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完火然后转头告诉我要克制”
比比东就连声音都变得委屈,拉住她的手不让人走,倾身索吻
谌独月站在原地并不躲闪,只是疲惫地在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像一根横亘在她们的刺,比比东心里抽疼了一瞬,红唇蜻蜓点水地擦过鼻尖
比比东气恼地甩开她的手,颇有些咬牙切齿。
“靠谌独月,你给我记着”
“什么”
大小姐有些意外她停下的动作,更没明白她的意图。
噗通
碧波卷起白浪,下一瞬间教皇冕下就像一尾银鱼,跳进了湖里
谌独月怔在原地,已不知作何表情。
她此刻好像应该大喊来人呐冕下掉进湖里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
封号斗罗掉进湖里应该没关系的吧
要是自己喊了人让教皇冕下的面子掉进湖里,好像更不好
她在原地放空,却又思绪万千。
白堤彻底寂静下去,只余风卷起浪花破碎的声音,好安静,安静地开始冷了可嘴里说着想自己静一静的大小姐其实并不喜欢安静,她并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原来就算发生了这么多事,怕也好,痛也好,开心也好,难过也罢,都还是想让她在自己身边。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又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湖面上却迟迟未见比比东起来的身影,大小姐有些着急了,大喊了一声。
“教皇冕下”
凉风固有信,回音尽萧索
“比比东比比东”
她顺着白堤边跑边呼喊。
桐间露落,柳下风来,吹的她眼睛有些模糊,亦吹来往日的画面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原谅我了
妈的你他妈不会多问一句吗多问一句我不就原谅你了吗
谌独月深吸一口气,又是“噗通”一声,浪花泛起一丝不和谐的涟漪
大小姐在以前深潜就是一把好手,现在的体魄更不用说,些许魂力附体就将水压削减,苍天有眼在幽暗的湖底也足以看清各类微小而漂亮的藻类,水里也没有豢养什么可怖的大怪兽,只有受惊扰的各类鱼群在她身边穿梭这般奇异的湖底风光她直到被沐兰用大渔网捞上去之前都一一领略过了。
可现在水体这类天然的幻体屏障搞的她有些心烦意乱,目之所及与精神力所至之处,皆没有找到比比东的身影。
“比”
焦急的心态令大小姐有些乱了方寸,她居然还想出声叫喊,张口的瞬间就咕咚地吐了一个大泡泡。
一尾高速游曳的银鱼从背后悄无声息地偷袭了她
比比东搂紧她的腰,将人贴身抱进怀里,褐紫色的长发散开在波浪里,最珍稀瑰丽的海藻亦不过如此
万顷水体都无法熄灭的心火炽热,紧贴的心跳将彼此此刻的情绪暴露的一览无余。
谌独月仓皇回头,更清晰地看到比比东眼中的情绪翻滚,汹涌如怒江
这可是你自己下来找我的。
嗯。
罢了,是爱也好,或是让人发疯的欲望也好,你想要,就给你
大小姐反勾上她的脖子,捧住她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上去,密密麻麻的气泡自交缠的唇齿逃逸,就像是对她们在一起的时间的倒数,让人不得不每一秒都竭尽全力
纵使湖水对她们而言并不冰冷,可彼此的体温还是过于发烫的热,都不是圣人,若说没有感觉,自然是假的,纵是前几日强迫性的交缠,亦早已食髓知味。
比比东咬了咬唇,眯起泛起情潮的双眼握住她的腰身,将她越来越大胆的动作制止住。
修养呢
不重要了。
起婆娑、炽艳火、自废堕、闲骨格、永葬荒墟、剜心截舌、独吞絮果
想象的翅膀再度飞飞
比比东轻轻划过她的腰线,托住她的娇臀,带着这只紧紧缠在她身上的四爪鱼往上游去
她悄悄在水面露出一个脑袋,仔仔细细将岸上探查了一番,这才略略松手,放大小姐从她的怀里把脑袋拱出来。
“还好,你刚才在岸上大喊大叫没把别人引来,不然我们回不去,还得再来一次。”
柔软的浪花像是极为舒适的按摩,大小姐此刻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是和她相拥着随着波浪浮沉。
“对不起。”比比东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将紧贴的湿润的乌发拨开,“先跟我回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在水里泡这么久,不好。”
“呵你干嘛总是事后道歉”
“你自找的,明知我不是柳下惠,你还敢那么撩我嗯”比比东摸了摸鼻子,拨开浪花向岸边游去,“可你能跳下来陪我,我很开心。”
“你该不会是故意算计我的吧”大小姐龇了龇牙,声音渐渐低落下去,“你故意等着我下去找你,就像你算计我去星罗帝国”
“不,那不一样。”比比东摇头,又再次道歉,“对不起,关于瞒着你七宝琉璃宗的事。可这两件事本质上的不一样是,我设计你去星罗帝国,是我不敢赌,你能理解吗我不能将成败赌在对一个人的考验上”
“而今天,是我在赌。无关任何算计,我等你来找我,就像我听到你掉进水里就赶来寻你一样我就算曾经有多么不堪,又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还是来找我了你还爱我,就会原谅我,你不需要回答,不只是时间会替人作出回答,行动也会”
“那要是我不来呢难道你就永远不上来了”
“嗯那就是我输了罢了。是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就算是被山湖所埋,冷月所葬,也总好过被你亲手杀”
谌独月伸手挡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嗯,我知道你舍不得。”比比东欣喜地笑笑,抱着人上岸,催动魂力将彼此的衣物都烘干了去,“跟我回去,让我看看你的伤,今日放肆够了,以后可不许了。”
大小姐偏过了头,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反而换了话题。
“你打算怎么处置宁叔叔他们”
“你又想和我谈条件吗”
比比东微微一愣,可许是内心的苦闷得以疏解一二,她发觉自己现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她不应该、也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千寻疾。
“没有。你只给过我那一块儿教皇令,也只答应过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无条件信我一次,令牌被拿走了,那次机会就当我用掉了我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
谌独月摇摇头,忽然道。
“可教皇冕下,你知道赫拉克利特之河吗”
比比东疑惑地一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踏入两条一模一样的河流”
她趴在比比东的肩上,看背后的山湖在微风中泛起的波光粼粼,她今日就在底下游了两圈,可前后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但能上同一艘床呸,船呀,你等我上船了再一起走好不好”
不知道比比东听没听懂她的隐喻,只是淡笑着“嗯”了一声。
大小姐决定说得更直白一点,“无论河流流向哪里,无论是怎样的风浪,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嗯,我记住了。”比比东郑重地应下,偏过头去看她,“所以你要等什么时候才上船呢”
“要不等我看你处理完七宝琉璃宗之后”大小姐眼珠溜溜地转了两圈。
“”
“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
比比东嗤笑一声,谌独月还是那个大小姐,她是懂谈判的。
“可这也没人能作个见证。”谌独月想了想,“对了,那片湖有名字吗”
“嗯应该有的吧。”比比东轻皱眉头,不确定地道,“只是我不记得了。”
好像教皇殿建成的时候建筑图上是标了名字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鲜少有人来赏之地,渐渐地就连名字也被人忘却了。
“那不如就叫赫拉克利特湖吧。”
“不行,太长。”
“那要不叫兰因湖。”大小姐又建议道,就要对兰因作出进一步的解释,“我之前唱的是京剧,兰因就是”
“不行。”比比东又拒绝了,神色多了些莫名,“把你捞起来的那个家伙是叫沐兰吧你这样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暗戳戳地纪念她。”
靠大小姐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比比东还是那个教皇冕下,她是懂吃醋的。
“那你说叫什么”谌独月试探性地一问。
比比东垂眸看了她片刻,言简意赅“东月。”
““
既在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大小姐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里美滋滋却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心想着我也得拒绝你几回。
“不成不成,太俗。”
“那就蘭茵吧。”没想到比比东出人意料地好商量,立马换了提案,“兰,繁体,茵,绿茵。”
“嗯这个听着不是和我说的那个差不多吗就换了一个字”
大小姐疑惑地挑眉,感叹她和比比东起名字的思路还真是差不多,中西结合,雅俗共赏。
“差很多,你写出来就明白了。”
比比东意味深长地一笑,纠正道。
“啥是吗”
大小姐歪了歪头,在脑海里反复琢磨了一遍,微微发烫的脸顿时变成了一个烧开的水壶,滋滋地冒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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