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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4 先联手干掉他,再干掉对方
    三月散楚韶之不知是何物, 但听名字便知晓是剧毒,不然怎么会毒死原主。

    杨大夫面色巨变,惊道“是三月散”

    他自幼学医, 多年来饱览医书,三月散他只在医书上看见过描述, 早已失传,怎知仍存于世。

    三月散,无色无味, 吸入后破坏身体让身体变得极差, 防不胜防。药如其名, 中药者最多三个月便会身死,死因常为突染急病离世, 且查不出任何痕迹,前朝有人用此霍乱朝堂, 前朝皇帝多加打击销毁, 才叫无人敢用, 以致断绝。

    云牧道“对, 就是三月散。”

    “前两月, 朝中有位重臣病倒,遍寻天下名医,请我师父出山医治,我与师父查遍医书古籍,才确定他是中毒,且是中得早已失传的三月散。

    万万不曾想到,楚家主竟然也中了三月散。”云牧暗暗叹气,短短时间便出现两人中了三月散,势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云牧不太明白, 那位重臣中毒身亡会影响朝堂局势,楚家主若是中毒身亡,又有何影响。

    朝中重臣也中毒了,云牧不透露是谁,想来此人在朝中极为重要,楚韶之按下探究的欲望,询问道“可否能医治”

    “能医治,内服与药浴同时进行即可拔出病根,只是过程艰难,楚家主您得受些苦。”云牧道。

    受不受苦不重要,能医治后得到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楚韶之笑了笑,“本以为命不久矣,既能医治,还怕什么苦。”

    云牧“我列一个方子,将东西备齐即可。”

    杨大夫心有疑惑,“老爷,您年前回府时便感身子不适,想来那时已经中毒,此后越来越严重,病重之时不能下床,连意识都没了,而后渐渐好转直到现在,算下来已将近半年。

    云神医,中三月散之人三月而亡,老爷现在也未发病,这又是何解”

    楚韶之抬眼看向他,杨大夫说的没意识那会儿,便是原主离世,他穿来的空缺时间。

    云牧思量道“三月散虽为剧毒,但为了使其无色无味,叫人无法察觉,损失了一定药性,需得下够量才能三月见效。想来楚家主应当是逐渐摄入,虽影响了身体,但因药量不够才能拖延至今。”

    逐渐摄入,楚韶之心口猛地一突,楚府内有给他下毒之人,或者说他身边有给他下毒之人

    他院里的人,皆是原主信得过的,没有理由对原主下毒。

    用药久不见效,他怀疑药有问题,便停了,此后一应吃用皆是院里小厨房准备,身体逐渐好转,比刚穿来时的病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以此可见,他院里的人没问题,有问题的便真是杨大夫开的药。

    药是在院里小厨房煎的,便只能药从根上就坏了,有人往药材里下毒。

    据楚韶之所知,能接触到药房药材的只有杨大夫和他药童。杨大夫值得信任,那么只有后者值得怀疑。

    杨大夫显然也想到了这层,脸色瞬间便白了,莫不是真从他这出了纰漏

    “老爷,给你用药的药方我一直留着,煎药后的药渣也留了一份,可以检查药渣。”杨大夫提议道。

    楚韶之颔首,“杨大夫你不必忧心,你我认识良久,我自是信任你的。此事慢慢查,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劳云神医先替我医治。”

    他停药那么久,许是从他停药之际,对方便已警觉藏匿,现在想查出是谁来,不啻于浪里淘沙。

    暗处豺狼虎豹窥视,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楚韶之颇感无力。他们的目的是取他性命,只要他安稳健康的活着,对方不管打什么鬼主意皆会破灭。

    杨大夫稍稍放心。

    云牧道“何谈劳烦,应当的,只肖将我所写的药材备齐,即可开始药浴医治。”

    杨大夫赶紧道“药材我药房都有,要什么直接取,没有的我联系药商。”

    楚韶之说“杨大夫费心了,缺什么直接买,高价亦可。”

    还好原主身家在这,不为银子犯愁。

    云牧与杨大夫回药房忙碌准备药材之际,楚宥鸣与楚宥扬听闻神医抵达楚府,手中之事忙完后,直奔回府。

    说来也巧,两人在不同时间从不同地方回来,竟是进门时撞见了。

    两人打小不对付,楚宥扬因母亲偏心楚宥鸣而不快,对楚宥鸣没有好脸色,楚宥鸣最开始忍让,后来忍无可忍对楚宥扬也没好脸,针锋相对的时间久了,彼此已不知该如何和平相处。

    此次瓮中捉鳖抓人的计谋合作了,出乎意料的配合无间,但依旧不给对方好脸看。

    两人跨进楚府大门,一前一后毫无交流的来到楚韶之的安华院。

    院里,楚韶之听小厮通禀说大公子、二公子在外候着想要见他,感到无比惊讶。

    老大、老二向来水火不容,虽未见闹得难堪,但对彼此可都不客气,此次行事准备期间,两人都未一起来见过他,对彼此的明嘲暗讽楚韶之见识过几次,现在两人能一起来,楚韶之第一反应是瞧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

    楚韶之压着心底的好奇,“请进来。”

    小厮去传话,不一会两个身长玉立的年轻男人一前一后迈入房内,拱手给楚韶之请安。

    两人神情漠然,中间隔的距离,比楚宥齐楚宥行打架后互相置气时离得都远。

    像整治宥齐宥行一样,叫他两手牵手直到反省自己的错误,不知能不能行,楚韶之想,若他真这么做了,他们俩或许会先联手干掉他,再干掉对方。

    楚宥扬请完安后,率先问“父亲,听闻神医今日已到,他可有为你请脉,你身体可安好”

    “已经为我诊脉,身体尚可,他能医治,用不了多久便能康复。”楚韶之没提及中毒之事,他有事未下定决心,他想做出决定后,待楚宥齐楚宥行回府,再一同告知几个儿子。

    闻言,楚宥扬放心了,“如此便好,可需我做些什么”

    楚宥鸣亦道“有需要您开口。”

    楚韶之笑了笑,不管他们的关怀是真心还是假意,楚韶之都挺开心的,总比阴阳他来得好。

    “医治期间,我或许不能兼顾商行事宜,你们能协助解决的,便帮忙做了。拿不准的,可有来问我,也可去问你们钟叔。”楚韶之安排。

    楚宥鸣、楚宥扬心知表现的机会来了,皆应下。

    云牧所需药材在药房能找到三分之二,剩余大部分在药商处便能买到,只有一味要花点心思寻找,不过三天,所需药材便收罗完毕。

    一日三顿苦药,两日一次药浴。

    喝药尚好,楚韶之穿来后喝了那么久的药,早已习惯,药苦,难以下咽,楚韶之依旧能面不改色饮下。

    至于药浴,楚韶之心想就是泡个澡罢了,唯一不同是这个泡完后药味重,但这都不是事儿。可楚韶之万万没想到,这药浴泡着,药效似浸入骨髓,浑身疼痛难耐,痛到意识恍然时甚至觉得有刀子在刮骨。

    若是真有洗经伐髓,想来和这也差不多了。

    楚韶之泡完一次药浴,筋疲力尽到几乎站不起来,还是关差力气大,把他从浴桶里架出来,扶他上床躺下,挨着床,楚韶之便没了意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后,楚韶之明显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顿时觉得昨日的苦没白受,药浴由此效果,叫他泡一百次都没问题,不就是疼吗,他能忍

    楚韶之心情好,早食都比往日多用了些。

    用完早食后,云牧来给他诊脉,“脉象有力许多,楚家主气色瞧着也好了些。”

    楚韶之道“还得多谢云神医尽心竭力。”

    云牧笑了笑,“楚家主你不过虚长我几岁,不必一直称呼云神医。”

    “”虚长几岁,楚韶之心口被扎成刺猬,他艰难开口,“那我便称呼你云贤弟”

    云牧道“楚兄随意。”

    楚兄,云贤弟,楚韶之嘴角有点僵硬,“那便如此称呼。”

    又经过两轮药浴,楚韶之身体明显见好,楚宥齐楚宥行返家。

    两人一回家便知晓神医给楚韶之医治的消息,现在天气长,天色未完全黑尽,两人院子都未回,先赶往安华院给楚韶之请安。

    见着楚韶之,两人不避讳的直视打量长辈。

    楚宥齐喜悦显而易见,“爹您气色好多了”

    楚宥行附和道“是啊爹,想来用不了多久您身体就能康复”

    听他两讲双口相声,楚韶之心情不错,“你两人小测如何宥齐,你允诺的可达成了”

    楚宥齐挺胸抬头,那小模样自豪极了,“咳咳,那是自然,多亏了咱们大才子的帮助,当然,也得多谢老六偶尔给予的关怀,才让我得以完成诺言,且不止进步十名,咱进步了十五名”

    楚宥行“”

    楚宥行默默挪开两步,他不认识这个尾巴都翘上天的人。

    楚韶之失笑,“不错,该当奖励,你想要什么便说,都满足你。”

    楚宥齐兴奋不已,“谢谢爹。”

    楚宥行站在一旁,楚韶之问“宥行呢,如何”

    楚宥行矜持道“第二名,第一名是大才子。”

    楚韶之夸赞一番,叫楚宥齐向楚宥行学习,并给与了同样的奖励。

    楚宥行迟疑了一会,在告辞离开前道“爹,我已经想到了要何奖励。”

    楚韶之“你说。”

    “娘做错事禁足一年,看在娘认真反省的份上,爹您能不能减短娘禁足的时间”楚宥行嘴角紧抿,内心忐忑,期盼的望着楚韶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