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两个字,很轻很轻,轻得像一阵飘渺的风,匆匆掠过没留下任何痕迹,可分量却沉重得无法言喻。
即便贺静生刻意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的气音般说出来,沈蔷意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爱你。
爱她
贺静生爱她
她一时震惊到忘了挣扎,也或许除了震惊还有些别的情绪,可复杂到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贺静生那么高大伟岸一个人,此时此刻似乎尽数靠在了她的身上,像倚靠她生长的藤蔓,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手牵过她的手腕,和她十指紧扣,他的手指关节十分用力,箍着她的手指。
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没有再亲吻,只是安安静静和她相拥,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每一缕气息,灼热、沉重、克制。
喷薄在她的肌肤上,那一块儿被熨烫得脉搏过快跳动。
不知为何。
此时此刻,她竟然在贺静生身上感受到了脆弱。
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那么强大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他强大到让人望尘莫及,让人畏惧。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怎么可能会脆弱。
理性告诉她,一定是她的错觉。
可来自女人的感性却在不断强调,这是真的。她所有感受都是真的。
贺静生再强大,不过是血肉之躯,他同样是一个普通人。
恍然间冷不防记起今晚在大排档一个女同事说的话ethanhe对你好好哦,感觉好爱你。
当时她还持有嗤之以鼻的态度。
认为贺静生只是对她有一点喜欢而已,即使这点喜欢是真心的,可那也永远不可能是爱。
他站在如今的高度,是不可能对一个人到爱的地步的。
可现在,他竟然亲口这样说
沈蔷意吞了吞唾沫,深吸了口气,试探又确认般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或许是听错了。
或许是自己的幻觉。
或许又是他的温柔陷阱。
正当自己在内心找了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时,一直趴在她身上的贺静生忽而抬起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交缠的程度,她抬眼,和他四目相对。
他还是一如既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专注到连眼皮都不舍得动一下。
距离近到,她甚至能看见来自他瞳孔中的,属于她的倒影。而他的瞳孔在一点点紧缩。
这双眼睛,她从来都害怕和他直视,怕他眼里深具压迫感的掠夺性,怕他灼热又危险的目光。
可此时,却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心跳猛漏一个节拍。
他的眼神好像已经给了她答案。
深沉的、浓郁的、直白又无声的情绪将她团团笼罩。
沈蔷意心跳仿佛瞬间停止,她再也抵挡不住那样的
眼神,率先败下阵来别开了眼。
还是同样的具有穿透力,可这一次她竟然不是因为害怕而闪躲,心慌意乱到无法言说。
可就在她侧过头的那一瞬,他迅速扣住了她的下颌。
先发制人般制止了她的逃避和闪躲,强势地将她的脸掰回来,往上一抬,强迫她于他对视。
他渐渐往下低头,目光沉沉笼住她,一字一顿,字字有力“我说,爱你。”
他有轻微的近视,可这样的距离足以看清她的神情,清晰看见她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后连眼睫都颤动了几分。
“我爱你,依依。”
他乘胜追击般,又强调。毫不吝啬地表达。
然后,他看见她紧紧抿起了唇,唇线也微颤。
下一瞬,他终于彻底低头,吻上去,相触的那一秒便不由分说撬开她紧抿的唇,和她舌根纠缠。
十指相扣的手没松,扣住她下颌的手顺着脖颈转移阵地。
唇齿相依的吮咂声伴随着她细细弱弱的哼声,一点点娇软之音,她微阖着眼,目光即便略显迷离的呆滞,可也水盈盈地像含了一池春水。
哪怕她只是正常呼吸,落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无声引诱。
他的吻不受控制地加重,长腿跪在两侧,原本宽松的西装裤也好似不再合身,被无限拉扯撑起。
挪了挪,抬抬腰又落下、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便沉沉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那双美丽到勾人的眼睛倏尔睁大,牙齿失措地咬到他的舌尖,她慌乱痛苦地将头上仰,锁骨深深凹陷,深吸一口气脖颈都开始收缩。
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用力,指甲死死嵌入他的手背。他也没有松开她半分,任由她发泄。
她不可置信又埋怨地瞪向他,泪水浸湿眼眶,顺着眼角往下滑落,“你”
她刚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便将她所有的话都尽数吞下,吻到她只剩下嘤嘤的啜泣声。
他肆意掠夺,不止掠夺她柔软的唇,另一地的掠夺更甚。
不能犹豫,不能心软。
他已经等了太久。
不想再多等一秒钟。
他要彻底得到她。
只有彻底得到她,他内心的空洞才会得以填满。
疯狂占有的念头操控他的大脑,他如同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旦锁定猎物便失去理智,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沈蔷意终于缓过劲儿开始挣扎,手拼命拍打他的肩膀,推搡半天仍旧撼动不了他半分,腿也拼命踢。
她的哭声渐大,眼泪珠子不断落。
他尝到眼泪的咸,终于清醒几分,睁开眼,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尖儿仿佛被刺了一下。
贺静生放开她的唇,吻从唇角耐心又温柔地挪到脸颊和眼尾,细细吻去她的眼泪,即便源源不断,他也不厌其烦,继续吻。
她在哭,哭得胸膛起伏,委屈地怨怪他
的一意孤行“你你好过分”
嗯。他没再动,供认不讳我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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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含亲,本意安抚,却让她哭得更凶。
沈蔷意指尖蜷缩,眼尾的绯红蔓延到脸颊,一时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娇嗔。
她常年练舞,早期压腿拉伸比这疼了不知道多少倍。刚才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不能承受,只是太过突然,完全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情绪受到波动,只觉得莫名的委屈,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无意识地往下流。
“骗子。”沈蔷意抽抽噎噎,泪水滑落,染湿她的睫毛和她两侧的发丝,她的眼睛清亮,目光却几分迷离恍惚,像醉了似的昏昏沉沉,质疑又笃定“你才不爱我。”
她这模样好生可怜,他的心像是被揪着,又同时被勾得更涨,他再次吻上去,却不似之前的强硬凶猛,循序渐进地一点点啄,吮她的唇珠,这一次倒没有顺着她的话,而是为自己辩驳“我不会骗你。”
他又郑重其事“我真的爱你。”
沈蔷意吸着鼻子,脸往旁边侧了侧,他的吻便顺滑到了她的唇角,他一路吻下去,吻到她的耳垂,连耳垂上都挂着泪珠,他轻轻吻去。
“依依,别拒绝我。”
还是气音,耳鬓厮磨般,嘶哑滚烫,“嗯”
温柔的,轻哄的,恳求的,放低姿态的语气。
沈蔷意小心翼翼抬眼,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他。
他的额头挂满汗滴,青筋夸张地暴起,眉头紧皱着,眸色晦暗。
仿佛已经忍到了极致。
她沉默地盯着他看。
已经给她思考的机会,在她走神的这几秒便自作主张地当作是她的默许,他的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腰,同时他也跟着塌腰。腰窝深陷又鼓动。
“别怕。”
另只手怜惜地抚摸她的脸颊,放低声音,无尽的缱绻之意。
本来刚刚就只是,里了一点。她反应那么激烈终究还是不忍心放全部。
沈蔷意的大脑混沌,不知是不是被他成功蛊惑,也或许知道自己根本躲不过,他们的关系迟早都会有这一步,况且他做都做了,还要怎么拒绝
动容的那一瞬,挤压的疼再次接踵而至。
她止不住地皱眉,脸埋进他胸膛,却又觉得不解气,张开嘴狠狠咬他的肩膀。
他浑身的偾张肌肉,连肩膀都坚硬无比,像一口咬了块石头,牙都酸了。
她的那点力道像蚂蚁叮咬,可他的鼻息间却沉沉闷着一声,大脑中某根紧绷的弦啪的一下断裂。
理智脱缰,索性不再迂缓。
他的脊柱沟凹陷的程度越发加大,肩膀后的三角肌大幅度地向后延伸,膨胀。
灯光明亮,他每一处紧实的肌肉都浮一层薄汗,被光线照得反光。
两人几乎是同时一声。
沈蔷意的足弓弯曲,脚趾从泛白绷得浮现充血的
颜色,她的眼泪又落了出来。
咬他的肩膀,力度大到恨不得咬下一块肉。
可就在那一瞬间,却不是疼,像是被够到了心尖。灵魂都随之震,颤。
终于肯睁开眼,看他晃动的身影,意识接近飘散的那一刻,忽然注意到大打开的房门,几乎瞬间清醒,惊叫地缩了缩腿,“你没有关门”
不知道刚才有没有人经过,有没有看到他们
光是想想,沈蔷意就无地自容极了。
他的手心覆盖住她紧绷的小腿,不允许她闪躲。
有力的手臂拦住她的腰,轻而易举便就着现状托抱起身。
她还是惊叫,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抱起,慌乱搂住他的脖颈。
他抱着她慢慢地走。
每一步,都仿佛敲在她身上。
就这样离门越来越近,沈蔷意深知两人现在有多失态,她吓得往上爬,又被一把摁回。
大脑都跟着嗡一声,她紧皱着秀眉,你要干嘛别过去”
话音刚落,终于来到门边,他抬起还半挂着西装裤的长腿,一脚将门踢上。
与此同时,她的背抵上门板。
针织衫还穿着,后背隔绝了门板的冰凉,可前襟却毫无阻碍地感受他胸膛的炙热。
贺静生实在太高,她也只能全靠他托着,此时此刻她反倒变成了仿佛倚靠他生长的藤蔓,腿和手臂都紧紧抱着他。
他浑身的汗,滑得根本抱不住。
门关上了。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她也不再客气,嚎啕大哭了起来,头晕目眩,头只好靠上他的肩膀。头被晃得还是晕。
肚子痛,痛到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太过平坦的小腹终于有了明显幅度。
“依依。”
他暗哑着嗓,孜孜不倦地叫她的名字,
明明语调缠绵温柔到极致,可她这会儿哭得更凶,他也更凶。
再也不是个斯文儒雅的绅士。
而变成了只会无穷掠夺的野兽。
“你是我的。”
他垂眼,目光深沉如炬,紧盯着滋滋作响的地方,看自己如何侵略。像是喃喃自语的陈述,更应该算是沉肃的命令,强势霸道,不容置喙。
“你只能是我的。”
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也不介意沈蔷意的过去,不在乎她跟她的前男友都做过什么,不在乎她是否完整。
他只要她的现在和以后。
可当得到完完整整的她,他还是会兴奋到极点,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欣喜若狂。
多巴胺又在疯狂分泌,占据他的整个大脑。灵魂空旷的那一部分,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低下头吻住她只会啜泣的唇,有怜惜的安抚,但更多是强势攫取。
“说你是我的。”
“说给我听。”
他不仅语气急切,哪里都急切,沈
蔷意根本无力招架,她的意识都被撞得涣散,毫无思考能力,只好顺从“我是你的。”
再说。他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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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
“谁的”
“你的。”
“我是谁”
“贺静生。”
贺静生终于满意,笑声也沉甸甸,怎么听都显得愉悦至极,不论身心。
“我的依依。”他又用那蛊惑的语调叫她,气息拂过她耳廓,“好乖。”
沈蔷意的耳朵就这样抑制不住地红起来。
她咬紧唇,逼自己不准再发出声音。
胡闹了整晚,终于归于平静。
可凌晨时分,正是雨势最汹涌之际。
房间的床已经被她和他的东西染得无法睡,所以他便抱着她回到了她现在住的原本属于他的房间。
已经快要接近凌晨四点。
贺静生的大脑却无比的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醒到过去太久的事就这样真真切切地浮现在眼前。
贺静生站在房间的露台,穿一件黑色睡袍,洗过澡头发半湿润地散在额前,挡住了深邃的眉眼。他微躬着背,双臂搭在护栏上,站姿闲散。
垂着眼,看着夹在指间的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
烟雾弥漫,很快被风吹散。
这支烟只是被他夹在指间,迟迟不见他吸一口。在风的吹动下,燃烧得更快。
贺静生微虚着眼,盯着那抹猩红,眸光讳莫如深。
上次抽烟,好像还是13年前。
19岁到20岁,是他抽烟抽得最凶的阶段,几乎每天都是整整一包。
尼古丁的确是缓解压力释放情绪很好的工具。
甚至到最后时时刻刻都要抽上一支,不管是处于什么样的情绪。
产生了一种恶性依赖。
他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了。
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被控制”这一说,所以不管再大的瘾,他也能强制性戒掉了烟。
不再去碰。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投向远处。
雨幕纱纱,山脚下的繁华夜景也从不消失,永远都会在那里。
站得太高,连中环那栋最高的写字楼也像是被踩在了脚下。
谁能想到,站得这么高的他,曾经有很严重的恐高症。
因为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个黑暗血腥的噩梦。
可如今,哪怕站得再高,他也能做到心如止水。那段噩梦也只是一个回忆而已。
他对沈蔷意说过,克服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越怕什么就越要面对。去做主导的那个人。
怕高,就只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而他,要永远站在至高处。
还是那句话,他从不会被任何事物任何因素控制。
可今晚,餍足过后,极度兴奋的神经,疯了一样想抽烟。
隔了13年的烟瘾,被莫名其妙勾了起来。
曾经那么厌恶亲密关系的他,曾经视情欲为敝履的他,却会因为沈蔷意有反应一次又一次,会因为和她做而感觉他才算真正地活着。
在失控。
一切都在失控。
不知道站了多久,夹在指间的那支没抽过的烟已经被风吹得燃到了尽头,烫了一下他的指尖。
眼睫微动,失焦的目光终于凝聚。
贺静生收回所有思绪,将烟头扔进了桌上的酒杯,烟头浸入酒水中,发出滋滋声。
他转身走进了房间,将推拉门关严实,瞬间隔绝了外面滂沱雨声。
去洗手间洗了洗手。
沈蔷意睡得正熟,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躺下,又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
她累极了,也哭惨了。
即便紧闭着眼,也能看见眼尾的绯红,睫毛都还湿润地黏在一起。
贺静生单臂支在她身侧,抬起手,指腹拂去未干的泪痕。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垂着眼看她。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
他背着光。
面孔隐在昏暗的光线下,目光却灼灼,也像是那支烟,无需外力,自会燃烧。
他说过。
没关系。
在失控,没关系。
有软肋,没关系。
她不爱他,也没关系。
只要她是他的。
一直在他身边。
一切都没关系。
贺静生又一次没在凌晨五点钟起床。
醒来后,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太过遮光,房间里还是一片昏暗。他下意识收了收臂弯,却捞了个空。
他摁开台灯,身旁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些睡过的痕迹。
睡意瞬间消散,贺静生掀开被子下床,径直走出房间,乘电梯下楼。
正走到客厅,就撞见管家走出来,恭敬地说“贺先生,早上好。”
贺静生略抬下颌。
正打算问管家有没有看到沈蔷意。
管家便先行开口说道“沈小姐已经在吃早餐了,您要现在吃吗”
贺静生隐隐松了口气。
却在管家看来,他仍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淡淡“嗯”了声。
管家这才去吩咐厨房将贺静生那份早餐端去餐厅。
贺静生转身,又朝电梯走过去。
步伐又恢复往常的漫不经心,不见方才一丝急促。
他自己都失笑。
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她还能去哪呢。
贺静生回到房间,去洗了漱,然后换了身衣服。下楼,去餐厅。
沈蔷意正捧着杯子心不在焉
地抿牛奶。
另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神色专注又凝重,秀眉紧紧皱着,似乎很苦恼。
贺静生走过去,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语气随意问“在看什么”
沈蔷意冷不丁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将手机扣上桌面“没什么。”
而后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喝牛奶。
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倒让贺静生挑了挑眉,下一秒朝前微俯身,人高的优势,不仅腿长,胳膊也长,哪怕隔着一张桌子,他还是轻而易举从对面拿到她的手机。
“诶你还给我”沈蔷意反应大,放下杯子就要去抢。
抢不到,她便站起身冲到他面前。
贺静生眼疾手快,将手机往上一举,另只手搂住她的腰就将她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她挣扎着想跳下去,他稍微一扣,她便无法动弹。
沈蔷意这么激动,倒是勾起了贺静生的好奇心,他拿起她的手机,他的手指一直触碰着屏幕,还没黑屏。
刚想看,沈蔷意的手一下就挡到了屏幕上。
“你怎么能随便看我手机”她控诉。
“你也能随便看我手机。”
“”
莫名熟悉的对话。
沈蔷意还是去抢,“我才不看你手机你还给我”
贺静生又拿着手机往旁边一躲,同时另只手轻哄般摩挲两下她没一点赘肉的腰,“别动。”
明明他没用力,就只是抚摸,但沈蔷意还是不适地躲了躲,因为他碰的那个地方,有一片深深的指痕,是昨晚他掐着她腰往他身上推时留下的。
有点痛,这会儿被他一碰,更是发起烫来。
她走神间,他已经看到了手机里的内容。
是oge的搜索界面,她输入了一个问题
贺静生看到后,饶有趣味地勾起唇,他刻意清咳了声润润嗓,将语速放得很慢,一本正经地念了出来“请问,吃了超过九天的短效避孕药”
还没念完。
沈蔷意就猛地捂住了他的唇。已经面红耳赤。
可仍旧阻止不了他继续,嗓音要含混一点,却不妨碍她听清,“停药两天后和男朋友同房没做措施,还有药效吗”
她恼羞成怒,又捂得更紧。
耳朵尖儿都快要滴血。
贺静生无法遏制地笑出声,她的手指勾住了他的眼镜链,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歪了歪,他也毫不在意。
眼睛里盛满笑意。
看他笑这么欢,沈蔷意不爽极了。
她愤愤地瞪他一眼,松开他的唇,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机。
跳下他的大腿,气鼓鼓就要往外走。
贺静生没起身,胳膊往后一伸,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又重新拉回来。
“问机器还不如直接来问”他还是笑,尾音悠长,“你的男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