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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阿萍对于城中每一头牲口都格外重视,因为它们力气大、使用时间长、死了筋骨皮肉都有用处。她只盼着它们寿终正寝,活着时少病少灾。

    母牛难产这事在她眼里可不是小事,他们禾城弄得那么几头牛都不容易。

    牛都是官府主办买卖发放的贵重牲口,数量有限。他们禾城买这几头牛都是仗着人多从其他城池百姓手中抢来的。

    阿萍赶去了牲口棚里,挥退人群让他们给她让开一条路,她走到了牛棚里。

    等进去了,她才发现韩大夫和他的小孙女杜仲比她早些到场,她有些好笑地看着韩大夫颤颤巍巍地想往牛身上扎针。

    哪怕有四个青年把母牛按倒在地,老大夫也害怕得脸上留着的胡子抖动个不停,看得人好笑。

    阿萍憋住了笑,走过去问众人“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牛生了多久”

    看到城主来了,棚中几人互相看了几眼,管理牲口的汉子走上前回话“城主,这牛白天就在生产了。磨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里的小牛就是下不来。”

    “这样啊,大概情况我知道。”阿萍上前抓住韩大夫的手腕,说“韩大夫,现下还是别拿治人那套治牛了。”

    韩大夫盯着阿萍,问“那怎么办,总不能看这牛憋死在眼前吧”

    阿萍,说“让我试试。”

    杜仲惊奇地问“城主姐姐,你还会治牛吗”

    阿萍可不敢保证她会,懂是懂一点没错,她对杜仲笑笑说“大概知道一点该怎么做,我试试。”

    “先把牛从地上扶起来,人都推开别围着看了,远一些。”

    阿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话要说明才能值得动人,光吩咐下去只会让人乱糟糟。

    她伸手指了几个人,给他们派下事情“你、你去烧两壶热水,拿上洗手的胰子、干净的帕子和铜盆过来。那边两个高瘦的人去找两根粗竹竿和麻绳来。这边靠左站的三个男人过来预备着,等会儿我喊你们帮忙时再过来。”

    随着阿萍有条理的安排下事物,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静下来。

    阿萍望着牛棚中被扶起来的母牛,她怜惜地上前抚摸着它的脑袋安慰它“没事的会没事的,你乖乖。”

    被人从小驯养大的牛温顺极了,哪怕它正在受生产的折磨,它也乖乖地被人牵着,沉默地站在原地。

    阿萍看着她脑内飞速运转,回忆着自己曾经在大学里接触过的兽医。

    农业大学里养牲口的学生哪有没接触过兽医呢现代很多学生等到了大学,选了特殊的专业才第一次接触到大型动物。

    哪怕在入学后就被老师、学长、学姐们带着,学生们管理的动物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毛病。

    母牛难产这事阿萍没遇到过,因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西游,她养的牛性别都是公的。

    倒是她记得有学姐说八卦时,给他们聊起过学兽医的学长、和带他的老师遇到过的母牛难产

    事情和应对办法。

    瞧着禾城里也没兽医,阿萍只好挽起袖子硬着头皮上了。

    大不了就大力出奇迹呗

    她已经想不起学姐的脸了,但她讲笑话一样说出的事情,她现在还记得清楚。

    因为对城里长大的孩子,母牛下崽这件事在他们心里也是新鲜有钱的。

    等着被她安排着去做准备的人各自把东西带来后,阿萍让他们把东西放在一边后去拦开人群,清出空地且务必让人群不能有人大声说话。

    看热闹这事,阿萍没闲心去管,她现在重点关注面前的怀孕母牛。

    阿萍撸起袖子在铜盆中用胰子、烫水洗了手,才走到母牛身边。

    她让先前四个按牛的年轻人继续按牛。深呼吸一口气,阿萍走到了牛屁股的位置,弯下腰把右手从母牛生育器官的入口探了进去。

    热乎黏腻的手感让人作呕,阿萍努力不去关注皮肤上的触感,用心拿手掌去找小牛的位置。

    小牛的脑袋是摸到了,但是阿萍发觉母牛肚子里的小牛,它一直在往里缩。

    每次阿萍好不容易摸到了点它,这小家伙就往里躲。

    阿萍的手臂已经整个陷入牛身里却还是没摸到,反复折腾了快半个时辰,阿萍放弃了。

    她抽出手看向四周,想找个手臂比她长的人过来帮忙“我手不够长摸不到牛,谁手长愿意过来帮忙的”

    她话问出去了,却一时间都没人上前。

    他们全都盯着牛屁股面露犹豫,把手伸进去那里去,未免太不讲究了。

    他们是男人啊,怎么干这种事

    现场变得沉默下来,就在阿萍要强行命令点人过来帮忙时,最开始管理牲口的那个汉子站了出来

    “城主,我来吧。”

    这个汉子是第一个回答阿萍问话的人,阿萍对他印象深些,点点头对他说“好,你挽起袖子先去洗手,待会儿我会教你这么做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走过来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朱大河,被慕容先生分来管牲口的。”

    原来是为了责任站出来的。阿萍想她要给这位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一些甜头,她对走到自己身边的朱大河,说“今天这事完了,我会传你一门手艺,专门用来治牲口的书。”

    想想她曾经在小河龙王府邸里抄下的书和自己脑中的现代知识,她是能教授给朱大河一门吃饭的手艺。

    这个意外之喜,让朱大河双眼放光,能赚钱的手艺谁不想要呢

    他立即应声“多谢城主赏赐,现在我要做什么”

    两人都没理身边人复杂的脸色,不敢站出来的人,自然就没有获得更多的机会。

    阿萍对朱大河,说“你先像我刚才一样把手手伸进去摸小牛。”

    朱大河应了一声,学着他刚才看见城主的动作来操作,他手臂比阿萍长一截,不多时就摸到了母牛腹中的小牛

    “这里,我摸到了,它、

    它会动”

    朱大河的惊呼让人群骚动了起来,谁都伸长脖子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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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听到他又说道“怎么回事这小牛在往回缩,诶呦我摸到了,它怎么是横着的”

    远来是横在母牛肚子里才生不出来,阿萍听到这个消息,吩咐朱大河,说“你现在摸到小牛了,你试着用手调整下胎位,把小牛转回正确的位置。”

    转

    朱大河有些惊慌“这样,牛蹄子不会划破大牛的肚子吗”

    阿萍淡定地说“没事,这个时候小牛的蹄子是软的,不会伤到母牛肚子你小心些。”

    朱大河点点头,他也不知道城主为什么对牲口的事情这么了解,但他知道自己得听聪明人的话。

    接着他又小心地用手给母牛调整胎位。

    他紧张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调整好小牛的位置后,他无措地看向阿萍。

    阿萍“好了,那就把手拿出来,看大牛自己使劲儿了。”

    “哎哎好”朱大河拿出手站在一边又被阿萍叫去洗手。

    到这里,阿萍因为母牛肚子里的小牛该下来了,谁能想到这头小牛就一点奔生的念头都没有,又往母牛肚子里躲。

    看来这下只能大力出奇迹了,开始物理扯犊子。

    阿萍让男人们把牛方向用绳子缚了,四蹄绑紧在竹竿上,被阿萍喊着口号指引男人们把母牛往地上摔。

    现场变得野蛮又血腥,阿萍没有心软,让母牛结实地被摔了几次,她才又让朱大河伸手去往母牛肚子里摸小牛。

    这次朱大河轻松地摸到了小牛“近了近了,现在我们要放开牛让它自己生吗”

    阿萍摇头“大牛怕是没力气了,我们扯。朱大河你揪着小牛慢慢往前啦,快到出口时,拿绳子栓住它,直接把小牛拉出来。”

    与其大牛小牛一起死,总得要活一头或者死一头。

    阿萍手心冒出一层汗,面上却依旧镇定地看着朱大河动作。

    慢慢地随着他使力,一头身上带着胎衣的小牛,被他从母牛身下拉了出来。

    这小牛出来了,歪在地上没多久,自己就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

    而原本脱力的母牛也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阿萍连忙让人把绳子解开了,放母牛去挨着小牛,引着牛母子回了牛圈。

    太好了,禾城的牛没少,还多了一头,阿萍呼出一口气,这会儿因为心情的原因也不觉得周围的空气难闻了。

    阿萍摁了摁眉心,有些疲惫,觉着自己这次跨专业给牛接生的经历真刺激。

    她笑着围观人给牛接生的人们打了个招呼“没事了那都散了吧。”

    都人群恋恋不舍地接二连三离开时,阿萍对朱大河,说“你明日晌午过后过来,我每天花半个时辰教你治疗牲口的办法。”

    朱大河“好,我记住了。”

    和他说完话,阿萍又安排人送半夜出诊的韩大

    夫祖孙俩回医馆休息,自己慢悠悠地走回城主府休息。

    这从早忙到晚的充实生活,快乐得让人理智升天。

    牲口棚子里的人群散完了,就剩下个朱大河在棚外打扫。

    这时在暗处蹲守良久的牛圣婴蹿进了牲口棚内。他不理害怕得发抖的凡畜,走到刚出生的小牛面前,弯腰去捏它的蹄子

    “还真是软的”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牛圣婴忽地闪身离开追上了离开的阿萍身后。

    今天这堆无聊的琐事里,牛圣婴就觉得阿萍给牛接生这事,他也涨了点稀奇古怪的见识。

    这一点的趣味让他之后对阿萍生活的观察多了些耐心。

    接着他又一次确定了他的阿萍在人群里的特殊。她似乎永远是人群中最聪明能干,最美丽动人,也最特殊的人。

    她在她那间实验室里的忙碌和地里的来回,都是牛圣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最开始牛圣婴真没想到阿萍细皮嫩肉的样子,真能下地干活。可谁能想到才几天,阿萍下地耕种的动作就从生涩变得有模有样。

    等到田地里的水稻开花后,圣婴又看见阿萍做了一件其他人都没用干过的事。

    她在水稻上给它们套上了她用宣纸折叠的小帽子,像是造型奇特的漏斗。

    属于她的那几片稻田,在野外十分醒目。因为她地里的水稻从远处看不像水稻,反而像是一片盛开着白色花朵的怪田。

    阿萍为什么要给水稻戴帽子又为什么时不时要过去翻动它们呢

    她的每一个行为,牛圣婴都无法用自己的认知去解释。

    再到后面阿萍去山野中招野稻子移栽到天地里的行为,他也不理解。那些瘦弱的、瘪壳的歪歪扭扭的野稻子拿来干什么呢

    甚至为了更好地照顾田地,阿萍甚至在田边搭了个草棚住在田边。

    好苦的日子啊,明明她不用过得这么苦的。

    修行的苦吃了,是为了以后变得更强,去叱咤风云。

    种地的苦,一个修行者吃了干什么他们对于凡间饮食的需求又不高。

    牛圣婴眼中的阿萍越来越陌生,当初那个放牧的绿眼睛小姑娘身影,被面前这个脸朝地背朝天,为五谷研究而日夜操劳的女人代替。

    他更加想要去理解她,了解她在枯燥的耕种生活里的乐趣。去她那个和这世上所有生灵不一样的精神世界看看。

    阿萍在城外看着她的田,牛圣婴躲在暗处看着她,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跟着她地里和实验田里两处跑。

    为她的喜悦而喜悦,为她的失落而失落,去认真理解她口中的话。

    例如好像要高科技实验室、设备啊显微镜啊、谁能赐我一个能上网的手机、啊啊啊杂交好难啊谁来杀了我之类的话。

    大多还是听不懂的,但每每看到她这前脚躺平后脚就从床上挑起的过程,牛圣婴觉得很有意思。他都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抽个时间,学学怎样作画,好留

    下些阿萍奇怪却有趣的举动。

    牛圣婴尾随阿萍的行为,一直进行得很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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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他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狗下了黑嘴。在哇哇惨叫中跌倒在阿萍眼前,这才暴露了他猥琐地跟踪妙龄女子的罪行。

    阿萍发誓,在她看到熟悉的小黑狗咬着熟悉的少年妖怪的屁股,两者缠斗着倒在她面前时,她的脑中是被惊得一片空白。

    阿萍“我在做梦”

    配着耳边呜呜吠叫着的狗叫,和小黑狗挂在小牛精屁股上的画面,阿萍幻想着自己此刻是在做梦。

    因为面前这个画面太梦幻,震得阿萍脑瓜子嗡嗡的

    她很想装睡,却是睡不着。阿萍冷下脸走过去把小黑狗从牛妖屁股上撕下来,强硬地把二者分开。把他们两个拖行到她搭建在田边的棚子里。

    阿萍双手环抱在胸,盯着眼前被她分开了,却还在互相瞪视的狗与牛“你们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小黑狗不会说话,只气鼓鼓地用右爪子指着牛圣婴汪汪叫,凶得不得了“汪汪汪汪汪汪汪嗷嗷嗷”

    像是告状,但阿萍听不懂狗语,只能暂时把眼神看向牛。

    牛圣婴委屈巴巴地望向阿萍,说“我也不知道这野狗为什么来咬我阿萍,我屁股好痛啊”

    听着恶妖先告状的小黑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它望望阿萍又瞅瞅牛妖,最终愤怒地又对牛妖呲起牙,朝他扑过去扑咬了起来

    牛圣婴“你这死狗得寸进尺了啊”

    阿萍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脖子,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对着眼前狗牛打成一团的画面摆手“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谁告诉她,为什么这两只会干起来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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