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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涩口
    没和江诗刻意提刚才的那些事,买完单,g笑眯眯地送了夏思树一些小礼物,领着她们去到定好的那间套房。

    过去路上,江诗揽着她的手臂,边往前走边垂着头,笑嘻嘻地瞄着她手边的那张卡“他把密码发你了”

    “嗯。”夏思树点下头,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没额外想些什么,也没觉得暧昧。

    他俩这样的关系,真干点什么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总得回颐和公馆,总得喊他声“哥”。

    几轮茶酒的工夫,就耗过去两三个小时,两人到房间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江诗在茶室的时候就犯了困,跟夏思树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进了卧室。

    西港夏季多雨水,天气预报推送夜间要有雷暴雨,夏思树在外面住的时候睡眠不好,不安心,夜间醒了几次。

    男生们的房间就在隔壁,但还没回,直到半夜两三点,才陆续传来有人回来的动静。

    隔壁的套房比这间大些,这间连着隔壁露台,几个男生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传过来,夏思树微眯着眼,从枕被中坐起来,拉开床头灯。

    她住的这间是侧卧,移门没关,风扑簌簌吹着角落里摆放的散尾葵盆栽。

    这会已经是夜间近四点了,夏思树盯着已经熄灭的屏幕,靠坐在软垫床头。

    犹豫了会儿,直到隔壁说起一个女侍应生散场时跟着一个男人走了时,她还是划开锁屏,给邹风发过去了个“谢谢”。

    借着买单的由头,把她和江诗从那个乌烟瘴气的场子里支开。

    不露声色又做事周全,比她想的还难懂些。

    那场雷暴雨直到凌晨才下,雷声加上在陌生环境里很难熟睡,所以第二天,夏思树是几人中醒得最早的。

    简单洗漱完,她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下楼,一个人在茶点区点了两颗水晶虾饺,又点了几个其他的,坐在那,慢吞吞地尝了好几样,一直到快要吃完,才见其他人不紧不慢地下来。

    邹风是最后下来的,拎着运动衫,从麻布帘后方的棕色楼梯走下来时,正好和夏思树对望了一眼。

    夏思树没什么反应,淡淡收回眼,直到邹风从她身边路过,压低了声,不怎么正经地回了句“谢什么啊,妹妹。”

    四周都是人影,夏思树脸色通红地咳嗽了好几声,差点被嘴里的那块虾仁呛着。

    赶着九点前回去,其他人只随便填了点肚子,回到光英的时候,活动刚好开始。

    光英的活动一直按照年级划分,给他们上午的安排是一场头脑风暴,组织选题,为之后的模拟联合国做准备。

    这次江诗他们也是第一回参与。

    模拟联合国演讲发言的要求是需要全程英语交流,考察锻炼的是社交能力、思维逻辑、口语三项。

    这些对几人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谁作为发言人。

    就算是来玩玩,也得好歹拿个结营证书再

    回去,

    就好比这钱打水漂了,

    也得让家里听到个响。

    头脑风暴的茶歇时间,会议室的冷气打得有些低。

    江诗趴在桌面,用笔在稿纸上乱写乱画,问“你觉得是周逾合适还是邹风合适”

    四人一个小组,两人都默契地把这个担子,撂在另外两个人身上。

    夏思树目光往隔着几个座位的人身上看了眼。

    两米外的位置上,邹风正趴在那补眠。他换了件简单的纯黑色t,衬得身型线条干净利落,这会正脑袋枕着左手臂,右手搭在后脑勺,头颈都埋在臂弯里。

    光隔着这么段距离看过去,都是一副撂挑子爱干不干的混账样子。

    夏思树笑笑“你觉得邹风有可能干吗”

    “不太有可能。”好似就是在等这个别人也来肯定一下的话,江诗直起腰,低头在白纸上写上周逾的名字“好了,就他了,现在全票通过。”

    夏思树没忍住勾唇,放松往后倚上靠背。

    头脑风暴的活动结束后,学生中午一起在食堂就餐。

    做发言人这事,周逾早有预感,就知道是要落在自己头上。江诗顺了把额前刘海,得寸进尺道“怎么不早说,我犹豫了半天觉得对不住,心疼你。”

    周逾懒得掰扯“要是真心疼,那你就自己上。”

    “”江诗当然不是真心疼,见状直接闭上嘴,不说话了。

    光英安排了下午外出社会实践,所以中午休息时间适当延长,什么事都能不紧不慢地来。

    邹风撑着脸坐在夏思树对面,拿着个勺子,先是吃了两口面前的炒饭,不知道是不是不好吃,吃完两口就放了下来,换成拿过旁边的苹果。

    夏思树安静地坐在那儿,边无聊地抚着膝盖边的裙角,边抿着吸管喝冷饮,偶尔抬头看他眼。

    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夏思树都觉得这人吃饭的时候,和其他时候不太一样,给人一种不挑食,很好养活的错觉。

    正要收回视线,对面人的眼皮忽地掀了掀,冷淡地直直和她对视了上来。

    “”

    邹风看着她“干什么”

    夏思树抿了下唇,随口扯了个问题问“苹果好吃吗”

    邹风“不好吃。”

    夏思树“哦。”

    简单几句话结束,之后就再没下文。

    周逾就在旁边无聊看着,沉默了好一会,觉得“高岭之草”当久了就不怎么开窍,于是趁着休息时间,低着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闲着没事干,在桌底下给邹风实时打了一篇小作文。

    几分钟后,撂在桌面的手机传来声响。

    邹风嚼着那块苹果,偏头看了一眼,保持着一手拄着头的姿势,一手划开。

    周哎,你刚刚不应该这么聊天,夏思树问你好不好吃的意思肯定是想吃,你应该问她吃不吃,然后把自己手里啃了一半的给

    她,

    ,

    这个就叫做间接接吻,这样一来,关系就会越来越暧昧,下次就可以直接试着接吻了,成功几率大于百分之六十,不信你试试。

    “”

    “傻逼。”邹风面无表情地垂眼,低低骂了句。

    随后直接把手机翻了个面,盖在桌上,再也没看。

    断断续续下了雨的缘故,地面湿漉漉的,潮湿的暑气比昨天更重。

    一直待到下午群里发了通知,几人才起身,不紧不慢地往校门口走过去。

    群里通知的集合地点是在光英大门前,夏思树走到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她第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身高和肤色都明显的尤里娜,而对方也在那一秒看见了她。

    上次第一面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尤里娜正抬手和她打招呼,只是下一秒,视线扫到夏思树身后那道身影时,整个人忍不住愣了愣,随后雀跃的表情就逐渐收了回去。

    尤里娜抱着臂,看着夏思树身后的那个方向,几秒后眼圈有些红,但没干什么,最后还是板着张脸,又把头扭了回去。

    不知道得是喜欢到什么程度,才会远远见一面就要哭。

    夏思树漠然地眨了下眼。

    第一回觉得邹风这样的人,既招爱也招恨。

    前方带队老师正在登记,实践内容主题是城市留影,任务并不重,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拍些照片就可以。

    明天下午会有西港报社的记者过来评选,好的作品可以登报。

    来这个夏令营的大多数学生并不是西港人,也算是有个机会逛一逛这座城市,而登报发表在部分高校特别招生上,算是个出彩的地方,比花了钱参加就能到手的结业证书有用得多。

    所以营员们的积极性普遍都很高,但这个普遍里并不包括邹风和夏思树。

    日光不强,但也有些刺眼,江诗站在一旁调试自己的相机设备。

    看着前方已经有些队伍出发,夏思树回过身,见邹风正闲着没事地倚在校门口路标上,手插在兜里翻打火机的盖,传过来几声闷闷的“咔哒”声。

    想了会儿,夏思树还是斟酌着对他说“待会我们俩组队好了。”

    邹风抬起眼朝她看,姿势不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

    “地方有些多,四个人一起时间不太够。”夏思树垂了下眼,想尽量跟他解释全一点,免得疑神疑鬼“其他小组也是这样分开的,效率高些,反正最后是算小组成绩,江诗去春秧街,我去坚尼地城。”

    邹风收起手中的打火机,扬了下眉“你也评这个”

    “没。”夏思树抬手,把手插进防晒衬衫口袋“江诗想参加,她对艺术摄影这类都比较喜欢。”

    说完她扬下头,朝前面示意“这些你不感兴趣,周逾又不靠谱,你们俩个没法一起。我也可以和周逾一起,但江诗应该不想跟你一起。”

    邹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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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树延的夏风长吗请记住的域名

    “”

    听出她那点敷衍,邹风嗤笑了声,站起身,拎上旁边刚配发的物资包,另一只手按住夏思树的后脖颈,直接把人往前面带“走了。”

    物资包是一个黑色抽绳的软包袋,和平时拿来拎篮球的包差不多,邹风拎在手里毫不费劲。

    坚尼地城的距离比春秧街近一些,沿路也有不少的街巷和居民楼,所以夏思树不打算乘车,准备沿着海边的方向直接走过去,边走边收集素材。

    海边地势起伏,上下坡都多,夏思树将相机带缠在手腕上,遇见合适的就拍两张。

    “一共拍多少”邹风随口问,问完低头,撕着路过小卖部买的棒棒糖。

    糖纸被撕开,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塑料摩擦声,路过垃圾桶时,邹风将糖纸丢进去。

    “不知道。”夏思树看了看手中的相机,她没带,是江诗借的“尽量多些吧,照片还需要后期,到时候让江诗挑就好了。”

    “噢。”邹风点头,把棒棒糖撂进嘴里。

    雨停了那么久,柏油路面还是湿漉漉的,西港的夏季仿佛没有干燥的时候。

    又走上一个缓坡之后,夏思树喘着气,后背有些出汗,碎发搭进领口,湿漉漉黏在脖颈。

    “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相机”夏思树抬眼看向他。

    邹风平时的运动量明显要比她多得多,走了这么长一段距离也面不改色,他叼着棒棒糖站那儿,一脸“这种小事找我帮忙我还能好意思拒绝还是怎么着”的漠然样。

    邹风“嗯”了声,点头,摊开手,垂眼等着她。

    夏思树将手腕上的相机挂带解下来,将相机放进他手里。

    空气潮湿,温度又高,夏思树直接解开外面的薄外套,随意系在腰间。

    后背浅灰色的亚麻衫被汗水浸湿,有些微透,她抬手,拨了下额前微湿的碎发,才稍微凉快了些的呼出口气。

    邹风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目光划过她手腕上被挂带勒出的红印,随后就是手腕上方几厘米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疤痕不长,也不算太明显,大概四五厘米的样子,横在手臂上,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他还以为前一晚,她抬手想给他点烟的时候他看错了。

    “这儿是怎么回事”邹风低声开口。

    夏思树随着他的目光看下来“这一块吗”

    邹风“嗯”了声,随后伸手,自然地握住她那只胳膊,抬到自己面前来。

    夏思树看着被握住的地方,眨了下眼“就是之前和你说过一次,我自己住的那个时候,遇到过一次入室抢劫,大概四五个teenar闯进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抢了现金和值钱的首饰,只是我当时比较害怕,就”

    “就拿刀放在自己身上逼他们走”邹风冷笑了声。

    夏思树抿唇,垂在身侧的手用拇指抠了抠掌心,才承认“嗯。”

    头顶植物浓绿得发黑,夏思树有些紧张地想把胳膊收回。

    邹风垂着眼,睫毛微动,指腹蹭了下那块有些增生的地方,才轻声开口“人只有安危关系到自身的时候,才会害怕。”

    “刀口永远不要对着自己。”

    “要朝向别人。”

    这是邹风教她的第一个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