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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晋江文学城首发
    在这宫里待了这么久, 长福深知一点

    当这宫里有闲话能传到你耳边时,就说明这些流言来势汹汹,私底下已经传开了。

    长福强忍住惊怒,从树后小心地探出半个头, 眼神往说闲话的小太监身上看去。

    站在不远处的这两个太监都穿着灰袍。

    八成是这御膳房做杂役和跑腿的小太监。

    算起来, 御膳房是这宫中和各宫来往最频繁的地方。

    毕竟每日都有无数的宫人去送膳或取膳。

    在这个间隙,宫人相互之间若是说几嘴闲话也最是方便。

    长福没有急着跳出去捂嘴抓人。

    抓住一个两个的于事无补。

    现在闹将起来, 那就是将事情摆在明面上, 逼着藏春宫得立即拿出个主意来。

    否则反倒显得他们藏春宫心虚,谣言越发的不可收拾。

    长福仔仔细细记住这两个小太监的容貌特征后, 悄悄的转身回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东西没别的特点,就是东西齐全, 陈琇又要的东西再寻常不过。

    所以长福回去的时候,特意专给陈琇做的老鸭酸笋汤已经做好了。

    长福神色如常的谢过廖御厨,提着食盒匆匆赶回藏春宫。

    一回宫,长福就直入了外屋, 却没见本该在这用膳的陈琇。

    倒是采安打从外头进来,笑着和长福打了个招呼, 随后准备打开食盒。

    长福忍不住问采安,“昭仪娘娘呢”

    “今个早上雀鸟司不是送进来了两只虎皮鹦鹉吗”

    说着采安将那盅鸭汤往小碗里分了一些,“这鹦鹉长得颜色鲜亮不说, 还会背诗和唱曲呢。”

    “昭仪娘娘这会儿正在里头瞧个稀罕。”

    见采安说完这些就要端着汤,长福想了想, 也跟着一道过去。

    冬日天气冷, 所以这会儿这两只鹦鹉就在屋里挂着。

    等天色暖和些的时候,就能挂在外头的廊庭上。

    “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这会儿一只鹦鹉在唱曲, 另外一只则蹦蹦跳跳的扑扑翅膀,滴溜溜转着黑色的小眼珠,一蹦一蹦的说着吉祥话。

    这幅透着精明的傻劲,确实能逗得人乐一乐。

    陈琇看着鹦鹉,双穗和梅珍含笑站在身后护着,采青正笑哈哈的逗着它们。

    见此情形,长福没有贸然的冲过去。

    说的难听些,那些他听见的话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在说了。

    如今多一个少一个区别不大,他索性先等陈琇用膳。

    廖御厨烧汤的手艺在这宫里也是数的着的。

    温热的酸汤不腻不膻,酸香味烧的鲜灵,陈琇不知不觉就喝了两碗,还吃了些鸭肉。

    看陈琇用过膳,长福就躬身站在了陈琇的面前,可他开口说话前,先看了一眼挂在那的鹦鹉。

    这是又有事啊。

    为防止自己听到什么极具冲击性的坏事摔倒,陈琇转身先坐了下来。

    她对采青点点头,采青便利索的提着鹦鹉走了出去。

    长福放轻了声音,“娘娘,刚才奴才去御膳房给您提膳。”

    “廖师傅烧汤的时候,奴才去了御膳房后面的小花园等着,就听两个杂役太监说了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说到这,长福顿了一下,他抬眼看着陈琇。

    陈琇情绪稳定的点点头,“长福你但说无妨。”

    于是长福便将两个小太监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出来,只是省略了最后极具侮辱性的笑声。

    长福的话学完,陈琇的脸色还稳得住,但梅珍已经气的抖了起来。

    她愤愤的骂道,“胆敢肆意揣测圣上和娘娘,还说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们是有几个脑袋”

    双穗则第一时间看着陈琇,“娘娘,这宫里鬼祟阴司的事就从没停过。”

    “他们这是见您圣眷优渥又怀有身孕,这才急不可待的跳出来给您泼脏水。”

    “您可千万要保重自身,无为这些事伤了您自己。”

    而陈琇心头感慨,果然来了。

    趁着她根基未稳,明面上她有身孕还不超过三个月的时候下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宫里的人会忍不住用这个一石二鸟的办法,这是陈琇心中早有准备的。

    就像阿娆所言,在论如何用命博取荣华富贵深宫篇的这场考试中,陈琇已经压中了其中一道大题。

    若是再早一些,这道题会逼得陈琇绞尽脑汁,说不定还会伤筋动骨。

    但现在,卷子还是陈琇的卷子,答题人却已经不再是她陈琇了。

    而是她请来的外援庆元帝。

    陈琇她能听到的风声,皇帝也一定不会错过。

    所以陈琇没想其他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做好应对极有可能发疯皇帝的准备。

    但这事,陈琇谁也不能说。

    在屋里众人的注视下,陈琇适时的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胸膛很明显的起伏了几下。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捂着自己的肚子。

    长福被梅珍瞪着,他头上也冒汗,生怕陈琇出个好歹。

    但陈琇曾说过这宫中的事不要瞒着她,毕竟有些事能提前知道也比突然被打个措手不及来的强。

    在自作主张和如实禀报之间,长福选择了后者。

    再睁开眼,陈琇对着长福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长福。”

    长福连道不敢,随后他看向陈琇,“娘娘,您看此事”

    梅珍已经急慌慌的出言,“娘娘,不如此事我们向圣上禀报,马上把那些鬼祟烂嘴的小人都给揪出来”

    陈琇神色清冷的摇摇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

    梅珍有心又说什么,却被双穗摇摇头止住了。

    随后陈琇不肯再多言,只闷闷的起身去了里间休息。

    “梅珍姐姐,梅珍姐姐。”

    长福拦住了徘徊几步,最后下定决心就想往里屋去的梅珍。

    “咱们娘娘的性子,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的肯巴巴的求着圣上,刚入宫的那会儿就不会”

    吃这么大的苦头了。

    梅珍的脸色也不好看,“如今咱们宫里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小人做恶,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长福点点头,“是,这事来的蹊跷,可宫里这么多张嘴,总不能当真全都抓起来吧”

    “甚至,甚至全都被”

    长福的话没说完,可顺着他的话,很容易就想到前不久才被圣上下令杖毙的宫人。

    梅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圣上是真的会动手的。

    若这次当真因着她们昭仪娘娘去御前告状,圣上震怒之下又一次血洗宫闱

    藏春宫的名声就真的全完了。

    想到这,梅珍的激愤都消了一大半。

    一时之间既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梅珍也不敢随便去陈琇面前进言。

    她郁闷的踢着墙根,只小声翻来覆去的骂着想出这个坏的流脓恶毒法子的幕后黑手。

    入了十二月,各地方上报的事就少了许多。

    府衙内相对不那么要紧的,大多都准备年后再行处置。

    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一般如果没有大事,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去。

    如今朝堂上盯得最多的,还是边关的战事。

    夏将军一贯就是稳,心态稳,用兵也稳。

    因此虽说他这些年看似没有起眼的赫赫战功,也很少有所谓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鞑子在他手上也休想占到便宜。

    如今双方陷入互掣的阶段,依托城墙,大雍的兵马又开始以逸待劳。

    方法不在于老套不老套,好用就行。

    边关,朝野内外也无甚大事,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处理完了所有的政事,看天色还早,庆元帝暂时没动身去藏春宫。

    他正在心情愉悦的亲自给陈琇挑选着准备拟定封号,顺便也在思索他和陈琇的这个孩子该取个什么名。

    这样的好心情直到天色欲幕的时候,大统领原墨入了勤文殿。

    “微臣原墨叩见圣上,恭请圣安。”

    “朕安。”

    庆元帝随口答了一句,心思却明显放在了桌上选的几个封号上。

    他先是斟酌着用笔圈住了几个,随后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闻言原墨从怀中掏出个折子。

    他双手捧过头,“回圣上的话,之前圣上您吩咐派去白水乡的内卫,现已查清了陈大人高中之前的事。”

    “所有的事都已在折子中呈明,还请圣上过目。”

    庆元帝的笔倏的停住了。

    他抬头看向原墨。

    尽管心中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陈琇的话,但庆元帝却还是派人去了白水乡。

    “呈上来。”

    “是。”

    高公公走过去接过了原墨手里的折子。

    等躬身折返回来,将折子奉给御座上的庆元帝时,高公公瞥到了铺了满桌的纸上

    是庆元帝一个个亲自写下,又一个个否决的封号。

    这是都不满意。

    高公公心头颤巍巍的晃悠了一下。

    他现在只祈祷原大人没真的查出来陈大人什么事,否则只怕又会连累陈昭仪。

    圣上和陈昭仪好不容易能过些安稳的日子,千万不要再生出事端了。

    看着高盛忠手上的折子,庆元帝伸手去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接过了折子,翻开看了起来。

    一页页的翻过去,庆元帝神色难明。

    陈琇没有骗他。

    但看着字里行间平铺直叙内充斥着的血泪,庆元帝眼神阴郁。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宁愿陈琇是在装可怜的骗他。

    而不是将自己的痛苦反倒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他和陈琇一个由嫡贬庶,生母拼死护持,却前途渺茫。

    一个由庶变嫡,前程远大,却与血脉至亲恶语相向,抱憾终生。

    说不上谁更惨一点,但好像都很惨。

    “陈谦。”

    听到这声音的高公公一个激灵。

    这些个大人,圣上平日里不是爱卿就是官名,眼下直呼其名可见是动了真怒。

    但庆元帝紧紧捏着里的折子,却迟迟没有下文。

    投鼠忌器。

    陈琇说到底是陈府的人,她是户部侍郎的女儿。

    陈府托着她,她也得背负着陈府的荣辱。

    陈琇,她不能有一个被皇帝治罪的父亲。

    高公公不知其中的瓜葛,原大人也不知。

    看圣上犹豫良久,原大人又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子,“圣上,这是这两日宫中突然传出来的流言。”

    “事发突然,流言所传极快且宫中各个宫室均有所涉之人,且人数众多。”

    “臣不敢擅专,还请圣上裁决。”

    在这宫里要害人的心思是防不住的。

    宫中又有那么多张嘴,背后的人下手干脆又利索,恶心又恶毒。

    这次完全就是奔着置陈琇于死地去的。

    哪怕她勉强还能活下来,可名声烂了,哪还有未来可言。

    庆元帝眯了眯眼,语气透着凉意,“呈上来。”

    这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高公公看着和个木头桩子一样没什么表情的原墨,心头嘀咕两句你这木头桩子就不能消停些

    随后高公公一边将折子递给庆元帝,一边在心头还想着陈谦的事。

    刚刚圣上的话都没说完,也不知陈大人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

    会不会连累在宫中的陈昭仪

    要不要

    “放肆”

    御座上这声暴怒的喝声噌的拉回了高公公的理智。

    他惊见这些年已经很少如此动怒的庆元帝。

    勃然大怒间他更是将手上的折子直接砸了出去。

    “混账”

    他们又在污蔑她

    他们妄图用流言再次逼死她

    他们逼死了她。

    他们成功过一次。

    现在他们又要逼死她

    该杀

    杀

    烛火摇曳间,坐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的庆元帝投映在金龙影壁上的身影,无限往外拖长着阴影。

    悄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高公公,却见暴怒后的庆元帝,竟一言不发的起身取过了背后悬挂的天子剑。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圣上”

    高公公想说话,但他的声音像是被夹在了嗓子里一点都发不出来。

    庆元帝抽出了剑。

    闪着寒光的剑身上倒映出的是眼里血红一片的庆元帝,疯狂又阴鸷的杀意。

    看着庆元帝挥剑,高公公的眼睛都下意识的闭了起来。

    随后他就听见了原墨惊骇的呼声,“圣上”

    高公公睁开眼,却见庆元帝抬手握住了他自己刚刚挥出去的剑。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手心流了下来,庆元帝却像是丝毫不觉痛楚的紧紧闭上了眼。

    帝王,从来都是喜乐不得尽,爱恨不得长。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可他贪嗔痴间推着她走到了这一步。

    天子一怒,自是可血流成河。

    可她不能,她不能沾上这洗不清的滔天血海。

    这把剑,他不能斩下去。

    浑身的血像是冲涌到头顶。

    疼痛克制着庆元帝保持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和清醒。

    “圣上,圣上。”

    原墨惊惧间起身朝着御前扑了过去,“圣上若恼恨此事,臣立即去将他们都抓起来”

    而高公公也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他哭着道,“圣上,有什么事能比您的身子最要紧啊”

    “奴才去传太医来。”

    哆哆嗦嗦的高公公说着就立即往外爬去。

    却听哐当一声,剑砸在了地上,剑锋处还慢慢的往下低着猩红的血。

    庆元帝猛然往外跑了出去。

    “圣上,圣上。”

    出了殿,高公公也不敢喊,他和原墨追着发疯的庆元帝出去。

    追了几步,高公公看着这去处唯一的长街,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他看着地上的血迹,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冷静许多的高公公对着原墨道,“我知道圣上去了哪,我跟过去看着,你先去善后。”

    原墨犹豫片刻,随后点点头。

    两人自此分开,高公公追着庆元帝去,原墨一路返回。

    藏春宫

    如今守卫齐全,风风光光的藏春宫宫门大开。

    没有让人守着,陈琇翻着书自己一个人坐在里屋的榻上。

    书翻着,但陈琇看不进去,只是看着书出神。

    从掌灯时分开始,她特意将屋内的光调的暗了些。

    屋里早先还燃着的香这会儿早就熄了,只留下淡淡的余香缭绕。

    生怕看见或者又听见什么血腥故事的陈琇连晚膳都没用,只喝了盏燕窝汤。

    随后她又换了一身颜色轻柔又很梦幻的藕荷色。

    今夜不行,那就明日,明日不行那就后日,陈琇准备这几日就一直这么等着。

    屋外一声惊呼声传来的时候,陈琇的心提了起来。

    “双穗双穗”

    她一边唤着人,一边下了榻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已经有人闯了进来

    是庆元帝。

    他的身后还跟着神色惊慌的双穗和梅珍她们。

    疯了,疯了,果然是疯了。

    看着金冠都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披头散发,神色看不清楚,但眼神只顾直勾勾看着的庆元帝。

    陈琇试探着开始行礼,“臣妾参见圣上,呜”

    话还没说完,陈琇被庆元帝抱住了。

    惊讶之余回过神后,陈琇对双穗她们轻轻摆了摆手。

    藏春宫的宫人犹豫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这会儿抱着她的庆元帝全身都在抖。

    他生的实在高,陈琇撑不住两个人,随后只能引着庆元帝踉踉跄跄的倒在榻上。

    很快,她双手撑着自己坐在榻上,庆元帝蜷缩着躺着,头却紧紧的贴着她的肚子。

    庆元帝眼神发怔,只开始不停的对着陈琇重复着,“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伴随着庆元帝的呓语,这会儿陈琇也嗅到了浓厚的血腥气。

    血染得两个人一塌糊涂。

    “圣上,您受伤了”

    陈琇才要动,这个举动惊动了庆元帝,他猛然死死的抱住陈琇。

    他发着抖,嘴里却对着陈琇使劲的道,“别怕。”

    “别怕。”

    陈琇不挣扎了。

    惊骇过后已经努力平静下的她也抖着手,轻轻的拢着庆元帝散落的发,“圣上,臣妾不怕。”

    “对,朕是皇帝。”

    “朕如今是皇帝了。”

    半边脸沾着血迹的庆元帝重复念叨了几句。

    随后就满脸喜色的对着陈琇笑了起来,“章儿如今是皇帝了,能护得住你,没人能伤你了。”

    说着话,他忽然流着泪,神色哀哀的看着陈琇,“好好活着。”

    陈琇点着头。

    她擦着庆元帝脸上的血迹,“臣妾好好好好活着。”

    庆元帝笑了起来,“我是皇帝,没人能欺负你,别怕。”

    看着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庆元帝,陈琇也实在笑不出来。

    若是她当初被逼疯了,只怕也是这般模样。

    庆元帝曾经对她施暴,又险些逼疯了她。

    不,该说已经成功了。

    透着几分疯癫的陈琇选择了回敬。

    她苦心筹谋,甚至卑鄙的越过了底线

    不择手段。

    两败俱伤。

    陈琇一遍遍的撕开自己的伤口,庆元帝也一次次的撕开心头的血痂。

    疯癫的陈琇豁出去伤人伤己,换来了一个同样疯癫的庆元帝。

    曾经的受害者又又又成了施暴者。

    全员赴恶,谁也不清白。

    恶毒的陈琇叹了口气。

    她伸手擦着庆元帝染着血迹的发丝,一刻不停的答应着庆元帝疯癫的呓语。

    不一会儿的功夫,捧着金冠,低着头的高公公也走了进来。

    高公公跪在地上。

    看着伏在陈琇膝上,还轻声不知道说着什么的庆元帝,又看看还有温声应着他的陈琇。

    高公公的眼泪止不住,忍不住哭的涕泗横流。

    陈琇对高公公点点头,“太医”

    说着陈琇看了看怀里的庆元帝,犹豫道,“罢了,还是劳烦总管先去取药匣子和热水来。

    她应了一声庆元帝的问话后,将手里的血帕子拢了拢,“妾身见识短浅,又身在后宫,旁的事不敢多言。”

    “所以是否请太医或是要告知皇后娘娘,还请总管和御前各位大人决断。”

    高公公擦着眼泪对着陈琇真心实意的磕了一个头,“劳烦娘娘费心。”

    陈琇摇摇头,“应该的。”

    东西送来的很快,陈琇先温声哄着庆元帝将手给她,擦拭血迹后给他手心的伤口上了药。

    就这么又擦又洗的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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