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 20 章 触碰
    照片评选是在一周后出来的,当时刚开课没两天,江诗的入围了,报纸发过来的时候,校内正在预热那场棒球联赛,场地就在南港联高。

    照之前校园网小组讨论的说法,南港联高在棒球赛的统治地位,相当于一中在排球赛中的统治地位,连国家队都下来指导过的水平。

    也是练习的这些原因,夏思树这两天都没怎么见到邹风人影。

    “下午补课结束后,要不要去体育馆看他们练习”江诗撕着手里刚拿的邮件的封条“下一周就比赛了。”

    夏思树摇头“不了,今天是周三,我约了课后补习班。”

    “噢。”江诗拆开封条,拿出夹在里面的报纸,翻到刊登照片时眼睛亮了亮,神神秘秘扭过头“树儿,你要不要看看我是哪一张入围的”

    夏思树正握着笔做一道数学附加题,垂着眼,连个头都没抬“嗯,等我做完这题。”

    “哎,行吧。”江诗晃着手里的报纸,老神在在地倚在那叹气“你不看肯定要后悔。”

    夏思树笑笑挑下眉,不为所动。

    因为暑期额外补课的关系,这段时期没晚自习,五点半下课就可以离校,夏思树补课的时间也往前调了两小时。

    没让老张来接,夏思树打算自己到门口打个车过去。

    七月中,正是植物生长最野蛮的时候,南港联高校门口绿树成荫,地面经过一个下午的烘烤,即便是这个点也依旧热烘烘的。

    学生会的照例在进出校时间当值,检查有无违禁物品和违反校规行为。

    隔着半条道,夏思树就见到了隔壁班的那个男生,正带着袖标站在栅栏前检查。

    他叫乔听颂,夏思树现在记得他的名字。

    这段时间都是他当值。

    四周学生人流涌动,往校门口的方向去。

    夏思树背着包走到校门跟前时,乔听颂正给前头一个男生使眼色,示意他藏好兜里的烟,别被旁边的教务处主任发现了。

    送完上一个,见到夏思树过来,乔听颂视线又看向她,打量了她一眼,眼神暧昧地挑了挑眉。

    是一种“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暧昧眼神。

    邹风只能封他的口,不让他四处乱传,但没法封他的脑子。

    阻止不了他自个儿胡思乱想,怎么yy她和邹风的关系。毕竟不管是兄妹还是情侣,哪个说出去都挺炸裂。

    夜晚八点半时候,补习班的课结束。

    和张妍道别完,夏思树收拾好东西,拿上书包,打车离开老大厦。

    梅雨季刚出,飘在公馆内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潮气终于消散。

    她还记得刚从西港刚回来那天,家里的两个阿姨正拿着白色的粉末,在长了霉菌的地方进行消杀。

    暑假还长,邹鸢的两个还在颐和公馆,夏思树到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坐在那玩玩具,夏京曳坐在旁边陪着他们

    。

    不仅后妈难当,

    ,

    更何况是两个小魔王。

    “回来了”夏京曳坐在给两个孩子划出来的活动区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乐高模型。

    “嗯。”夏思树拎着包,朝她点了下头,随后便朝楼梯口的方向走。

    孩子太小,邹洲这段时间在南美参加一个金融会议,所以两个孩子回来的这些天,都是夏京曳带在身边睡。

    其他暂且不提,在夏思树看来,这两个孩子的待遇比她小时候好得多。

    这栋洋楼的二楼楼梯口,距离客厅隔着一条连廊,空间感很深。

    夏思树踩着楼梯上去,楼梯是木头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刷了一层看起来锃亮能晃出人影的保护油,和迎客厅摆放古董的收藏架看起来是一个料子。

    就这么边低头观察,边想,夏思树转了个弯,上了四层台阶,正好迎面碰上下来的邹风。

    他应该也是刚回来,肩上还系着件薄外套,手里握着果汁已经喝完的玻璃杯,看上去像是亲力亲为,特意下来一趟送到厨房。

    夏思树抬起眼,只从下而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

    狭路相逢,楼梯总共就那么一米多宽的距离,两人一个往下,一个往上。

    夏思树从他身边经过,裙摆蹭到他的手背,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的手腕忽地被人攥住,手掌贴着她的皮肤。

    下一秒后,两种体温缓慢相融,她回过头。

    邹风瞥着她,嗓音不温不火“看见人不知道打声招呼”

    “”

    四目相对,夏思树就这么保持回着头,一脚已经迈上下一层台阶的姿势,打量了他一眼,睫毛眨了下,慢声问“打什么招呼,哥哥晚安”

    话音落,邹风就那么盯着她那个样,没什么友好意思地笑笑,但手还没松开,看着她“阴阳怪气什么”

    “没阴阳怪气。”夏思树嗓音平稳,看上去挺诚恳地说。

    “是吗”邹风扬了下眉,也懒得跟她计较,随后夏思树的手腕被松开。

    这儿离客厅有段距离,两人的说话夏京曳那头听不见,整个二楼也只有他们住。

    看着邹风走下楼的背影,夏思树低下头,握了握被攥得有些发红的皮肤,转身继续上楼。

    今天补习班下课前,张妍给她留了套试卷,难度较之前有所增加。

    夏思树把试卷平铺在桌面,坐在书桌前做了一个多小时后,只剩下两道大题和一道附加,有些难,她不太会。

    夏思树揉了下后脖颈,看了眼时间,快要到十点。

    她撂下笔,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下意识地想找张妍请教。

    划开锁屏,夏思树翻开微信通讯录。

    她还不知道张妍这个点有没有休息,所以打算先把难题发给她,回就回,没回就明天再看。

    因为夏令营的关系,她现在的微信列表里多了不少好友。

    一起翻墙出去玩的

    几个人都加了,

    再往下,

    还有尤里娜。

    尤里娜说她打算走国际生联考,到这边上大学,所以和夏思树加了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可以约着出来玩。

    一直到好友列表滑到底,z字母开头,只剩下张妍和邹风。

    两个联系人紧邻在一起,指尖悬在张妍的头像上方,坐在那大概静止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啪”地轻微一声,把手机重新撂回桌面,夏思树拿上试卷起身。

    一等奖就在隔壁,不问白不问。

    最近因为棒球队加训,邹风也刚回来不久。

    夏思树穿上拖鞋,脚步放轻地沿着走廊走到他卧室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十几秒后,门从里面被拉开。

    见到是她,邹风顿了两秒,才开口“有事”

    “嗯。”夏思树点头“有些题不会,想问问你。”

    打量着她,邹风视线朝着她捏着的试卷看了眼“数学”

    夏思树“嗯”了声。

    随后邹风便松开扶着门框边的手,没再问什么,转身往房间内走。

    夏思树懂了他的意思,推门跟他进去,房间内打着冷气,夏思树背过手把门带上。

    门锁“咔嚓”一声自动锁上。

    夏思树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

    浴室里,传着淅淅沥沥的淋浴水声。

    邹风看着像是刚回来,她要是没来,他正打算洗澡。

    见夏思树站在那没动,邹风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朝旁边的桌前使了个眼神,让她自己先坐。

    随后自己边往室内走边脱下外头的运动衫,随手扔在沙发上,身上只剩个宽松的黑色背心,露着线条利落分明的肩颈手臂。

    夏思树试探地脚步动了动,往屋内走。

    邹风“咔”地一声拉开浴室门,走进去。

    夏思树抽出椅子坐下,身上的还是联高制服,白色衬衫和领带同色的红棕色格子纹裙摆,清瘦脚腕上戴着那根黑绳子,无聊地趴在桌面。

    她打量了眼四周,这间卧室自从她搬到隔壁,邹风住进来后,她就没进来过。

    屋内一股似有若无的木质香,装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男生的风格,摆了个跟隔壁房间一样的唱片机,老式的英伦风,干净冷淡的灰色调。

    夏思树回忆了下,那天在坚尼地城问他的那句,“你不讨厌我吗”。

    就是从他把房间让给她的那个晚上开始想问的。

    室内冷气有些低,夏思树一个人坐在桌前,听着浴室的水声,拿过桌上的一个小摆件玩了会。

    大概二十分钟后,浴室门才又“咔”地一声从里面被拉开。

    邹风拿着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室内又被带起一阵清淡的干净皂香。

    看着夏思树坐在那,趴在桌面,一手抚着胳膊,一手无聊地戳着那个高达。

    他收回眼,走到旁边,将中央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

    你好了”夏思树保持着趴在桌面的姿势,

    dquordquo,

    朝她的方向走过去“哪一题”

    夏思树坐起身,把压在胳膊下的试卷露出来,指了一下,然后又抬头朝他看。

    邹风站在她肩后的位置,一手按在她椅背的最上方,一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因为注意力在试卷上的原因,所以动作显得尤其缓慢。

    “这个。”夏思树给他指。

    邹风视线往下,看了眼,擦头发的手一顿“这辅助线你自己画的”

    “嗯。”

    “这辅助线有什么用”

    “”她看着好看行吗。

    大约也是这一眼看出她那点半桶水的水平,邹风反而慢了下来,撂了毛巾,抓了抓半湿的短发,抽出她身旁的椅子,悠闲坐了下来。

    夏思树垂着眼,拿过橡皮把那条辅助线擦下去,又照着邹风指的那个地方重新画了一条。

    灯光是白色,打在反光的卷面和邹风的手背上,冷白皮,腕骨线条利落,微凸的青筋禁欲性感。

    夏思树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便宜继哥,确实有点姿色。

    “看什么”邹风坐在她身边,左手无聊地撑着脑袋,垂着眼睨她“看书上六十四页的公式。”

    “嗯。”夏思树点头,回了句“知道”,面色不变地收回视线。

    又过了会,邹风“谁教你死记硬背这个表的,自己推,到考场上画个图就行。”

    “”

    夏思树深呼吸了口气,拿过橡皮把刚写的答案擦掉。

    听他的冷嘲热讽,几道题做得像打仗一样。

    见差不多了,邹风忽地问“昨天江诗跟我们吃饭,说你去上补习班了”

    夏思树头都没抬,“嗯”了一声。

    看着她手里的笔,邹风“在哪边”

    夏思树“就你那楼下。”

    说完,她顿了秒又补充“老大厦,三楼。”

    仿佛就是随便一问般,邹风点了头“那片治安一般,以后记得让张叔去接。”

    夏思树“知道了。”

    写下最后一题答案,夏思树刚收起笔,面前的试卷忽地被身边人顺着桌面划过去,划到他自己面前,敞着腿,身体比刚才稍微坐正了,从一旁拿起一支红色签字笔,从第一题开始看。

    要不是这些是课后作业,她基本也是随堂写完随堂复盘,邹风愿意帮她她求之不得。

    夏思树安静坐在一旁,看着第一道大题的好几个填空,都被打上了叉。

    到了第二大题,也是如此。

    错误率有百分之五十。

    改完试卷的第一面,邹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对上他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冷嘲热讽,夏思树睫毛动了动,先开口“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认真做了,只是这次的试卷对我来说有点难。

    ”

    dquordquodquordquo

    ▇本作者树延提醒您夏风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话说得有些满,刚头脑一热说出口的那一秒,她就后悔了,但又不想收回。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连在西港没事的时候,耳机里听的也是古文释义,然后默背下来。联合国发言人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对她现在的情况来说,用准备的时间,背两首古诗更现实一些。

    就这样认真了,还是落下一大截。

    这句话她不仅不想收回,甚至喉咙有些涩意。

    于是垂着眼低头坐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的那张错了一半的试卷。

    她以为邹风又得开始冷嘲热讽了。

    但他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撑着脑袋,垂眼睨她,“嗯”了声,笑下“我信。”

    夏思树抬起眼看他,仿佛验证自己的话一样,那晚最后邹风抬了下下巴,朝最后一道题示意。

    说他也教过周逾这道,她学得比周逾快。

    “”看出他这是良心受谴又反过来安慰自己,夏思树虚情假意地扯了下唇,随后拿了试卷回自己房间,洗完澡休息。

    一夜过去,清早的时候起了雾。

    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早起得也迟,夏思树还是坐张叔的车去的,邹风已经提前走了。

    前几天都是晴天,今天雾天的原因,车比平时开得慢,几乎是踩着点到。

    乔听颂还站在昨晚值班的地方,这个点人少,见着夏思树过来,又挑了下眉,用昨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夏思树干脆当他不存在,只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领结,确保自己不会被拦下来。

    拎着山药糕跨进教室的门,还没说话,夏思树就明显觉得一股低气压笼罩盘旋在教室上方。

    “怎么了”她边撂下包边转过头看江诗。

    两人位置离空调口近,江诗在衬衫外头套了件水蓝色的薄毛呢外套,趴在桌面,脸颊枕着自己的一侧胳膊,闷着声说“明天要出期末成绩,已经汇总分班好了,就等着宣判了。”

    照联高以前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话。

    周五出成绩,周一前就要正式搬东西分班。

    夏思树“噢”了声,随后掏出包里的课本,做课前准备。

    江诗眨了下眼,看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撂了包,掏出语文课本,随后就是面巾纸,水杯,一样样地在桌位里放好“你不紧张”

    夏思树看她“有点,但紧张没什么用。”

    “”

    于是江诗一旁给她鼓了两声掌,说了句你牛。其实除去有可能和夏思树分开,她有点舍不得外,对于分班这事,江诗没什么感觉。

    尤其是一想到可以跟班里的某几个人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简直想买挂鞭回来放一圈。

    中午放学时间,临午休前,

    夏思树和江诗在小食堂解决的午饭,出来后,看了眼太阳,随后转道去校园超市买冷饮。

    期末考完,他们现在已经是高三,这个时间点高二的还没开始补课,新高一还没来报道,所以午后的这个时间点,走在校园内,就显得人员寥寥无几。

    江诗弯腰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淇淋,又给夏思树递了一个“要不要去趟体育馆吧休息时间还有好久。”

    夏思树弯唇,懂她的意思“好,可以。”

    冷饮在手中结着雾气,夏思树手指尖沾了一层化开的水珠。

    付完钱,两人边收手机,边转过身,正要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班里的另外两个人,周玥和佟茜朗。

    几个女生里,只周玥一个人是班干部,风格也有点老好人作风,跟夏思树打过不少次招呼。

    而另一个佟茜朗,因为是小团体里长得还算漂亮的一个,也算是小团体的中心,所以夏思树对她也有印象。

    两边人打了个照面,过道窄,没法让四个人同时通行。

    从收银台旁侧擦身而过时,江诗拎着手机和刚买的冷饮,仿佛和佟茜朗约好了般,各不退让,擦肩的瞬间,各自撞了下肩膀。

    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气场,夏思树搁在旁边都明显感觉得到。

    “晦气。”出了超市的门,江诗面不改色地这么评价了一句。

    体育馆,因为下周就要比赛,棒球队的部分成员也会在休息时间过来训练。

    夏思树和江诗进去的时候,里面只大概四五个人,教练不在,邹风和周逾正在看台上,吹着冷气休息。

    “你俩挺积极啊,中午不休息还得往体育馆跑一趟”周逾倚在看台第一层的栏杆上,隔着好一段距离大着声说。

    “看帅哥呗。”江诗边往前走,边抬头远远跟他对上一眼。

    每当这种时候,江诗都觉得夏思树陪在身边特别好用。

    虽说周逾也算个帅哥,但帅也没邹风帅,是个熟悉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两人是来看邹风的。

    馆内占地面积大,就显得空旷,除邹风和周逾外,其他三人看起来像是在做耐力训练,正在体育馆一个角落的地板上做平板支撑,

    所以整个体育馆,闲着的也就邹风和周逾两人。

    邹风正后背倚着栏杆,喝着手中的半瓶水,身上的汗还未干。

    闻声后,转过身来,换成面朝着她们站,手腕搭在栏杆上,手拎着那半瓶水,自然地搭着往下垂,远远看着夏思树朝这边走过来。

    “今晚上还加训吗”江诗迈上看台台阶,朝两人问。

    “加啊。”周逾叹声气“下周就比了,反正也是能参加的最后一届了,累几天就累几天吧。”

    “嗯。”江诗点头“那邱渡今天生日呢”

    “照样过。”周逾“八点半结束,再过去。”

    “地方订好了”

    “还没。”

    说完,周逾看两人一眼,“

    不是五点半就下课了,你们先过去呗,顺便帮忙先订个房间,吃个饭。”

    dquo”

    了一声。

    踏进这个体育馆前,夏思树还不知道邱渡生日这回事。

    到这会他们提起,她已经直接被划分为一起过去的那部分人了。

    几句话一来一回的工夫,两人已经走到邹风和周逾跟前。

    江诗看了两人一眼,笑笑,紧接着就朝周逾伸手“先借我卡,我这个月零花钱在西港就花得不剩了。”

    夏令营结束那天下午,江诗拉着夏思树在时代广场逛了一下午,卡都刷爆了。

    一般这种一起给某个朋友过生日的局,都是aa比较合适,一个人先付,之后其余人再转给他,但订房间最起码要先交个定金,也不能订得差。

    “我也花没了,只够a的,总额不够。”周逾偏过头,自然地看了眼邹风,笑了声“邹大公子哥总有吧”

    “”

    没拿乔,邹风只挑了下眉无声笑笑,看上去早就已经习惯,只从栏杆上起身,偏了下额,朝体育馆后方示意了一下“卡不在身上,在更衣室包里。”

    棒球队下午不训练,他待会课外小组有个会,要直接去国际部,于是说让她们俩随便跟过去一个,拿卡。

    “小组会议”周逾问。

    邹风点头“嗯。”

    回完这个字,邹风就率先走了,迈下台阶。

    周逾和江诗不约而同地看了夏思树一眼,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她要被推过去,于是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夏思树缓慢地眨了下眼“我去好了。”

    同一时刻邹风已经下到了最后一个台阶,直到走到和隔壁羽毛球馆的连接处,夏思树才追赶上去。

    四处无人,听见脚步声,邹风回过头,垂着眼看她,边倒着往后走了步,边努了努嘴,面上有点笑,一点都没惊讶跟过来的是她,仿佛意料之中的事。

    夏思树只安静跟在他身后,邹风腿长,步子也大,不注意就落下一截。

    更衣室在体育馆的最后方,夏思树第一回跟江诗过来看他们训练的那次,她来过这儿的更衣室,最后还要穿过一个排球场。

    只是那时和邹风的关系,与现在和邹风的关系,完全不同往日而语。

    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门背着入口处,门是错开设计,隐私性挺高。

    夏思树看着邹风挑开帘子进了男更衣室,随后在门外顿了两秒,也抬步跟了上去。

    更衣室内充斥着一种男生沐浴露的气息,邹风回过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问了句是不是不怕这里有人。

    “刚在门外听了两秒。”夏思树实话实说,手插着兜,站在那,看他从储物柜中取下包,才道“没人。”

    “”

    更衣室落针可闻,没开灯,全靠中午这个时间点,从几扇天窗照进来的几缕光线,所以就显得有点昏暗。

    淋浴间就在隔壁,偶尔传来水龙头未拧紧,水滴落到地面的“滴答”声音。

    没再管她,邹风把包撂倒长椅上,弯腰拉开训练包拉链,正好站在其中一束光的旁边,额前支棱着几根沾了汗的碎发,半边身子都罩着层浮光。

    几秒后,邹风把卡翻了出来,递过去给她“喏。”

    夏思树伸手接过,看了眼,还是上次的那张卡,抬头问他“密码多少”

    邹风重新把训练包拉上,站起身,自然地偏头看向她“你不是知道”

    夏思树愣了下“还是之前那个”

    这儿没其他人,邹风“嗯”了声,坐到长椅上,风轻云淡地把刚才从包里拿出的那瓶水拧开,喉结滚动喝了一口。

    默了两秒,夏思树把卡翻过来看了眼“里面有多少”

    “不清楚。”

    “那还有别的卡吗”

    邹风摇了头,他嫌左一张右一张的麻烦。

    夏思树仰起脸,漠然地捏着那张卡,晃了晃,但莫名其妙地心跳快了些“就不怕我给花了”

    “花什么”邹风当时正微弯腰坐在长椅上,手肘搭着膝盖。

    听见后,他回过头看了夏思树一眼,又喝了口水,看见那张卡,明白她的意思后,勾勾唇,只撂了两个字,拖着点音

    “花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