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商队,总归没有官方使团更安全,更有话语权。
“如此一来,直接由朝廷配给马匹佩马鞍、马镫、马蹄铁的良马。”
鞍镫马蹄铁的样式保密一事,可以,但没那么重要。
只要丝绸之路一开,有朝一日必然会经由商人,传至西方。
但就像匈奴、东胡等周边势力,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出来、配不配备得起,就另当别论了。
周邈又想道“再配上精钢铸就的刀剑兵械,调拨数十个武士护卫安全,便可万无一失”
以高炉炼钢铸就的精钢兵械,尚仅供应咸阳宫廷侍卫、大秦新式精骑,未曾普及至寻常士伍。
但使团应当配备,不仅增添一分安全保障,也能彰显大秦锋锐强盛。
燕看着面目明朗的仙使,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化作暖意,融入心间。
燕郑重道“承蒙仙使看重,臣非出使功成,不能相报”
“本来再过些年月,大秦也是要派使者出使西方、打通商道。如今不过是早了两三年,没甚区别”
周邈摆摆手,不欲邀功。
“或者说,还能更游刃有余些。”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嘛。
燕也正是有此猜测大秦或须出使西方,才谋算着抢先一步。
占了先机,总能得几分功劳。
再者,仙使显见地重视引入西方有用物种,一旦做成,也是一桩功劳。
她原本的打算,只是抢占先机出使西方,待来日大秦出使西方时,她对西方已有了解,便成了优势、底气。
为充分利用这份优势与底气,她打算两年便返回,以免失了时机。
被授任大秦使者,官派出使西方的时机。
心绪流转间,燕接着周邈的话道“但当下赢得使者身份,确确实实,应当多谢仙使。”
她有想过仙使会赞同,或者资助她出使西方。
但不曾想到,仙使竟然属意她直接担任使者。
“燕你有能力,有决心,又有准备,担任使者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但世间哪有那么多顺理成章大多都是不公不正。
“有仙使这话,臣必要争得朝廷使者身份。”
她出自六英宫,有仙使举荐,足以弥补不公,争得公正对待。
公正对待也不能从天而降,那从何而来便要她自己的去争了
“臣明日便写一封奏章,陈明计划、厘清利弊,呈寄咸阳,请求出使西方。”
周邈赞同“很好”
燕姐姐这样积极、有干劲,不能更赞同
于是,又在西域东郡歇过一晚。
第二日,清早。
告别送行城外的甘罗、吕娥姁和燕等人。
周邈开启机器人的勘探功能,往北而去。
走了半日,方才到达规划的大致路线的。
而后沿着盆地北坡山峰走势,往东而去。
正式开始了万里长城的线路勘探任务。
勘探开始,双层中巴高铁版的钢铁神兽跋山涉水,行驶于山野。
到了此时,自然不能像之前一般全速行驶。但山野了无人烟,不必闪避,只需一往无前莽过去
时速倒也可观,只是减半变成时速一百公里。
可又因为需要调整方向,纠正路线,时不时便要停下,速度再次减半。
这样几番减速,白天走、晚上歇,比当初骑马勘探驰道线路时也只稍快几许。
但论舒适程度,那是成倍增加
即使行走在山野沟壑之间,也能像坦克一般碾压一切,蹚出一条路来,却不显颠簸。
虽然再不能做到行驶途中,奶茶都不溢杯,也比后世的山地越野的颠簸感轻微数倍。
从山野,到草原,再到山野。
途中遇到章邯,为将率领一千骑兵,在匈奴西南部草原游走。
或驱赶、或收服匈奴西南小部落。
他们这支勘探小队,也不出所料,在草原上如入无人之境。
除了夜晚停车夜宿,遇到野狼群在外面嚎叫,就没遇到一个匈奴兵丁。
从西域东郡,到阿拉善高原以北草原,再到阴山以南。
重归大秦现有疆域,进入九原郡。
在德水黄河北岸,见到了同样数月不见的蒙恬。
“见过仙使。”蒙恬向周邈揖礼见过,又与英布见礼“见过仙武侯。”
“信小郎君,籍郎君,多日不见。”也不忘仙使座下两个童子,最后还向方岩和霞颔首示意。
英布、韩信、项籍、方岩和霞,皆回礼。
其中,韩信一张高傲脸更加高傲了大可去掉小字。
项籍谁让你矮
周邈高抬胳膊,拍拍蒙恬肩膀“蒙大将军,快三个月不见,愈发英武了”
小杨柳抽条一般,仙使他现在已经一米七
咳,四舍五入。
已经可以不必踮脚,只用伸直胳膊,就拍得着蒙恬肩膀了。
蒙恬深谙仙使心思,也道“仙使,多日不见,也愈发高大。”
“哈哈哈”仙使很满意,笑哈哈的。
今日在这滚滚大河边偶遇,一如先前每月一轮赐福大典见面时,先轻松调侃寒暄一番。
寒暄过,又问过对方近况都好,才交流起信息来。
周邈“你既已渡过黄河,陈兵在此,想来已收到陛下旨令”
蒙恬给与肯定回答“确实已经收到陛下旨令,令臣防备、驱逐匈奴,以保长城修建期间的安稳。”
“再等大半月,粮草军械筹备完毕,臣便往北进入草原,拉开防线。”
十万大军北推,不是朝夕即可出发的,还
得待后方军备跟上。
“稳扎稳打,相信自己你可是squo却匈奴七百余里rsquo的蒙大将军
周邈一朝身高增长,乐于拍人肩膀。
又拍拍蒙恬肩膀。
对于仙使偶尔就蹦出一句预言谶语,英布、韩信和项籍等人,已经见惯不怪。
此时预言入耳,眼睛都没圆睁半点。
韩信还冷不丁地开口“仙使岂不是看轻了蒙大将军”
蒙恬含笑哈果然小郎君的称呼,戳中兵仙崽了。
周邈懵然,“啊”
韩信“蒙大将军领十万大兵守上郡时,零散匈奴尚在德水以南肆虐,如今上郡全境,及至更北的云中郡、九原郡,匈奴残兵也都已得以肃清。”
“今又渡过德水,陈军北岸,以待进兵草原。”
周邈仍旧疑惑“对啊,这不是大秦对匈奴的局势转换吗”
韩信再次提示“换算一番,自上郡治所,至此处,已有多远了”
上郡治所肤施县,大约在后世延安附近。此处是九原郡治所九原县,后世包头附近,换算一下距离
是不是有五百来公里,即是一千余里了
不管怎么着,也超过七百余里了
蒙大将军却匈奴早已不止七百余里,历史成绩已经达标。
周邈尴尬。
“虚指,虚指而已。”周邈意图狡辩。
但想起要给兵仙崽树立榜样,便改口“我绝无看轻蒙大将军之意,是失误失误。”
“祝蒙大将军却匈奴数千里”
小几千,大几千,都是数千,空间很大
韩信看着尴尬局促急忙找补的仙使,一时无言。
蒙恬哈哈,误伤了吧
韩信本来是要阴阳怪气他,结果却为难了仙使。
兵仙崽于兵一道,确实天资超群,但用仙使的话说情商堪忧。
年方十三,却已与周邈一般高的项籍,则是东看西看,不懂现场尴尬氛围。
方岩和霞恭敬肃立。
“多谢仙使美言。”最终还是蒙恬接话,并顺滑地转移话题“匈奴固然似蝇虫般惹人厌烦,东胡却如豺狗,需要提防。”
周邈“毕竟是月氏强而东胡盛嘛。”
月氏无了,匈奴废了,此消彼长,于是草原上就成了东胡独大之势。
“东胡有往西侵染之意。”蒙恬也接着道,“东胡原在辽东以北,后往西至勃海湾以北的渔阳郡北境一带。”
“近日,已有小股胡人南犯代郡、雁门郡北境的消息传来。”
周邈的足迹路径,已在大秦疆土画满了圈,对大秦郡县分布,早已熟稔于心。
闻言惊讶道“雁门郡再往西,不就是云中郡东胡难道还想染指大秦的关中六郡不成”
“月氏无了,匈奴废了,东胡觉得他行了”
周邈不理解
,也没受震撼。
仔细回想,东胡不过是冒顿单于剧目里的小反派而已,如今也想当回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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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虽也不觉得东胡能对大秦造成威胁,但是“仙使之后东行,夜间歇宿、日间用饭,一应需要停下、离开神兽的时候,都需小心。”
“以防万一,遭东胡掳掠了去。”
“明白。这次不像上回还带了三千精骑,即便落入月氏、乌孙王庭,也能有反戈一击之力。”
周邈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还听劝。
英布作为此次护卫仙使出行的唯一将领,更是谨记在心。
若不离钢铁神兽,即便是东胡大军围困,找准时机,也能全速脱困遁去。
但若在神兽之外,仙使被捉去,仅靠他与项籍和二十名武士,就颇有风险了。
告别蒙恬,周邈一行重新上车,沿着阴山山脉往东而去。
擦着云中郡北境,进入雁门郡。
然后果真开始见到东胡人的踪迹。
零散小股的东胡兵马,南下劫掠大秦边境处的村落。
大秦黔首两千万,分布在疆土上,可谓地广人稀。
边境就更加杳无人烟了。
蒙恬才驱逐九原郡和云中郡肆虐的匈奴兵马,边境已是千里无人烟,几乎唯余蒙恬的十万大军了。
而往东的雁门郡北境,也大差不差,少有村落人烟。
难得遇见一缕人烟,就有东胡人在劫掠
因为蒙恬劝诫在先,周邈不敢深入追击,便在碰见东胡人劫掠时,派项籍和英布带领十个武士,下去援手。
精钢兵械,加上大秦顶尖悍勇的武将、武士,摸进村落劫掠的东胡人,就像瓜菜一样被砍倒。
战斗结束,在宽阔地带远远等着的周邈,立即开车去接。
“谢仙使、仙武侯和项郎君,还有诸位武士援手”
周邈看着还在燃烧的房屋,血流不止甚至永眠的亡者,心中如何都松散不了。
而这些陌生面孔上,有悲痛愤恨,有感激狂热,但也有木然不惊
什么样的生存环境,才能让他们对胡人劫掠、对流血死亡,都习以为常了。
从援手到离开,周邈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大石。
再按照既定路线,往东走。
所经之地,但凡没有天堑阻隔,山有缺口、或直通草原的地方,就都有胡人劫掠的踪迹。
之后见到的村落人烟,有已经被洗劫一空,只余地上血迹的。
也有打退了胡人,但以命换命,两败俱伤的。
周邈他们能做的,不过是些许事后抚恤,留下一些黄金或布匹。
正遇到劫掠现场的,就派人下去援手。
如此一路过雁门郡、代郡、上谷郡,并在渔阳郡遇到了一支有三百兵马的胡人队伍。
这支队伍是劫掠归来。
衣不蔽体的三四十个黔首
,被一条麻绳串连着,如牛羊一般牵着走。
“对方人多,不宜妄动”英布赶紧劝住仙使。
周邈最终选择无声后退,重新隐于山丘林中。
也亏得机器人是宇宙时代产物,行驶时无声无息,刚出山林掩体又回撤,才没被对方察觉。
“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救下那些被俘虏的黔首呢”
那些黔首被东胡掳掠去,只有做奴隶一个结局,总要救回来才行。
“像之前遇到北羌溃逃余部时一样,一个走位漂移,拦在他们面前吓退他们,让他们把人乖乖交出来”
韩信直接否决“上次驭使的是四尊高三丈的钢铁神兽,眼下仅一尊,高只一丈,又似是厢体马车一般,恐不足以吓退对方。”
先前的钢铁神兽高大无匹,有人形法相,更具威慑力。
“即便初时惊异,稍缓片刻,就会觉得是神异些的马车,恐怕非但不能吓退,还会激起贪欲。”
周邈只是病急乱投医,其实也心知肚明。
就像当初的乌孙昆弥,知晓他大秦仙使的身份,反而专门来掳掠挟持他。
如今要说东胡不知大秦有仙使,是绝无可能的。
以东胡的行径,贪心不足,或许也存着和曾经乌孙一样的心思。
好嘛,这会儿冲出去,说不定直接是送货上门。
韩信也知道,以仙使性情,绝无可能见死不救。
那便要想些办法了。
“也不难。”韩信很快又道,“渔阳郡治所渔阳县太远,求援不及。可先就近去往一县城,令县尉带兵来援。”
周邈“可渔阳太远,最近的县城却也不近啊,等援兵赶到至少也要一天了,这些胡人早就遁入了茫茫草原”
要不胡夷之患如癣疥之疾,难以断根呢,来去无影,根本抓不住啊
莽上去刚不赢,可能还要羊入虎口。找援兵来不及,等你人到了对方早就跑没影儿了
实在可恨
项籍一整个暴躁“干脆冲上去,趁他们惊骇之时,抢了俘虏就跑”
对此莽撞之举,英布坚决反对“下去抢人,恐怕是有去无回。”
“而且那些俘虏有三十余个,加上我们,神兽如何能装得下”
“莽夫之言,可闭嘴罢”韩信更是直接,狠怼项籍。
韩信继续被打断的话,“求援附近县城,是为收尾善后,接应、安置被俘虏黔首,不为冲锋陷阵。”
周邈闻言,没再打断。
虽然谋圣张良没跟来,但眼前可是兵仙崽啊或许他有办法呢
也就是这次因为途经地方多在大秦境内,又轻装简从,没带炸药包,否则高低将他们炸上天
韩信转而问“如今天色虽才日跌时分,还有近两个时辰才天黑,但仙使想想附近地形,他们最可能在哪里驻扎过夜”
规划的长城东段路线,基本与东北段驰道相走
向相同。
因此不说本就看过squo九州秘藏rsquo,就是走了这么多趟,他也早已对附近地形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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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冬十月的气候,夜里驻扎,应当尽可能在背风处最可能在往西北八里外的小山坳里”
观胡人撤退方向,牵着俘虏限制的速度,以及天色早晚,还有附近地形,最可能在那处小山坳里
虽然四个小时,不可能只走八里路,但再往西北去,天黑之前就都是无遮无挡的地界了。
冬季吹西北风,那个小山坳能稍挡一挡高纬吹来的寒风。
“对,既然知道他们的落脚点,便不必担心在明早之前,丢了他们的踪迹。”
“而在此之前,可驭使神兽去附近县城请援。再在下半夜黎明前,神行至小山坳。”
黎明前,是人睡得最沉之时。
第二日,黎明。
月黑星稀。
请援返回的周邈,驾驶机器人来到小山坳外。
果然见到山坳中有火光闪烁,这是燃了篝火,用来驱逐狼群野兽。
“依计行事”
车门打开,英布、项籍带了三名善潜行的武士,摸入山坳。
分作两队,一队潜入拴马的地方,割断缰绳。
一队摸到拴着俘虏的地方,割断麻绳。
期间有俘虏醒来,见来人穿着体态,又拿着好刀,皆不敢出声。
有那村中老者,见那精钢刀,便知是遇着了救援的贵人
又连忙轻喝众人噤声。
英布便也轻声道“暂且不动,稍后异响一起,便不顾一切,往山坳外跑。”
在旁望风的武士,此时靠近轻声道“该撤了。”
虽然他们力争潜行无声,俘虏又视作牛马一般被扔在马厩处不远。
可也有守夜的胡人,即便黎明之前警觉下降,甚至有混沌瞌睡的,他们来时一路还割了好几颗头颅。
似乎还是引起了篝火后,帐前守夜的东胡士兵注意。
“尔等先聚做一堆,遮掩住麻绳”英布最后叮嘱一句,赶紧猫腰撤出。
在往山坳口撤出途中,项籍与另两名武士也撤退前来会合。
英布借着昏暗夜色,只看见项籍身上有大片暗色
“受伤了”
项籍龇出一口白牙,“没有,我杀了一匹马”
“有同类的死亡和血腥气,稍后异响一起,会更易惊逃。”
英布顾不上多说,回头一看,帐前守夜的士兵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正惊疑不定地往外查看。
“xu吁”英布屈指含住,吹出一声尖利哨音
“呜哇哇哇”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一时间,震天怪音划破黑夜
这个小小的山坳,俨然是一个天然的回音壁、扩音器,混乱尖啸的怪音炸响、回荡,充斥双耳。
犹如妖魔鬼怪,冲阵而来
而且那阴森尖利的混邪怪音,还游走不定,一时在东、一时在西,倏忽在北,刹那在南
这犹如妖魔侵袭的震天魔音,霎时将深眠之中的胡人吵醒。
猝不及防间,耳膜震动、心脏鼓噪,惊骇欲死
不止胡人,异响初起时,那些被俘虏的黔首也都吓得尖叫连连
所幸老者一声厉喝“异响已起,出逃之时已到快走”
呵斥着村人出逃时,途经马厩。
马儿也已惊得连连尥蹶子,因为马缰被割断,马儿有窜逃之势。
老者当机立断道“青壮者,骑一匹马走”
“剩下的马,扎伤马股”
在周邈关了照明灯,指令机器人在山坳的三面山坡上全速游走,并和韩信、方岩、霞一起凑在麦克风前,尖利怪叫时。
山坳里,已经乱成一团。
人逃马奔,篝火被撞倒踢散,帐篷被点燃,黑夜之中,恍如末日地狱。
而在混乱之中,英布、项籍和二十名武士重返山坳内。
黑暗之中,吹毛断发的精钢刀剑,无声收割着颗颗头颅
随着更多人倒下,好似厉鬼收割人命,恐惧蔓延,混乱再次加剧。
周邈想起当初济水桥魇咒案时,天没亮正睡得沉呢,系统的警报突然响起,将他吓得心脏狂跳,整个人冷静全无
也能想象到,山坳里那些胡人,如今是个什么慌乱惊骇的状况了。
天光大亮,尘埃落定。
三百胡人葬身山坳内,俘虏的黔首得救。
而周邈一方,一名武士重伤,十人伤不及性命。
给重伤武士用了止血药,仔细包扎过,令其静躺养伤,希望能挺过生死之关。其余伤者也都由旁人包扎妥帖。
“拜谢仙使救命之恩”老者带领众人跪拜道谢。
一番道谢推辞,周邈说起“看你们竟敢骑受惊的烈马,在此之前又想得到扎伤马腿,使惊马混乱更乱了,着实难得。”
老者回道“仆等世代生于边境,早已见惯生死,阵前便能更冷静些。”
顿了顿,终究继续实话实说“且仆等曾追随故赵武安君,也曾杀过匈奴人,练出几分胆识。”
故赵武安君那不就是李牧
周邈猛地反应过来。
随即又只觉唏嘘。
“你们且结伴往家去罢,途中应当能遇到前来接应的县中士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