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治所西城,对于李元婴来说,最熟悉的点就是,三国演义里诸葛武侯的空城计,轻声哼唱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司马好屯兵。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上次在少府哼唱,身边除了冬果等人,别人都在忙没有听众。此时此刻的听众更少,只有小桃桃一人。车轮更换之后,李靖他们都以不合规矩为由,回到后面属于他们的车驾。
“王爷,再有十里便到西城城门,你是此时更衣还是五里之后更衣”春桃柔声问道。
只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的王爷,很有传说中魏晋名士的洒脱与不羁,只是不适合见金州府属官。
李元婴停止哼唱,拿起一颗绿李来,笑道“直接去府衙,吾不与他们在城门废话,请别驾登车。”
金州别驾为淄川县公李孝同,从叔淮安靖郡王李神通之子,宗正卿李神符嫡亲从子,年后被阿兄派来做别驾,
春桃低声应唯,淄川县公自然不会与王爷计较,只是别人陛下书桉上的奏疏和谏表,怕又要多上十数本。
“小桃桃,莫要担忧。”李元婴身子前倾,用手指挑起春桃的下巴,笑道。“不用为某担心,你只需要打理好琐事,别让某衣食无着便好。”
春桃抬手拨开李元婴的手指,柔顺地说道“王爷若想演得有说服力,至少要等到四年之后。如今这个样子,只会被人取笑。”
李元婴松开春桃的下巴,瘫回软枕上,啃着绿李笑道“春桃,你应该感谢某还算君子,以后切记不要如此说话,有些人喜欢以狩猎美人为趣。”
比如说猎熊反伤自己眼睛的二十兄,江王李元祥,比如说收刮四百车器用服玩,被改封到遂州的蒋王李恽,当然,他们不会伤人性命,狩猎的箭不带铁簇,用麻布包头,至于是否会落得残疾,那就看运气咯。
毕竟,他们两位的箭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春桃鼓了下腮,低声说道“王爷不会那么做。”
李元婴曲起左腿来,踢开车窗,看向外面的亲事,吩咐道“去取一桶山泉水,就近。”
“唯。”最近的亲事应声而去。
春桃关好车窗,将瓷盘里半融的冰块倒掉,换上新冰。
经过西城城门时,冰正好放稳。春桃推开车门,声音清脆地说道“有请别驾登车,滕王直去府衙,其余人等散去。”
李孝同微微摇头,难怪陛下写信过来,让某盯住滕王,别让他作的太过火就成只是何等程度算是过火呢登上车,就看到身穿中衣,披头散发的李元婴惫懒地看着自己坐到他对面的软塌上,无奈问道“就算见从兄,你如此穿着也不合适吧”
“阿兄莫急。”李元婴将刚煮好的山泉水,倒入茶壶中,少府新作的提梁紫泥壶,也就是后世的紫砂壶,少府收天下好土做瓷器,宜兴在宋之前为义兴,后来为避烛影斧声那位的讳,才改为宜兴。洗茶之后,再次倒入沸水,轻声笑道。“唐傅与药师公同行,阿兄还让你看着我,孝同阿兄,你认为阿兄真意为何”
李孝同“”
阿叔来信,讲述三门峡之事陛下是想让某帮着拖住李药师和唐茂约,便于鱼伯做事可他个小郎君,能作甚
“你想在金州作甚”李孝同决定直接问,小阿弟这两年脾气不是一般的古怪,在宫里拆楼,是不是第一人不晓得,反正史书没有记载过。
李元婴倒茶放到李孝同面前,笑道“阿兄总是如此急切,此为新炒制的武陵红茶,请你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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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服侍着李元婴穿上大窠紫袍,束好无銙玉带,又用竹节玉冠束发王爷不喜欢戴幞头。
看到束好玉冠的李元婴,已经到疯长年龄的小阿弟,脸上依然稚气,眼神依然清澈李孝同突然明白陛下为何宠惯着他胡闹,自从先帝首举义旗,李家儿郎的眼里,便很少有这种清澈见底的眼神再胡闹也是赤子心性。端起茶盏来一饮而尽惊诧道“此茶,未加调料”
“云鹤府新出的武陵红茶,不需调料。”李元婴手指摩挲着玉扣的纹路,轻声笑道。“阿兄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疏浚汉水,修建码头,荆楚两地的物产,由此送往长安。”
金州离十堰和神农架都不远。先不说神农架的野人,十堰在后世别称车城,又称卡车之都,世界排名第三,可见矿产资源之丰富,种类之繁多。若是对十堰不了解,对少林武当之中的武当想必很少有人不知道,武当山便在十堰,就是倚天屠龙记里张三丰待的那个武当山。
贞观八年,阿兄诏武当节度使姚简到武当山祈雨而应,敕建五龙祠,首开皇帝敕建之先河。修建武当山最出力的后来靖难成功的那位大帝,于永乐十年发动军民、工匠三十余万人,大修武当山。十五年封为“大岳”,高于五岳之上。二十一年又敕建大岳,历时十二载,史称北建故ng,南修武当。
至于修建之时,有没有掺杂着一点点对阿兄的崇敬之情,某不知道,不予置评。
只是姚简修完五龙祠,弃官入道,领家隐居武当山潜心修道,不知道是否真的因为,路途中遇见的那五个白胡子老头某认为参见人曹监斩使魏公,便可知真相到底是什么。
也许某可以找时间去拜访拜访。
“原来便有码”李孝同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陛下和小阿弟不可能不知道已有码头。拱手一礼,问道。“敢问刺史,需要扩建多少”
“阿兄,你这样我就不好说话了。”李元婴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地说道。“云鹤府会派人过来丈量位置,阿兄只需按照他们的规划,安排人手就好,不会用太多徭役。”
李孝同“”
小阿弟毕竟年幼,不通庶务,修建码头乃是大工程,怎么可能不会用太多徭役也许他对多少的理解,与我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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