。

    锋芒毕露的倨傲,就像他漂亮锋利的面孔一样,带着灼烧人眼眸的尖锐光芒。

    他对我说“跳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