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最近有点神经衰弱,除了当班的时候她都把手机调静音,所以此时手机在她手边的书桌上,发出“滋”、“滋”的闷响。
她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维持着刚才打字的手型,好像随时都要对着键盘继续敲下去似的。
事实上她不会,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到现在她也没存温泽念的手机号,每次打来,她视线好像也会刻意屏蔽前面的九位数,就盯着最末尾的两位“89”看。
一直到电话断了,她把手机翻一圈,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继续对着电脑打字“要求单身女性,无不良嗜好,宠物可以接受猫。”
她打下一个句号,又把手机翻过来,好似顺着敲击键盘那股惯性似的,飞快在手机上打“什么事”
给温泽念发过去后迅速丢开手机。
iassa有没有撤回功能她还真不知道。
手机躺在桌面很快又震了下。
她指节先在桌面敲了两下,把手机摸到手里,又顿了会儿,才点开。
她心中有个猜想,很快被温泽念发来的信息内容证实“开门。”
祁晓已经洗完澡回房了,孟宁拉开门走出去,没开客厅的灯,便只有她身后卧室的一束光莹莹透出来。
拉开门,温泽念纤长的身影出现。
她总是显得很高,大抵因为身量纤而挺拔。出了岛她是不穿制服的,她喜欢穿短款西装和阔腿西裤,裤脚露出一点高跟鞋的鞋尖,显得气场两米。
孟宁一时说不清她是穿制服一字裙更好看还是穿西裤更好看。一字裙贴身勾勒出她优越的臀线,西裤则衬出双腿的笔直修长。
真正的美人大概就是无论作何打扮,各有各的风情。她拎包的样子很随性,看到孟宁,眼尾挑了挑。
孟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捏着手机就出来了,没穿内衣。
温泽念问“你平时在家就这样走动的吗”上下扫了眼孟宁的家居t恤和短裤。
“我平时在家根本就不走动,我不出房间门。”
温泽念“噢”了声。
或许说了这么两句闲话,她才敢借着楼道的灯光去打量温泽念。温泽念目光清明,看上去滴酒未沾。
那么就不是像上次一样喝多了酒来借宿。
温泽念不再说话,她只好主动开口“你今天来是”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温泽念淡声道“堵你。”
这时孟宁身后的门忽然打开,祁晓捏着手机贴在耳边“你送上来啊我们这老房子楼下没门禁,可以送上来。”
走到门边抬眸一看,温泽念踏进来,把孟宁拉到身后。
祁晓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尔后又打开,温泽念一口标准的伦敦腔站在她们客厅不过十平的老房子里“hi,sharon。”
祁晓看了眼自己
手边的门。
那一刻孟宁被温泽念挡在身后,心里却难抑吐槽的冲动不是你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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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都试过了这次怎么又来一次
祁晓呆呆的说“hi,我,那个,点了奶茶外卖,骑手给我打电话了。”
温泽念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身后的孟宁“去你房间等我。”
祁晓没看过温泽念穿这种软绸料子的衬衫。
她脱下西装后转身对孟宁说话,因她穿着高跟鞋而孟宁穿着拖鞋,她比孟宁高出小半个头,此时微微压着下颌,那姿态半是礼貌半是亲密,卡在最撩人的暧昧距离间。
还有衬衫,软软的贴在她肩头,衬出优越的肩线,跟穿晚礼服直接露出莹白的肩头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天菜祁晓默默吞了口口水,真不愧是姬圈天菜
孟宁抱着温泽念的西装挡在胸前,跟个鹌鹑似的往自己房间挪,祁晓望着天花板目不斜视。
其实她在心里说,没必要,真没必要,毕竟她和孟宁都是1,先不说喜欢的类型,首先属性就撞了。
这时温泽念身后有人敲门,温泽念拉开,祁晓越过她的肩看到骑手都满眼惊艳了下。
温泽念接过奶茶说“谢谢”,又转身递给祁晓。
祁晓赶紧从她手上接过,听她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祁晓连连说“不打扰不打扰,是我打扰。”
温泽念冲她笑了下。
温泽念虽是酒店从业者,但她是管理层,不常笑。这种浓颜级美女近距离一笑起来杀伤力太强,祁晓捂着自己砰砰的心跳,迅速回房关门。
温泽念拉开鞋柜,把孟宁先前拿给过她的那双拖鞋拿出来。
走到孟宁房间门口,门板上窸窸窣窣的。
温泽念指节微蜷,轻叩了下“不急,我不进来。”
过了两秒孟宁把门拉开了,一头绾在脑后的黑长直发被蹭得有些许乱。
所以温泽念刚猜得没错,孟宁刚才是靠在门板上穿脱t恤,急匆匆的穿内衣。
温泽念看一眼门锁“还没修。”
“嗯就,没必要。”
温泽念问“我可以进来么”
孟宁让开门口。
她刚对着电脑写帖子,只在书桌边点一盏台灯,附近一座高楼上装有航空安全指示灯,不停地变换着角度,一道淡绯的光线时而扫过来,又远去。
温泽念端丽的面庞一时澄明些,一时混沌些。
像梦里的光影。
她轻轻掩上门,孟宁转过写字桌前的椅子,招呼她“坐。”又问“你要喝水么”
温泽念点了下头。
她便出去了,过了会儿端一只玻璃杯进来,递到温泽念手里。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被温泽念坐着,她退开两步,坐在床沿。
两人很克制,连指尖都没相触。
温泽念抿一口,孟宁清楚地记得她
提过不爱喝凉水,水温调得恰到好处。
温泽念把水杯放到身后的写字桌上“听说过睡完人就跑的,没听说被睡后跑得飞快的。”
孟宁“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我一开始也没想当被睡的那个。”
“然后就躲了我这么多天。”温泽念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幽怨,语调轻飘飘的,似带着微微的嗔意,又远没到怪责的程度。
或许其他人这样说话听上去会像撒娇,但配她压低的声调正正好,挠得人心尖上一痒。
她太聪明,孟宁知道抵赖无用“对不起啊。”
温泽念又挑了下眉尾“听说过睡完人道歉的,没听说被睡后道歉的。”
“从技术层面上来说”
温泽念一笑,她就说不下去了。
温泽念问“能抽烟”
她点头。
温泽念便站起来,拉开窗帘,把窗户推开一半。她靠墙而立的姿态带二分慵懒,而摸烟的样子太好看,极细的女士烟像为那纤长的手指量身定制。
问孟宁“你打火机呢”
“你还没买打火机”
“丢了,就不买了。”
孟宁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走过去。待她擦燃火石,温泽念微曲下天鹅颈项,耳畔是窗口拂进的夜风,带来不远处夜宵摊上的阵阵笑闹,反衬得房里更静,连台灯都幽暗得恰到好处。
温泽念一手覆上她手背,护着打火机的火苗,烟头伸过来吸一口,一点猩红便在指间绽开。
温泽念不着痕迹放开她的手,她退回去坐到床沿。
这是她们今晚唯一的肢体接触,温泽念的掌心柔腻,滑过手背的质感像最上等的天鹅绒。
她看着温泽念抽烟,是说不出“吸烟有害健康”这句话的。
因为那姿态太撩人。温泽念平素表情有些严肃,唯抽烟的时候会在一阵缭绕的烟雾间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打横抱在胸前,手掌托着另只手肘,小臂弯折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微透指节的手指不用力,懒散得像不问世间悲喜的玉。
孟宁问“你不买打火机,平时怎么抽烟”
看上去烟瘾很大的样子。
温泽念在一片航空安全指示灯的变换光影里看她的眼睛,然后视线往下滑,路过她纤细白皙的颈,再往下,落到自己刚刚覆过的手背上。
“忍着。”温泽念吐出一口烟,这样说道。
孟宁蜷了下手指。
温泽念“你上次说辞职离岛前,还有两件事没解决。在我房间,我们刚刚解决了一件,现在,解决另一件。”
她叫孟宁“把我包打开,有个信封。”
她那昂贵的奢品手包随意的放在孟宁手边的床头柜上,孟宁打开,除了化妆包湿巾纸墨镜,还有一个蓝色小盒插在侧袋。
那是她上次在温泽念包里看到过的指套。
现在塑封包装拆了,因为温泽念上次用过了。
两个。
她挪开视线,又去看旁边一只洁白的信封,有厚度的铜版纸印着花体“c”的标志。
温泽念说“我同意你离职。”
所以信封里装着她的辞职信、温泽念大笔一挥签过字了她拆开信封,抽出一页纸展开,却并不是她的信。
她只略略读了两行,就抬起头来看温泽念。
温泽念扬唇“你没读完的那套科幻,我查了。不只是国内市场销量不好,国外也一样,所以作者写完前二册后,放弃了完结册。”
可此时孟宁手里,分明是第二册结尾处的续写。
温泽念轻描淡写“所以我联系到了作者。”
“你认识”
“不。”温泽念抽一口烟“但想认识的人,总归可以认识。”
孟宁捏着纸页,她根本不可能去揣度温泽念现在的交友圈,也不可能去猜测温泽念的能力范围。海岛上的温泽念展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孟宁和所有人一样,仰望的就是那冰山一角。
“我麻烦她把先前的构思简略写出来,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故事的结局,然后又找人翻译成英语。”温泽念问“能看得懂吗”
孟宁英语不错,毕竟五星级酒店对员工外语水平有要求。但科幻太特殊,夹着不少的生僻词。
孟宁说“大部分,有些词要查一下。”
温泽念对她伸出一只手“我看看。”
孟宁把纸页递过去,温泽念垂眸看了阵,然后抬起眼睫“念给你听”
“啊”
温泽念笑笑“不麻烦。”
孟宁以前从不听有声书,祁晓有段时间很痴迷,但她领略不到其中的魅力。直到这时,温泽念用苏到爆的嗓子,把英文转换成中文念给她听,语速慢,大概平时说中文的机会已不算多,有时要略顿一顿思考合适的词句表达。
其实这本科幻写得有些生涩,孟宁时而不能想象那些过分繁复的词句描绘的是怎样恢弘的场景。
可温泽念化繁为简,她那把嗓音太特别,也和她本人一样有造梦的能力。
孟宁并没想过有机会听到这故事的续写,以至于温泽念声音停下时她茫然的抬了一下头。
温泽念正把念完的纸页顺着原先的痕迹,对折,复又对折,放到那漆面斑驳的写字桌上。
抬眸“我同意你离职,不过,待到我离岛的时候为止。我优化c酒店的时间至多再有一个多月,在这期间,你要抓紧一点。”
抓紧什么
温泽念走到门边,给她解答“你每来找我一次,我就给你一页故事的续写。希望在我们都离开海岛前,你能读完自己挂念的故事。”
她拎起包走了。
孟宁发现她今天所用的香水又不一样,像乌木,有种沉香般的克制。孟宁听到防盗门关上很轻的一声,垂眸去看自己的手背,温泽念那一声言犹在耳“忍着。”
温泽念所有的
风情都不是因为撩拨,而是因为克制。
她只是出现,又远离,等着人自投罗网。
这时祁晓在外面敲孟宁房间的门,敲两下停一下又敲一下,跟摩斯密码似的。
孟宁拉开门。
祁晓先是退了一步,看清开门的人是孟宁后才问“我刚才听到有人关防盗门,她走了”
“嗯。”
祁晓的声调忽然变得幽幽“你俩绝对睡了。”
孟宁吓一跳,祁晓看起来大大咧咧,真不知怎会有这样的绝对洞察力。
祁晓“你套个外套咱俩下楼。”
“干嘛”
“买酒买蒜香花生米我要听八卦”
“那个”
“不,不是听八卦。”祁晓修正了下自己的说法“我是帮你分析下目前的情况。”
孟宁回房套上卫衣。
祁晓拉着她下楼“我就说嘛,谁能抵住gyh。你说你那么早就认识她,十多岁年纪,豆蔻年华啊”祁晓说起来就嘶哈嘶哈“你那时对她惊鸿一瞥,就没萌生过什么情窦初开的小火苗”
孟宁还没作答,另一道声音响起“那时是我暗恋她。”
祁晓吓得一哆嗦。
楼道里,温泽念拎包站着,西装搭在肘弯,柔软的衬衫领软塌塌搭在颈边。
她说“抱歉,我忘了我的烟。”
那时孟宁比祁晓偏后半个身位,楼道促狭拥挤,温泽念的身形被祁晓掩去一半,反而显得她两根平直的锁骨愈发夺目,在灯光昏暗的楼道里,白得发光。
孟宁又想说那句话了“能不能把你的衬衫领口拉拉好”
温泽念的视线越过祁晓看向孟宁“能麻烦你陪我上楼去拿吗”
孟宁发现温泽念这人,在明知你不会拒绝她的时候喜欢用问询句。
在你有可能会拒绝她的时候直接用祈使句。
这会儿她答“好的。”
温泽念路过祁晓时压低声,告诉祁晓“我那时胖,并且难看,是我暗恋她。”
祁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温泽念已侧身走过。孟宁陪她上楼,拿钥匙开门“你换鞋不方便,我去帮你拿。”
“好,谢谢。”
两人又一起下楼。祁晓本来在楼道松垮垮站着,温泽念一走过来,她立定似的“bye,gyh。”
温泽念点点头,回眸看孟宁“odnight。”
她不说“再见”,只说“晚安”,好像笃定孟宁再去找她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走了,孟宁要跟着往外,被祁晓拉了一把“等会儿,等她走远了咱再走。”
又过了两分钟,祁晓才道“走吧。”
先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打望了眼,温泽念果然已经走了。
她吁出一口气,快速拉着孟宁去路边便利店买了啤酒和蒜香花生,又蹬蹬蹬拉着孟宁上楼
“说吧”
孟宁扫一眼桌上“加上刚才那杯奶茶,你今晚摄入了多少热量”
“现在是管热量的时候么”祁晓一拍桌,剥了颗蒜香花生丢进嘴“说,你怎么发现自己是0的”
孟宁瞥了她一眼。
“刚才我出来拿奶茶,gyh把你拉到身后那一下我就看出来了攻气十足啊你在人家面前跟个鹌鹑似的。”
“不是那么回事。”孟宁沉默一瞬“一开始,不是这么展开的,后来是因为,我,不会。”
“你什么”祁晓怀疑自己听错了,还真有不会的
就算没谈过恋爱,可她们这个世代的人,多擅长从网上学习啊那学习资料不是一把一把的
她问孟宁“你就没自己上网学习过”
孟宁摇头。
“你xg冷淡”
孟宁想起那晚在温泽念的酒店房间。
祁晓惊恐的捂住自己的眼“你可千万别红耳朵我一单身看不得这个”
“我没有。”
祁晓放下手,瞧见孟宁一张清秀的面孔仍是冷白,这才拍拍胸口。孟宁说“我就是,没往那方面想过。”
准确的说,是刻意回避。
祁晓认可“也是,在遇到gyh之前,多少人追你啊,你根本不为所动,跟要出家似的。”又问“gyh是哪里打动了你”
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
比如她每次走神时、漫不经心轻旋自己耳垂上钻石耳钉的小动作。比如她穿着制服配六厘米高跟鞋,拉出流畅的小腿线条。比如她精致盘发下露出过分白皙的后颈。比如她抽烟,让人很难忽视她细瘦而纤长的手指。
可事实的真相是“我想,没人会不对gyh有好感。”
祁晓猛点头“确实。”
孟宁又道“我大概确实占了小时候就认识她的便宜。”
祁晓问“gyh以前真的很胖吗”
“嗯,她那时候身体不好,好像在吃一种激素药。”
“你感觉到过她暗恋你么”
孟宁顿了许久才说“隐隐约约。”
记忆中少女圆顿的脸浮现,那时青涩的少女总是笑得很开,不似现在就算笑起来,只是微拎起一点唇角,像吝于给人间更多恩赐。
“哇,那小时候是你更耀眼夺目啊。”祁晓感叹一句“那gyh现在撩你,是她现在变成了钮祜禄gyh,光彩照人的回宫,想一圆青春期的旧梦呗”
孟宁反问“你真的觉得青春期那么一点微妙的情愫,能支撑她对我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么我是说,看看我们的现在。”
一个大权在握的五星级酒店行政经理,出行乘坐私人飞机。
一个籍籍无名的海滩救生员,她的薪水大概不够温泽念的一件衬衫衣袖。
就算孟宁没控制住自
己,她也从没想过跟温泽念之间有什么下文。
她告诉祁晓“她同意我离职了,她优化c酒店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等她离开时,我就可以离职。”
祁晓其实内心也认同刚才孟宁说的那番话。
出了象牙塔,喜欢不再是落在百褶裙摆的栀子花,不是人刻意往庸俗迈进,而是功名利禄,影响的是人的生活方式乃至思维方式,两个这方面不相交的人,很难走得下去。
除了一个地方c海岛。
海岛是造梦的天堂。那里海也清澈,云也悠游,冬日犹然能盛开满树的异木棉,盛夏也能在礼堂给客人造一场落雪的盛景。
那里远离了真实的生活,一切社会身份通通失效。在那里你只会拥有两种身份造梦者,或梦境体验者。
祁晓问“你想过跟她恋爱么”
孟宁立即摇头,又笑笑“我还想自己出远门旅行呢,没打算踏入任何一段稳定的关系。”
祁晓忖道“我觉得吧,她可能也没想那么多。你看她,过往情感经历不是很顺,工作压力又大,也许她只是想,在c海岛给人造梦的这段时间,自己也体会下梦境般的快乐。”
她上下扫视孟宁“你合她眼缘,又有青春期的情愫作祟,这么一说,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孟宁仰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
祁晓试探着说“其实我觉得哈。”
孟宁“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两个人能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真的太难了,各种因素都要考虑。可,反正你都要离开了,离开之前跟姬圈天菜有这么一段,好像,也不算亏哈。她不多想,你也不多想,两人都轻轻松松的。”
孟宁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脸“我不知道。”
老天贯擅开玩笑。
这不体现在平时满街跑的出租车一要打车时就拦不到,心情不好时出太阳,便利店最爱口味的饭团总是最早卖完。
那只体现在,明明在你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时候,它偏给抛来一个让你起贪念的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