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都是聪明人,虽说有可能看出了许华浓的些许不对,却也都没有问,只不过有些好事儿的还真的凑过去看了一会儿。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却都是脸色惨白,更有甚者一跑出来,都忍不住要呕吐的样子。
“呀!赵家姐姐,这是生了什么事端,可是瞧见了什么?”
旁边立刻有人凑过去问,女人本就是长舌妇,一个两个人才是不好意思听,但是人多了,问的也就多了。
“哎呦,你们可是没瞧见!”
那赵家姑娘虽说脸色惨白,但是眉眼一动却是带着几分嫌弃来:“那柳家姑娘,啧啧,死的可真是凄惨。”
说着,就压低了声音,说着她方才过去瞧见的一幕。
到底是因的只是一些小侍卫,没得个权势的,瞧见这些金枝玉叶过来,拦了一下,眼瞧着这几个小主要有怒的意思,便也不敢拦了。
左右只是瞧一眼,这些个姑娘家家也没那么多本事去动尸体不是。
当时赵家姑娘混迹在人群之中,瞥了一眼尸体,当时天近黄昏,光线朦胧却又清晰,橘色的光线笼罩下来,看了一眼,顿时让人大惊失色。
一个尸体蜷缩在一个石凳旁边,这石凳是在一大片花团锦簇的花园旁边,虽说只是四月初,但是这里却早都是光色漫天了。
那尸体乍一眼看过去并不算是太明显,因为本身娇小玲珑,又蜷缩着身体,故而不太显眼,素色的裙摆裹着身体,旁边都是翠绿色的枝丫,一时之间也看不见她。
这人的头落下,靠在膝盖上,一眼看不出来个分明的,赵家姑娘当时有几分胆色,拖着裙摆走得近了一些,一眼扫过去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
在哪纤细的身体上,攀附着几条小蛇,看着分外吓人,还能听到“嘶嘶”的声音,离得再近一些,竟然便是瞧见在哪柳家姑娘的耳廓里,钻出来一个手指粗细的小蛇!
那赵家姑娘看到这里便是崩溃了,咬着牙跑出来,等到现在,都是浑身的鸡皮疙瘩。
一听那赵家姑娘说完,不少姑娘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却也有心思活法的,转了一圈就明白过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听说,今天在来的路上生了不小的麻烦呢,因为外头有不少蛇拦着路!”
“蛇?什么蛇?”有些略微孤陋寡闻的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蛇?这般寒冬腊月的时候,虽说开春算是早了些,但哪里会有那么多!”
“咦!你便是觉着我哄你!”
便有旁边的姑娘出来说话,七嘴八舌便是将原先的事情说了个畅快,片刻,还有才叹气,道:“这柳家姑娘虽说平日里是个嚣张跋扈的,又分外不懂规矩,但是好歹也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就这般死了,着实有些可惜。”
“可不就是可惜了么!”
也有人奉承,只是微微摇头:“不过,若是说起来,这还不算呢,我倒是听说,那柳家姑娘省钱可是闹出来不少事,说不准啊,是有人伺机报复呢。”
“怎得会有人有这般本事?你就说说那些人,哪有个能操控者毒蛇猛兽的?”
倒是姑娘们据在于去说的七嘴八舌,稍微沉稳一些的夫人们却都是脸色发白,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也有人沉不下心思来问什么,但是却又问不出来什么头绪。
许华浓脸色发白,一直一言不发,但是也总有人能够寻上门来。
“容夫人可是听觉着,这事情有什么古怪?”
问话的是个瞧着大概三十上下的妇人,看上去分外和蔼,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切身可是听说,今儿还有将军来寻了容夫人呢。”
许华浓面色不变,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今儿确实是有个将军来问过,不过问的也便是一些琐碎的事,却没想到,那将军前脚刚走,后脚就传过来了噩耗。”
许华浓说的落落大方,倒也没个什么刻意隐瞒的性子,倒是有人追着问个不停:“那容夫人可是知晓什么?那柳家的姑娘说是早早的就失踪了,可都是瞧不见影子的。”
这话问的失礼,但是那问话的人却是身份极高,许华浓却又不能做什么。
“妾身若是知晓,也不能任由那柳家姑娘就这么死了去。”
许华浓不软不硬的顶回去,倒是深吸一口气,微微叹息:“若真照着赵姑娘那个说法,怕是这事儿瞧着还不是个意外呢,指不定是什么人存了心思,坑害了那柳姑娘去。”
一些话说的还算是中肯,又不得罪人,叫人想要挑礼都挑不出来,也有几个人心思细腻想要从许华浓嘴里问出什么,却瞧见许华浓微微一笑,却是甚么都不肯再说了。
到底是出了事情,看热闹的人也不多,片刻工夫便是都散开了,也有人不死心想要多问几句,但是来了的却是一整队的士兵,瞧见了谁都是不买账的。
一群人默默地散开,许华浓拖着裙摆往回走的时候,却是没有个人来陪她说说话,任由她自个儿往回走。
路上瞧见一些人也算得上是左右都有人,唯独她一个自己走的,许华浓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妥,落落大方的向前。
偶尔有些什么人夹杂着探寻的目光看过来,或者有什么人低声说着什么话,云浅夜就笑着抬起头迎过去,偶尔是一点头,偶尔是一个微笑,瞧着落落大方分外舒心。
不过也挡不住大多数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大抵是因为当时那个柳姑娘死了之后,很快就散开了谣言,大抵便是与容府的三夫人有些关系,说是当时将军都是来拜访过那容夫人,只是没有任何证据,才是罢手。
只是一路回去的时候,便是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带有探究性的目光一扫过来,许华浓便觉者无从招架。
一直到走回了院子里,整个人身上都浸透了一身冷汗,想起来那些个事情便是觉着无力,不过,幸好那柳家姑娘死了的时候,她正在人群之中,天大的事情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只是越发想,越觉得古怪。
怎得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当时便是路上有蛇拦路,然后张家姑娘便丢了她的香囊。
由此看来,这张家姑娘是知道她的香囊有问题,也知道那些蛇是冲着她来的,但是最开始张家姑娘邀请她上马车,是因为没有想到那给自己香囊动手脚的人,会这么快下手。
那么,这个给自己香囊动手脚的人就很可疑了。
手指卷着帕子,许华浓已经走到了院儿前,一步一个脚印,微微叹息——越来越麻烦了。
原先瞧见的那个小丫鬟绝对有问题,而这个小丫鬟跟张家姑娘应该是熟识的,从张家姑娘庇佑那小丫鬟,并且否认说没带丫鬟去,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丫鬟应该不是张家姑娘的,而是那个想要坑害许华浓的那个人的丫鬟。
只要找到那个丫鬟,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想要害许华浓的话,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柳家姑娘呢?
这盘棋下得太大,许华浓一时想不明白,绕进了死胡同却也不肯停下心神,来来回回的想,最终将思绪落到了那柳家姑娘的身上。
会不会,那柳家姑娘也是得罪了那个御蛇之人?
心思转到这里,又转回来,许华浓暗叹一声,只是加快了脚步,想着,要赶紧去寻了王家妹妹去。
才是进了院儿,便是瞧见原本聚集在院儿里或者是说话或者是笑着的姑娘夫人们沉默下来,然后各自都转身回了屋子,仿佛是瞧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心里琢磨一下,许华浓也没个办法,只能抬脚冲着张家姑娘的院儿走过去,但是一脚走过去,却发现那张家姑娘的门口站了个人儿来,瞧着是个丫鬟打扮,但是一举手投足,都是有几分叫人瞧着舒坦的礼气劲儿来。
只有那种常年熏陶才能熏陶出来的气质,可是偏生是个丫鬟打扮。
许华浓脚步慢了一下,就瞧见那丫鬟转过头来,生的倒是不错,一副好皮囊,微微一笑,又冲她见礼:“奴婢纳兰容颜见过夫人。”
纳兰容颜?
许华浓听得心尖一颤,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要知道,丫鬟都是没有姓氏的,一般都是主子心情好了,就赐个名,心情不好了,就随便乱叫。
真正有名字的丫鬟,拿出去身价怕是要比一般的大家闺秀都要刺眼。
“免礼。”
许华浓压着心里的心思,点了点头,虽然心里震惊,但也没有个什么动作来,瞧着倒是有些稳定的心思。
那丫鬟的眼眸里掠过几分光,微微笑了一下:“奴婢奉大皇子之名,在此等着,专门等着侯夫人的影儿呢。”
顿了顿,那丫鬟微微俯首道:“王家姑娘今儿被我们大皇子接走了,现如今正在大皇子身边养伤,这一路来多亏这夫人照顾,若不是夫人,怕是王家姑娘天大的冤屈,我们家大皇子都是不知道的。”
这话说的中规中矩,许华浓听的心里有些颤,微微疑惑了一些,但是却没有问出口,只是顺从的点头:“如此甚好,那王家姑娘身上有很多病症,小女也不大会弄。”
那丫鬟闻言,微微笑了一下:“夫人莫要惦记王家姑娘了,可是快些收拾一下贴身的衣物,奴婢带你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