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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C55.
    栗清圆短时间头脑风暴,不会的。爸爸绝不会再肯季成蹊进门的。

    而冯镜衡把着门的样子,栗清圆真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连忙过去,捋下他的手。他是个什么人,爸爸还不清楚,栗清圆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唯有庆幸,她今天跟他说了铃兰。

    不然,冯镜衡的臭脾气,可能即便当着她爸爸的面,也会直截了当地问,花是谁送的

    而恰恰是他的沉默对阵,才反证了,他知道了,知道的彻彻底底。

    栗清圆身上还穿着冯镜衡的外套,她仰头瞥一眼他,无声地求他,别这样,我也不准你对爸爸说些犯上的话

    冯镜衡看在眼里,制胜心更是腾腾地。他得告诉栗清圆,倘若你爸爸今晚敢这么拎不清地留客到现在,或者两个人职业病地对影自怜,那么,今晚可就真的要他来当这个岳父了。

    冯镜衡当着栗老师的面,归归圆圆的耳边发,同她轻声细语地说话,“不是买了饮料给栗老师的么。也说好给我尝一口的。我顺便借一下洗手间。”

    栗清圆听着点头。算了,他只要不发疯,面子上过得去。就随他吧。于是,当真牵着他要进来的样子。

    栗朝安气得不轻。一脸铁青,瞥一眼“外向”的女儿。他从来鄙夷封建社会男婚女嫁的糟粕话的,今天头一回气馁下来,这难道不是现成的例子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嫁呢圆圆从来不是这样的。栗朝安舍不得怪自己的女儿,于是把一切症结归咎于外因。

    圆圆领着这个比栗朝安还像爹的人进了门。

    屋里自然没有别人。

    栗清圆说真的,松一口气。由着某人在那勘察现场的扫视着,把手里的棒打鲜橙拿一杯给爸爸。冰袋已经化了不少,她去卫生间把冰倒干净。

    回来催冯镜衡,“上洗手间的呢”

    冯镜衡喝一口圆圆这一杯,也看着栗朝安手里的这杯,哂笑,“栗老师也会喝么,我听圆圆说您很养生的。这些,该喝不惯吧。”

    栗朝安一肚子火。正要些冷的败败的,“嗯,再养生也架不住圆圆她心血来潮啊。你和她说了,她听么”

    冯镜衡会意,一双含情目,信手拈来,“心血来潮证明还年轻。要不怎么说干什么都得趁早呢,因为年轻就是经得起摔打,忘性大也好消化。您见过的我哥哥家那两个毛猴子,一天恨不得十八个跟头,有什么要紧,跌一下就爬起来了。”

    栗朝安往这位二少爷脸上投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敌对。栗朝安心想,你还给我上起课来了。这拐弯抹角地招呼谁呢

    冯镜衡你和你女儿前男友再会面,给你一百个理由,也藏不住你的私货私心了吧难怪你弄个什么鬼名堂长崎蛋糕没人稀罕鸟你呢

    栗清圆看着苗头不对,把冯镜衡往卫生间里拖,开着水龙头跟他说话,没肯他开口,栗清圆拿手指他,“这是我家。你不要发酒疯”

    被她这么一提醒,有人这才意

    识到她的底线在这呢,只要不发酒疯,她怎么着都能接受。那么,就先跟他说说吧。冯镜衡近身来,“门口那束铃兰是几个意思,搁那,来悼念还是上坟的,悼念他枉死的爱情”

    栗清圆才要张口,欺身的人突然目光一紧,来了一句,“这就是你一天跟我反复强调你最爱的花是铃兰的意思”

    “什么”

    “他每年都送铃兰给你。”这是一句笃定的陈述句。

    “”

    “他知道你喜欢什么,于是,你来通知我也这么做。”

    栗清圆羞红了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栗清圆,你给我个理由,他要这一天还来看你,以至于,你爸并不驱逐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告诉你我喜欢铃兰,与别人无关。”栗清圆并不敢告诉他,季成蹊已经送过一次了,她拒绝了。甚至可能就是从她口里揣摩出点什么,才再次上门来的。

    “是你和他分不掉,还是你爸爸和他的翁婿情分不掉,嗯”

    栗清圆一时间,一口气沉到身体最底下去了。她知道冯镜衡生气,不生气不明白就不是他了,但是等他说出如此会发难人的话,她极为地不舒服。

    愤懑的人干脆不开口了。别开目光,愠着脸的人不满她这个时刻的哑火,来拨她的脸,悄然地对峙态度。

    栗清圆并不多响应,只声明,“我爸没你想得那么拎不清。他有他的处事法则。他眼里的女儿是独立的、自我的。他即便想把季成蹊的东西扔了,也是想着等我回来处置。”

    “你还这么清楚正式地喊那个人的名字。”

    栗清圆一愣,她一时间好像成了个模棱两可的伪君子。说什么、做什么全是错。处处都能被人拿到把柄。她干脆也不赖了,“是了,我还记得他的名字,我并没有和他分手多久,久到我把他忘到失忆的地步”

    冯镜衡闻言来紧紧揽住她,堪堪一只手臂,足够把她箍得牢牢的。他觉得这样的栗清圆务实极了,也有种极了。她就这么实在地承认并没有把她的过去式忘得一干二净,冯镜衡偏偏不能把她怎么样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醒,他一直在争取的甚至掠夺的,就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热息之下,栗清圆微微仰头看了眼一时愤懑不语的人,她才要张口弥补些什么,一个名字而已,他仅仅还活在我良好的记性里而已。

    冯镜衡看在眼里,原本她今天就为了他调度般地让出几个小时迁就他,或交际应酬或床笫之欢,栗清圆的脆弱与疲惫全在眉眼里,这个点了,他不愿意再为难她。即便出现危机,冯镜衡很明白,他要解决的矛头也永远不会是对着她。

    于是,没等栗清圆开口,他别着她下巴,低头来凑吻她。汲取或安慰,以这样无名的方式过渡。

    他们在郊区别墅那里,伊家一个六岁的孩子站在别人掩上门的外头,也知道敲门得了允可才能进。

    已经过了零点的栗家,栗朝安

    这一回,彻彻底底的主人觉悟。

    他一没敲门,二没出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开门而入。

    门后面的墙吸一径到底。栗老师浑不觉得失礼,撞见的亲吻,也无动于衷。只是踱步朝里,伸手去旋上了水龙头。

    栗老师的家教充斥整个卫生间,“冯二少爷,你初次登我门的时候,是那么擎着架子,斯文有礼。你现在,我有必要问问你父亲,你们冯家的家教就是这么彪悍且霸蛮的嘛,啊做实业的企业家就是这么教养子女的嘛还是他冯钊明有两个儿子,也就舍得拿老二出来招赘了。你这样赖在我这里,除了你愿意给我作上门女婿,否则,我没理由担待你到现在。”

    栗清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见识爸爸的光火。

    是真急了,急得不管不顾。

    然而,她被爸爸这样一个箭步般地冲进来,闹得不敢抬头看他们。只听到冯镜衡来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栗朝安彻底爆发了。几乎怒喝了一句,“你给我滚出来”

    冯镜衡当即松开了栗清圆,昂首阔步地便跟出去了。

    栗清圆生怕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打起来,太离谱了,她一个头两个大,想着向女士又远水救不了近火。甚至想哭一哭,为什么人家的妈妈都能在一个屋子里,而她的那么远

    圆圆才跟出来几步,栗朝安便严格地呵斥她,要她去卸妆洗澡,几点了,明天不过了

    “他是个少爷,家里的金子通麻袋装的,你当你也是啊”

    圆圆一愣,愣着听爸爸这样说,面上只觉得委屈。栗朝安看着女儿扁嘴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岂料边上的冯镜衡听不下去了,“栗老师,您有什么火气冲我来。您干嘛为难自己的女儿呢。”

    “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有,您在骂我女朋友。我能坐得住”

    “你还知道她只是你女朋友啊,不知道的,以为你俩结婚十年了呢”

    冯镜衡笑出声,他这么痛快地笑着,更是招得边上的栗朝安额角生跳。这是个什么人这么邪性且没脸没皮

    冯镜衡外套还在栗清圆身上。他走过来,当着栗老师的面,翻了她衣服上的几个口袋,栗清圆当真石化了般。只见冯镜衡从他衣服里衬里翻出包细支荷花烟来,也安抚她,“别怕。去洗澡,乖。”

    某人重新坐回去,分烟给栗老师,他没带火,管栗老师借火机。甚至家常口吻地告诉栗老师,“我家老头迷信得很,他抽烟从不借别人的火,也不大分火给别人。我们弟兄俩要是没出正月,给他看到抽烟跟人家借火,要被老头骂死”

    “所以某种程度上,我跟栗老师借火,也是犯了我的家庭忌讳。”

    栗朝安无动于衷,甚至面露嘲讽。在他眼里,乖张钻营话术的人,终究把圈子给兜回来了,“我不忌讳。尤其您是我女朋友的父亲,再不要脸点说,没准未来是岳丈。”

    栗朝安“我消受不起。你借火就

    借火,别这么多云山雾水的花头经。”

    红木沙发上的冯镜衡自顾自点了根烟,再将燎着火的火机递到栗朝安眉眼下,几分晚辈的自觉,更有点纳投名状那意思。仿佛这根烟顺着他的火燃起来,两个人就瓜葛起来说不清了。

    擎着火的人终究急躁起来,“烫呀,栗老师赶紧着吧”

    “我没那工夫陪你抽烟。你也给我抓紧走。”

    唇上叼着烟的人,把塑料火机按得发烫,松了手,换另一只手再来,投诚的执意,“一支烟。抽完我就走。”

    “”

    “栗老师,我在想,您给师母做长崎蛋糕,师母不吃或者不领情的时候,您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

    天啊。边上的栗清圆傻眼了,她即刻喊出声,“冯镜衡”

    有人充耳不闻,继续发难,“您信不信,您也像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多试几次,她一定会心软的。”

    “扯远了,就拿前天来说。送螃蟹那乌龙事,你别管师母误会了什么,她要走,你就逮着她不让她走,扣下她的钥匙,知会她,有什么事等你女儿来裁断。”第二回烫手的火苗松手熄掉了。

    再而三。冯镜衡按下去,继续道“她一准留下来。”火苗随之一跃而出。

    栗朝安用一种看妖精的目光审视着说话人。终究,他磕磕茶几上的烟,来点面前的一簇火,烟燃着了,栗朝安头一句话就是,“你今后别上门了。”

    “我不管圆圆多上头你,我这里并不欢迎你。”

    两个烟枪,各据一处地这么烧着。冯镜衡看在眼里,栗朝安这么个无为而治的人,抽烟的样子很老道。或者该说,燎烟的时刻,冯镜衡才看得出栗老师身上释放的戾气。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话随烟雾纯然地出口。

    “我说不能,你就不问了”

    冯镜衡也懒得兜圈子了,“您到底认不认可我在和圆圆谈恋爱”

    “我认不认可不重要。”

    “所以,是持消极或者不认可的态度,才对圆圆前任流连忘返”

    栗朝安将指间的烟深吸一口,猩红可见。他喷一口烟出来,谩骂一句,“你滚吧”

    冯镜衡腾地站起来,夹烟的左手往门口一指,抖落一截烟灰下来。质问得理所当然,不知道的,以为面前坐着的是他亲爹呢。“否则没理由会收那些东西栗老师”

    栗朝安咬着烟,眯着眼,文化人的教养全去了狗肚子,“冯镜衡,你没事吧。你在和谁说话啊,我已经可以报警了,我知会你”栗老师把烟灰弹得桌上、地上都是。全乱了套了。

    “你明知道我会送圆圆回来,这不是明摆着恶心我么,啊”

    “少他妈自以为是。当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了是不是。”栗朝安怒喝。

    冯镜衡踩文化人的痛脚,“有事说事,别招呼我妈。实话告诉你,我妈见过圆圆了,对她印象还可以。退一万步说,我妈就是不喜欢,她也不敢明摆着来

    。因为我不允许。”

    栗朝安当真脸上一白。懊悔一闪而过。然而,男人互呛的嘴脸依旧不改,“你母亲喜欢那是你们冯家的事。没一条法律规定,我势必要喜欢或者认可你冯镜衡。”

    冯镜衡点头。“是的,我一向对对家、对手都抱这样的平常心。这也是公平竞争最起码的生态。您可以不喜欢我,别给我使绊子更不能给我喂恶心呀。”

    栗朝安把个烟往地上一抛,刮出一截火星子,“我怎么给你使绊子还是喂恶心了。”

    冯镜衡这回不说话,依旧指着门口那些东西。再把手里的烟凑到唇上去,咬着吸一口,喷出来的烟,罩栗朝安一脸。

    真是活见了鬼了。栗朝安骂骂咧咧,“就这点东西你就坐不住了啊。我当你这个二少爷多大的能耐的。”

    冯镜衡反唇相讥,“栗老师,你别让我当着圆圆的面来和你讨论男人在做第一步的时候,他脑子里想得是第几步。也别让我和你讨论一个男人在身兼父亲与其他角色多职时,他的道德感是可以随着身份切换的。所以,我到底是坐得住好还是坐不住好,你比我清楚”

    “你少和我绕。你还知道道德是你对感情付出的底线而不是天花板就够了。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那花给我个解释啊”

    “解释什么,用得着解释,它的归宿就不会在门口。”栗朝安说着,冲冯镜衡陡然地一拍桌子。几案上的烟灰盘都跟着跳了两下。

    有人依旧不满意,也循着他谈判的锚点,步步紧逼,“它出现在这二道门口,意味着您放人过了第一道门口。还不够明显吗”

    栗朝安就差掉下巴了,这一刻,他有点明白圆圆为什么能这么快地开启新感情了。因为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蜘蛛精缠得人窒息

    终究,栗老师不由着这个二世祖胡搅蛮缠了。“怎么了,就让他进院子门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您亲口承认就行了。也是您栗老师一分钟前才说的,道德是付出感情的底线却不是天花板。”

    栗朝安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最后仅剩的人品不愿意再辩了,叫他消停点吧,“圆圆是我的女儿。我什么时候都比你们宝贝她。你们爱她的时候我比你们宝贝,哪怕你们不爱她了,我依旧还是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背弃过她的人,她如何选择,我只会尊重她的意愿。这就是无论如何,我不会肯那个人再进门的缘故。然而,抛开我的女儿,我有我自我的视角,我看好对方是个外科医生的料。他也和我聊了些近况,圆圆妈妈前段时间体检,他也帮了忙。于情于理,我和他聊了会儿。至于圆圆,我跟他说的,无可奉告。他坚持把花和蛋糕放在门口,那是他的事。”

    “哦,”有人长哦一声,“原来是铃兰和蛋糕呀。”冯镜衡说着朝不远处的栗清圆身上瞥一眼。他远远地发难她,“是什么蛋糕,你钟爱的蛋糕我也不知道。”

    栗朝安听不下去了,替女儿撑腰,“你不知道那是你的问题。你该去反省。你把圆圆堵卫

    生间算怎么回事,你这大晚上不肯走算怎么回事”

    “她跟你谈个恋爱,卖给你了,还是锁给你了。她的事情全不能自我主张了是不是你给我趁早收起你的少爷脾气,你父母容得下,我们容不下。你也最好趁早领教她妈妈的脾气,她由着你花言巧语哄着抬起来了,可是向项从不糊涂,你敢折腾她女儿半个指头,她能和你拼命。真到了那一步,我劝你不要和一个外科医生讨论身体结构,以及如何一刀毙命。”

    “爸爸”圆圆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她的冷面笑匠方式打圆场,“你这样的口业,是很多悬疑探案剧里被怀疑的nc具备杀人动机的经典口癖。”

    栗朝安不快地朝女儿,“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却是这一句,叫一直梗着头颅的冯镜衡突然偃旗息鼓下来。

    再听栗朝安正色道“你问完了嘛,问完了,抓紧走。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上门了。”

    冯镜衡低头拨腕表一瞜,没敢再看栗老师脸色。只悄然地望一眼栗清圆。

    栗朝安坚定的法海嘴脸,催女儿去洗澡。也站起身来,逐客令很明显,甚至亲自上阵,驱逐出境。

    冯镜衡活这么大,第一回被人灰溜溜地扫出来。

    他出来,一脚便踩在了那束已经有点发蔫的铃兰上。栗老师很是冒犯的口吻,“你不是很看不惯么,就由你去拿了扔了吧。”

    冯镜衡当真几分听进去的样子,他不去理脚下的花,而是拎起那盒蛋糕的袋子,拨弄开,很是顽劣地用食指扣刮一口,送到嘴里,尝出味道来,“是栗子味的。”

    栗朝安断定他今晚一定失眠。被圆圆的两个男人给气的。

    下一秒,认真尝蛋糕的人,把手里的袋子,扔垃圾般地丢开。再捞铃兰花上的雪梨纸揩手。一边揩一面和门里的人说话,却不是道别,“栗老师,我们来打个赌,赌你愿意收回今晚的这番话。

    当然,你如果肯承认是未来岳父的训斥,我一定愿意听的。”

    栗朝安冷脸到底。

    男人的话术,这才真正踩到点子上。

    门外的人忽而撩撩眼皮,笑得光明磊落,依旧是投名状的样子,

    “或者,栗老师,我和您谈笔交易

    你至此不准理会那位姓季的,学术医疗上都是。我帮你追回你老婆”

    栗朝安闻言,冷漠倨傲道“油盐不进的活土匪。”

    “嗯,这口吻我确定是亲爷俩了。考虑看看,给我答复。你有我名片的。”

    次日一早,

    冯镜衡进公司才坐下来,就交代他的两个助手

    杭天去接舍费尔,这个老贼是个中国麻将的发烧友。冯镜衡又不高兴陪他打,要杭天顺便拉三个供应商来。谈事砌墙两不误。

    祝希悦买一盆蝴蝶兰送到重熙岛上的这个民宿饭店。

    另外,递给她一个人民医院的地址和人名,要二助背调这上头这个男人。

    没等到他的两台电脑开机运行完毕,坐案前的人又改口了,

    思忖了下,最后又把这两份差事要两个助手互掉一下去办。

    后者的背调,男人更明白男人想知道什么。冯镜衡瞥一眼杭天,“我告诉你他是谁,是我未来岳父那个心头好的前女婿。”

    杭天笑惨了。揶揄某人,待会出去他得打听一下今天的醋价。市场紧俏,那一定是你囤积在手,哄抬物价。

    祝希悦还在懵圈里。她对于老板要她去联络第一代理商有点骇怕。也跟老板主动报备,她一句德文不会,英文也讲得磕磕绊绊,舍费尔先生会不会很生气啊。

    冯镜衡没听祝希悦唠叨,反过来叮嘱二助,舍费尔是个甜言蜜语的二道贩子,他夸你就当他放屁,别把老男人的话太当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