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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别说了
    [干什么干什么]

    [有什么是本不能听的]

    [啊啊啊啊他干什么让岁岁掐麦]

    [到底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岁岁怎么一秒钟从头红到了尾,感觉头顶都能冒热气了]

    [感觉被流氓欺负了一样]

    [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到底说什么了]

    [这跟吃泡面没有调料包有什么区别我是什么很见的小女孩吗]

    弹幕吵吵闹闹,在姜岁准备开口时,直播画面骤然一黑。

    时间到了。

    孟从南显然连他老婆犹豫的时间都算好了,一点会被镜头窥探到他们之间私密问题的机会都不给。

    姜岁呼吸都在发烫,不可遏止地在一片安静下,顶着另一位主人公的视线陷入了回忆之中。

    其实他老公的技术不差,

    不管是哪方面都很足。

    姜岁搭在膝盖上的两手指心微微蜷缩了一下,又有些想咬住自己的指骨了,抑制一些他控制不了的情绪。

    问题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的。

    别说跟别人了,从小到大他自己都没有过什么经验,只有一觉睡醒清理裤子的经验,对待那方面上的事犹如一张白纸。

    他跟孟从南之间也按规按距地循序渐进,在蜜月期间试探地先牵手,后拥抱亲吻。

    直到回国的第一天晚上,

    那晚他们都没有喝酒。

    姜岁全程都很清醒,寂静的黑夜,昏黄的灯光,仿佛能让他陷进去的柔软床被。

    主卧的床是灰色的,浸湿后是很深沉的黑色,床头留有一盏小灯,能让人将一切都看得一览无余。

    他不敢看人,不敢做任何动作。

    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紧紧闭着的眼睛,将呼出的气息闷在掌心里,实在忍不住了就屈起手指,把弯曲的指骨塞进嘴巴里咬着。

    眼泪在头脑的一片空白中流成一团,又从紧紧并着的指缝中溢出。

    不仅仅于此。

    孟从南应该是停了,停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用手掌把他捂在脸上的两只手拂开,用宽大的掌心蒙住他的脸。

    四指蒙住双眼,连着拇指的掌根摁住唇。

    只给他露出一点鼻尖维持着呼吸,其实位置是足够的,但姜岁控制不住,他从那一点缝隙中可怜地汲取着冰凉的空气。

    颤动着的眼睑挨着人粗糙的指茧的,柔嫩唇珠抵着对方存在感十足的掌纹。

    有一种他要在这种温和中窒息的感觉,在一阵阵的颤栗中,他控制不住地透不过气,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控制不住地张开唇,狠狠咬住上方的掌肉,口水跟眼泪糊在那一小片牙印之中。

    但其实孟从南只是温和地把他不敢面对的情绪都捂在手心而已,他的力道控制地很好,有时候失去理智,也只是微微收缩一些修长的指骨。

    不受控制地用了些力,将人按在柔软的枕心中。

    距离些微的拉开,能让姜岁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沉默中,在他吸着鼻子的哭息中,在床头灯的光亮中,一寸一寸的,事无巨细地看过去。

    即使姜岁被蒙着眼,都能察觉到那股高高在上地审视意味,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他老公冷静地视中。

    他痛恨床头的灯,极度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不想让人看了,却又止不住地痉挛。

    从脊背一直酥麻到脚心,再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命令,又好像在哄他,“好了。”

    姜岁每次都会被这句话弄得丢脸。

    孟从南“嗯”了一声,显然在等待着正准备开口,又不知为何停滞住的自己老婆。

    现实中低沉的嗓音跟回忆中的声音一瞬重合,姜岁颤栗着抖了下身体,呼吸一下变得又乱又轻。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姜岁别过脸,“你想多了。”

    孟从南端起黑咖啡,用苦涩克制地压了压舌根,态度尊重地询问,“需要我换一个问法吗”

    姜岁快热得闷出汗了,“什么”

    孟从南,“我做得不舒服”

    姜岁脑子蒙得一下空白了,霎时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人,显然不明白他老公是怎么平静地问出这句话的。

    他刚刚的脸还是粉的,现在已经逐渐往酡红冒去了,又惊又羞又恼。

    孟从南见人不说话,又换了个问题,“我的姿势很古板”

    他使用了姜岁对他评价是用的词汇。

    姜岁只想让他不要说了,他连忙摇头,磕磕巴巴的,“没,没。”

    他提起一口气,想接着开口。

    别说了,

    别

    孟从南,“疼”

    姜岁怔怔的,“什么疼”

    孟从南,“我们做的时候,你有感受到疼痛吗”

    他说得话都快要把整整小了自己十岁,经不住半点事,全身都在发烫晕粉的年轻小妻子扒干净了,态度却像在看着财经报表似的刨根问底。

    姜岁快晕过去了,他说不出半个字,眼睁睁看着孟从南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停在自己面前俯下身。

    随后伸出手,把一旁的落地灯调高了亮度。

    落地灯就在他蜷缩的沙发角落旁。

    孟从南这么做只是为了看清楚自己夫人脸上的表情,既然不说话,那只能从眼神跟神情上琢磨。

    他想解决问题。

    姜岁仰着头跟人对视着,看着对方撑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掌,呼吸都快闷住,唇肉紧紧地抿在一起。

    孟从南静静维持着这个动作,低垂着眼皮有些无奈又包容地看着人,他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人的态度实在又不配合。

    他诱哄般,语气低沉地又问,“是疼吗”

    是不疼的。

    姜岁张了张唇,想说些什

    么,却只吐出囫囵温热的气息,只用晕湿的眼求饶。

    这很显然容易让人误会。

    于是孟从南说了句“抱歉”,“是我提前准备做得不够”

    姜岁呼吸一下窒住,“别问了,别。”

    这话说晚了,孟从南开了口就没想停下,他顿了顿,徐徐问道,“还是我太凶了”

    姜岁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抬起来了,因为羞得全身都在抖,这一巴掌又轻又无力,只打了个响。

    他老公维持着俯身看他的姿势,动都没动一下,只眼神依旧在盯着他。

    姜岁猛然惊醒,又慌又急得去推人,手忙脚乱地想从沙发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下了地,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要逃。

    他想去二楼,回房间,哪里都好,不敢再跟孟从南待着了。

    少年爬开的动作被脚踝上握住的大掌不轻不重地阻拦住,与此同时,孟从南长臂一伸,回身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拿了过来,将落地灯上的摄像头遮盖住。

    孟氏老董被自己老婆扇了一巴掌还稳重如山,气息都没变过,只叹了口气,“别怕,不疼。”

    姜岁乱蹬着腿,不小心踹到他的腰腹上,结结实实地踩了好几脚,又被烫到似的蜷缩起脚尖,“松开,松开,孟从南,我困了,我要睡觉。”

    孟从南动都没动一下,任由人踹,一个字一个字道,“不怪你,也不生你气,不用觉得丢脸,不用跑。”

    姜岁挣扎的动作渐渐变小,他半躺半撑在沙发上,手抓着另一边的沙发扶手,慌乱又无措,“我今天喝了酒,乱说了一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酒醒了,我很困我要睡觉,你放开我好不好”

    孟从南跟聋了一样,“没有受过合理性教育的年轻人好像都很喜欢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我一直以来都很尊重你。”他说,“你抗拒你害怕和我上床,那我就不做了。”

    姜岁想捂住耳朵,“你是流氓吗孟从南”

    孟从南根本不过耳地笑了下,“我可以是。”他绅士询问,“当流氓可以抱自己老婆吗”

    姜岁崩溃,“谁是你老婆,走开。”他蹬腿,过了一会儿又自暴自弃的,“可以。”声若蚊蝇。

    孟从南支在沙发上的那条腿弯下来,他俯下身,用戴着婚戒的指根蹭着少年烫红的脸,“再说一遍。”

    姜岁被冰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抿紧了唇。

    孟从南微眯了下眼,好像无奈,“那可以亲吗”

    姜岁闭了闭眼,他抗拒的姿势慢慢平复下来,试探地抬起双臂,搂住面前人的脖颈,他缓缓凑近。

    少年的眼是湿的,脸是粉的,呼吸带着烫,一眨不眨地试探凑近,仿佛只要孟从南动一下就会跑开。

    于是孟从南维持着看人的姿势,眼神耐人寻味的,带着鼓励又好像是包容,又仿佛在说让人过来。

    姜岁很不熟练,鼻尖还不小心地蹭到他老公高耸的鼻根,不自然地僵了下,努努嘴,“你别看我。”

    孟从南只能闭上眼,他老婆用柔软的唇很听话地在他的唇峰上盖了个戳。

    蛮横又不讲理,但咬钩的时候起码是个乖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