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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雨过
    宋观穹紧紧抱住她,“对不起,说了不让你为国公府的事烦心,结果还是累及了你。”

    夏诉霜哭完心里舒服了许多,她湿软的一张脸,枕在他的肩上,比起他人挑拨,她更恨自己沉不住气。

    “我有点没出息。”

    “怎么是没出息,你越生气,才证明你越在乎我,这叫什么祸福相依。”

    “得了吧”

    心情平复下来,她不想讨论自己吃醋的丑样儿了。

    发顶却传来声音“所以遥儿是相信我了”

    夏诉霜已经信了,但还是不肯让他放松,将眼睛贴着他脖颈降温,

    “看你以后行事吧。”

    刚说完就脖子一疼,遭他咬了一口。

    宋观穹咬完还不解恨“该把你提到寒鸦司好好学学别人怎么查案问供,怎可凭一个未经证实的口供,就不给嫌犯辩解的机会,判了极刑你这样该造多少冤案”

    一边说,还不忘用手背给她的脸降温。

    “可我你都不知道,我听到她说的时候,那种”夏诉霜说着说着,眼眶又发烫,“我一下就蒙了,你要是骗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觉得他永远不会懂。

    宋观穹哪里会不懂,从周凤西出现,他就一刻不停地浸在酸水里,还没有跟她生气的资格。

    安慰的吻落在她湿软的脸上,夏诉霜垂着眼眸,泪又滑了下去。

    她还哭,宋观穹都要生出怨念来了。

    “谁敢给了你这么大的委屈受,回去你问完之后,我都杀了,我说了,不会有那样的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我错了,阿霁,你罚我吧。”

    夏诉霜都不敢看他,身子更使劲儿往他怀里挤,把脸埋得更深。

    宋观穹不提罚她的事,只说“我最生气的,还不是你误会我,而是知道有人跟你抢,你不该想着一走了之。”

    夏诉霜不明白“那我该干嘛”

    “把跟你抢的人都杀光,震慑住他们,让他们连一点心思都不敢有。”

    他语气森森,不知道是在说谁。

    夏诉霜觉得这样不好,“我不能无缘无故地杀人,而且若你不情愿”

    “我情愿”

    她默了一会儿,“真到那时候,你情愿我也不情愿”

    若真有侍妾,她心里都有疙瘩,才不想待在他身边了。

    “你刚刚还让我罚你,现在就敢为莫须有的事嫌弃我,看来是一点没觉得对不起我。”

    “阿霁”

    他不应。

    看来是真生气了。

    夏诉霜对他愧疚很深,只好顺着他教的,赌气说道“你要是敢拈花惹草,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带回抚州关起来,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对着我一个人。”

    手还掐着他的下巴,威胁似的晃了晃。

    宋

    观穹眸光晃动,终于满意了。

    他的脸凑过来,夏诉霜闭上眼睛让他亲。

    威胁人的肝颤,被威胁的反而攻城略地,将她越绞越紧。

    亲罢,他还指控“你知道我满京城找你的时候,有多怕吗”

    夏诉霜气短我是打算回去的。”

    “往后万事,都好好商量。”

    “嗯。”

    宋观穹的眼神温柔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疲倦。

    他昨夜没睡多久,今晚又找她到现在,此时心神一懈,困意袭来。

    松了怀抱,他枕着夏诉霜的腿睡下,“我睡一会儿,到家再叫醒我”

    夏诉霜抚摸他的额头,“你忙到现在都没休息”

    “嗯,在衙门没睡,又被你吓了一回,更没法休息了”

    他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很快,呼吸变得平稳匀长,已经睡着了。

    平静下来,夏诉霜才嗅到他身上隐约的血腥味,衣裳也湿透了,一定很难受。

    她拉过一旁的斗篷给夫君盖上,找出干帕子,轻轻地,帮他仔细擦干脸和脖子。

    借着外头一程一程经过的灯笼,时不时能看到他安睡的脸,纵然睡着了,拉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

    夏诉霜凝视着他的睡颜,揪疼了一日的心脏终于缓过一口气,也生了困意。

    不经这一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阿霁竟如此难以割舍,一想到要离开他,就难过到无法呼吸,无所适从。

    阿霁对她的影响太可怕了,这样的心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任何人,都不该把自己的喜怒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得早点将一切想起来,做一个完完全全的人。

    宋府里,世子出门的动静颇大。

    凡柔一直注意着大门口的动静,夫人没有安排,她特意挑了靠近主院的院子,好偶遇世子。

    知道世子回府了,她赶紧去镜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衣裳。

    今日是入府第一日,世子必是要见她们一回的,自己和姐姐又最为出挑,定能拔得头筹。

    剩下的两个女使神色也有些激动,她们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一个翠裙,一个粉衣。

    凡柔姐妹俩都在青舍待了快一年了,世子怕是腻了,到时候会选谁,还说不准呢。

    四个女子住得近,刻意聚在了一起,省了下人到时传话麻烦。

    可还没等到世子招她们,就听到主院那边响起动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四周风声都紧了些,感觉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然后是成群的马蹄声传来,跟行军似的。

    马蹄声逐渐消失,听着是出府了。

    其中一个女使壮着胆子出去听了一回热闹,回来报信“听说夫人离家出走了,世子带了阖府的侍卫出去找呢。”

    凡柔有些惊讶“夫人这么能闹”她还真是把人小瞧了。

    凝云黛眉云

    鬓,正在一旁煮茶,闻言叹道“那位夫人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竟搞出离家出走这一招,凡柔觉得她们的胜算越来越大了。

    她问“你说这人,能找得回来吗”

    翠裙女使道“肯定得回来,求旨都要嫁,你当人家真能舍了这夫人之位啊,醋了闹一闹,让世子多重视她而已。”

    粉衣服的也看不上这做派“闹呗,以她的出身,能改变什么呢最好再多闹几回,让世子彻底厌弃了她才好呢。”

    不怕主母任性,就怕主母有手段。

    四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停了奚落,各怀心事地等着人回来。

    世子刚出去没多久,天就下起了雨。

    夏雨最是磅礴,满园的花草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园子里扬起了水雾。

    “天都快黑了,这么大的雨,姐姐,你说世子会回来吗”凡柔看着雨帘问道。

    “大概吧,这么多人淋着雨在外面找,该是满京城都知道了,世子怎么可能陪着女人这么闹,会让人笑话的。”

    可是等到雨都停了,世子还没回来。

    滴漏到了一更,几个人等得心情郁郁,那两个女使打算起身告辞了。

    这时托去门口盯着的下人跑回来“世子带着夫人回来了。”

    “咱们要过去迎接吗”凡柔有点拿不准。

    凝云说道“该过去请罪才是。”

    她们来了这府里,才逼得夫人闹了这一场,可不是该去请罪吗。

    翠裙女使明白了,这是在给世子上眼药呢。

    夫人任性,她们就去请罪,占了个懂事识大体,还能博世子好感。

    粉衣的提起裙子,“那我们姐妹就同去吧。”

    马车从侧门入府时,天色已经黑完了,夏诉霜特意让马夫把放慢些,让阿霁能多睡一会儿。

    等从后门进了府,夏诉霜才轻轻推他“阿霁,到家了。”

    宋观穹翻了一个身,抱住她的腰,赖起来了,“还困,走不了。”

    夏诉霜摸摸他的脸,正要说话,马车外几人齐声“妾身来给夫人请罪。”

    娇柔得似莺啼一样的声音。

    宋观穹睁开眼睛,皱起了眉,跟要找谁晦气一样。

    夏诉霜知道他现在出去,就得出人命,便按住他,自己掀开帘子先出去了。

    这事她自己处置。

    送来的四个女子就齐齐现在马车前,手里还提着宫灯,莹囊一样,照得玉面生辉,煞是好看。

    见她出来了,还有人往马车里张望,真正想见的人看来不是她。

    夏诉霜道“世子半途回衙门半差去了,你们这是在等我,还是在等他”

    夫人说他去办差了,宋观穹就乖乖安静下来。

    听她这么说,几个女人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更丢人的不是这位夫人吗,看来世子只是派人去找,找着人就让她自己

    回来了,说不准还生她气了呢。

    自己跑出去再自己回来,传出去真是招人笑话。

    凝云先屈膝行礼“当然是等夫人回来。”

    “有心了。”

    夏诉霜也不下马车,坐在前室荡着腿,根本不管世家夫人那一套,“那你们说说,有什么罪要我来恕”

    她还认真起来了。

    凝云道“妾身几个贸然被送到府上来,才惹得夫人不顾一切跑了出去,是我等的不是。”几个人听出了她的嘲讽,各自低头掩笑。

    她歪头“若是我不宽恕呢”

    凝云说道“世子如今坐在人人都虎视眈眈的位置上,最忌身边人闹出乱子,夫人这样跑出去,弄了满城风雨,让世子面上无光,怕是会惹世子不喜吧。”

    她在吓唬她。

    宋观穹撑着脑袋听着,伸手去摸遥儿还在帘子内的右手。

    夏诉霜一边勾勾他的手指,一边漠然道“看来这位娘子不是请罪,是问罪。”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为夫人着想,您初到京城,不懂京中人事,还有那许多繁文缛节,世子又忙,顾不上教夫人,妾身曾在大夫人身边伺候,耳濡目染了些,若是夫人愿意,妾身也想常与夫人相见,说说话也好。”

    “你想教我办事”夏诉霜冷笑了一声,“敢问这位娘子常与京中那位夫人来往,和谁家小姐有交情,又去过几场宴席”

    凝云被噎住,扯唇勉强笑了一下“敢问夫人又去了几场”

    夏诉霜按住宋观穹,垂目看向她“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再多的帖子递上宋府,又是你该惦记的事吗”

    “妾身不敢妄想,只是想为夫人解忧,没想到惹夫人不高兴了。”

    “我倒没有怕去见客的忧愁,你们又患不上这忧,谈何解呢”

    凝云低声应是,凡柔见姐姐吃瘪,想要出头。

    夏诉霜再客气“知道我不高兴,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真想请罪,趁早滚出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凡柔因这一日的事,隐隐看不起这位夫人,莽撞自大,世子都被她气跑了,主母这个位置,她也坐不久。

    反正世子不在,她呛了回去“妾身愚昧,不知夫人为何容不下我等。”

    “因为世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她竟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几个女人都愣住了。

    只有宋观穹在笑,把她手指一根根揉过。

    凡柔不忿,“世子这样的身份,只有一个女人,可是要遭人笑话的,而且夫人你这样的出身,能嫁给世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旁的就不要太贪心了,而且我们都伺候主子一年了,连院子都安排了”

    “安排什么,我何时给你们分院子了这么会做主,是把宋府当自己家了”

    夏诉霜掐宋观穹的手。

    四个女子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凝云站出一步请罪“实是夫人没有安排,又天

    降大雨,寻不到夫人,我等又无衣裳轮换,才先寻了屋子落脚,不好湿了衣裙,见主君时失了礼数。”

    “不必见什么主君,你们见不到,趁早离府吧。”

    这位夫人醋劲儿真是大得离谱,连见都不让见。

    凡柔不服“大夫人,我们是大夫人给世子挑的侍妾,能往何处走”

    翠裙的补充“而且如今天都黑了。”

    “大夫人又如何,这府里上下我说了算,你们从前不是阿霁的侍妾,往后也不会是。”

    夏诉霜不会随便杀人,但实在讨厌她们话里话外跟自己夫君拉扯在一起。

    “嫌晚,就在这儿站一夜,等天亮就走吧。”

    被世子哄回来了,就这么硬气。

    凡柔不顾姐姐拉她,讥讽道“这世上但凡有权有势的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夫人如此善妒,阻碍了宋家子嗣,不怕大夫人和国公爷怪罪吗”

    “善妒你们和阿霁是什么关系大夫人想怪罪就怪罪,她能把我怎么样。闹出去更好,让整个建京都知道,我就是一个妒妇,世子只有我一个夫人,别的女人,一个都不准有,再来一次,我都杀了。”

    她抽出隙光剑,将马车劈了一个角,吓得几个女子缩在了一起。

    “你竟要杀人,我们一定要告诉大夫人和世子”

    “没有大夫人的吩咐,我们是不会走,夫人的这是恼羞成怒了离家出走惹怒世子,怕他再看见我们,才急着赶我们走吧。”

    夏诉霜还要说话哦,可宋观穹已经不想等了。

    凡柔等人就看见气势汹汹的夫人突然被拦腰拖进了马车里。

    那只修长的手挽起帘子,宋观穹的脸出现在帘后,只一眼,就让人起了寒意。

    “怕我见到你们我倒看不出来,你们是什么绝色。”

    四人愕然睁大了眼睛,世子竟然就在马车里面

    那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没人敢以为世子是蠢的,她们敢言语轻慢夫人,只是打量世子不在罢了。

    一听这话,几人连面色也不敢细看,连忙跪下,雨水打湿了半截裙子。

    “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宋观穹一眼都不看她们,下了马车,“不肯回去的,就送暗牢去,拆散了再送。”

    四女吓坏了,“妾奴婢这就回去世子爷饶命。”

    她们出现,惹得自己和遥儿这一通兵荒马乱,寻常宋观穹该把人杀了干净,顺道震住杨氏,可当着遥儿的面,他做事不能过分酷烈。

    宋观穹将夏诉霜抱下来,夫妻俩牵着手离去。

    见世子根本没有送她们的意思,还有人柔声求道“可如今宵禁,没有世子爷的令牌,我们走不出去啊。”

    近水替主子开了口“夫人已经说了,在这儿站一夜,等明日天亮,自己走回去。”

    站一夜再走回去那怎么熬得住啊。

    可没人敢有意见,总比被生

    生拆散了好。

    凡柔看着离去的两人,酸水冒了出来。

    夫妻两个联手耍着她们玩,有意思吗

    她期盼了这么久,实在是不服气,这一走怕是再见不到世子了,憋在心里的话她一定要说“世子,我们虽是大夫人赐的,但到青舍之后,事事听从您的,您要我们骗大夫人,我和姐姐何曾违背,为何连一点怜惜都不肯给我们”

    凝云吓了一大跳,她们错估了情势,现在能保住命已经是上上好事了,妹妹怎么还敢质问起世子来了。

    她赶忙磕头“世子恕罪,奴婢妹妹蠢钝,她不是故意冲撞的。”

    宋观穹顿住脚步。

    他记起这声音来了,方才就是她们一人带头跟遥儿呛声。

    宋观穹回头道“这么喜欢住青舍,那青舍那湖底的湖泥,就由你们亲手掏干净,在提水换上吧,不可假手于人。”

    青舍将那片湖要掏干净湖泥,再换上水,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去啊。

    一娇颤颤坐在地上,手脚都脱了力。

    那厢世子已经牵着自己的夫人

    和夫君回主院的路上,夏诉霜不明白“都是杀人,她们怎么怕你不怕我”

    宋观穹道“威胁要杀人,你得先杀个人给她们看看。”

    “这就是你御下的手段吗”

    “不止,我要管着盯着的人太多,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法子。”宋观穹与她侃侃而谈。

    “那你也是这般御我的”

    宋观穹不走了,眼带埋怨,“不是你在御我一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我淋着雨也要出去找你,还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这话戳到夏诉霜的心窝了,她推他手“不提这些,咱们快回去休息吧。”

    “要是你能安排我,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回到主院,她就想起那间屋子来了,站在门口不动,“阿霁,我不进去了。”

    宋观穹特意没有让人收拾屋子,就是让她好好看看,自己闹的这一通,“这就不能听你的了。”

    夏诉霜被强拉进去,看着那狂风卷过的屋子,劈作两半的床,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明日当真全京城都知道你离家出走的事了,和为夫说一说,你当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想着什么呢”

    夏诉霜回想白天,她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越想越生气,入目一切都是跟他有关的东西,床榻尤甚,等反应过来,屋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想像个疯婆子一样见阿霁,于是匆匆跑了。

    “我会改掉自己的脾气的,你也别太过分了。”她丢下一句,要出去。

    宋观穹不让,从后面抱住问她“咱们今晚睡哪儿”

    “你说。”

    “你是府里的主母,就是我回来了,也得听你安排。”

    “这儿是没法睡了,咱们先睡东厢,明日再请人收拾屋子,抬一张

    新床。”她磕磕绊绊说道。

    “遵夫人命。”

    “你淋了雨,赶紧去洗个澡。”夏诉霜推他。

    “好。”

    宋观穹拉着她往净室去,夏诉霜感到危险,哪回一块儿进去不是要折腾起来忘了时辰,今日就省省吧。

    她往回扯“咱们一个一个来,不要一块儿进去。”

    可他仍有后怕,不敢让她离开半步,到哪儿都要拉着。

    “不进也行。”宋观穹取了绳子,将她的手绑住,夏诉霜被整无奈了“阿霁,我不会走的。”

    “我信不过你了。”

    宋观穹不听她的,牵着绳子自己就进去了。

    夏诉霜靠在门框上,听着里面的水声发呆。

    等人洗完了,擦着头发从净室出来,夏诉霜接了一脸扑面的湿暖水汽。

    宋观穹绳子还在手里牵着,只穿了一件单衣,松松垮垮的,要她给自己系衣服。

    夏诉霜伸手帮他系好了衣带,不让那坠坠荡荡的在外头见世面,又被漂亮的体魄吸引住,顺道拨玉石一样,把他窄健的腰腹搓了一把。

    宋观穹笑了一下,问“要吗”

    “今天不要。”

    他拉着绳子带她回内室,跟牵一个囚犯一样。

    夏诉霜郁闷跟着,视线落在走前面的人身上,薄绸的料子沾到一点水,就看清了些,那腰窝,还有翘翘

    想到他在外边打她那一下,夏诉霜没忍住,“啪”打了上去。

    宋观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你是在找干吗”

    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