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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有生之年护其安好
    二皇子明白,自己的意见,从来不重要,皇上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一场兄弟之间自相残杀得戏,还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后者,便不重要,若是前者,只怕他和大皇子之间两败俱伤,而那许华浓,怕是活不过了今天晚上。

    “但说无妨,这里又没有了甚么外人,你平常谨慎小心,也就罢了,现在,便是尽管畅所欲言便是了。”

    二皇子眸光不动,他似乎不准备畅所欲言,对着皇上那满是期待的目光,他脸上平静如水。

    “回父皇,儿臣刚刚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连着两句,皇上倒也不再说什么了,大皇子这里,竟也是无法再追问了些什么,只是当这事情,从未发生过便是。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事情虽然皇上嘴上不提,却是记在了心里,大皇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实在是有失王者风范,后来居然因为一鬼魂,而将堂堂候府得夫人打入了天牢,更是荒唐。

    这以后得江山,还是要靠了候府,如若这般草率,便将许华浓当做那替死鬼杀了,怕是容瑾,不会善罢甘休,而今天牡丹亭这出闹剧,怕导演者,就是容瑾。

    皇上抬腿正要离开,又幽幽得看了一眼大皇子,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叹的大皇子胆战心惊,却又无法言语。

    “那许华浓毕竟是容府夫人,你只当,她还是当初那个许家庶女?”

    皇上的意思已然再清楚不过,大皇子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看着二皇子那张云淡风轻得脸,恨不得将它撕碎揉烂。

    “容瑾,那姑娘受了伤,我这里有最好的创伤药,你且拿了去,与那姑娘用上,若是日后,还有了什么需要,你便尽管来找了我便是。”

    事后,二皇子府中,他与容瑾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好了不少,两人盘腿而坐,促膝长谈,其语气和言语,隐约之间多了几分亲密和默契。

    “倒也是为难她了,平日里便是那副没心没肺得模样,竟是什么本领也不愿学了,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真有了天分,她去了茅山,跟着那无心,倒是学的刻苦,才三天时间,有了这样的绩效,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容瑾回想起来,平日里冬虫叽叽喳喳的模样,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挺身而出,为了主子出气,倒也是可爱,还有那一副为了许华浓赴汤蹈火的模样,真是让人佩服,冬虫的模样在容瑾脑海中一一闪过,容瑾不觉,嘴角噙笑。

    二皇子见了微微一笑,将那创伤药塞进了容瑾手里,微微用力,容瑾这才恍惚之间,回过神来,模样尴尬。

    “看容瑾这模样,怕不是看上了那丫头,这倒是候府丫头,也是了容夫人贴己之人,如若抬了姨娘,倒也未尝不可。”

    二皇子这样说来,容瑾才恍惚的摇了摇头,这平日里除了许华浓,别的女人,自己自是看也不看,怎的会有这般腌臜想法,这冬虫确是好姑娘,若是搭在了自己身上,确实浪费了,倒也不必费心解释了,他误会不误会,倒也没有了多大关系。

    “二皇子便莫要打趣微臣了,快快与我说说,那皇上后来,竟是如何处置了大皇子,我夫人,皇上又该如何?”

    提到这里,二皇子的脸色,却不如刚刚那般好看,他站起来,不经意之间,容瑾听到了它恍惚叹气的声音。

    “这父皇,到底还是偏了他,这事情已然是那般清楚,却还是视而不见,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容瑾放心,容夫人,父皇说了,是要放了的。”

    容瑾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他以前,便是看错了二皇子,韬光养晦,司马懿也。

    容瑾只是笑笑,他清楚,别说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世间之人,不都是为了利益而存活,只不过人和人是不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罢了。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冬虫伤的不轻,她卧在花塔上,一只手捂着自己肩膀上得伤口,止住那鲜血,神情痛苦,五官竟是都纠结到了一起。

    容瑾回来时,她的白色衣衫,已被薄汗和鲜血浸湿,肩膀处似乎是开出了一朵美艳绝伦的蔷薇,妩媚风流,却带着些许倔强。

    容瑾眉头一皱,心却是狠狠地疼了一番,冬虫这般拼命,真是他和许华浓的福气。他连忙过去,半跪的姿势,在冬虫身边,他神情温柔,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果真善待蔷薇一般。

    “少爷,冬虫,让您失望了。”

    冬虫这话说的结巴,她现在一呼一吸之间,都觉得伤口剧痛,容瑾拿出创伤药,冬虫疼得别过了头,干脆不去看,只是忍一忍,便是过去了罢。

    “我去叫了嬷嬷来,帮你处理下。”

    冬虫点点头,皓齿紧扣下唇,似乎是要咬出了血,伤口疼痛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麻木和脆弱。

    “这该死的,刺的这样深,若是下次让我抓住了机会,如若不剥了他的皮,便不是候府少爷!”

    容瑾一回头,看到冬虫这般模样,对那大皇子的怨恨,便是又增加了几分,该死的,先是关了他的女人,如今又伤了他府中心腹。

    只是片刻时间,那嬷嬷便进来了,容瑾看了一眼,立在了门口,嬷嬷轻轻用剪开她肩膀出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血喇喇的伤口,看的人慎得慌,冬虫突然觉伤口一凉,更疼了起来。

    “别动。”

    嬷嬷不禁啧啧赞叹,这人下手只狠,她虽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冬虫这伤口,就觉得胆战心惊。

    她小心翼翼的将创伤药撒了上去,冬虫咬着牙,清冷的眸中有划出两行泪,嘴角还残留着大皇子的鲜血,虽然简单的清洗了,那股入喉的血腥味,一直让她反胃。

    容瑾进来时,便吩咐了那嬷嬷,如若这事情传了出去,便要她提了人头来见,这嬷嬷本就是二皇子心腹,自是知道轻重的,如若是不知规矩,自会有人收拾了去。

    “少爷,夫人,夫人到底是如何了,那皇上,会放了夫人吗?”

    容瑾点点头,冬虫嘴角露出了快慰的笑容,容瑾也有些动容,冬虫这样衷心护住,便也算值得了吧,许华浓算是,平安无事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竟是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光阴似箭,这时光竟穿梭的飞快,转眼间春逝夏来,许华浓从天牢里出来,也有了半个月之久。

    半个月,许华浓刚从牢里出来,容瑾只在门口等着,那几个狱卒将她扶出来,模样憔悴不堪,那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口,却是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瑾刚一上前接过许华浓,许华浓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容瑾怀里,容瑾惊了一跳,看着怀里如同棉花般的许华浓,心里不是个滋味。

    “你们竟是好大的胆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堂堂侯府的夫人,你们也敢滥用酷刑,当真是不想要那条狗命了吗?”

    容瑾这话一说,那几个狱卒都吓得后退了几步,眸中满是惶恐,惊慌失措的看着容瑾和许华浓,容瑾眉目一冷,寒光四射,那几个狱卒吓的纷纷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才只是个当差的,这事事还要听了温大人的话,再说了,奴才从未动过夫人分毫,夫人这般实在是不关奴才的事呀?”

    那狱卒几句话说的容瑾更是气愤,他何曾发过这样大的火,向来温柔的眸子中,今日却带着团团怒火,温大人,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这样热的天气,你们究竟是如何折磨了我夫人,断了水还是断的食?”

    容瑾看着怀里许华浓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甚是心疼,如若不是有所顾忌,他今天定是要将这温大人揪出来问个究竟才是。

    “大人,冤枉冤枉啊,奴才们从来不曾给夫人断水断食,非但如此,奴才们还给夫人加了些,好饭好菜伺候在身边。”

    许华浓此时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容瑾怀里,这分明像是几天没吃过饭的样子,说什么好饭好菜,简直是胡说八道。

    “撒谎!”

    容瑾眉目一冷,露出些许杀气,那几个狱卒后退了几步,不禁不寒而栗。

    “大人圣明!奴才们从来不曾撒谎,只是这夫人,夫人她…她不能吃啊。”

    不能吃,哪里还有这一说,容瑾将许华浓打横抱起,恍惚之间,嗅出了她身上辣椒油的味道,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容瑾这才想起来,那夜里扮作柳家姑娘的那个鬼魂,容瑾记得上次去和二皇子抬了她尸体时,那尸体莫名其妙便是有一股这样的味道。

    想到这里,容瑾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今日若是没有将她救出来,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她。

    容瑾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无奈,又有些许的自责,堂堂侯府嫡子,却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好,真是无能。

    将许华浓带回了侯府,她躺在花榻上,一呼一吸之间,容瑾好像都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痛,恨不得代她受罪,却是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强大多么的重要,面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也为了这个女人去闯一片荣华,也愿为了这个女人放下一切与她共话桑麻,他知道,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只有你在有生之年护他安好,嘴角不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