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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阿萍第一次处理非人之物的打架,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

    等她把小黑狗和牛圣婴分开后,两方身上都挂了彩。牛圣婴这会儿不仅是屁股上留了个狗咬痕,脸上也被咬了个狗嘴印子,手臂上也留了不少爪印。小黑狗则是被牛圣婴扯点不少狗毛,现在整只狗看着斑斑癞癞。

    阿萍看着这两个成精的家伙,全都在她面前表现得可怜兮兮的,忍不住抬手揉起了额头

    “你们差不多得了,先回去包扎伤口吧。”

    各自撒些伤药,安静躺平吧。

    阿萍走过去,弯腰先把地上的小黑狗单手抱进怀里,再把牛圣婴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待在肩膀上,搀扶着他。

    她就这样拖牛带狗地架云回到了城主府中,一路上她深深觉得负重前行的自己是个伟岸魁梧的大女子。

    阿萍让牛圣婴趴在自己的床上,转身又去拿了个几个蒲团垫在地上给小黑狗安睡,她才准备出房间去找人拿伤药。

    在关门之前,阿萍又用食指各自指了一下牛圣婴和小黑狗,语气严肃地说“你们两个可不准再打了哦,要是我回来看见我房间乱了,我就把你们栓起来吊在城墙上”

    牛圣婴连忙向她保证“我不会和他打架的,刚才也是他先动的嘴”

    小黑狗瞪了说话的牛圣婴一眼,又不情不愿地对阿萍叫了一声“汪呜”

    这勉强的样子,阿萍看着眼睛疼,索性加快了自己离开的脚步,想着快些去拿了伤药回来,好看着在她房间里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对方的家伙。

    房间里的一牛一狗听见了阿萍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彼此甩给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扭过头各自都不说话了。

    房间内安静了几息,牛圣婴斜眼去看了地上蒲团上趴着的小黑狗一眼,语气炫耀地说“你看看你躺地上吧哪像我睡在她的床上”

    语气里小鸟抖毛般的嘚瑟,听得小黑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甩了甩头,狗耳朵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它真不觉得这头牛妖炫耀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刚才看阿萍的态度。对哦,小黑狗是今天才知道这姑娘名字叫做阿萍。它想它看出来眼前这头神经兮兮的牛妖是阿萍养的了。

    那样的话,牛妖睡个他主人的床有什么了不起

    搞得它在自己家里,像是没睡过自己主人的床似的。

    在小黑狗眼里就是牛妖在拿它们在家里的正常待遇对它炫耀,这种事可以但没必要。

    它想要是在它家里,它也是睡床上的待遇。

    牛妖拿这种事,炫耀真的傻兮兮

    小黑狗把脑袋搭在前腿上,闭眼假寐起来,理都不理用话来撩拨它的牛妖。

    牛圣婴被地上的小黑狗忽视了,有些没趣地摸了摸鼻子。

    他趴在阿萍的枕头上,把脸埋上去,看着是安静下来了,实则脑子里转得很快。

    他在想阿萍是从哪里认识这神犬的。

    是的,这狗身上没有血孽,干净得不像话,隐隐地牛圣婴还能从狗身上看到功德金光。

    他想着这世上有名的神犬,就只有灌江口二郎神座下那只。

    阿萍认识二郎神吗

    那可是个天庭也要对他好声好气的神君。

    阿萍和他扯上关系也好,多、多个厉害的朋友挺不错的。牛圣婴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的酸气却冒个不停。

    先是敖摩昂,又是紫色眼睛的凡人小白脸,现在连神君都扯上了,牛圣婴不会怪阿萍太有魅力,反而怪其他人不识相,没看到阿萍身边站着个他。

    为什么他降生得这样晚呢

    现在天地间都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妖族上进,他再怎么天资优秀,也无法突破妖族最好的前程。

    妖族最好的前程是什么

    不过就是盘踞一方自号为王了,这被定死的上限,让妖焦躁。

    牛圣婴闭上眼,抖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

    唉,他要是再早生个千百年就好了。

    他这头彻底沉寂了,房间内就彻底安静下来。

    另一边阿萍去到医馆找韩大夫开了些外敷伤口的止血药粉。

    韩大夫把装着药粉的几个小竹盒交给阿萍,关心道“你那受伤了真的不需要老夫把脉一看么”

    阿萍谢过他的好意“不用,不用,这药拿了不是我用,是给我朋友用的。”

    朋友啊

    韩大夫明白了,这是他不好细问的事,等阿萍接过药,他就转身去院中看药炉了。

    这禾城中的百姓身体亏空严重,他可得好好为他们调理调理。

    阿萍拿着药回了城主府,推门回了房间,发现屋内格外安静。

    床上的小牛精像是裹着被子睡着了,地上蒲团上的黑色细犬看见阿萍回来,对她轻轻摇了摇尾巴。

    以为牛圣婴睡着了的阿萍,她先给小黑狗上了药,才洗手坐回床上,去唤小牛精“牛圣婴醒醒,起来上药了。”

    被子里几乎是瞬间传出了他的说话声“我没睡呢。”

    “上药就免了吧,这点轻伤我吃些东西就好了,我想躺一会儿。”

    牛圣婴说话的语气不对,阿萍放软了声音问“你怎么了感觉你现在情绪好低落。”

    牛圣婴“没事,就是想到了点不开心的事情,我闷一会儿就好了。你要实在担心我,就把药给我放在一边,等会儿我看着上点,伤在屁股上,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给我上药。”

    这倒是,他伤的位置太尴尬了。

    他让阿萍走,阿萍却做不到在自己有好感的对象情绪低落时,把对方丢在一边不管。

    牛圣婴口中的闷一会儿就好,在阿萍心里和让我静静的分量一样,真心地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的含量很假。

    阿萍轻轻拍了拍床上的大被子包,说“我去拿基本书看,你要是有事就喊我。”

    大被子包静

    了一会儿,传出一声好。

    阿萍从房间的书桌上找了几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静谧的房间内除了书页的翻动声与细小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时间走到了傍晚,小黑狗走到阿萍身边用鼻子碰碰阿萍的膝盖,就摇着着尾巴跑出去觅食了。

    山里那段相处的时间,阿萍是和小黑狗有些小默契的,心知它是要去野外自己找吃的了,阿萍便没有多担心它。

    小黑狗从房间里消失了,牛圣婴便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个乌发凌乱的脑袋,眼巴巴地望着阿萍,直盯着阿萍拿着书到床边挨着他坐下为止。

    瞧着小牛精哼哼唧唧地蹭坐起,将头挨着她的肩膀“我说我以后很弱,阿萍你还会喜欢我吗”

    阿萍,问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这头小牛犊不应该是一直自信地将头高高昂起,骄傲得不得了吗

    牛圣婴避过了阿萍的问题“你就说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眼睛瞳仁的颜色很深,是非常纯的黑色。望着人像是磁石般带着致命的吸力,牵着你的注意力去与他持续对视。

    阿萍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关于他变弱后,自己会不会继续喜欢他的问题。

    她想只要牛圣婴不去干些烧杀抢掠丧尽天良的恶事,她会继续喜欢他的,无关强弱。

    或者说他变弱了,她或许会很喜欢。

    因为这样了,那她的地位就永远在他的上面,成为亲密关系中真正的掌控者。

    阿萍盯着面前故意在她面前装柔弱的少年妖怪,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对你的喜欢无关强弱,隔开我们的只有善恶观的差异。你只要别做恶,一直喜欢我,那我就会同意地一直喜欢你。说实话你要是变得弱唧唧了,我在上面压着你,感觉也不错。”

    上辈子她的想法还没那么强势,但这辈子的家庭观念。阿萍从小看着阿妈古兰当家做主的样子,她其实在两性关系中期望着自己能做上位者的那个。

    牛圣婴装柔弱失败了,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咦了一声没在说话靠在阿萍怀里“我长记性了的,不会再做些你忍受不了的事情。我会永远喜欢你的,这点我能做到。”

    阿萍应了一声,随小牛精靠着她,另一只手抬起,继续看手中的书籍,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直到牛圣婴忽地坐起来。

    他大叫了一声“不对”

    没等阿萍问他什么不对,就放心牛圣婴快速在床上坐起,他挺直腰背把阿萍揽进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

    她听见他说“这床上的姿势,应该女的靠着男的,刚才我们搞错了”

    阿萍“噗”

    差点憋不住笑,她想他居然在纠结这个

    装柔弱装着装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应该让伴侣依靠的男性吗

    阿萍宠溺地望了牛圣婴一眼,无所谓地靠在他怀里看书。

    她不和他在这上面争。

    什么老公老婆的词在

    现代人眼里已经发展到不靠性别分,而靠气场分了。

    一人一妖又靠在一起好一会儿,一直到阿萍忍不住空气中愈发浓郁的血腥味。

    她皱着眉对牛圣婴,说“你屁股上的血越流越多了,真的不考虑让我给你上药吗”

    牛圣婴“我没事。”

    他垂下头不好意思地单手捂脸,说出口的话僵硬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死狗下嘴真狠”

    阿萍没接茬,只问“所以你上药吗”

    牛圣婴“我是大意了才被咬伤的。”

    阿萍复读机般又问“所以你上药吗”

    上药这茬是过不去了吧

    牛圣婴“上,你出去。”

    “好哦,你上了药记得把床单被套给我换一下,谢谢。”阿萍起身绕到书桌前放下手中书,转身出门把门关上,背对着门站立。

    她在给好面子的小牛精挡门,方便拦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觅食成功回来的小黑狗。

    阿萍在门口没站一会儿,就看到吃得饱饱肚皮浑圆的黑色细犬,摇着尾巴回来了。

    她把食指竖在唇边,对小黑狗虚了一声。

    看得懂眼色的小黑狗便蹲在阿萍脚边,一人一狗挨在一起发呆。

    又等了两刻,房间内传来了一声好了的说话声,阿萍才带着小黑狗回家。

    屋内床上的物件都被换了新的,阿萍垂眸向下看,发现牛圣婴连裤子都换了一条新的。

    阿萍没说让牛圣婴坐下说话的尴尬事,她走到他身边引着他靠窗站着。

    她问他“先前忙忘了,我都没问你来禾城了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面前,反而躲在暗处偷看我”

    她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了,牛圣婴心里莫名有种终于等到她问这个话题的踏实感。

    “就我新的诡异癖好”

    脑里转了几圈,牛圣婴只能想到用这么个说法来形容他的所作所为。

    阿萍被他这奇怪的解释给顶了一下“行吧,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只别再偷看我洗澡就成。”

    这回换牛圣婴被阿萍给顶住了,他对阿萍说起来其他“阿萍我想回火焰山修行了,这次我会待得很久。最短也是五十年,我们五十年后再见”

    阿萍,问“你要闭关修炼”

    “差不多”牛圣婴望着阿萍,说“你的日子越过越好,我总不能还在原地踏步。”

    “你说你爱我无关强弱,我却不愿意当个弱者。”

    阿萍被他认真的目光烫了一下,故作淡定地移开目光,说“那挺好,强强联合这个词不差。”

    她在这个时候害羞了他的阿萍啊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害羞,牛圣婴脸上露出了个无奈的微笑。

    他想他是该闭关修行,修为和法身都要变变,不然她身边出现得越来越优秀的人,怕是会把他挤得没地站了。

    他说过的,他不喜欢阿萍可怜他。

    一人

    一妖站在窗边吹了会儿风,就语气淡淡地告别了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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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路上小心。”

    这次牛圣婴的离开不再隐藏自己的踪迹。一朵红云就这么从禾城的城主府飘出,在城中所有居民的眼中远去。

    阿萍前脚送走了牛圣婴,后脚就迎来了满脸关切地来找她的阿妈古兰。

    认真地和担心自己的母亲解释完她和小牛精现在的关系后,陪她用完晚饭,阿萍又带着小黑狗去了城外。

    现下田里的事才是大事,其他和田地里的事情比起来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阿萍带着小黑狗蹲在田里,招呼它低头去闻水稻。

    等小黑狗闻完水稻后,阿萍才问它“小黑狗,伟大的小狗神,你能闻出水稻雌蕊和雄蕊不同的味道吗”

    水稻的雌蕊和雄蕊原谅她实在分不清,所以她选择急病乱投医

    小黑狗发誓在它漫长的狗生中,从来没有面对给这样无理的要求

    但是,这个女人都称呼它是伟大的小狗神了

    它就得让她见识一下神犬的伟大

    阿萍望着小黑狗严肃地用它黑色的鼻子嗅闻水稻,用力得小鼻孔每次都一鼓一缩。她便憋着笑,又给小黑狗吹了些彩虹屁。

    虽然阿萍相信科学,但在她自身科学知识储备不足时,她也会求下神的。

    于是一人一狗就在田里溜达到了天黑。

    而阿萍的彩虹屁没白吹,伟大的小狗神,颤抖着绷紧爪子,用它的指甲尖为阿萍指明研究的道路。

    阿萍熬了一夜,让她为难了好一段时间的课题得到了解答,她知道了水稻的雄蕊雌蕊之别。

    她高兴归高兴,却也没忘记揉着努力得把自己鼻子都闻肿了的小黑狗的脑袋,夸奖“谢谢小狗神,小狗神今天又庇护了一个努力生活的人真厉害狗狗真棒”

    鼻子痛痛,但被夸得骄傲地挺起胸膛的小黑狗“汪”

    那是当然,它可是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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