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准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今鹤永夜这次没有回白发年轻人在杯户町的住处,而是卸掉易容,去了之前给阿兰斯登记的酒店。
酒店是北岛科技出资的,今鹤永夜用的这个身份所有的支出都来自于北岛科技。
再过一天,这个身份就可以正式退场了。
今鹤永夜合上笔记本电脑,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他抬眼看了看酒店墙上的挂钟,时间接近凌晨三点,自从004来了之后,他好像变得比平时更忙了。
今鹤永夜沉默了一会儿,按了按眉心,转身洗漱去了。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端着早餐过来,问坐在监控室里的诸伏景光“警视厅那边的安排出来了没有这次行动谁指挥”
“还没有,”诸伏景光说,“不过我觉得”
会请阿兰斯去的吧那么多记者围在警视厅门前,想要把人迅速带上车而不引起乱子,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快别说了。”安室透赶紧打断他,不用想就知道他又要提阿兰斯,那个家伙到底哪里吸引诸伏景光了啊
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诸伏景光都要被抢走了。
安室透把早餐放到他面前,哼了哼说“还你的三明治。”
三明治是用保鲜膜包装的,切口切得格外整齐,还能看到里面超大份的煎蛋和培根,诸伏景光抬了抬眼,意外地说“你自己做的”
“看你做了那么多次,看都看会了。”安室透坐到监控前面,翻了翻他的记录。
他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警视厅到拘留所这段路的公共监控全部整合起来了。
诸伏景光能调用警视厅那边的权限,大概布防的范围也圈定了,目前正在查缺补漏,看看有哪些是他们还没有注意到的。
诸伏景光指了指高架桥的路段“这里不适合狙击,也不可能有人直接在桥上拦截,所以警视厅没有在这附近布控。”
高架桥两边都是河流,河水深度二十多米,昨天后半夜又下了雨,水流湍急,哪怕在这里劫了人,也根本无处可逃。
而且上高架和下高架的路口都安排了警察。
诸星登志夫对这次事件很重视,调集的警力足足有一百多人,一般来说只有重大的刑事案件,需要全区摸排才会用到这么多的人。
然而诸伏景光觉得意义不大。
这些人的手段变幻莫测,不是靠人数多少就能取胜的。
必须想得更多,更周全
安室透“嗯”了一声,又说“我打电话去湾口和几个旅游公司问了,昨晚上有好几个人打电话过来租船,我让风见提前把船扣了。”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在高架桥上动手,然后跳河通过船只逃离,把船扣下来,也能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安室透又在地图上点了点“上游和下游都有风见安排的人手,只要他们不是故意找死,就不会选这里。”
就算他们不是想救人,而是想要杀人灭口,也需要接近押送车辆才行。
安室透还安排了人去排查高架桥,也没有在上面发现炸弹。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这几个路口。”
诸伏景光目光落到了地图上早已画好的几个红圈上,那些都是从警视厅出来之后的几个关键性路口,车流量大,地方开阔,如果真有人想要动手,应该会选择这些地方。
现在警视厅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该怎么摆脱那些记者,安全把人送上押运车。
不过有阿兰斯在,这个问题应该不用担心。
事实上,诸星登志夫也是这个打算,一大早今鹤永夜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请他到警视厅来一趟。
今鹤永夜答应下来,又开变声器给赤井秀一打了个电话“早”
听到他有些困倦的声音,一夜没睡的赤井秀一下意识咬紧了嘴里的烟。
顿了顿,他把烟拿下来夹在手里,换了另一只手接电话,“怎么了”
些微白色的烟雾在他的眼前消散,他的神情仿佛藏在了危险中。
今鹤永夜问他“你还要不要去看热闹”
“不看了。”赤井秀一说,“我今天还有事。”
“哦”今鹤永夜迅速挂掉了电话,根本没问他什么事。
已经准备好说辞的赤井秀一“”
他原本都想好了借口,今天要去和朗姆联络,在他那边选几个人的,朗姆对这次任务很重视,应该不会拒绝。
没想到对面的白发年轻人根本没问。
那他也没必要联络朗姆了,昨晚发消息跟朗姆要波本,朗姆都还没回。
从训练场回去之后,赤井秀一就联络上司说了警视厅那边的发现,詹姆斯布莱克不反对他动手,但是要求他最好不要牵扯到自己。
因此赤井秀一连夜去搞了把枪,又联系人制定计划,一直忙到了今天早上。
他现在用的还是来复枪,却不是他常用的款式,只要射程近一点,没有人能联想到他。
这也是为了防备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波本。
赤井秀一把烟按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拿上枪,对等候在外面的卡迈尔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如果他在高架桥上的行动没成功,最危险的就会变成执行nb的卡迈尔。
“放心吧,”卡迈尔点点头,跟随他出门,又忽然说,“你不是和朱蒂分手了吗”
他虽然没有见过朱蒂,但昨天晚上去詹姆斯那里也听说了一些消息。
赤井秀一脚步一停。
“詹姆斯还和你说什么了”他回头问。
“没什么了。”卡迈尔声音干巴巴的。
赤井秀一冷静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八卦些什么,只不过警视厅都出动了那么多的人手,他们还要去抢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何况这只是一条不确定的消息
,还不知道那人是否真的知道朱蒂家的事。
在卡迈尔看来,这次行动的收获完全比不上他们付出的多。
赤井秀一说“你忘了,还有易容。”
易容这种手段太过出神入化了,几乎是把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多少人会。
所以里面那人必然是跟贝尔摩德有关联的,要么就是跟黑衣组织里那位白发年轻人有关。
赤井秀一见到菊叶的时候,他就一直是那副模样,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但那天把他叫去拳馆帮忙的时候,赤井秀一从瞄准镜里看到的却是另一幅样子。
尽管距离很远,赤井秀一还不至于看错。
而且他百分百可以确定,那天的人就是菊叶。
还有琴酒对他莫名其妙的态度,说不定就是曾经见过他易容时的样子,后来卸掉易容了才没能认出来。
不过琴酒应该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会去找宫野明美。
如果警视厅里的人真的跟他有关,他是不想易容术的事泄露,才把赤井秀一引过去的吗
这样的话,赤井秀一就更要去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了解到那个年轻人的秘密,才能够震慑住那个年轻人,让他不要把自己当做猎物。
赤井秀一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下过饵,一步一步引诱到圈套当中。
但他和白发年轻人以往引诱的那些人有着最大的不同他不是羸弱到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而是最强大的猎人。
赤井秀一挑挑眉,对卡迈尔说“走吧,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
警视厅的布置一步步推进当中,在暗中进行辅助的公安也逐渐到位,今鹤永夜则用阿兰斯的模样来到了警视厅。
一进入大门,诸星登志夫的亲信就迎上来,把他引到了旁边的会客室。
听完他的要求,今鹤永夜毫不意外。
“护送他去拘留所可以,”今鹤永夜说,“不过你得给我单独安排一辆车。”
“没问题”诸星登志夫满口答应下来。
像他这样的人,不愿意跟人同坐一辆车很正常,诸星登志夫给他安排了一辆自己平时出行用的车,又让他和其他人一同去刑讯室提人。
在监控里看到004的时候,今鹤永夜意外的发现,他的脸色竟然还挺不错。
从昨天到今天早上,警视厅这边也派了人来审问他,只不过那些手段比起今鹤永夜和安室透的就不够看了,松原宗盛又重新建立起了信心。
看到大门再次打开,松原宗盛哼了一声说“想让我告诉你们同伙的名字,就先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不会连间正常一点的问询室都没有吧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都是单向玻璃,头顶还有灯什么的,也没有像这样的小黑屋啊
因为之前想吃东西,那些人也都给自己送来了,松原宗盛越发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地交出今鹤永夜的名字。
事实上他也没有
什么可交的了,今鹤永夜的真名他也不太敢说,一个是说了别人不一定能知道,毕竟今鹤永夜上大学用的都是假名,另一个是他害怕自己说了,警视厅回头就把今鹤永夜的名字给公布出去。
到时候别说让今鹤永夜来救自己了,不弄死自己都算好的。
他斜眼朝门口看去,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闯入眼中,他的脸色一变。
“同伙的名字”今鹤永夜走进门说,“没想到你还没交代。”
他更没想到的是,004竟然想用他的名字来换这些东西。
从这间刑讯室出去又能怎么样他有把握能逃走吗
就算成功逃走了,警视厅也会发出通缉令也对,通缉令又怎么样,004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对004来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真正可怕的东西吧
今鹤永夜走过去,在两个警察的协助下,将他的双手拷在了身后。
松原宗盛越发觉得不对了,他想出去,但不是这种出去啊
“你们想干什么”
他神色惊恐地瞪着眼前的金发男人,每次他出现都没有好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金发男人冷冷淡淡地说着,丝毫不把他的惊恐和怒意放在心上。
松原宗盛被他推着出门,从通道经过的时候,路过的警察无一不停下来看他。
那些警察的眼神中充斥着他所不能理解的愤怒,以及隐晦的快意。
松原宗盛现在脸上没有易容,相当于那些人看的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他越发觉得慌张了,还有不知名的惶恐从心底里冒出来。
怎么回事
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就算他和fbi的那些事情有关,这些日本人着什么急,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他的视线从那些人脸上划过,那些人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即露出了冰冷而厌恶的表情。
就好像在看一个异类。
松原宗盛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他连忙去看身侧的金发男人,对方神色冷厉,眉眼深邃,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精英气息,但又莫名的让人觉得光风霁月,光芒万丈又受人敬仰。
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看自己的完全不同。
松原宗盛正在怔愣间,就看到那人微微侧头,唇边挑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恭喜你,马上就要出名了。”
什么意思
松原宗盛愣住了,就在这一刹那,前方的警察推开了警视厅的大门,无数的聚光灯打了过来,摄像头对准他们,记者拿着话筒蜂拥而上,又被早有准备的警察们挡住。
然而他们炽热的眼神怎么也抵挡不住。
“人出来了”
“阿兰斯也在这里”
“快看啊犯人”
什么犯人他们在说什么
松原宗盛被相机不断响起的闪光灯晃到了眼睛,眼前浮现出无数个白点
,他无暇顾忌什么,就感觉到一副口罩落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有人用柔软的衣物包住了自己被手铐束缚在后面的双手。
这不是对待犯人的手段吗
出名难道是指这个
尽管脸上戴了口罩,松原宗盛却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站在那些聚光灯面前,心里难堪到了极点。
“把口罩摘下来”
记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声比一声高昂我们要看他的样子”
“摘下口罩”
“给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一个交代”
那些声音带着愤慨和谴责,松原宗盛低着头,想往回走,肩膀又迅速被人钳住。
那些人推着他,从记者分出来的夹道之中走过。
离得近了,那些记者的声音越发响亮了,一声声刺入他的耳朵。
在那些愤怒的声浪之中,松原宗盛手足无措,什么也想不起来。
自从被发现有灵力以来,他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就好像在看垃圾,看社会败类和渣滓。
“你们的要求是不合理的,”金发男人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带着些许从容与不满,“用口罩遮住脸,是出于人道主义”
“他杀了那么多的人,还讲什么人道”
之前参加抗议的人也来了,听到金发男人的话,毫不留情地对着松原宗盛的方向啐了一口。
松原宗盛忍不住怒了“我没有杀人”
他什么时候杀人了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警视厅的态度都这么奇怪,就因为他会易容,就把他当成犯人
还是说,为了巴结眼前的美国人
松原宗盛愤怒地瞪了一眼身旁的金发男人,察觉到他的眼神,那些报社的相机疯狂闪烁起来。
警察们赶紧把他押进车里。
车门关上,两个警察分成左右两边坐在他的身旁,对面还坐了一个,他的手铐也被解下来,铐在了车上。
紧闭的车门外只剩下了金发男人修长的身影,相机的灯光没有消失,反而闪烁得更起劲了。
看到他没有跟着上车,松原宗盛心底里悄悄松了口气,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直望着窗外,直到那人上了他旁边另一辆黑色的车。
那些记者的注意力像是全部都被他吸走了,再也没有人来关注松原宗盛这边。
松原宗盛怔了怔,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心慌。
今鹤永夜拿出钥匙发动汽车,在他上车之前,安室透混在人群里,悄悄给他塞了一个耳麦。
他戴上耳麦,又测试了一遍放在车里的对讲机。
对讲机是和警视厅直接联系的,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了诸星登志夫的声音。
“所有人准备”
“出发”
负责探路的车辆驶出,紧接着是押送松原宗盛的车,其他车辆紧随其后,今鹤永夜也
开车跟在后面。
路过第一个路口,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二个十字路口,依旧很平静。
耳麦里也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出的细微呼吸声,证明另一端还是有人在的。
今鹤永夜敲了敲耳麦“是谁”
“你好。”耳麦里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我是负责保障阿兰斯先生您行动安全的保镖。”
他念到阿兰斯的时候,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今鹤永夜微微一怔。
竟然是诸伏景光。
他还以为会是安室透和他直接联系。
那么安室透干什么去了
他从后视镜看了看,他的车已经在押运车队的最末尾了,后面并没有其他车辆跟随,就连那些记者们想跟,也被警视厅的人拦下来了。
他没有看到诸伏景光在附近,也没有看到安室透。
但耳机里诸伏景光的声音还在传来“请您放心驾驶,我不会随便打扰您的。”
他的声音很有礼貌,哪怕是在细微之处也挑不出任何错误,但今鹤永夜还记得他最初的那一声“你好”,声音里含着笑意,就像是在对待朋友一般。
然而阿兰斯这个身份和他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今鹤永夜思索片刻,冷酷道“那你接下来不要再说话了。”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保镖。
耳麦那一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在另一端的人似乎听从了他的意见。
今鹤永夜开着车,继续路过了另一个路口。
诸伏景光把耳麦调到另一个频道,立即听到了安室透毫不留情的笑声。
“阿兰斯不是那么好接近的。”安室透说,“我怀疑他已经把耳机给扔了。”
“应该没有吧”诸伏景光说,“他说的是让我不要再说话,说明他还有好好戴着耳机。”
安室透心说那可不一定。
他和诸伏景光一人负责高架桥前面这一截路,另一个人负责高架桥后那一段。
眼看就要到高架桥了,行程走完了一小半,还是无事发生,安室透心里有些不安。
越是接近高架桥,他的话就越少,到后来诸伏景光也不再说话了。
等车队正式行驶到高架桥上,诸伏景光忽然说“那是什么”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顺着河面望去,千米宽的河面犹如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雾中。
而此刻,那片雾中亮起了一个小点,那小点离得越来越近,转眼间就变成了无法忽视的黑影。
不是说船都被扣下来了吗
“那不是船是游艇”安室透的声音传来,“三层,超过三米的高度”
这代表着什么
桥面上距离水面大概三十米,这是为了能让一些小型货船通行的安全距离,因为昨天后半夜下了雨,水位可能会高一些,但按照他们的估算,想要从水面往上狙击,在千米之内都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因为栏杆等障碍物的阻挡,离得越近,障碍物在视野中就会变得越大,从下往上看,和平时平视的角度完全不一样。
而车辆通过高架桥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分钟。
除非黑麦那样的狙击手,不然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拦截到车辆。
出于这些原因考虑,他们只在河面的上下游设置了拦截关卡,还排查了所有船只租赁服务的公司。
可游艇
水位的上涨,再加上游艇超过三米的高度,狙击手和桥面的水平面一下子就拉近了。
近到只要把游艇开过去,哪怕是盲打都有可能打到桥上的车辆。
诸伏景光忽地想起,自己曾在地图上看到过,那片区域有个赛艇俱乐部,然而他查过官网,那个俱乐部是需要人介绍才能进的,而且根本不租赁服务。
可现在游艇却从里面开出来了。
这艘游艇根本不是从下游上来的,而是本身就停留在了附近。
游艇出现的时候,离桥面的距离只剩下八百多米。
而车辆已经上了高架桥的路口。
“阿兰斯”他再也顾不得之前说过的话,急忙喊道,“有情况”
不需要他多说,今鹤永夜就拿起放在车上的对讲机,通知车队变道,护送的车辆全部都靠近外围那一侧,将松原宗盛的车密不通风地保护在了里侧。
站在游艇最上层的赤井秀一微微勾起嘴角,银色的子弹从枪膛中射出,飞越灰暗的河面,精准命中了最前面的那辆车。
轮胎发出一声爆响,车辆瞬间打滑,车头一歪,与后面紧跟其上的车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车队顿时乱成一团,所有的车都不得不随着前面的那辆停下而停下,就算后面有车及时变道,也只能斜插到另一条道路上,转而变成了跟在押运车的后面。
押运车在里面那一侧,单独成一列,本是畅通无阻的,现在没有了外围那些护送的车辆帮忙遮挡,仍旧以原来的速度行驶,短短的一两秒时间,就把自己暴露在了狙击手的视野里。
透过车窗,仿佛能看到驾驶员惊慌的眼神。
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睛,剔透的绿眸瞬间锁定了那辆车。
他的视线没有从瞄准镜中移开,手却拿起了一旁的另一把枪,那是一把高火力输出的rg,只需要一发,就能打碎高架桥的路面,让那辆畅通无阻的车从桥上掉下来。
他把rg的发射筒架在了窗沿上。
就在他瞄准、发射的那一刹那,另一辆车忽然从身后驶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超越了押送的那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汽车,看起来是常用的公务员型用车,低调又不起眼,在这一刻,却如同幽灵般出现,撞到了火箭筒发射的炮火之上。
“哗”
一阵巨大的水声响起。
火箭筒是随着桥面去的,桥面瞬间粉碎,连带着那辆车一起掉到了河里。
火焰和冰冷的河水同时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赤井秀一微微一愣。
“阿兰斯”
耳麦里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声音“阿兰斯你怎么样了”
今鹤永夜没有回答,他摘下耳麦,在车掉进河里的瞬间踢开了车门。
他从衣服里拿出护目镜戴上,顺着水流朝下方游去。
诸伏景光有些失真的声音随着耳麦从他的耳边飘过“快点回话”
“你会游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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