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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抱歉
    既然莹雨是假的,那后来突然出声惊叫,说死人了,引起众人注意的那个小丫鬟呢

    那时所有人都围在后院,其他零星几个下人也是守在自己该在的位置这个小丫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最可疑的是,国公府被抓进诏狱的所有下人里,都没有这个丫鬟的影子。

    也没人声称认识她。

    秋澈立刻就意识到,当天不止她一个人乔装混入了国公府。

    说到这里,李青梧就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场大局。

    “你刚刚问,为何假莹雨要将你引过去,”秋澈道,“先想想这案子里,从头到尾,牵扯到了多少方势力”

    “瑶台,皇后和金吾卫统领,”李青梧凝眉,轻声道,“国公府,我,还有你。”

    假莹雨的出现让李青梧的证词变得不再可靠。

    而且真正的莹雨后来死在池塘里,最后一个声称见到她的李青梧,也有了杀人的嫌疑。

    虽说在这个草芥人命的时代,死了一个丫鬟其实无关紧要。

    可毕竟对方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的事,还牵扯到了金吾卫统领。

    若是不给出个交代,很难说得过去。

    可向来都只有“以证论有”,没有人能以证论无。

    李青梧给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就只能背下这口黑锅。

    而她们如今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在外人眼里,李青梧出事,就是秋澈出事。

    一个长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呢

    此时,必定有人会借此向秋澈发难,说绝对是李青梧的“夫君”所指使。

    而到了那时候,事情闹大了,她们清不清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们两人里,必定要推出一个人,来抗下这口黑锅。

    李青梧越想越心惊胆战。

    “不,不止这些,”秋澈提了提唇角,“还有吴相。”

    秋澈将她先前和皇帝说过的那桩丞相府的陈年旧事,与李青梧又简单提了一遍。

    “从发现袁符偷情,到后来那个小丫鬟突然出现,最后锦衣卫出现看上去和吴相毫无关系。”

    “可偏偏,向皇帝检举国公府中有南夷内应的也是他。”

    “而在锦衣卫顺藤摸瓜,顺着莹雨的死查下去的时候,又恰好发现了这两具本该在丞相府的尸体。”

    就好像,是他故意要暴露出这桩案子一样。

    李青梧不解道“这难道说,他想暴露出这件事可暴露出来,似乎对他没有好处。况且,检举人是他,却没有查出什么南夷细作的痕迹,父皇定要拿他是问的。”

    “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吴相唯利是图,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可偏偏检举人也是他。

    “那就只有一种可

    能吴相本身也被蒙在鼓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

    dquo,

    他并不知道那两具尸体,在国公府”

    “是的,”秋澈点头,“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再离谱也是唯一答案。”

    “他在检举之前,并不知道会将自己也拖下水那个向他透露出国公府中有南夷细作的人,也许只和他说过国公府里会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他,最后会引出那两具尸体的出现。”

    吴如生或许以为皇帝会更关注迷迭香的又一次出现,或许也只是想看他们狗咬狗,自己坐岸观火。

    却没想到会被背刺一把。

    “那个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一定和他达成了某种合作或者说,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否则以吴如生老谋深算的心眼,怎么可能将自己暴露在这个案子里。

    李青梧迟疑了一下。

    秋澈捕捉到她的情绪,立刻问“怎么了”

    “还有一种情况,”在秋澈鼓励的眼神中,李青梧还是小声开了口,说,“他有把柄在对方手上。”

    秋澈思忖了片刻,摇摇头“不大可能,吴如生若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不会如此草率地出现,反而会慎之又慎。哪怕迫不得已必须亲自出场,也不会以发现南夷细作这样的理由。”

    一不小心,是会翻车被问责的。

    李青梧想想也是,抿抿唇,不太好意思道“你就当我胡说的吧。”

    “没事,有思路就很好了,”秋澈安慰她一句,转而又道,“我为什么说吴相有叛国嫌疑正因如此。”

    “御花园一案中,便是吴相在背后下的迷迭香,”秋澈默了默,继续道,“我本以为他是无意间弄到的可这次案子竟然又与他有关,还恰好又出现了迷迭香。”

    李青梧和她对视一眼,眼睫莫名颤了下,没敢再接话。

    秋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又叹口气,接着道“还记得那时,杨裘带给我们的消息吗”

    李青梧点头,思路已经逐渐清晰了起来“他说,吴相曾与南夷人有过联系。”

    “所以我猜测,他大概是与南夷人合作了。”

    只是吴如生没料到,对方胆子这么大,坑了这么多人,还要把他也拉下水。

    这案子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只有可能是两个,一个指向吴如生,一个指向南夷。

    而无论如何,她们都势必要与吴如生撕破脸皮了。

    在这案子中,最无辜的莫过于死去的莹雨,还有被迫“偷情”的瑶台。

    不过看瑶台那样子,似乎倒也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被人强迫了的事。

    两人聊到这里,差不多都在心中有了个底。

    李青梧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秋澈道“明日去一趟诏狱,带几个锦衣卫,再走一趟国公府。”

    “若是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再好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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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quo”

    李青梧离开的背影微微一僵。

    “能告诉我,这迷药是哪里来的吗”

    李青梧半晌没回话。

    她沉默很久后,轻声道“只是无意间得来的东西抱歉,但我只能说,我与南夷毫无关系。”

    秋澈没说信还是不信。

    双方都没再说话。

    李青梧闭了闭眼,推开门出去了。

    待木门重新合上,瑶台才从后面的屏风里走出来,和她一同看着紧闭的房门,调侃道“看来你夫人,也不是全然信任你啊。”

    秋澈垂眸,淡淡道“很正常。”

    从上次得知,李青梧是有意在吊着她的胃口、让她误认为李青梧还喜欢自己时,秋澈就知道了。

    这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外表展现出来的所有无害和脆弱,都只是她的伪装。

    或许她的确并不够强大,可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秋澈从没小看过她。

    而哪怕是盟友,彼此间也有不可说的秘密。

    和李青梧相处数日,秋澈倒也摸清了几分她的性子,她或许会有所隐瞒,但凡说出口的,却一定是真的。

    秋澈并不在意瑶台的调侃,反问道“若不是我察觉到是你在这里,方才进门我就要一掌劈过来了你不回你的夜明城,来我这做什么”

    瑶台摇摇头“秋城主真是太暴力了。回你忘了,那都是你的地盘了,我要回也只能回红袖招。”

    “何况毕竟事关于我的清白,”瑶台眨眨眼,“我留下来旁听一会儿,想知道是谁害的我,不过分吧”

    秋澈扫了她一眼“我劝你最好先别动吴相。即便我们都知道是他搞的鬼,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很难拿他怎样。”

    瑶台靠坐在窗台边,懒洋洋地眯眼,把玩着手上的手环“知道啦知道啦,秋城主行事谨慎,我一定不给你添乱诶,话说,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吗”

    秋澈顿了顿。

    其实她也有这个感觉,只是若有若无,没法形容出来。

    瑶台笑道“对吧这一切的推测,是不是都有点太顺了”

    不出所料,第二日秋澈亲自带锦衣卫去搜查证据,又查验了一番莹雨的尸体,除了得知她是被人毒死后抛尸池塘的以外,没有得到其他的线索。

    收尾的人处理得很干净。

    又过几日,秋澈将案情整理成卷,上报给了皇帝。

    但很可惜,她的猜测打动了一心削弱相权的皇帝,却没能打动一众已经将她这个新起之秀视为眼中钉的老大臣。

    这一天的早朝又是群情激奋唾沫横飞,不管是明面上属于吴相一党的,或者是暗地里属于吴相一党的,通通都仿佛私底下约好了一般。

    从“此案交给侍读来办本就不合礼数”到“空口无凭就想污蔑丞相清白,竖子小儿实在狂妄”

    总之,说来说去,都是在表达丞相的陈年旧案即便做得不厚道,也是他的家事,绝对扯不到通敌叛国身上去。

    站在中间的秋澈几乎要被口水淹没。

    连吴相也若有若无地反驳了她几句,言下之意就是,她年轻不懂事,只会凭想象行事。

    他认下杀儿子妾室灭口的罪行,可以自请削去几月俸禄,但却绝不肯背这通敌叛国的罪名。

    皇帝听了,脸色自然不怎么好说秋澈不懂事,那认同了秋澈意见的他,岂不是更不懂事

    不过吴相大概也已经放弃了给皇帝表忠心这件事,并不在意。

    而不管旁人如何谴责怀疑,秋澈都始终长身玉立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如山。

    直到有人突兀地站出来,说出一句“陛下,恕臣直言,此案蹊跷太过蹊跷,秋大人并无证据,却如此着急结案恐怕另有内情。”

    “不错,”又有大臣站出来进言道,“臣等知道您赏识秋大人,可秋大人毕竟年轻,如此草率结案恐不能服众。”

    “臣附议。”

    “臣附议”

    就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附议声中,一名言官站了出来,道“陛下,臣有一言,乃民间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式头疼道“说。”

    “听闻长公主殿下的亲生母亲,乃是南夷细作。”

    那言官一语惊四座,接着慷锵有力地质问道,“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李式皱了皱眉,像是回想了片刻,才慢半拍地点点头“确有此事。”

    秋澈霍然抬头。

    她只知道李青梧的母亲死在冷宫,却不知道,原来是以这样的理由进去的

    她脑海中闪过前几日,李青梧欲言又止时的模样。

    她和南夷毫无关系意思是,她的母亲才是和南夷有关系的那个

    朝野之上顿时一片哗然,那言官更是趾高气昂,得意洋洋地瞥了秋澈一眼,继而道“既然如此,依下官看,那所谓的迷迭香,还不知是不是长公主殿下亲自下的手,又谋害了那可怜的宫女。”

    “谁不知道驸马为了治好公主的足伤,广而告之要寻那什么藤首草,说不定就

    正好得了几份迷迭香况且,驸马与公主如此恩爱,为了遮掩公主犯下的错着急结案,也是说得过去的。”

    此话一出,李式也不由紧紧皱起了眉,一时无话。

    秋澈似笑非笑地回道“大人说下官着急,不知是哪只眼睛看出来的依下官看,您才是那个最着急的吧。”

    “陛下既然知道此事,必然心中自有思量,陛下都没说话,大人怎么就急着给在下定罪了呢”

    李式也立刻回神,意识到此时并不是质问秋澈的好时候,于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也道“不错,朕早已知道此时,但乐和为人,朕还是很清楚的。因此才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言官抖了抖胡子,还要再说,又被秋澈上前一步,迅速用话堵了回去“您说在下没有证据,可您指证长公主殿下谋害性命,似乎也没有证据吧”

    “我是让人寻那藤首草了不错,但这可是陛下亲自准许的,究竟有没有找到,是不是多找了些迷迭香回来,陛下可比你清楚得多。”

    她轻飘飘道“污蔑皇族公主,是要砍头的大罪我劝大人,三思而后行。”

    言官对她怒目而视。

    但又见皇帝闭着眼,一副十分疲惫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的模样,最终还是愤愤闭了嘴。

    一场朝会,君臣双方不欢而散。

    秋澈与吴相第一次正面交锋,双方谁都没落着好。

    吴相无法定罪,只是因为自家那桩丑闻,被削去了几个月的俸禄。

    而秋澈回公主府的一路上,听到的几乎都是关于“吴相杀儿子妾室灭口”,和“长公主母亲是南夷细作”的传闻。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找李青梧询问情况,而是直奔书房,又写了一封折子。

    刚要放下笔,就听见了敲门声。

    “进。”

    李青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踌躇着,脸色有些白,似乎不知该不该进来。

    秋澈抬头看了她一眼“何事”

    李青梧捏着帕子,垂首低声道“今日朝会之事”

    “你也听说了”秋澈却反应平平,淡淡道,“不必担心,他们自己心虚,也不敢死咬着此事不松口。”

    “我会向陛下说明情况,不过民间或许会因为此事有些议论声,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青梧说“我知道。”

    又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不问问别的吗”

    秋澈抬了抬眼皮“你指什么”

    李青梧舔了舔唇,声音又低下去“就关于我、我母亲的过去。”

    秋澈笑了“你母亲的过去关我什么事”

    李青梧忙道“不,我的意思是”

    秋澈正色道“如果你愿意说,我自然也可以听。但你不愿意说,只要此事并不会影响到我,那我就不会追问。”

    她拿着奏折走出去,和李青梧擦肩而过时微微一停,歪了歪头,补充道

    “就像前几天那样别想太多。”

    那时李青梧也没说下去,

    但秋澈也没有问。

    她又晃了晃手里的折子,

    道“我还有事,回来再聊。”

    “好。”

    李青梧站在原地,听见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良久,才从愣忡中回过神。

    她缓缓垂眼,看向手中绣着莲花的那张帕子,眸底渗出几分苦涩。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不用想太多,一切只看你愿意。

    没有责备她的隐瞒,也没有因此发怒。

    甚至情绪稳定地告诉她,我会解决,不必担心。

    李青梧在这一刹那听到了自己久违的心跳声。

    与曾经见秋澈的第一面,那震耳欲聋的心动,又重合了起来。

    秋澈本想将折子带入宫中,但马车走到一半,又撞上了传旨太监的轿子。

    李式竟然不仅没因为此事贬她以平群臣之怒,反而升了她的职。

    从五品侍读,升为从四品大理寺少卿。

    又是越阶晋升。

    秋澈一瞬间思绪万千,临走前给传旨的福子塞了两块银子嗯,银子是从公主手里拿的。

    福子便告诉她,今日下朝之后,皇后去过一趟景阳宫。

    他只提了这一句,秋澈便立刻明白了,她能升职,有皇后一大半的功劳。

    大概是为了感念秋澈没有暴露出她和金吾卫统领的私情,也大概是为了威慑,她给皇帝吹了耳旁风让秋澈升职,好处可多着。

    比如吴相虽然没法打压,但可以提高秋澈的地位,借此暗示皇帝其实是信了秋澈的结案结果的,要吴相最好小心点,夹着尾巴做人。

    又比如,升了秋澈的职,让她由侍读调职到大理寺,不在皇帝跟前做事,看似升迁,又有些贬谪的意思。

    大臣们哪怕觉得再离谱,也没办法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他昏聩。

    要骂也是骂秋澈,给皇帝灌了迷魂汤,让皇帝这么宠信她。

    当然,这对皇后本身也是有好处的

    既可以卖秋澈一个人情,告诉她,你升职是我的功劳。也是在暗示她,最好闭紧嘴巴,不要把私通的事传出去。

    秋澈已经被调离宫中,到时候,是皇后的耳边风吹得快,还是她这个从四品小官的弹劾来的快,那可说不准了。

    可她看似是在帮秋澈,实则秋澈自己看得分明在这舆论正风尖浪口时,她升职,反而会让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位置。

    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像她这样,十八岁中了状元,不到半年,就由从七品升到了从四品的。

    她几乎能想象到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大臣们,私底下都会如何咬牙切齿。

    这次升职,可谓是皆大欢喜。

    除了吴相等人。

    秋澈暗中叹气,知道培养自己的势力已经迫在眉睫了。

    这还只是第一次交锋,往后这样的局面,还会有很多次。

    她上了马车,让玉砚赶车掉头回了公主府。

    不远处的巷子口,一道黑色的身影短暂地伫立了片刻,很快消失了。

    杨裘来信询问情况他身为从七品小官,是没法上朝议事的,并不知晓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秋澈便简单地回信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又在书房坐了片刻,整理好了二次草案的撰写手稿。

    待她再回神时,天又已经黑了。

    依然是李青梧敲门,这次端来的是莲藕排骨汤。

    秋澈说“多谢,放着吧,我待会儿喝。”

    李青梧却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秋澈眨了下眼,抬头“可我上次也喝了。”

    李青梧平静道“喝的冷的,然后第二天还闹肚子了。”

    秋澈“”

    她没想到李青梧原来对此早就心知肚明,无言以对,只好先把汤端过来,一口口喝了。

    “公主府的厨子手艺倒是比秋府好多了,”她没话找话般笑道,“就是感觉盐放少了,但很好吃。”

    李青梧“嗯”了一声“我会让厨子改进一下的。”

    秋澈喝完了,把碗放在一边,打算自己拿走,见李青梧还在一旁站着,犹疑道“有事吗”

    李青梧眨了下眼,轻声说“应该是我问你,还有事吗”

    秋澈想了想“我卷宗处理得差不多了。怎么了”

    李青梧抿抿唇,在旁边的桌案边坐了下来,道“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和你坦白。”

    秋澈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嗯”

    “我们是盟友这是你说的,所以,我想有些事,你也有知情的权利。”李青梧缓缓道。

    秋澈思索了下,看她表情,大概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如果不方便,其实可以不用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李青梧轻声道,“我对我的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也并不了解多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大夏、成为我父皇的妃子的。”

    “只是在小时候的某一天,我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折骨草的存在。又阴差阳错迷晕了侍卫,在宫女的帮助下逃出去玩了一个下午我跟你说过的。”

    李青梧顿了顿,大概是又想起了那个惨死的宫女,略有些仓促地垂眼,道

    “她的遗物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冷宫无岁月,她常捣鼓的就是这些东西。”

    “但自从知道了折骨草的功效,又知道了这药名叫折骨草,来自南夷后。我便不敢再乱翻。”

    “我其实没有瞒着你什么,因为除了我母亲南夷人的身份,我确实不知道她的任何过去。”

    李青梧抬眼看着她,语气认真道,“因为怕你不信,又觉得或许无关紧要,所以一直犹豫是否要说出来”

    “我并非有意要瞒着你,不过,若是我早些将这些说出口,或许你就能有所准备,不会在今日的朝会上受人刁难了。”

    “总之很抱歉。”

    “我似乎,总在拖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