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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咸甜
    时间从七月过到八月。

    这次度假回去前,邱渡刚好过了次生日。

    也挺能赶上时候的,回国也就才两年,这竟然已经是夏思树第二次凑上邱渡的生日。

    几人在西港待了将近半个月,难得有个无所事事的暑期,家里边不催,给点钱,任孩子们在外浪着不沾家,每天报个平安。

    而颐和公馆的两个,一个邹风没人去刻意过问,一个夏思树没人管。连高考这样的事夏京曳也没关注过,更不用提其他人其他关系。

    西港昨夜又下了一场雨,之前来了一次热带气旋警报,这两天的气温没那么炎热,清早在一楼点餐区解决早饭后,夏思树上了顶层的泳池。

    邱渡今天过生日的缘故,顶层这两天被整包了下来,放眼过去宽阔的泳池和休憩区空无一人。

    顶层半露天的设计,夏思树垂着眼,给邹风发了两条消息,身上搭着一块速干毛巾往泳池的方向走,随后消息发完后,恰巧见着了在最前侧,露天躺椅最左边角落的尤里娜。

    泳池区和休憩区中间有些棕榈科绿植的遮挡,叫她第一眼没扫到人。

    听见了脚步,尤里娜也回过头看她,身上是套白色的三点式泳衣比基尼,身材傲人,奶白色将她的麦色皮肤衬得更亮眼,也更有种异域风情。

    “咦,你也来了”尤里娜在躺椅上没动,只脑袋后仰,将鼻梁上的墨镜拉下来,用一种景象上下颠倒的角度看她。

    夏思树点着头,勾了下唇,边“嗯”了声,边将身上的速干毛巾撂在一旁,就剩身墨绿色法式泳衣,皮肤在熹微光照下白腻,光泽。

    她下到泳池里游了两圈,泡了会儿,直到觉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才捋着湿发从泳池内上来。

    “邹风呢”见她过来,尤里娜顺嘴问道。

    “出去了。”夏思树拿起那条速干毛巾,重新搭到身上回。

    大概是去见了之前来光英参加夏令营,期间在茶馆那晚见过的西港人。

    气温舒适,夏思树和尤里娜边聊着天,边在顶层闲暇地消磨了一上午,坐在那等着湿发自然晾干。

    直到中午日头逐渐有些上来,感觉到阳光的滚烫和刺眼,夏思树想起上来前没涂防晒伤的东西,于是将没喝完的果汁端起来,往后挪了两排椅位,暂待在了阴影处,随后江诗也上来加入了她的队伍。

    而尤里娜早就习惯一般,继续躺在那,安安心心地享受日光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两伙人聊着天。

    “邱渡和周逾他们呢”尤里娜弯下眼睛问,整个人都置身在西港的阳光里,仿佛关心着每一个没见着的人的去向。

    江诗闻言望了眼夏思树,仿佛也在细细思索这个问题“今天还没见着周逾,上午跟邱渡在一楼大厅那打过个照面。”

    “噢。”尤里娜点了下头。

    三人待到了下午,然后各自裹着条毛巾下去,边乘着电梯边讨论晚上的过生派对,连尤里娜都邀请

    了几个在西港的朋友过来玩。

    几人房间连着隔壁,尤里娜敲着手机路过周逾那间的时候停了停,随即自言自语了句“在不在房间啊他们”

    夏思树往旁侧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的工夫,尤里娜已经抬手开始敲门“哎,有人不”

    看着她的操作,尤里娜耸了下肩朝两人解释“昨晚跟辛轶约好了,要帮她化妆。”

    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化个妆收拾收拾,也差不多就卡在给邱渡过生开始的点。

    夏思树脚步停了停,身上披着毛巾就靠在那边等着尤里娜,江诗只面无表情地从屏幕上抬头看了房门一眼,顿了两秒,才跟尤里娜说“那我先回了。”

    说完江诗走过隔壁,刷开了她和尤里娜那间的房门。

    而在尤里娜半点都不放弃的攻势下,仿佛里面的人不在一分钟内开门,她就得报个警,报告一下人口失踪或是人员昏迷。

    也就在江诗那边刚“啪”地合上门的同时,这一间的门从里被拉开了。

    周逾倚在那从上往下地拉着t恤下摆,看着表情无辜的尤里娜,嘴角带了点弧度,说不清是服了还是不爽,往里给她让路“什么事”

    “找辛轶啊。”尤里娜往里走,顺便拉上了身后的夏思树。

    见房间内光线昏淡,尤里娜忍不住皱下鼻子“赶留学前最后一炮呢,这个点了窗帘还不拉。”

    “”

    “你是没话说了”周逾一言难尽地看她眼,拿起一旁的烟盒“睡得好好的,给你一阵敲门声给敲醒了。”

    “噢。”尤里娜带了点歉意地眨眨眼,听见浴室的洗澡声,望了眼“你女朋友洗澡呢”

    周逾“嗯”了一声。

    两人话说落,浴室那边的花洒声就停了停,等着热闹出来的工夫,夏思树安静地环视了一圈,尤里娜坐在沙发那等着。

    沙发的位置侧面正对着浴室,大概过去半分钟后,浴室的门“咔嚓”地打开,带着点雾气,辛轶只围着浴巾地,抬眼间见着了沙发那块突然出现的两道人影后,下意识地慌张叫了声,紧接着下一秒,又看清是尤里娜和夏思树,这才镇静了下来。

    “哇,你不会是正要开始吧”还没等辛轶说什么,尤里娜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装模作样地敲着腿坐在那,又抬头看了正在旁边点烟的周逾一眼。

    周逾这才又看了她一眼“你脑子”

    “我刚好想要洗完澡去找你。”没等周逾说完,辛轶微笑了下,轻声回她“你等我吹一下头发就好。”

    见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夏思树跟尤里娜打了声招呼,自己先回房间收拾。

    “ok。”尤里娜朝她摆摆手“晚上再见。”

    走出周逾的房间,夏思树顺手将门关上,随后到隔壁间刷卡自己的房门。

    她开门进去,随后就见到了松松垮垮穿着浴袍的邹风,短发潮湿着,挺帅又看起来有点渣的模样,手旁边放着罐开了的啤酒

    ,坐在沙发上,调着面前电视的球赛。

    听见“咔”的开门声后,邹风回过头,侧过脸,朝着站在门前的她看过去一眼,挑眉“刚从顶层回来”

    夏思树“嗯”一声,嗅见客厅内似有如无的干净皂味。

    她走过去,从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脖颈处,手不老实地往他的领口内伸,声音有些闷“你好香。”

    她喜欢这个味道。

    偏头看她一眼,邹风保持着垂着眼的姿势,把人从沙发一侧拽了过来,轻声问“喝酒了”

    “不是。”她摇了头“马上就要回去了,就没法这么肆无忌惮地摸你了。”

    “就这个邹风搂着她,闻言忍不住笑了下,懒洋洋地回“那洋楼不就我们俩。”

    “可是被发现一次的话,我可能就要被赶出去了。”夏思树枕在他腿上,安静地抬眼看着他。

    一年前还想要离开的地方,她现在已经有些舍不得了。

    有片刻的沉默。

    看见邹风因为她的这句话笑容有所收敛,眼睫低垂,也同样地在看着她,好似又有些回到了刚从美国来西港的那天携带的情绪,不易察觉,但有些沉郁,收敛着。

    她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叫她想到刚到颐和公馆时,他淋着雨离开的那个夜晚。

    夏思树忽地仰起脖子,在他的唇角上落下轻柔一吻,呼吸着,安慰似地开口“没事,在你出国前,我会小心一点的。”

    顶层是晚上六点开始的,天光还未完全消逝,金乌西沉。

    那天下午,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到了他,夏思树被按在那张沙发上结结实实地被上了一次邹风才放开她,期间尤里娜带着辛轶也来敲了次门,也是那副一分钟内不开门就要报警了的敲门气势。

    但没人开。

    敲了两分钟后人就走了。

    因为她当时就趴在那张沙发的后背上,被按着,房间内都是他们的气味。

    邹风用的从后面的姿势,位置很深,让她在这突然开始的运动中浑身薄红,出着汗,而后意识不清地开始说胡话,小声问他是不是想要玩死她。

    直到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

    邹风垂眼看着她趴在那,整个人除了喘气外一动也不动,这才满意了似的,勾了唇,边看着她边穿上条裤子,随后走到窗户口,靠在那闲闲地抽了根烟,夏思树是直接睡了一觉。

    两人差不多是最后才到场的。

    她没化妆,就素着颜,穿了套黑色的比基尼,因为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而精神不济,于是五官漂亮却显得漠然,散着刚吹干不久的长发,和在场的大多数女孩一样,额外在身上多加了件宽松的薄衫或是速干毛巾。

    差不多小几十号人聚在这,江诗她们一早就到了,见到她人,头发湿漉漉地在躺椅和她抬手打招呼“树儿,这儿呢”

    夏思树弯了下唇,也朝着她们挥了下手,随后带了点慵懒地站在泳池

    的边界,往前望过去,楼外是大片晚霞。

    西港金黄橘红的傍晚光线落在顶层的风口处,洒落在人的衣角、手臂和发顶,余霞成绮。

    邹风换了件简单的白t,休闲的牛仔裤,也同样浸在这片光线中,跟正巧碰面的几个熟悉朋友扬起唇笑,瞧上去干净,悠闲,甚至有那么些无邪。

    和两个小时前,将发梢的汗滴落在她的肩胛骨,说着“嗯,玩死你”的时候,判若两人。

    因为过生日的人也正坐在休憩区,邹风跟几个朋友简单说了两句话后,跟夏思树也一道朝着休憩区过去,随后在邱渡四周随便找了个躺椅坐下。

    哟,来了啊,今年是打算送我什么”邱渡朝着邹风笑着,微歪下脑袋,打量了眼姗姗来迟的两人。

    也刚从泳池里上来,套着件看起来就很随意的t恤,头发一样湿着。

    邹风从一旁的桌位上拿了杯酒,喝了口,才不紧不慢地卖关子一样笑着回“就那件亲签球衣。”

    “就那件亲签球衣”邱渡在思考他说话真假似的,也笑嘻嘻的,扬了下眉“寄我家去了”

    给他答“寄你家去了。”

    两个男孩交流的时候,夏思树往右前方江诗几人的位置看,紧接着就在那块区域的边缘,瞧见了之前在茶馆内见过的一个年轻男人。

    印象里是和那个银发男一起的,还记得江诗和她说过,邱渡家在这边有点生意,所以和这些人都认识,但不知道其他人来没来,总之这一个看起来对尤里娜很感兴趣。

    可惜尤里娜难得一脸的清心寡欲起来,对旁边的男人没兴趣,装模作样地看着手边杂志,墨镜还顶在额头上,看都没多看一眼。

    就在夏思树的目光往那边看的时候,视线范围内忽地从泳池那边走过来了两个看起来成熟的女孩。

    穿着亮眼色的泳衣,边光脚踩在瓷砖往这边走,边看见熟人但似乎又不太敢确认的犹豫似的,互相贴着耳边说了两句话。

    夏思树看着她们朝自己的方向过来。

    直到距离过近,连邱渡江诗这几个人也抬头朝那两个女孩看,邹风的另一只手还握着夏思树在那十指相扣地捏着玩,搭在自己的膝盖,喝了口酒,漫不经意地朝那两个女孩瞄了一眼,但没在意,也没停留。

    直到那两个女孩直直到了他跟前“嗨,阿风。”

    “噗”那边江诗忽地记起了什么似的,笑出了声,给了还尚处于状态外的夏思树一个眼神。

    邹风握着酒杯杯口的手垂在膝盖间,反应很平淡,撂下酒杯,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也挺在状态外地“嗯”了声。

    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似得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个更为漂亮些的,给他示意了下手机“我们加过好友喏,还有其他人,但被你单删了。”

    女孩“不记得了吗”

    闻言尤里娜在一旁摘了墨镜,眼神也看了两人一眼,但随即又撇下嘴,一脸“还没姐有姿色呢”的意思。

    因为这事当时周逾在场,他这会也记起来了,没忍住地笑了,声特大,大发慈悲地给这忘了事的主提醒“就你美国飞澳洲,又过来西港的那次。”

    听见澳洲,夏思树也偏头看了邹风一眼。

    似乎从这一秒,她才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

    风吹着,楼外的夕阳即将降入地平线,云霞开始往远处天边蔓延。

    顶层的那簇绿植长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顶着一圈人看戏的目光,邹风手插着兜倚在那,像看陌生人一般,打量下两人。

    随即几秒过去,他坐在那,面无表情地“靠”了声,终于想起了是哪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