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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if线 没忘没去2
    这许冀愣了,祁长晏冷脸呵斥,“你聋了”

    许冀赶紧解释,“不是。二爷,是送信之人早已出城赶回京里,只怕是追不上的。”

    祁长晏不管追不追得上,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了镇定,反正,他必须见到人

    “那就给我去找”

    沿途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他不信,不信京里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封和离信。

    即使即使这些年两人是见的很少很少,每一次的时间也短的可怜可不至于,不至于到她不声不响突然让母亲寄一封和离信给他的地步

    他不信

    祁长晏不知不觉拳头再次握紧了,手背青筋分明。狠狠盯着许冀,冷戾的语气再次扬开,“无论如何,给我找回来”

    他要亲自问问那人,问问这和离信到底是怎么回事。祁长晏绷紧了唇,短短几句话间神情已沉的可怕,可怕到许冀还是头一回这般实质性的感受到二爷的暴怒。

    那种雄雄翻滚的怒气,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他真的是头一回体会到。

    除此之外,许冀还隐隐察觉二爷在暴怒之下还有一种颤怕似的紧绷。怕这个字恍然过来时许冀猛地一惊,下意识扫了眼已被二爷在掌心里抓皱了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信,让二爷竟然会出现颤怕这样的神情,比之生气,这更是他从来没见二爷有过的神色。

    镇国公府里到底寄来了什么东西

    许冀逐渐正了脸色。

    嘴上这回干脆利落应了,“属下知道,这便让人快马加鞭去追。”

    “天亮前,我要见到人。”这一声的语气,已越发冷冰冰。

    许冀抿了抿唇,觉得恐怕有点难。但心知二爷现在是听不进去任何道理的,他只能应是。

    “是,二爷。”只能加派人手了,让人全部去追。

    祁长晏指一指,面无表情让他现在就下去办。

    他一息,一刻,也再等不了他要马上见到那个人,他要知道他现在看到的和离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若不是两地离得太远,若是有一丝的其余可能能让他立刻马上就见到嬿央,他也不会选择用这样大海捞针的方式让许冀现在去找送信的信使。

    他怎么不知道对方走了后再要找有点难呢,可他别无他法。

    没有,再没有别的更快的法子了比起赶回京里所用的时间,找送信的人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祁长晏深吸一口气,难看的闭了闭眼,又说“出去。”

    “是。”

    这一下的闭眼之后,祁长晏很久都有再睁开。书房里一时只有许冀出去时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余下,只剩一片死寂。

    死寂中,忽然,见手中握着信的男人脸色从难看变成逐渐苍白,又忽而,男人像颓丧无力似的,单手撑桌,薄唇紧抿。他睁眼了,只是睁眼后却不是看右手里早已皱成一

    团的东西。

    他只是又掀了掀眼神,目无焦点似的睨着虚空。祁长晏从来没想过两人会走到和离这样的地步,从来都没有。

    他对这两个字是抗拒的,是想也不愿意想的,所以从看到那信中开头的和离二字时,就已经恨不得把这封似乎忽然变得跟锋利的会扎人的铁片一样的东西给扔了,扔得越越好,永远也别让他再看见。

    可扔了有用吗

    自然是没用,没有一点用祁长晏的眼神再次一杂,也渐渐的,虚空中的眼神好像终于有了焦点。他垂眸望向右手里的这团纸,望着望着,不知不觉已望了许久。

    期间,喉结滚了好几次。最终,苦涩的动了动唇,男人把信纸一紧。祁长晏还是不想去细看这封信,不想看她提出这封和离信的理由,更不想去面对她竟然已有了和离念头这个事实。

    两人在分别多年后就要这样无疾而终忽然结束了不想,他不想,很不想

    此生也绝对不要

    猛然,伴随巨响的噗通一声,男人的拳头朝桌面狠狠砸了下去。

    刹那,指骨一疼。可疼了的祁长晏却好像毫无知觉一样,拳头仍旧死死抵着桌面。他的唇绷得更紧了,绷的连唇色都露了白。

    祁长晏很狼狈,他不想和离,一点也不想和离,和离后他和她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些年两人虽长期分处两地,当初也是她明明说了要跟他去九稽,却最后悔诺迟迟不来。甚至随后他任期已满被调到邯辅,离得京城已经很近了,她仍然有各种各样的事依然没法来,他的心渐渐冷了,他的神情越来越淡,可这样的日子就算再冷清,他也从来没想过两人要和离,要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更甚者,要到今后他即使回到京中就任,他也再难见她一面的地步。

    眼中忽然有些烫,祁长晏狼狈的闭上眼,他是真不想啊

    她为何要提和离。

    祁长晏后悔拆开这封信了,或许只要他没拆开,一直没看,这件事他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就可以最终被忘了,他不必去处理。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封信,一点也不想两人最终竟要面临这样的情形。

    这些年身为一地长官,他处理过很多夫妻和离的事情,所以他再清楚不过夫妻和离之后若是狠心,要断会断的有多干净。曾经生活在一起的所有联系,全部会被斩断,和离后,更是老死不相往来。比如曾经在九稽的那对余氏夫妇,余氏在和离后,以余家势力抗衡带走了女儿,带走后自此再未与她那个丈夫来往过。

    当然,他不同情她那个丈夫,他只是忽而有些怕,怕嬿央真的此后连一面也不肯再见他了眼底黑墨翻涌,祁长晏拳头越握越紧,猛地摇头,他不想,一点也不想

    所以他不会答应的,对,他不答应祁长晏心想只要他不同意,只要

    神色蓦然一定,可下一刻,面上再次所剩的仍然只是一片无力的苦涩,真的是他不答应就能行的事吗不是是嬿央她已经起了和离的念头。

    曾经两人会成亲,便是他主动,是他对她先有了情,如今她没了,她想和离了,她没有了再留下的念头,那他能如何

    他能有法子把她留下他又有把握把她留下没有,祁长晏颓丧的往后一靠,自嘲一讽,他一点也没有。

    她本就对他没什么情,这些年不来,如今动了和离的念头,又哪里会留。祁长晏的思绪变得僵硬,神情重归面无表情,一时像是成了石雕似的,一动也不动了。

    足足一刻钟后,若非他此时呼吸正常,要是书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只怕会被他现在的状态吓着。

    这久久的一动不动间,无声中在祁长晏完全木然放空的时段里,不知不觉他闭了闭眼,合上已红的彻底的眼睛。

    闭眼后,祁长晏慢慢回神。回神了僵杂的深吸一口气,收拾收拾此时的狼狈不堪。

    但适得其反,越收拾,嘴角的嘲色却越浓了。他在嘲,嘲他自己竟然如此没用,到了现在这等地步呵呵,忽然想笑一笑,是啊,怎么就到了如今呢。

    手指狠狠紧了紧,压抑着心里翻滚的越来越抑制不住的情绪,他一瞥眸,面无表情终于面对现实,打算看完这封信。

    不管怎样,再不想面对,他也得先把信中的内容摸透。

    黑眸垂下,把皱成一团的纸渐渐抚平。动作很慢很慢,因为他的手指仍然控制不住的有点僵还是抗拒,他还是在抗拒祁长晏眼睛愈黑,猛然间,又是一拳,砸在了跟前的桌面上。

    只有痛,此时能让他清醒些,让他决定出他在看完了这封信后到底该怎么做。祁长晏握了下手掌,死死把拳头握紧。

    如愿以偿,他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疼,可让他失望了,这股疼完全没能让神思仍然麻木的他变得清醒,甚至好像还让他变得更迟钝了没办法,一切都没办法,祁长晏后退一步,坐下。

    沉沉呼一口浊气,面色又嘲,罢了。

    皱巴巴的纸往旁边一放,面无表情拿了旁边的公文一堆又一堆把它盖住。

    盖到一半时,又停了,眼睛是极其晦杂的在盯着这堆东西。忽然,他反常的又把它们一样样拿走。

    埋起来有什么用呢和离二字,从看到起就已经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烙在了他脑海里。

    薄唇冷冷抿着,把那一团皱巴巴的东西又重新拿到了手里。

    拿到后手指顿了一顿,而后,终于是慢慢翻开一角。

    最让他不想看到的和离二字再次映入眼帘,男人绷了下颌,心思下沉。

    紧了紧手指,继续又往下翻开。

    又有几个字露了出来,很官方的几个字,所有和离书都是这个开头,所以这确实是封和离书,不是恶作剧,更不是她只是在吓他。

    祁长晏僵硬的再次往下看。

    不过在看之前,目光一抬,他望向了门口。那里传来一阵很急的脚步声,听声音还是许冀的。

    眼睛眯了眯,祁长晏下意识以为是找到了送信之人。

    条件反射,没有任何犹豫,手里的纸再次抓皱,猛地几步走向了门边。

    吱呀,门剧烈摇晃,书房外的昏暗豁然间一层又一层涌来。

    但祁长晏的目光在昏暗的院子里还是精准看向了正跑过来的许冀,眯眸喝问“找到了”

    许冀摇头。

    没有祁长晏紧锁了眉,很失望。

    可许冀又说“二爷,送信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属下来是和您说,夫人过来了,带着大小公子和小姐一起,现在已经进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