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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69
    分明是他掌权在主导位,反被这姑娘调侃了。

    没有镜子,靳予辞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红了,明显感知的是气息紊乱,心跳加速,难以调节。

    兴许是室温太高,兴许刚沐浴过,兴许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此时的每个感官神经都格外明锐。

    既想得到,又怕伤害她。

    靳予辞左右两难,跪在她跟前探索。

    黑暗早已笼罩整个夜空,月色浓郁,星星稀疏,安城的霓虹一年比一年耀眼,照亮半边的天,靳予辞喜静,买的别墅区不仅间隔大,为了更好的音响效果把周围的房子也给买了。

    附近只此他们一家,静谧似水,窗外偶有温柔的风,吹拂的纱帘荡漾流转。

    靳予辞长指试探,腕部的脉搏跳动,手臂起了些蜿蜒的青筋,那道纹身尚在,荆棘像是化成一条危险的蛇,逐步归于巢穴。

    初桃牙齿轻轻咬着唇,深呼吸一口气,好不适应,密密麻麻得像是虫蚁啃噬,带来清醒的麻痹。

    看出她面色的仓促,靳予辞收手,指尖随手擦过她的下颚,低低笑了声“小桃子好小啊。”

    “你怎么老这样。”初桃被他指尖的银丝弄恼火,“混蛋。”

    明知道她有轻微洁癖还要这样。

    自己就不能嫌弃自己了吗。

    “嗯,忘了,抱歉。”他仍是笑着,没什么诚意道歉后,低头去亲她下颚,吻过刚才的痕迹。

    初桃扭着脑袋,一时不知该骂他还是骂自己矫情。

    这人怎么这样子,她自己都不想碰,被他亲完了。

    靳予辞忽然叫她“桃桃。”

    “嗯”

    “桃桃。”

    “怎么了”

    “桃桃”

    “什么啊。”

    “放松。”

    他一味地喊她的名字,以至于初桃放松警惕甚至有点不明所以的不耐烦,那刹那之际只觉庞然闯入,瞬时的痛袭遍每个角落。

    初桃带着哭腔地喊了声他的名字,“靳予辞”太突然了。

    其实也不突然,前面该做的都有,不过是都要经历一遍罢了,初桃的脑子嗡嗡的,酸胀得好想哭,眼角瞬时就红了。

    料到这样的结果,靳予辞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那再缓缓。”

    她好小啊。

    他都不忍心继续进了。

    刚才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她就要哭了,靳予辞只好温声温气去哄她,初桃自己反而倔强,可能是常态吧,她抓住靳予辞的手往跟前放,很小声地回应“我没事。”

    “真的”

    “嗯。”

    “那我也舍不得。”

    他真的舍不得看她哭。

    六年前那次他是发疯了才欺负她,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我没那么娇弱。”初桃觉得好笑,稍微坐起来一些,勾

    着他的脖颈,去吻他眼角的泪痣。

    之前没怎么注意6,现在越看他的泪痣越喜欢,明明代表薄情,她又喜欢看他满眼是她,为她克制隐忍的样子。

    她太喜欢他了。

    所以看什么都是好看的,看什么都欢喜,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比不过。

    “桃桃。”靳予辞眼眸深了深,语气哑哑沙沙的,“你知道的,我禁不起你勾。”别说亲泪痣了,刚才她主动抓他手的时候就不行了。

    初桃眉眼弯弯,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那我走了噢”

    他拧眉看她。

    “时候不早,我刚好也困了,我们下次再说吧。”初桃一边说,想侧身过去,靳予辞反应极快,她没挪两步,两只细白的脚踝就被男人的大手给握住抓了回来。

    他将她往跟前一拉,阴影笼罩,最后一点克制的理智消散殆尽,冰凉的指尖从背后捞起,覆过蝴蝶软骨,在她没反应的时候倾下。

    初桃的脑子嗡嗡的,眼睛上氤氲着的雾气越来越多,眼尾拖曳着一抹红,对应着两颊,尽显娇态。

    意识像被谁拿走了,混混沌沌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知道室温很高,他的怀抱也好烫,和六年前在医院冰冷的晚上完全不同,现在的他们是彻底属于彼此的。

    没有人阻挠和拆散,不用一边吻一边哭,不用只活在过去礼,未来的一切都值得憧憬。

    低沉的男声自耳侧响起,带着蛊意“桃桃,看着我。”

    初桃双眼半睁半闭着,透出一点光去看他,又被眼前的光景害得闭上,脸蛋温度腾腾腾升高。

    “乖,看看你面前是谁好不好。”他将人扶起来一些,沙发的靠枕垫过去,只要初桃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占据的模样。

    “不要。”初桃秀眉间生着些羞恼,又腾不出力气去凶他,声音反而很小很小,“你好没好。”

    “你不看我,我好不了。”

    “靳予辞”

    “叫老公,嗯”

    “不要。”

    他唇际漫生出闲散的笑意,好像不急,一点点地磨着她的时间,不论是力道还是耐性,初桃远不及他,后背的靠背垫着都难免酸了,她不由得想缩回去,每往后挪一点,他就靠得越近越深。

    “靳予辞”初桃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句。

    “乖,叫老公。”

    “老公”她不情不愿地喊了声老公,巴掌大点的小脸很是委屈巴巴,“好了吧。”

    之前没看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后背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意,像只涸泽在岸边的鱼,困倦和疲惫袭来,不想再动一下,模糊的意识里,只知道他仍然没尽兴,低头继续亲她,不厌其烦。

    “好累。”初桃低咛。

    “那辛苦宝宝了。”他逗小孩似的去捏她的脸,“在沙发上躺了这么久。”

    “”

    她怎么听出来这个狗男人在嘲讽她呢。

    再待下去要被他嘲讽死了,

    初桃用手撑起沙发,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摸索着去找拖鞋,小腿酸涩得迈不动,刚找到一只拖鞋,还没穿上,重心不稳差点跌坐在地。

    好酸涩。

    靳予辞将刚才她乱丢的两只拖鞋捡起来,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细白的脚踝给穿上鞋子,“天冷了,你身子骨偏寒,别再光脚在地上跑了。”

    “靳予辞。”

    “嗯”

    “你好啰嗦。”

    “那你觉得烦吗。”

    初桃光着的脚尖抵着他的心口,轻轻地蹭了蹭,笑得没心没肺,“烦。”

    “真的烦吗”

    “嗯,好啰嗦的。”

    他也不恼,长指挠了挠她的脚心,“那你得习惯,咱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初桃痒得直笑,想缩回去,又被他攥紧,“靳予辞你放开,哈哈哈你,好讨厌啊”

    又骂又笑的。

    偏生他厚着脸皮,任打任骂,油盐不进,初桃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可以想象以后的婚后生活得是怎样地被欺压了。

    替她穿好鞋,靳予辞安抚地摸了摸她额间,“你先别动吧,我帮你调水温。”

    “你帮我你会吗。”

    “上次不就是我调的吗”

    帮忙调过一次后,靳予辞对她喜欢的水温和精油了如指掌,知道她喜欢浸在泡沫多的浴池里,家里有的精油都是她喜欢的味道,最常用的是茉莉香。

    等调完后,他又过来抱她过去。

    “我自己能走的。”初桃单手勾着他的脖颈,“你别把我当成小孩。”

    “我只是想多照顾你一点。”

    他说话的语气很有诚意,初桃就没多想,等两人都进了浴室,才知道狗男人的话不可信,一同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刚在便利店买的小盒子。

    她都不知道靳予辞什么时候带进来的。

    他说的多照顾,是把她架在墙上照顾吗。

    夜深。

    接连被照顾几次的初桃软弱无力得跟只屠宰过的小羊羔,被饿狼叼来叼去的毫无自由,下手还毫无节制。

    灯光熄灭,她困意席卷,闭上就能睡上十二个小时。

    纤细的腰际上多了只手。

    初桃挪不开,声若细蚊提醒,“你还要干嘛。”

    “不干了。”他一本正经回答她的问题。

    “”

    她好想咬他,“靳予辞,你是狗吧。”

    “嗯,你的大尾巴狗。”

    代表他们的两个气球都在楼下客厅放着。

    大尾巴狗是她说的,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好像相呼应,他好像真的是,“大尾巴狗”。

    脑子里浮想联翩,初桃不由自主摁了摁眉心,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折腾那么久,她没怎样用到力气都觉困倦,可靳予辞并没有贤者时间,一直兴致盎然,初桃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从腰际升到胸口的狼爪,没好气挪开

    ,“靳予辞,你不困吗”

    “不太困,待会下去喝点酒。”

    她知道他经常失眠。

    初桃侧过来,隔着黑暗的夜色注视着男人蘸墨似的双眸,比起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他举手投足间早已多出沉稳成熟的气场,也比过去更体贴,当年能炸厨房的少年,能游刃有余为她做一桌上好的佳肴。

    “那我抱着你,你能不能睡着”她试探性地问。

    “不知道,要不试试。”

    他们之前都是同床共枕,不过初桃每次都很早就睡了,靳予辞经常在外面加班,偶尔不回来,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失眠症还没好吗。

    初桃小胳膊短,抱不住他,只能挨着他的臂弯,额头靠在他的肩上,她反而格外有安全感,情不自禁叹息“那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除了想你,其他都还好。”

    其他都能用药物和酒精控制。

    惟独对她的思念无法控制,遥遥无期。

    她像个取暖的小动物似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当年她明知他正在患病期间,却让他雪上加霜。

    所有人都打着为他好的旗帜和名义,无人顾及那是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呢”靳予辞忽地问,“你都没和我讲过你的生活。”

    “和你一样。”

    除了想他,其他都能挨,和父亲相认后,她不用为生计奔波,卡里有足够的额度挥霍,只是她不怎么花钱,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读书就是就地考察,了解各地的风俗服饰,做记录写论文。

    靳予辞垂下眼睫,看着面前温静似软玉的脸庞,沙哑出声“对不起。”

    她疑惑抬头。

    “是我没做好,让我们分开这么久。”

    错过了六年的光阴。

    初桃哽住,是她说的分手,是她瞒着他那么多事,也是她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离开,而现在说抱歉的却是靳予辞,他并没有责怪她一分一毫,不怪她不把靳父找她的事情告诉他,只怪自己做的不够好,给的安全感不够。

    他永远自我反省,唯她是独一正确。

    初桃抱着男人胳膊的力道更重了些,轻轻说了句“没关系”。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六年,没关系,下辈子她还来爱他。

    初桃入睡得很快,睡颜安安静静的,可能是她在身旁的作用,靳予辞被她抱着的臂弯没敢动,没法去喝酒,不知不觉竟神奇地入睡了。

    靳予辞下周有个娱乐刊封面要拍,设计组少不得上下忙碌。

    dest带领的团队上下整体氛围都很好,有个才华横溢的主设计和平时人狠话不多但出手阔绰的老板,靳予辞是圈子里少有的看似冷漠实则没什么架子的艺人,其他男女艺人靠着一点资源上位耍大牌装的逼,他压根就不需要,真正出生优渥的人是不需要靠架子去提高优越感的。

    设计组和他相处融洽,和初桃这个名义上的老板娘也是如此,同事们不止一次调侃,第一次看到和他们一起加班的老板娘。

    对待工作,初桃始终秉承认真严谨的态度,因为热爱,也因为服务对象是靳予辞,她喜欢设计,喜欢给他设计。

    这次封面的作用之一就是宣传dest品牌冬季系列的几个新款,在工作室里靳予辞都试过了,为了保险起见,设计组派几个人随他一起出外景拍片。

    保姆车上,dest很自然地拿起座位上的一本杂志后坐下翻看,“咱们阿辞魅力真大啊,就算结了婚依然绯闻不断。”

    初桃坐在靠窗的位置,也在dest的旁边,顺势看过去,是个不入流的小杂志刊,靠捕风捉影的图片和信息编造绯闻蹭热度,这种小杂志通常没过审,走边缘盈利,封掉一个如春笋似的继续冒出很多。

    “我看看。”初桃认真打量,“这算什么绯闻,连女的面孔都没有,就一个影子”

    “你不懂,他们就是这样写的,上次我和阿辞走在一起,因为戴了帽子,也被认成女的了。”dest哭笑不得。

    后排的同事凑脑袋过来,“话说我们阿辞算是隐婚吧,除了公司里的人,别人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dest点头,“应该是。”

    “什么时候官宣啊”同事打趣初桃,“早点官宣,避免绯闻传播。”

    “哎呀,艺人官宣的话会掉人气的啦,再说了,阿辞和初桃不是为了家里才结婚的吗,两人没啥感情。”dest自以为是道。

    根据他的观察,纵然靳予辞和初桃在一起过,感情非常地薄弱,平时没看见他们两个秀恩爱过,别说夫妻了,说是领导和员工的关系都不为过,这种陌生的夫妻关系,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官宣。

    这时,车门开了。

    靳予辞最后一个来的,不知听没听见dest最后的谈话,长腿迈上去,拉了拉dest的袖子,让他去后面坐。

    “怎么了”dest一脸疑惑。

    靳予辞理所当然“我要坐这里。”

    “这里咋了,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副驾”dest搞不懂,还是乖乖去后面坐了。

    “我为什么要坐副驾,我不陪老婆吗”

    “”dest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的是老婆

    什么情况不是没感情吗,这就老婆老公叫起来了。

    看靳予辞主动和初桃坐一起,dest都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目的地是一处杏树林,要采外景拍的片。摄影团队早已准备就绪,就等他们过来,靳予辞之前和他们有过几次合作,过程顺利愉快。

    但由于靳予辞本身不怎么喜欢拍照,哪怕天生优越的骨相十分上镜也懒散散地不怎么配合,全靠专业摄影师摸索找角度,打磨的多了,就能掌握要领。

    dest站

    在初桃的旁边,“今天这件枫叶红的毛衫很好看,感觉可以做系列的主打色了,有女版的吗”

    “正在打版试样。”初桃一直看向靳予辞那边,这些都是她留学期间的普通设计,想不到上身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封面的主体是秋冬的季节变化,主打浪漫温馨氛围,靳予辞不需要刻意凹造型,极具骨相的五官非常抗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上下左右都能拍出想要的效果。

    “辞哥能不能带点笑。”摄影老师恭恭敬敬地商量,“dest这次主打暖色调,咱们能不能拉出一点相映衬的感觉。”

    摄影老师说的很委婉了,既然是给品牌做宣传的,相得益彰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效果。

    但靳予辞不是合格的演员,并不会对着镜头假笑,薄唇扯了扯,效果不尽人意,他理了理衣服,“怎么笑,示范下。”

    摄影老师无奈看向dest团队的人,他们是搞摄影的,不是来教动作的,再说了,笑不是人之常情吗,怎么用得着示范。

    “你就这样笑呗。”dest跟个活宝似的,笑得龇牙咧嘴的跟个大猩猩似的,“保证上热搜。”

    “你别逼我回去抽你。”靳予辞慢条斯理地指了指他。

    dest吓得连忙躲到初桃后面,捅捅她的胳膊,“小徒弟,还是你去教吧。”

    “我也不会啊。”

    初桃哪知道这些,怎么这么大团队连个教导的人都没有,可能不是没有,是他们不敢,在此之前靳予辞的所有封面出的片都是以高级冷淡为主,随大流,没特色,若不是底子好,粉丝未必肯买账。

    初桃被硬生生推过去做指导,靳予辞一看到她,刚才漫不经心无神的眼睛里不自觉显现出光,目不转睛看着她。

    隔着摄影机,两人隔空四目相对。

    压根不用初桃教学,她只要站在那里,他的眉眼自动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摄影师及时捕捉到这一瞬间的画面,咔咔一番连击操作,不由得感慨“就是这个效果,太完美了可以收工了。”

    正在绞尽脑汁的初桃没反应过来,“好了吗”

    “好了。”靳予辞也走过来,摸摸她的脸蛋,“多亏老婆过来指教。”

    正在收工的工作人员,耳朵仿佛聋了,没听错吧,大歌星叫的是,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