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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宜婚22
    两人在外圈待了十几分钟,时间差不多了,贺境时调转方向回到内场。

    下马后,他伸手要去扶宋宜禾。

    不料对方久久没动静,贺境时偏头打量,发现宋宜禾低垂着眼,像在出神。

    “宋宜禾”

    见她没有回应,一旁的工作人员笑“太太看上去似乎还没有尽兴啊。”

    贺境时将缰绳递给他,朝马头边走了两步,探了下宋宜禾手背的温度。

    一切正常。

    与此同时,宋宜禾被这触感惊醒。

    贺境时歪头盯她“不舒服”

    宋宜禾摇头“结束了吗”

    “马背上也发呆”贺境时靠近她,“你就不怕中途发生点什么意外”

    宋宜禾下意识道“这不是有”

    后半截话被她卡在喉间。

    贺境时闻言抬起头,随手帮她摘脚蹬的动作丝毫不停“嗯有什么”

    自觉没说完的话此时再讲并不合适。

    宋宜禾干巴巴地接上话题“这不是有安全护具吗况且这马一看就很温顺。”

    不知道他信没信,贺境时低低地哼笑了下,倒是没有再接话。

    她松了口气。

    甫一低头,发现两边脚蹬都被松开,脚底实感消失,她有些慌“我怎么下来”

    捕捉到她白净小脸上的紧张,贺境时心念微动,原本只是为避免抱她下马时受阻,见状后,突然生出一丝逗弄“跳下来啊。”

    “”

    宋宜禾睁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实在想象不出,原来私下里的贺境时,恶趣味这样浓重。可转念一想,雨夜上车前,他坐在车内似乎也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咬了咬唇,宋宜禾还没想出对策。

    就听见贺境时笑着说“不过你除了自己跳下来,还有一个选择。”

    宋宜禾迟疑“什么”

    贺境时“跟我撒个娇,我抱你。”

    “”

    宋宜禾从来没跟人撒过娇,更遑论对男人,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羞耻。

    红着脸沉默两秒,宋宜禾作势往下跳。

    贺境时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瞳孔微缩,迅速按住她的腿“你真行。”

    “”

    咬牙切齿地看了阵子,又觉得好笑,他吐出那口郁气“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着,一边舒展双臂卡在宋宜禾腰间,稍稍用了点力,直接将人提了下来。

    宋宜禾揉揉鼻子“谢谢。”

    “又说谢谢啊。”贺境时弯腰,“下次跟我撒个娇,真的比道谢管用。”

    宋宜禾撞入他的眸光里。

    近距离之下,眼尾弧度稍扬,她才发现他是双眼皮,只不过那道褶皱极浅,睫毛浓密到像画了内眼线。瞳孔亮晶晶的,摄人心魄。

    宋宜禾口干舌燥地移开眼,明明只是简单对视,也发现心跳好似又回到了策马那刻。

    撞得迅疾,一下一下带着冲破胸腔的力。

    然后她听见贺境时笑了一声“宋宜禾,你干什么亏心事了脸红成这样。”

    “”

    藏于心底的隐晦秘密突然被点破,宋宜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好慌张。

    这样的感觉太陌生,除了脸红耳热,宋宜禾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像亲眼见证一直以来的信念极速崩塌,又像海盗船飞快下降时的失重落空。她一边害怕,可一边又品出丝丝缕缕的意外恍然。

    宋宜禾清楚,这些都跟贺境时有关。

    怕被发现凌乱的心跳声,她赶紧后退半步,咬着软肉摇头,却一声不吭。

    贺境时早已习惯宋宜禾害羞就往壳子里钻,看了她几秒,忽然想到什么。

    他直起身,揉揉她的脑袋叮咛“下次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不准自己上马。”

    这么一根筋,无论自己往下跳,还是央求别人抱她下来,这都不是贺境时想看到的。

    但这话略微歧义,他正想补充。

    宋宜禾显然也想到他所想,话到嘴边,没过脑就直愣愣地问出来“你是不想让我在你不在的时候骑马,还是不想让我跟别人骑马。”

    贺境时倏然一愣。

    下一秒,宋宜禾立马从那些肆意翻飞的异样思绪中彻底醒过神,回视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呼吸停窒。

    “你”

    “我随口说的”宋宜禾紧紧掐住手心,表情看上去像是快哭了一般,“你别”

    你别再追问。

    好在这时候的贺境时情商上线,喉结滚动,不以为意地嗯了声“这两者有区别吗”

    宋宜禾结结巴巴“没、没有。”

    贺境时侧过头“那不都一样。”

    闻言,见他并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小心思,宋宜禾松了口气,可又莫名有些沉闷。

    这两者怎么会一样呢。

    宋宜禾不清楚他是真不懂,还是为了顾忌她而装不懂,抑或是他懂但故意不想懂。

    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听到的。

    五一假期很快结束。

    周四上午,宋宜禾因着昨晚辗转反侧,导致早起失败,吃过早饭赶到公司,正好在计入全勤的最后半分钟内刷完卡。

    刚进办公室,没过多久便有人通知开会。

    国际部例行会议基本在四十分钟,宋宜禾为了避免再出现之前那样,被唐瑜cue到没立即回神的情况,今天脑中那根弦高度紧绷。

    只是没料到,会议从开始到结束,这人都没有故意找茬,甚至有两次目光碰撞,对方居然率先冷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不仅如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唐瑜都没有再给她安排过量的工作,以及各种刁难。

    仿佛这

    半月的如数种种都是春梦一场。

    连黎思甜都察觉到不对,趁着摸鱼时间,悄悄凑近问她“老妖婆最近什么情况”

    宋宜禾正在看资料“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她最近居然都没有再来找你茬吗”黎思甜惊奇,“难道是这段时间跟老公的感情恢复正常了”

    宋宜禾忍俊不禁,分出点儿思绪“这跟她老公有什么关系。”

    “已婚人士这都不懂”黎思甜说,“性生活和谐,脾气当然就会变好。”

    “”

    被她的口出狂言惊到,宋宜禾赶紧抬头在四周看了一圈“你怎么说话都不分场合呀。”

    “这不是咱们俩闲聊吗。”

    宋宜禾失笑,没再接这个话题。

    只是被黎思甜这么一说,她忽然又想到从马场离开后,这段时间与贺境时的相处。

    谈不上怪,只是她单方面很不自在,也似乎无法再像起初那样,心无旁骛地对待贺境时。

    在草坪奔驰时的心动,如同趁家长不在偷喝的一口陈年老酿,哪怕时至今日醒来,经久不散回甘的滋味也能再让人大醉一场。

    不知不觉间,好像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转眼就到了秦钟意生日。

    八号下午,因为是宋宜禾请客,她提前将中餐厅定位发到一早建好的群里。

    收到消息后,群成员陆续回复收到。

    黎思甜交接完手头的资料,翻了翻群消息,随口问“群里有单身小帅哥吗”

    闻言,宋宜禾笑“你想谈恋爱啊。”

    “再不玩就来不及了。”

    这话突兀,宋宜禾不太明白。

    黎思甜搁下手机,百无聊赖地抠着前几天新做好的美甲“过段时间我可能要结婚了。”

    宋宜禾诧异“我没听你说过啊。”

    “联姻呗。”

    或许因为宋宜禾自己就是联姻,所以听到黎思甜的话倒没有什么反应。见她表情淡淡,宋宜禾想了想,只能去回答上一个问题“那晚上让钟意给你介绍。”

    黎思甜朝她抛了个媚眼“爱你。”

    临近下班,宋宜禾收到了贺境时的消息。

    贺境时在哪儿聚

    今早走前她特意告知过,下午要坐黎思甜的车直接去聚餐,所以此时收到贺境时的消息,宋宜禾有些不明就里。

    将地址截了个图,她发了过去。

    宋宜禾怎么了

    贺境时报备一下。

    宋宜禾无言,但还是回了个“好的”。

    贺境时没再回消息,正好办公室里其他人已经开始陆续往出走,宋宜禾也跟着起身。

    黎思甜的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距离公司大门略微有些距离,少有人过来。

    两人边闲聊边朝那边走,就在已经看到车尾的时候,旁边突然窜出来了个女人,

    速度飞快地向她们俩扑了过来。

    小心

    本作者见星帘提醒您宜室宜婚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自从商场烫伤事件结束后,宋宜禾出门在外总是格外小心,生怕再遇到碰瓷对象。

    她条件反射将黎思甜拽到身后,女人迎面直挺挺地冲到她跟前,揪着她的衣摆坐了下去,像是精神失常,口中在念念有词。

    “你谁啊你”

    黎思甜被吓了一大跳,短促惊叫。

    宋宜禾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眉头紧紧皱着,抓住她手腕,两人连连后退。

    可女人始终不松手。

    她们俩眼看让逼的要撞上灰色轿车,被逼无奈的只能停在原地,宋宜禾试图拉开女人,却反手被她抓住扯进“幺幺,你救救他救救他,那是你舅舅”

    这次保安来的很快。

    公司大楼西北门的四名保安听到动静,拿着电棍飞快奔来,非常迅速地把人拽开。

    以至于宋宜禾没听清剩下的内容,甚至连前半段,都不知道说的是“救”还是“舅”。

    “你老实点”

    安保队长擒着女人的胳膊,看向对面胸前挂了工牌的两人“这人你们认识吗”

    宋宜禾皱眉,抿着唇摇摇头。

    距离远了,黎思甜才看清女人褴褛的衣服以及疯疯癫癫的模样,心有余悸地骂道“神经病啊你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她又赶紧去打量宋宜禾“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

    确认两人都没事,安保队长担心这人后面再有什么暴动,于是拿出手机报了警。

    有他们盯着,黎思甜道过谢后,赶紧拉着宋宜禾小跑过去,坐上了车。

    黎思甜语调惊怕“天哪吓死我了。”

    宋宜禾也松了一口气“是啊。”

    “你反应好快啊,刚刚多亏你了。”黎思甜将她检查一遍,“真的没事吗”

    宋宜禾温声安抚“没事的。”

    两人刚才浪费了点时间,这下不待黎思甜多问几句,秦钟意催促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挂断电话,宋宜禾揉了揉手腕。

    那女人手劲是真不小,如果不是保安赶到,抓她那一把可能没两下就能把她扯倒。

    宋宜禾心不在焉地想着。

    只是被一提醒,让她想起之前那件事似乎还不知道后续。

    宋宜禾点开贺境时的聊天界面商场那个男人报警结果出来了吗

    大概是正在看手机,贺境时回复得很快嗯,怎么了

    宋宜禾没事,我问问。

    贺境时处理好了。

    得到这个答案,宋宜禾也没再追问,心里因为停车场那事而提起的石头缓缓落下。

    预定的中餐馆就在娱乐会所对面。

    吃过饭,一行人陆续穿过马路进了会所,宋宜禾跟秦钟意走在最后。

    “我怎么看你吃饭的时候兴致不高啊”

    “有这么明显吗”

    “你这不废话。”秦钟意说,“咱俩认识几年了。说说,工作问题还是感情问题啊”

    宋宜禾一怔。

    被她这么一提,好像的确是有些感情问题,只是显然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无奈否认“哪儿有什么感情问题,不是。”

    秦钟意“双重否定表肯定,宋宜禾,你大这么些年的语文课都白上了”

    被她的巧舌如簧堵到无言。

    两人并肩走上二楼,宋宜禾想了想,索性还是把刚才遇到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我操”秦钟意步子一停,拽着她的手来回打量,“你有事没事”

    “我有事还能站在这儿啊。”

    “吓我一身冷汗。”秦钟意皱眉,“你最近不是真水逆吧,回头我带你找个庙拜拜。”

    “”

    宋宜禾被逗笑,没再多言。

    往包间走的过程里,秦钟意又聊了会儿别的,扯到黎思甜“你这朋友蛮社牛。”

    “嗯”

    “吃顿饭的时间就跟卢笛聊上了。”秦钟意突然笑了,“人今晚本来是为你来的。”

    “”

    “你看你这眼神还不信。”秦钟意挽着她悠悠道,“不过姐妹已经帮你拒绝了。虽然我对你老公印象一般般,但也干缺德事儿。”

    宋宜禾看她一眼。

    四目相对,秦钟意不太爽地轻撞了下她的肩膀“死丫头什么表情”

    恰好走到包间门口,这话题便被揭过。

    宋宜禾习惯性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在这种场合里,她一贯都是来充人数的存在。

    既不爱唱歌,也不喜欢玩游戏。

    没一会儿,有两个认识的女生喊她点歌,宋宜禾笑着摇了摇头。

    基本拒绝几次之后,她就能拥有一个舒适惬意的夜晚,放空思绪,不用任何社交。

    只是今晚多了个黎思甜。

    这人似乎对卢笛极为感兴趣,在对方提议玩游戏被宋宜禾拒绝后,就开始不停磨她。

    “玩嘛玩嘛。”黎思甜拉着她撒娇,“游戏很简单的,人多才好玩呢。”

    “”

    宋宜禾不经意撞见卢笛的眼睛。

    对方朝她笑着点头,面庞年轻又帅气,黎思甜会一眼看上,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面对黎思甜殷切的目光,宋宜禾只好答应。

    九个人围坐在茶几一周听卢笛讲规则“说数字游戏就是定好一个数为基数,它相应的所有倍数全部都是炸弹。然后从1开始循环报数,每个人最多只能接着说连续三个数,一旦有人点燃炸弹,就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

    “当然是抽牌喽。”卢笛笑眯眯地拿出一沓纸牌,“这上面有对应的问题,如果不想回答,那就喝酒代罚。”

    游戏规则很简单,但玩上头时,能在迅速之间避开炸弹却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

    第一轮大家定下的炸弹为5。

    在成功绕过第二圈,秦钟意不幸中招,一声哀嚎,极度紧张的气氛顿时被她打破。

    众人笑过一阵,她抽中的牌底倒很简单,回答完问题,第二轮游戏又一次开始。

    大概是氛围所致,宋宜禾也渐渐沉浸在了这场游戏中。不知不觉间,手边一瓶开了口的果酒居然全被她装进了肚子里。

    度数不高,喝得她反而更精神了。

    在秦钟意中招第四局后,骂骂咧咧道“不玩了不玩了,换一个”

    “干嘛寿星跟咱们耍赖皮啊”

    宋宜禾闻言乖乖点头“就是就是”

    被她这附和快气个半死,秦钟意一回头,登时傻眼了“禾宝,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好像就一瓶。”黎思甜看了看,“这果酒没事儿,喝不醉人的。”

    秦钟意抬手在宋宜禾眼前比了个数字“禾宝,看看这是几”

    宋宜禾叹气“你才二,我又没醉。”

    见状,秦钟意收回两根手指,才低声跟黎思甜解释“她酒品特别差。”

    “不应该吧。”

    “真的。”秦钟意啧了声,“之前我们在宿舍吃火锅,一罐啤酒直接给她干翻,抱着拖鞋打电话,小声哔哔大半夜,醒来还全忘。”

    黎思甜记忆中的宋宜禾,一直很温和安静,就算面对唐瑜刁难,也从来没有失过态。

    听秦钟意这么一说,乐了好半晌。

    宋宜禾眼下除了脑子过分清明亢奋以外,的确是没有什么醉意。

    等了会儿,见这两人停不下来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嗡地说话,她站起了身。

    注意到这动静,始终留意着她的秦钟意一把拽住她“你要去哪儿”

    “厕所啊。”宋宜禾说,“我没喝醉。”

    打量她几眼,秦钟意才松开手。

    宋宜禾出了包间。

    走廊比室内要稍微暖和些,明亮的白炽灯光给人极大的安全感,穿堂风一吹,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头重脚轻。

    仔细确认好方向,宋宜禾慢慢朝前走。

    厕所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宋宜禾径直入了最中间的位置,结束之后,她站到洗手台前,莫名地走了神。

    想起刚结束的游戏。

    想起秦钟意在最后一局游戏里,抽牌抽到的问题距离上段感情有多久

    想起秦钟意晚上问她的感情问题。

    宋宜禾的眼皮动了动。

    在沉重的大脑里,抽丝剥茧地缓慢捋出贺境时的脸,又不受控制地顺着方向,想起了他的白月光,他的玉石眼,送他橘子味糖的初恋。

    乱糟糟的思绪压着已经到极限的理智,宋宜禾吸了吸鼻子,慢腾腾地回过神。

    刚打开水龙头,旁边忽然多出一个人。

    宋宜禾茫然地抬起头,然后穿过

    镜子,看到旁边站着的精致女人。

    对方穿着黑白条纹薄衫和蓝色牛仔裙,紧身上衣勾勒出平直的肩膀与细瘦腰肢。

    比她高十厘米左右,正弯腰洗手。

    宋宜禾怔怔看着,直到女人直起身,透过镜子与她目光相撞,眼中露出一丝意外。

    女人侧过头“宋小姐”

    听到声音,宋宜禾勉强从后反劲儿的醉意中抽出几丝残存的清明“你是”

    “我是沈璃。”女人笑意温婉,“你是贺境时的太太吧他应该有跟你提起过我。”

    倏然提到这个人,宋宜禾艰难地回想到眼前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生日那天、蔷薇花下。

    这就是来给贺境时送袖扣的女人。

    宋宜禾迟钝地点了点头。

    沈璃面上笑意愈甚,眼神近乎平和地观察着面前的女孩子,长得的确很好看。

    但她依旧无法将这人与贺境时联系上。

    毕竟她的印象之中,国外相伴多年的贺境时眼高于顶,眼里只有比赛。那么多的岁月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停留。

    噢。

    如果非要说,那应该也是有一个的。

    那年在欧洲f3赛事获奖后,沈璃曾在他的钱包中,看到过一张少女的背影照。

    她只是多问了句,贺境时就迅速冷脸。

    察觉到沈璃眼神的变化,宋宜禾想走,但还是没能忍住“你跟贺境时关系很好吗”

    “他没告诉你吗”沈璃想了想,“确切地说,我们是陪伴彼此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如果这样算的话,我跟阿境的关系是很好。”

    “”

    宋宜禾愣了愣。

    阿境吗

    这样的语气是她时至今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可沈璃却能熟稔地喊出来。

    心口钝钝地抽了下。

    宋宜禾抿唇,望着她笑了笑。

    洗手台上的灯光亮得刺目,厕所里像是被置入抽空气的装置,仅存的稀薄空气完全无法同时供给两人,逼得宋宜禾只想退缩远离。

    她垂下眼,礼貌地点了点头。

    从沈璃身边经过时,眼神忽而落在她手腕的刺青上,脚步微顿。

    察觉到她的反应,沈璃下意识挡住。

    这动作怪异,可宋宜禾现在没有细想的余地,她只感觉自己醉得厉害。

    走出厕所,迎面撞上黎思甜。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黎思甜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怎么来个厕所就醉成这样了。”

    宋宜禾闭了闭眼“我没醉。”

    黎思甜无语“果真跟醉鬼说不清。”

    话音落,沈璃也从厕所走出来。

    黎思甜扶着宋宜禾,随意地朝她望了一眼,目光稍停,表情看上去跟吃了苍蝇般恶心。

    回到包间,其他人正唱得开心。

    宋宜禾被安置在角

    落,此时那点残存的清醒也全部消失,她晕晕乎乎的,满脑子装的都是今晚憋在心里的那些事。

    原来是沈璃啊。

    “禾宝,感觉怎么样啊”

    宋宜禾闻声,抬起一双醉酒后通红的眼睛看向秦钟意,眼前光影虚浮。

    晚上玩游戏时带来的那点零星欢愉,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心动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忽然有点难过。

    在被秦钟意扶起来的时候,宋宜禾实在没有控制住,认真问你的白月光是沈璃吗”

    “什么玩意儿”

    房间内喧嚣一片,秦钟意没有听清。低头用宋宜禾的手机给贺境时发了消息,而后搀住她的胳膊,离开了会所。

    在楼下等了大概十分钟。

    贺境时很快赶过来,将车停在路边,关上车门后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喝了多少”

    秦钟意看到男人身上的睡衣,以及打成结的眉心,赶紧把人递过去“就一瓶。”

    “”

    “她酒量不太行。”秦钟意说,“晚上可能会有些闹,你”

    见她停顿,贺境时撩起眼皮。

    琢磨出对方的不信任,他弯腰把人抱起,扯了扯唇角“放心吧。”

    “行,那我回去了。”

    贺境时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不知道她醒着,还是喝醉了酒就这样,眼皮耷拉,唇角紧抿,脸蛋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小酒鬼。”贺境时抱着她走到路边,打开后车门把人放进去,“你心情不好”

    听到声音,宋宜禾抬了抬眼。

    迷离的眼神落在贺境时凑近的脸上,盯了小会儿,扭过头,不跟他讲话。

    贺境时“”

    喝醉了酒倒还挺可爱。

    系好安全带,贺境时绕过车头上车,发动引擎汇入车流。因为记着秦钟意的话,一路上他频频看向后视镜,宋宜禾始终缩在车窗边,安静乖觉地一动不动。

    贺境时感觉不太对,皱了皱眉。

    车子停在家门口。

    他刚要抱她,宋宜禾突然避开了他的手,慢吞吞地爬下车要自己走。

    贺境时只好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直到进了大门,客厅内留着一盏他出门时没有关掉的落地灯,玄关光线昏暗。

    贺境时弯腰给人脱了鞋,拽到沙发上坐好,然后打算起身去开灯。

    身后突然幽幽传出一声“渣男”

    贺境时“”

    他回转过上半身,垂眼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宋宜禾,挑了挑眉问“你骂我”

    宋宜禾的脸隐匿在暗处,只能看清那双眼里闪着细碎的亮光,重复“渣男。”

    “”

    贺境时瞬间无言到直乐,也不去开灯了,直接弯腰轻扯她的脸“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宋宜禾盯着他。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彼此的气息扑在脸上,贺境时能闻到她鼻息间浅淡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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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触碰,他看出宋宜禾似是在思考。

    正想借此倒打一耙问她在想谁,不料宋宜禾语调平平地喊“贺境时。”

    “”

    贺境时脸上的玩味淡却。

    甚至开始怀疑宋宜禾根本没有喝醉。

    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他轻扯了下唇角,懒得跟宋宜禾计较这些,索性转过身打算去开灯“我这人不爱跟醉鬼计较,宋宜”

    手腕忽地被拉住。

    贺境时抬眉“”

    下一秒,她扯着他的力道猛然加重,贺境时猝不及防地往后一仰,整个人仰靠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宋宜禾爬上了他的大腿。

    双手掐住他的脸,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腿两侧,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亲密又暧昧。

    宋宜禾背着光挡在面前,上半身前倾,柔柔软软的部分轻轻地挤压着他下意识去扶她的小臂。

    贺境时僵在原地。

    直到宋宜禾手上使了点劲,很重地扯着他的脸往两边,他才疼的蹙了下眉,彻底回神。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干什么”

    在车上猜测她心情不好的念头再度浮现,贺境时试图伸手去拉她,谁知被宋宜禾拍落手。

    而小姑娘一向乖顺的眼神仿若带了小火苗,莫名其妙地生气质问“阿境阿境,为什么别人都这么亲热地喊你渣男”

    感受到皮肤传来的疼痛,贺境时饶是再能纵容她,这下也有些懵了。

    没忍住嘶了一声。

    他赶紧抓住她,正想耐心地问清缘由。

    起到一半的身子再次被推倒,宋宜禾像是被阻止后感知到委屈,咬着唇看了他几秒,声音里都带了几丝哭腔“你躺好不准动”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