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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五娘教学
    上次因为有面首贿赂守门的侍卫,闯入政事堂,被萧娘子打了个半死不活送进宫中,整个萧府的面首,如今是无人敢再进入政事堂。

    萧徇用这种杀鸡儆猴的方式,既然不用封狗洞,也不加派府兵把守,简单粗暴却分外有用。

    半夜,林琛雪钻过隐蔽的狗洞,又跳进政事堂。

    有了上次的经验,林琛雪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那份卷宗。

    翻开卷宗,林琛雪不由得皱起眉。

    距离上次自己查看卷宗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萧徇并没有在上面添加新的调查线索。

    萧徇没有继续调查父亲的事情。

    林琛雪更摸不准她到底是想帮父亲,还是如何了。

    这封卷宗,就一直压在政事堂了

    林琛雪皱眉,慢慢的翻动着卷宗。

    上次看的太过于匆忙,可这次她把卷宗上的每一个字,都记了下来。

    阿爷率领大军出征,驻扎在长留镇。

    他半年以来,吃着军饷,不仅不发兵,反而还分别给犬戎、北狄送去礼物,扬言要归顺胡人。

    林琛雪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线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犬戎是北边大部,它的兵和大楚的兵相比,谁强谁弱呢。

    第二日,林琛雪去了趟兵营,找到陈笙。

    陈笙看到林琛雪,便呆住了。

    林琛雪今日一身石青色白梅暗纹直裰,墨黑的长发束起,漂亮的眉宇带着蓬勃英气,手上还带着一个翠绿色的玉扳指。

    这小七娘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三番五次穿男装往军营跑啊。

    小七娘明年便要出嫁,若是给宋家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笙左右四顾,确定没人,才把林琛雪给拉进营帐,皱眉问道“七娘,您来这里干什么”

    陈笙盯着林琛雪,难以置信的问道“您还在调查将军的事”

    林家男人全被关进天牢,将军更是被金鳞卫折磨的半死不活。

    林家如今,只有大娘子林含,薛氏老太君

    确实没有靠得住的男人了。

    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让年龄最小的七娘跑来跑去的。

    林琛雪“陈叔,我想问你,犬戎和大楚若是交手,阿爷有几分胜算”

    陈笙皱起眉,虽然心里诧异,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林琛雪的问题“犬戎铁骑,战无不胜,十分可怕。”

    “大楚基本上都是步兵,而且因为朝廷供给的银两不足,军备并不精良,是在北境草原上与犬戎军交战,这”

    林琛雪愣了愣,直勾勾看着陈笙。

    陈笙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怕凶多吉少。”

    林琛雪“可这次父亲带着三万大军,怎么会输给犬戎五千人呢。”

    陈笙“就算是赢,这怕也是损兵折将。而且娘子只怕不知,犬戎王子苏格达从两年前

    开始,便开始不断的整合北境部落,如今犬戎只要召唤,四面八方的部落,都会立马响应的。”

    林琛雪皱起眉。

    林琛雪精疲力竭的回到萧府,刚来到自己的院,就看见范先生站在门口,又等着她。

    老头今日穿着仙风道骨的直裰,右手拿着戒尺,左手又拿着三本书。

    林琛雪一看到范先生就觉得全身不舒服,虚弱的躺在床上说头疼。

    范先生眯眼看她,又用戒尺敲了她几下。

    林琛雪躺在床上装死,一动也不动。

    范先生气鼓鼓道“不可教也”拂袖而去。

    林琛雪看到他被气走,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昨晚已经是一夜没睡,如今困得眼睛都撑不开了,直接睡了过去。

    林琛雪这一觉睡了很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见窗外骄阳似火。

    不知不觉,已经是六月。

    林琛雪恍惚间,想到阿爷的案情丝毫没有进展,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爷”林琛雪喃喃道,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道视线,正在盯着她。

    林琛雪身为练武之人,五感向来敏锐,她立马转过头,顿时吓了个半死。

    萧徇坐在轮椅上,就离她的床一步之遥,淡淡的看着她。

    不用说,肯定是范先生跑到萧徇那里去告状了。

    林琛雪疯狂冒汗,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是和衣而睡,才不至于穿帮。

    腰部忽然一软。

    萧徇垂眸看着林琛雪,手中拿着那柄长长的戒尺,轻轻抵了抵她的腰“起来。”

    萧徇的声音温柔和善,却让林琛雪听的头皮发麻。

    林琛雪在床上躺的很舒服,并不是很想起来。

    但她一看到萧徇就虚了。

    那日宫宴,萧徇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她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但不能不听萧徇的话。

    林琛雪百般不情愿,鄢鄢的站了起来。

    萧徇被立春扶着,蹒跚来到案几边坐下,温声说道“七郎,来,今日我来教你。”

    林琛雪微微一怔,桃花眼不由得睁大了些。

    萧徇要教她读书,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林琛雪也没有想到,位高权重的萧徇,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教她这个小面首读书。

    这就是被宠着的感觉吗。

    林琛雪咽了口唾沫,心脏跳得莫名有些快。

    正是初夏,窗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暑气,荷花塘内却分外清幽。

    今日萧徇穿着一件深紫色水仙暗纹襦裙,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正襟危坐在案边,脊背挺的笔直。

    林琛雪发现萧徇讲课,讲的十分仔细,经常引经据典,听起来比范先生讲的东西容易理解许多。

    萧徇讲解完,耐心的问她“七郎有什么不懂吗。”

    林琛雪低头

    扭捏半晌,问道“这鲁国太子杀父继位”

    太子本就是国之储君,就算是做一时太子,皇帝死了,他也能继承皇位的。

    想看三通七白写的逃婚后,病美人偏执了第 26 章 五娘教学吗请记住域名

    为何还要急匆匆的去杀父亲呢

    萧徇笑了笑“你可知道先帝做了三十多年太子,到了五十岁还不曾登上皇位

    先帝为太子时,熹宗好修道,听信方士谗言,说二龙不相见,见之则克陛下阳寿,是以熹宗一直防着太子,太子并不好过,担惊受怕做人不说,还有几次差点被废掉。”1

    林琛雪皱眉,神情若有所思“虽然是太子,地位也是不稳固的。”

    萧徇颔首“七郎聪明。”

    萧徇随后又给林琛雪讲项羽的故事。

    “”

    林琛雪平日里总是读不懂史书,觉得里面的文字晦涩,但萧徇用讲话本的口吻讲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萧徇“项羽有侠肝义胆,恭敬慈爱,虽如此,却仍败于刘邦之手。七郎以为,为何呢。”

    林琛雪皱着眉,低声道“因为,项羽有侠肝义胆,刘邦没有。”

    萧徇微笑“项羽是英雄,心性单纯,没有远虑,这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

    林琛雪捧着脸,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以前看话本时,只觉得侠士好,行侠仗义、为父报仇的事,她不知道读了多少。

    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也不是那么好。没有智谋的仁义,只会被人利用罢了。

    林琛雪很快就发现,听萧徇讲史,是件很让人舒服的事。

    原本枯燥的历史,在萧徇口中妙趣横生,林琛雪就像是读话本子中的故事般喜欢。

    萧徇讲完,翻开书本“来认认这些字。”

    林琛雪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萧徇弯唇,温和的鼓励她“读吧,不必怕。”

    林琛雪在萧徇包容的眼神中,像是找到了一点勇气,便捧着书本,慢慢的读起来。

    林琛雪最讨厌认字,明明是一篇简单的文章,却让她读的磕磕巴巴。

    林琛雪终于读完,合上书本。

    萧徇笑了笑,将什么东西放在桌上。

    林琛雪仔细看时,却见是一块质地昂贵的紫檀,金色的阳光在木上缓缓流淌,它被匠人雕刻成栩栩如生,咧嘴大笑的弥勒。

    这弥勒颇为精致,大概只有三个指甲盖大小,但细致到每颗牙齿,都惟妙惟肖。

    萧徇“日后你每背完一篇,便能得到一个木雕。”

    林琛雪愣了愣,瞳孔微微放大。

    萧徇“若是集齐九枚木雕,我便能答应你一个要求。”

    萧徇说,这紫檀木雕是请江南有名的工匠打造的,每个木雕的模样都不同。

    林琛雪对这种东西极有兴致,摩挲着手中的弥勒,忽然觉得读书也不是那么无趣了。

    林琛雪看了萧徇一眼,试探着问道“可我若是集不齐呢。”

    萧徇笑了笑,忽而撑住桌,微微前倾了身体。

    萧徇“若是一年之内集不齐,我自然也想好了法子罚你。

    她说这话时凤眸微敛,凑得很近,清浅的呼吸打落在脸侧,无端生出些暧昧来。

    林琛雪对上萧徇如同井水般清澈幽深的目光,心脏忽然“咯噔”一下。

    林琛雪如今对这个女人,敬畏中又带着点惧怕。

    但她又是真心喜欢这个做工精致的小玩意。

    林琛雪分外珍惜的将弥勒佛放在书本上,目光转了转,忽然说道“五娘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

    萧徇微微抬眉。

    “”

    林琛雪装作不经意,说“比如说,一个将军去打犬戎,和犬戎骑兵对冲。

    犬戎骑兵天下无敌,将军很可能会输,就算是赢了,也是损兵折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他们打,避免正面冲突。”

    林琛雪又在旁敲侧击的试探萧徇,关于阿爷在北境所作所为的看法。

    也许、也许阿爷在北境的所作所为,其实是某种计谋呢。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一阵短暂的安静。

    “七郎是想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萧徇淡淡道“虽如此,一味不作为,吃着军饷混日,也不是妙事。”

    林琛雪见萧徇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咬牙,分外郁闷。

    最近皇帝忽然动了龙兴。

    他将本来应该发往萧徇府中的奏折,统统给搬到龙啸宫自己批阅。

    但他自己读不懂,也没有耐心去读奏章里大臣们到底奏了些什么事,便交给太监们一通乱批。

    这本来是小事。

    但萧徇懒懒的倚在床上,听着李义汇报,早就看出皇帝的态度。

    皇帝对于那日在宫宴中发生的事,依然耿耿于怀。

    毕竟她一个外戚,竟然可以狂妄到走近皇帝的御榻,对皇帝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皇帝原本将政事全部交给自己处理,如今忽然收回了权力,是想杀一杀自己的威风。

    李义跪在地上,忧心忡忡的禀报道“皇后娘娘说,这一切都是太子在陛下面前煽风点火。

    原本陛下早已经忘了这件事,听了太子爷的一番说辞,才怒火中烧,想要收回娘子摄政的权力。”

    萧徇“我知道了,去和长姐说,不必担心。”

    “有什么事及时和我汇报。”

    李义“是。”

    转眼间便是七月七日。

    这一天在民间是乞巧节,但对皇家来说,却是行道礼拜的大日子。

    皇帝将会在这一天,亲自前往灵业寺修斋祈福。

    皇帝已经斋戒三天,宫中提前通知了百官,在今日跟随他一起前往京郊灵业寺。

    萧徇身为圣上妻妹,自然陪伴在皇帝身侧。

    她今日身穿一袭素服,是半旧

    的弹花暗纹锦袍,淡雅的颜色愈发衬得人肤白胜雪,宛若谪仙。

    林琛雪则是扮作萧徇身边的一个近卫,贴身保护着萧徇的安全。

    祈福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一路上满是围观的百姓。

    因为皇帝不想因为皇家祈福的事打扰百姓,颇有些与民同乐的意思,所以金鳞卫并未清场。

    灵业寺外的集市今日分外热闹,到处都是卖力吆喝的小贩,想要沾点君恩。

    皇帝对萧徇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

    祭祀时,林琛雪站在萧徇身侧,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害怕皇帝身边的高公公会认出自己。

    但渐渐的林琛雪发现,高耽并未注意她,不由松了口气。

    想是那夜光线昏暗,她又侧着身,并未被对方看全。

    林琛雪密切的注意着皇帝的情况。

    她很敏锐的发现。皇帝休息时,一直在和太子聊天,甚至没有给过萧徇一个眼神。

    林琛雪心头一紧。

    难道是因为宫宴的事情

    前日给战士们做冬衣,萧徇虽然拿出了三万两白银,但显然并未得到皇帝的谅解。

    林琛雪怎么也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余威居然发展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林琛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萧徇,却发现萧徇表情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灵业寺是皇家寺庙,故而其装饰华美无比。

    祭祀结束后,皇帝步行来到客房中休息,屏退所有人,身边只留下亲信太监高耽、太子、皇后、六皇子秦宴澈,和萧徇陪伴。

    林琛雪紧紧的站在萧徇身边,眉头紧锁。

    小沙弥端来清凉的荔枝水,皇帝喝了一口,又吃了些荷花酥和茶果子,浓密的胡须上沾满了点心渣。

    大太监高耽用手帕,细心的帮他擦拭着。

    皇帝疲乏的闭上眼,正想小憩下。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皇帝抬起浮肿的双眼,神情闪过些许不耐“是谁”

    高耽迈着小碎步下去,回来时低垂眼眸,禀报道“是灵业寺外弄皮影戏,演幻术的小贩正在表演,喧哗声是观看的百姓所发出的。”

    太子皱眉,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打扰父皇休息,还不快让金鳞卫打走”

    皇帝却忽然来了兴致,抬手制止了准备出去叫人的高耽“慢着。”

    “听说天下幻术,千奇百怪,朕还从未见过。”皇帝挥了挥手“把人带进来,给朕表演两手。”

    高耽应诺,转身出去。

    皇帝将六皇子秦宴澈抱到腿上,逗他道“我儿看过幻术吗”

    秦宴澈脆生生的说道“没有。”

    皇帝笑了起来“澈儿要是喜欢,父皇便让人组一个江湖班子,天天来宫中给你表演才艺。”

    秦宴澈“那儿臣肯定是看不了的。”

    “哦”皇帝好脾气的问

    道“为何”

    秦宴澈“母后不让儿子看,母后每日只让儿子读书。

    他话音未落1010,萧棠就嗔怪道“皇上真是的,不让澈儿学好,每日总叫他看这些。”

    秦宴澈振振有词“儿臣这是告御状,父皇定会为儿臣做主。”

    皇帝哈哈大笑“朕这次却不为澈儿做主,反而觉得皇后说得对。澈儿,读书好啊,你不读书明理,日后怎么帮你大哥治理国家”

    客堂中欢声笑语不断,旁边的太子早就黑了脸。

    宫中谁人不知,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年幼的六皇子。

    若是父皇哪日受了皇后的撺掇,执意废长立幼,该如何是好。

    幸好

    太子的目光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萧徇身上。

    这妖女如今是真的失宠了,倒不至于翻了天去

    说笑间,高耽已经领了一个身材矮小、粗衣麻布的小贩进来。

    小贩背着一个包袱,紧张的唱了个大喏“参见万岁爷,今日小的能见到万岁爷,真是,真是三生有幸。”

    皇帝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榻上,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会些什么幻术”

    小贩老实巴交的脸涨成红色,紧张的揉搓着两只手“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不过是些骗人的玩意。”

    高耽见他答非所问,皱眉呵斥道“皇上问你会些什么”

    小贩扳着手指如数家珍“小的会的可多了,镜中阎罗、大圣爬天梯、种瓜得人”

    没人注意到,他的目光,短暂的和角落里的萧徇对视了一眼。

    萧徇面若沉水,微不可察的颔首。

    皇帝是越听来劲,懒洋洋的说道“朕对其他事物都没兴趣,唯独对这种瓜情有独钟,那你便给朕表演种瓜得人罢。”

    小贩应了一声,笑盈盈的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盆土,又拿出一粒种子。

    小贩笑着说道“万岁爷,您看好了,这就是种瓜得人”

    他随后将种子埋进土中,大喊一声“起。”

    客堂间瞬间陷入一阵安静。

    原本只有泥土的花盆里,忽然破出翠绿色的嫩芽。

    小贩往土地里倒了点水,开始慢慢的拍手。

    小嫩苗就像是受到鼓舞,更加肆意的生长起来。

    林琛雪微微一怔。

    这是这是

    之前她带萧徇去瓦舍勾栏,看过的幻术。

    林琛雪本来就喜欢这些,不由得看的津津有味。

    秦宴澈忽然惊呼一声,皇帝笑着拍他的头“我儿别怕,这是幻术,都是假的”

    阳光散落在嫩苗的身上,它竟然无比开心的抖动起来。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如同身处春日之中般,感受到了勃勃生机。

    小嫩苗逐渐变粗,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上面便结出一朵淡黄色的花来。

    在座的都是显贵,平日想吃西瓜

    ,便有人直接送来,极少有人曾目睹过整个瓜的生长过程,一时间所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

    又过了半盏茶,藤条上那朵黄色的话缓缓闭合。

    再次打开时,花中竟然出现了五六个指甲盖大小的人

    这些人形态各异,有高有矮。

    有的是农民,手中拿着锄头。

    的则是市井小商贩,扯着嗓子拼命叫卖着。

    他们栩栩如生,还会走动,竟然从花中走到藤条上。

    皇帝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人无比真实,又哭又笑。

    他甚至看到有个士兵打扮的小人来到他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秦宴澈皱眉,天真的问道“父皇,这也是假的么。”

    皇帝干笑一声“这”

    他话音未落,忽然看到那士兵模样的小人脸色徒然变得狰狞恐怖,那原本正常的五官瞬间扭曲起来。

    小人手中的刀,瞬间涨大数倍,他尖声叫道“斩昏君”

    下一息,明晃晃的砍刀就朝着皇帝砍过来。

    皇帝的脸色瞬间煞白,吓得哇哇大叫,猛地站了起来,把秦宴澈往前面一扔。

    皇帝原本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双腿虚软无力,虽然竭力躲闪,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眼看着刀就要将他捅穿,离他最近的萧徇忽然站起来,踉跄的倒在他的身边。

    林琛雪瞳孔骤然紧缩,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萧徇,指尖滑了一下,却并未握稳对方的衣服。

    萧徇挡在皇帝面前,硬生生挨了一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