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女人不会真心实意喜欢上一个男孩
屋顶,瓦上正偷听里面谈话的牛圣婴愣住,他困惑地皱起眉把手举在眼前观察。
看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收回去摸上自己的脸“我变化得还可以啊,到底是哪里不像个男人了”
做完这个举动后,牛圣婴复又喃喃自语“以前看她也挺喜欢的呀,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之后,我难道要变得年纪再大一些吗”牛圣婴有点犹豫,他挺喜欢现在这个少年体型的。要是年岁再变大一些,他就会觉得那样的身体活动起来不如少年人灵活了。
要不,后面只体型上变化得再大点
是的,现在懵懵懂懂的少年妖怪还分不清长大这个词能把一个人、一只妖的一生划分成什么样子。
少年妖怪的眼睛里看见的是大小之分,人类少女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思维之别。
在阿萍眼里轰轰烈烈这个词很美,是个让人想起来就觉得热烈动人的词,但轰轰烈烈之后的事情却都很难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阿萍有些累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关键的事情上和牛圣婴这头牛说过多少次不要不行了,可每每她嘴中行动上说出的不要、不行到了他的耳朵里就会变成世上多数平庸男性他们感受到的一样。
变成了撒娇闹别扭。
成熟的大人除了讲述,他们学会了倾听,这才是长大的意义。
屋内的阿萍说完这最后要鬼灵精带给牛圣婴的话,她就端着茶杯闭目不再说话。
屋内人类少女不再说话,气氛静得落针可闻,屋顶上偷听的少年妖怪忍不住跃下站在院中。
落地,他没有发出声音,悄悄地站在窗外看着窗户纸上少女的侧影。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在看见自己手背出现的污迹时,猛地瑟缩退却,放下了手。
牛圣婴突然发现自己应该记得之前自己在小河龙王府邸时心中发出的感悟。
他从来没有看清过阿萍这个人。
在她一心想要建下一番功业时,他却在耽误她。
所以他被她当成绊脚石踢开是应该的
但,他被踢得好痛哦。
牛圣婴红了眼睛,他佝偻着身体捂住胸前的破洞,觉得自己心音中又出现在那些孤寂的夜晚里,沙哑的数数声。
“谁”
窗户忽地被推开,阿萍从屋内探出头,她刚才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院中突然出现一道陌生的气息。
阿萍推开窗户时,人也拿着不周从窗口跳出去立在院中。
在看到院中的脚印之前,阿萍脸上先感受到了一点雨滴落下的重量。
现在天上是下太阳雨吗
阿萍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她抬起手用手背去触碰自己脸上的水痕,手背肌肤感受到一块微热的温度。
这不该
是雨水应有的温度。
可没等阿萍多想,屋内的鬼灵精就追出来向她告辞。
等送走鬼灵精离开后,阿萍再回到院子中她低头看向地上下限的脚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所以,他还是追来了吗
自己这次说话又更难听了,还又是他不想听的。
阿萍拿出一把不周铲土,默默把院子中这个脚印填平后,才转身调整状态,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去陪自己的母亲。
她没想到的是她以为走了的少年妖怪,他其实还跟在她的身后,藏在暗处的阴影中悄悄窥视着她的一切。
牛圣婴不甘心,就是因为心中持续的不甘,促使着他追在阿萍身后。
他想看看阿萍现在的生活。
他想去听阿萍的真心话,对着她心爱的母亲,她绝对会说话的。
牛圣婴站在阴影的角落,看着阿萍在见过古兰陪她吃饭,送她去房间里休息后,在禾城中的忙碌。
她在忙着去视察鹿关城的重建、进行人畜分隔化管理、重启农耕的开荒、期间她还抽空去看了一会儿凡人的学堂。
阿萍她在努力地去承担一个城主的责任。
牛圣婴看她处理事物的手法还很生涩,细看却又能发现她心中是有条理的。
阿萍在逐渐成长为一方之主,她变成了他以后想要成为的样子。
牛圣婴再去看阿萍的眼睛时,他还会为了她的一双含露目心动,却不再认为这眼睛里的露珠是脆弱易失的草上珠,而是认为这是意味着朝阳即将到来的晶珠。
呵,他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还要等她来保护。
这样的话,他就更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就这么一直跟着她,直到晚间阿萍和她的母亲躺在一张床上夜话时,他就在她们房间的屋顶正上方仰躺,偷听着她们聊天。
夜晚,久违地像小时候一样,和阿妈挤在一起睡,被阿妈的手掌拍着后背的感觉,让阿萍心里一片安然。
直到,她听见了古兰问她的话“阿萍,你这、你对那妖怪现在是什么看法”
古兰想自己的任性又让那牛妖找到了女儿的所在,他要是再缠上来了该怎么办
她看那妖怪对女儿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她是真的怕他再吃自己这里抢走女儿。
阿萍这时还沉浸在亲情中温暖的氛围中,她语速慢了一拍回答阿妈古兰的问题
“他啊,是一个倔强的蠢牛,但也算是一朵让我很心动的火焰之花。”
古兰没想到阿萍会把那牛妖怪形容成花,她是对他有情
“什么意思”
阿萍在黑暗中笑了笑“就是他很好看,却是一朵我不能摘下的花,因为他会烧掉过去的我,把我变成第二个牛夫人。”
牛圣婴他是很真诚,可是他都没发现自己无形中在学着牛魔王对待罗刹女的方式对待她,只要自己觉得对对方好,就可以不顾对方意愿地的爱。
在母女俩独处的床上,阿萍对古兰吐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牛圣婴他是个很俊美英气的少年,对我的示爱很热烈,我在和他相处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差点被他诱惑到对他出手。”
古兰疑惑道“什么叫差点,你们难道没有”
阿萍摇头“没有,那家伙似懂非懂的,傻乎乎的。”
“这样啊。”古兰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被被男人伤害就好,强迫这件事对于女人来说实在太可怕了。”
古兰连连抚摸着阿萍的后脑勺,听她又说“别看牛圣婴不懂,但他会的花招太多了,皮相又是男人中最英俊的,眼神带勾,身段火辣,我差点就栽了。”
那些相互拉扯的时间里,牛圣婴不懂难不成阿萍还不懂吗
要是她想,多的是办法让他们俩成事。
可牛圣婴没长大,阿萍却长大了,她受到的教育乃至自身的道德感却不允许,她对个未成年下手。
一个健全的成年人不应该去诱骗未成年,这样的行为是犯罪。
哪怕那个未成年自己愿意,成年人都不应该跨越那条线。
回忆起过去和牛圣婴相处的日子,阿萍现在靠在阿妈怀里想,原来那段时间里她都在和自己的欲望博弈。
在自己情感倾向和肉体欲望中挣扎,挣开诱惑艰难地向理智的位置攀爬。
在清醒中慌不择路地迈向了逃跑的道路。
她不想自己和圣婴还没有体验过真正的自由与爱,就互相拥抱着跌下欲望的深渊。
“也感谢他把我打醒了。”阿萍有些叹息地说。
她这话被不理解的古兰听了,吓得这老妇人一下从床上坐起“你说什么他还敢打你”
禾城晚上还是有些冷的,阿萍连忙把古兰按回温暖的床上,向她解释“没有没有,他哪里敢对我伸手,反倒是我对他打打杀杀的”
古兰不确定,又问“真的”
阿萍肯定地说“真的阿妈你这次和牛圣婴见面,他那副模样就是我打的”
古兰在听见自己女儿和那牛妖相处时没吃亏,身上紧绷的肌肉一下就放松了“可你不能把他打死,那打了也是白打啊”
阿萍轻笑着搂着古兰,说“都修道了,还忍什么道法自然,讲究的是顺从本心。”
难得说到了这里,阿萍继续和自己阿妈说着真心话“原本我以为他真的死了,还很难过,心里也没原本想的那么轻松不在乎。现在知道他活着,却又再不想见我,我却又开心起来了。”
“好奇怪啊”阿萍对自己纠结的心理发出感叹。
古兰却能理解她这个时候的心“因为再不理解的男女相处时,你也受到了他的好,人都是有心肝的,哪能轻易就把爱恨分离。”
“也是。”阿萍认为阿妈说得对,她其实和牛圣婴一样苛刻,都在认为对方能达到自己的要求,但是他们俩个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自以为是
阿萍叹了口气,说“阿妈,我或许以后再看不上其他男的了。”
古兰“为什么”
阿萍“因为我发现在这个封建充满压迫的吃人社会里,牛圣婴这个等级已经是我能遇到的最理想的丈夫选项了。”
在西游这个大环境里,真的就是这样。牛圣婴这样的男性,大概就是这个时代丈夫群体内的天花板了。
可话又说回来,天花板也就这样了,其他的男性可想而知会有多糟糕
阿萍哪怕不能吃回头草,她也不会在其他男性上浪费时间。
她不知道她这番话给偷听她们母女夜话的少年妖怪带来的震撼。
牛圣婴若有所思地仰躺在屋顶的瓦片上看星星,他可以听到下方屋子里母女两个平稳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他该高兴自己在阿萍这里获得的最高赞誉,还是该去迷茫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她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从他身边逃走
而且什么是差点对他出手阿萍明明摸了他好多下的
牛圣婴对着夜空上的星星撇嘴,他想自己还是先养好伤再说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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