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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祖母“疼爱”姐妹联手
    突然凑近许华浓说道:“夏草随我说,她当时是真的没有偷东西,而且,她还告诉我,咱们后院儿有个名唤秦嬷嬷的一个嬷嬷,总是克扣咱们府里的东西,也不知说得是不是真的。”

    “秦嬷嬷?可是二房王氏的嬷嬷?”

    许华浓瞥了一眼冬虫,微微皱眉:“那秦嬷嬷是二房的,手怎么伸到了咱们大房来了?况且,秦嬷嬷瞧着是个老实人,估摸着干不出来这等事儿,你日后莫要听人糊里糊涂的瞎说,也不准跟旁的丫鬟说这些。”

    冬虫便是有些沮丧,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便是心善,瞧着谁都是好人,你又怎的知道人家就是好人了?”

    瞧见冬虫这般,许华浓就有些心疼,但是却又忍不住冷下心肠来瞧她:“还有,日后可是不准再跟夏草有什么联系,怎的就是她一个人是冤枉得了?若是到时候也给你惹什么麻烦,我可保不住你。”

    冬虫便是点了点头,又垂手站立到一边儿去,但是实际上,她还是有些不甘愿。

    她可是觉得,夏草才是好的。

    许华浓何尝不知道冬虫的心思?但是也懒得去和她辨别这些,有些人,一定是要吃一次亏,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而外头的冬日又冷了几分,许华浓想起明晨的游玩,不由得又有些心里发冷。

    程墨,我也算是终于,又一次离你近了一些。

    就让我好好瞧瞧,你还能摆出来什么个嘴脸来!

    暗夜。

    许华浓只觉得浑身冰冷,好似整个人都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嘶——疼!

    好似又经历了一遍被浑身鞭鞑的痛苦,许华清那张清秀而又狰狞的嘴脸,还有她凸起的小腹,还有她被绑着的那棵树。

    还有程墨躲在墙后的那一片衣角。

    原本已经淡忘了的恨意仿佛又一次席卷而来,卷的浑身的痛苦都在咆哮,许华浓也不知自己是在怒吼什么,只是都恨不得挣脱了绳索。

    她恨啊,凭什么,凭什么从始至终,一直被摆弄,一直在低谷的都是她?

    她再重来一次,为什么也是现在这样步步小心?

    凭什么,凭什么!

    程墨,许华清,方知画!

    “啊——!”

    腿部生出一股力量,好像是凭空踩在了虚处似得,许华浓惊叫一声坐了起来,紧紧挨着床榻,差一点儿便翻下去了。

    身上只穿着中衣,都被汗水打湿了,许华浓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平静下来。

    是暗夜。

    也是梦。

    都是梦!

    许华浓却没办法从这个梦之中脱离出来,就好似是自己整个人都被这个梦给侵蚀了,恨不得重新回到这个梦里去,然后将这些人生生撕碎。

    一股暴戾的感觉盘踞在她的心里久久不散,浑身的冷汗,却又觉得骨骼酸软。

    幸好,这房间里还是有烛火的,能叫她冷静一会儿。

    冬虫素来喜欢给她在暗夜留一盏烛火,就怕她睡得太晚,半夜惊醒而没有烛火照亮而害怕。

    等等——她刚才惊叫的声音那么大,按理来说,冬虫早就应该跑来了,她晚上都是睡得很浅的,自己稍微有些动静,她就会过来才对。

    “做了什么噩梦了?”

    却正在许华浓打算去瞧瞧冬虫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

    许华浓心里吓了一跳,一抬头却瞧见桌子上做了个人,正好挡住了烛火,这一瞬间,感觉整个屋子都黯淡了些。

    但是这声音还是熟悉的。

    “侯爷这般不请自来,还总是弄晕我的丫鬟,难道就不知道避嫌么?”许华浓顿时有些恼怒,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恶狠狠地瞧着那背影,道:“说不准侯爷不来,我今儿就不做那些噩梦了。”

    容瑾却是突然笑了笑,不知为何,这声音停在许华浓的耳朵里,有些刺耳。

    容瑾竟是生气了?

    她方才有惹怒了他么?

    “你方才,可是梦见了程墨了?”

    容瑾笑着转过身来,因的没有光亮,许华浓也瞧不清他的神色,更瞧不见他微笑的时候,眼底里夹杂的冷意。

    如果许华浓从一开始就瞧见了的话,估摸着可是不敢跟他那般说话,怎的他都是个侯爷,就算是稍微耍耍手段,也不是她能扛得住的。

    “小女子梦见好多人,可不知程墨是谁。”

    因的心中有气,许华浓倒也懒得理他,自个儿靠在床榻上,却是觉着浑身都沉了几分。

    竟是手臂都酸软的要命。

    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只不过一旦回想起原先经历的事情,就好似是要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似得,可不是难受的紧。

    “倒是没看出来,许家四姑娘是个痴情的种子,做个噩梦,都不忘了自己的有情郎。”

    “有情郎”三个字,被容瑾咬的很重,他似乎有些恼,靠的许华浓近了些,便接着月色瞧清楚她的模样来。

    他好像是很久都没有瞧见许华浓了。

    上一次看见她,还是她躲在马车的空间里,若不是她后来踹了木板一脚,说不准容瑾都发现不了她,叫她生生的被那火烧死了去。

    这姑娘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倔强,永远不知道等着别人来救她,总要先做一番鲜血淋漓的自救才肯罢手。

    若是他当时不在,说不定,杨府的蛇蝎心肠的那个姨娘,就真的将她给送了西天去了。

    到时候就算是做了什么都不能弥补。

    他匆匆忙忙的将她送了许府,心里又惦记,匆匆忙忙的走,回去了却被两个庶兄缠住,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今晚才是腾出空来,耐不住心思,又跑来见她。

    她倒是好了,睡梦之中都是唤着旁的男人的名字。

    说起来,那程墨,倒也算是一表人才,听了线人来报,说是这段时日也总是往许家跑。

    若不是还听说有个明日出游的宴会,说不准他还能沉住点心思来。

    “侯爷说得是什么,小女不大清楚。”

    许华浓瞥了他一眼,却突然笑的媚态横生:“不过,我那未婚夫却是心中有了人了,可轮不到小女子去翻江倒海,倒是侯爷,这般急急忙忙的过来,可是就来问问小女子的“有情郎”么?”

    这一笑倒是笑的容瑾都愣在当场,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似乎是突然觉着有几分丢人,又觉着自己这般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实在是耐不住心思,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来之前是如何的焦急了,顿了一下,也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只是顿感丢了脸面,也没得什么能说得出来,干脆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而且,容瑾似乎从来都是不走门的,直接顺着窗户一翻身便是出去了,也不只是用了什么手法,竟是悄无声息的又关了窗户。

    许华浓看的啧啧称奇,若是她有这一手本事,怕是任谁都能被她吊起来鞭鞑了,这窗户可是从里头才能关上的,又或者,这侯爷估摸着没少走这种溜门撬锁,自个儿练出来一手绝活儿来了。

    心里腹诽了些许,便是觉着方才那般沉重的梦都跟着轻松了点儿,素手微微撩了撩被子,却突然在枕头边儿摸见了个东西。

    是一个纯白寒玉打造的折扇。

    这东西可是很是少见的,玉石本就稀少,更何况,纯白寒玉这东西,越到了那种天冷的时候,却越暖,若越到了炎夏,却越凉,又是及其金贵的东西,质地柔软,不好打造。

    她一把那扇子打开,就瞧见上头明晃晃的刻了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才是瞧了这两句,许华浓便是面色发红,啐了一口登徒子,却是在扇子把上瞧见了“瑾”字。

    一个小字,刻得分外小心,只有将扇子打开,仔细观察才能瞧见,若是眼神差一点儿,都不能好生观察到。

    容瑾方才留下的么?

    一这般想着,许华浓便是忍不住再细细的瞧上一番。

    也算是容瑾有心,特意为自个儿准备的,说不准便是去寻了人为自己做的,应当是花了大价钱。

    不知为何,许华浓却是突然觉着有些怨愤了,怎的方才倒是忘了问了,那媒婆来了一次,便是没有再来了,他现在又是大半夜的便是跑来,可是为了什么?

    难道便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么?

    说不准儿,便是跑惯了旁的姑娘们的闺房,到自己这儿也不知道个深浅呢!

    这般一想,许华浓却又有些恨得牙痒痒,折腾的反倒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好的。

    ?不过冬虫却是一晚上休息到了天亮,她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昨儿睡得死死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今儿一大早险些迟了时辰。

    毕竟姑娘还是要出去游玩的呢。

    冬虫打着哈欠刚起来,便是瞧见秋月已经打着热水走进来了。

    “怎的还这般懒散?”

    秋月瞧了她一眼,只是说了一嘴,却也不敢再提,便是进去伺候四姑娘了。

    虽说冬虫现在待她还可以,但是她可是没忘记冬虫的性子,若是惹急了,说不准儿又是一阵折腾,再者,姑娘虽说待她也不错,但是明显更喜欢冬虫一些,估摸着是因为自小便是由冬虫伺候的原因吧。

    因此,秋月更是不愿意得罪冬虫。

    幸而,倒也没有慢多少,待到许华浓到了老太太的院儿里的时候,姑娘们都到了,但是也没有算是迟了时辰。

    可是没想到,才是进了屋就发现,二房王氏没有来。

    王氏怎的没来?

    要知道,王氏是个极其重规矩的人,从来不肯迟了时间去,估摸着是告假了。

    “四丫头这几日又消瘦了。”老太太一眼瞧见许华浓,便是满满的心疼的模样:“你可是快些到祖母这里,叫祖母瞧瞧。”

    许华浓便是垂着手“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