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陈侨在一楼卧室里,帮外婆换衣服,伴随着楼上传来的了声巨大的闷响,不知是什么动静。
这些天都在进行康复仪器治疗的外婆,状态好上不少,却还是偶尔认知正常,偶尔停留在过去“侨侨。”
“这天怎么还打雷了呐”
陈侨脸红扑扑,说可能是席延哥把机械作业搬楼上,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外婆信以为真,紧接着,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脸色浮现出焦急“怎么找不到钰钰了呢”
陈侨哎呀了声“阿婆,小钰哥没有消失呀,他在”
唔。
小钰哥应该在做什么好些呢
陈侨笑得怪不好意思的,灵光一现,哄着不愿意换衣服的外婆道“小钰哥在陪席延哥学习,时间很宝贵的,阿婆也要赶紧起床,不能睡懒觉啦”
外婆听后,很是放心地笑了起来,嘴上说着赶快起床,哪里知道眼前的小丫头片子,可是把她骗得团团转。
同一时间。
楼上的席延和沈季钰懵了好久,沉浸在“咣铛”的巨响中,良久反应过来,原来是上了年纪的木床,太不经用,被他们折腾得塌了一个角。
沈季钰想死的心都有了,抬手遮眼帘,全身都是汗。
席延从床上起了身,找了个小凳子,顶住床垫,支撑木板和床垫的重量,可算是勉强修好了床。
他没敢随便上床,把沈季钰被热汗浸透的额发,撩到耳后,抱歉道“这张床从我出生就有了。”
沈季钰出声,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跟床有什么关系,是你太用力了,还、不让我说你。”
席延自觉理亏“”
现在还只是第二天的早晨。
他正好翻出柜子里的医疗仪器,稍微翻过伴侣的身体,固定在腺体上,全程盯着有待显示数字的小屏幕。
沈季钰浑身酥软,舒服过了头,睁着惺忪的眼眸“要是孕激素数值恢复正常了还继续吗”
席延耳根发烫“我都行。”
“”
沈季钰不乐意地动了动,浑身没力气,像在撒娇,“就不能哄哄我说还想继续”
仪器上冒出了数值。
席延沉默地收好仪器,有些头疼,用手掌摁了摁床,确定稳固,回到床上“那就继续。”
沈季钰“”
他费尽地翻过身,跟光着上身的席延对视上,像喝了酒,脸庞的红晕不散“还是没降下来”
“终于降了一点,”席延环过伴侣的脖颈,蹭了蹭腺体附近的软肉,“咬下去还会疼吗”
沈季钰红着眼尾,嗯了声“还是有点儿疼。”
席延说不心疼也是假的,凑过去,额头与他的相抵,试图释放更多的aha信息素,灌满了封闭的卧室。
“”
沈季钰浑身颤抖着
,嘴上说着太浓了,仰着下巴,像在欲拒还迎,挣扎着往后退。
席延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捉着手腕,动作不敢太大,怕吓到他和肚子里的宝宝。
檀香味的信息素充斥周遭,窗外的桂花,随风摇曳,山雨欲来愈猛烈,当真在晴天落下了太阳雨。
接近夏天的气候凉爽了不少。
沈季钰再掀起眼皮时,浑身却比早晨更热了,像从水中打捞了出来,身体脱力,是被席延抱着去的浴室。
乡下老宅的条件有限,细心的准奶爸提前准备了款便捷充气式浴缸,水温刚好,完全够容纳身高一八几的成人泡澡。
沈季钰瘫软着身子,脖颈和锁骨不忍直视,全是暧昧的红色痕迹,席延正清理身体,忽然,阖着眼的oga惊慌地睁开了眼。
“刚才咬了腺体”
沈季钰羞耻地埋怨他,是不是没有在外面5”
席延烫着耳廓,解释没有很里面,像清洗水杯只沿着杯沿,不会出任何意外“相信我。”
沈季钰老实了,一双长腿并在水面,被鼓起的肚子遮了些部位,对于怀胎的真实感和轻微恐惧,到了这会儿终于姗姗来迟。
不出四个月后。
他肚子里的小生命,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从哭啼到会走路说话,还会唤他们爸爸,怎么想都很不真实。
席延打转着泡沫,抬眼一看,倏然愣住了,瞧见漂亮的凤眸里有眼泪在打转,赶紧哄道“是不是我弄太疼了”
“”
沈季钰咬着唇,用力地摇头,红着双眸的模样更显可怜,“我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席延心里软成一片,亲了亲眼尾,柔声说“不紧张。”
沈季钰求助般仰起脸“我要是照顾不好崽崽怎么办”
席延不假思索道“我们一起照顾崽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好不好”
沈季钰望向他,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里,透着坚定,分明是年长者,他已不记得像这般的安抚有过多少回,令他放松又安心。
他偏了偏脑袋,贴紧席延的胸膛,听到蓬勃的心跳声,熏熏然道“谢谢宝贝”
“你是一款很好的老公。”
席延低低地好笑,听着不太懂的网络用语,掐了下那软腰,没过多久,把人抱回卧室休息,隔了两个小时又继续弄。
这三天三夜的作业量太大,还得继续赶,到了翌日中午,可算是把数值降回趋于正常值的水平。
只是
袁彬听说席延还是没怎么敢咬腺体,注入的信息素效果堪忧,私下在厨房拍了拍他的肩“任重道远啊。”
他说完就走了,换成周羡进厨房盛饭,而席延心知不能只顾自己,偶尔也关心下朋友的进度。
席延随口跟周羡聊了下“你们怎么样了”
周羡“”
席延大概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识趣地不再出声。
可周羡那话匣子打开,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说来说去,无非是他俩的感情要想稳固,就得放弃做到最后那步的打算。
周羡头疼地按着额角“我俩日夜颠倒归来仍是处男,你们纯爱到小朋友都要出生了,终究是这个世界太过疯狂。”
席延“”
周羡傻傻地笑道“对了延哥,咱们是后天回去吧,你毕设的芯片进度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
席延搁下手中的饭勺,洒上芝麻,沉默了瞬间,才道“下周就能拿到芯片。”
周羡语气拔高“那太好了”
席延沉默半晌,低声告知了孟萧的进展,听得周羡直眉瞪眼,压不住惊讶道“他辞了医疗芯片代理人身份”
席延手上继续,分装保温的菜,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嗯。”
周羡实在无语“他到底怎么打算的”
“我听袁彬说了,那家伙没签正式合同,连芯片工程师的工作也不打算长期做,难不成真要当黑客去了”
“太奇怪了”
两人对视了眼,从始至终都觉着怪异,又说不上来,究竟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
“我先送饭上楼。”
席延知会了声,周羡点头,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你先照顾沈总,咱们等回了南陵再聊。”
席延应道“好。”
他装好饭菜,拿了圆圆的长柄勺子,方便沈季钰用饭,跟饭桌的外婆和其他人打了照面,继续回楼上。
一推开房门,满屋子的信息素味直冲鼻腔,缠绕在空气中。
紧接着。
所有的流程重演,吃午饭,刷牙,回到卧室里,为了降低身体里的孕激素,昏天黑地。
沈季钰像躺在摇晃的船上,恍惚看到名叫谢宿的发小,满嘴跑火车,非说他是“易孕体质”。
席延“”
他也是会吃醋的,听老婆在床上说别的aha,哪怕是发小也不行。
沈季钰被侧过身,并着曲起的长腿,床更颠簸,自个儿都顾不上了,还得担心那床又要塌了。
“”
席延压抑着不满,堵他的唇,亲得喘不过气才放过他,“怎么一直在说别的事情”
沈季钰想哭,不说别的能怎么办,两天两夜都这么过来了,他现在很担心扫黄的把他扫进去。
就在这时。
不知谁的手机响了,嗡嗡不停,沈季钰哪儿还有力气,见席延无动于衷,气得手掌作拳,软绵绵地搡了下腹肌“很吵”
席延顺手从桌上拿过来,看了眼,屏幕溢出的光亮,打在那张五官凌厉的俊脸上,透着一丝复杂。
“”
沈季钰实在嫌铃声吵,想催促他,可一出声,唤出的却是“唔唔”的轻哼,当真像撒娇的小狗那般。
席延居高临下,身体泛着热汗,俯身
亲了亲他“我接了”
沈季钰含糊不清地问“谁、啊”
“不知道。”
席延的语气生硬,滑动屏幕,随意地放在枕头边上,耳语道,“我继续了。”
沈季钰“”
他从没想过席延会坏成这样,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话y,要是秘书有正事找他,被听了去,他这个当老板的脸面往哪儿搁
虽说
刺激是蛮刺激的。
沈季钰偏过眼眸,瞬间怔住了,目光落在屏幕上的号码,以及来电人的名字
沈思宁。
一张缝缝补补过的床,又被压来了重量,外边落着大雨,狂风掀得窗户也在晃动,更何况是这张可怜的床。
沈季钰死死地咬着唇,不让奇怪的喘声冒出,而那边,带着一丝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哥”
沈思宁不太确定地问,“是你吗”
他俩多久没见过面,又多久没通过电话了,沈季钰不记得,也完全没有闲心去想。
他
就连身体的操控能力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边的沈思宁沉默许久,久到怀疑电话挂断了,可事实是没有,他能听到的是巨大的暴雨声,伴随着不甚明显的动静。
与此同时。
沈思宁站在cbd圈的路边,抬头掠过高楼大厦,看到晴空万里,整个人都傻了“哥。”
“我在公司楼下想见你一面来着。”
“你现在是不是没有时间”
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沈思宁深吸口气,眼前的红绿灯变幻颜色,行人在走,只有他停在原地,思及电话接通时听到了一具声音。
那不是他哥的声音,并且有些耳熟,只是那声音太轻,像光影一晃而过,回想起来时难以琢磨。
但可以肯定的是
沈思宁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现在跟你的aha在一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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