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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if线 没忘没去1
    过了腊八,距离岁除也就是二十几天的事了。

    嬿央对于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一年又一年,过得是真快,且不知不觉祁长晏都已经到邯辅任职一年多了,到明年二月就要两年了。

    垂目看了看手边的黄历,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今年她还未去过信问祁长晏能不能回来过岁除,他也至今未来过信说他今年会不会回来过岁除,没有音信。

    慢慢的,指尖翻过一页黄历,她想,应该是不回来的。

    去年母亲去了三四封信,甚至还到陛下那说了几句,他才得以回来,今年陛下那边应该不会再容情了,他也就不会再回来。

    不会不回

    嬿央无意识在心里划过这几个字,划的悄无声息。忽而自己回神发现时,她望了望门外的动静,一恍笑罢。

    她今日也是太闲了,竟然开始琢磨起他岁除会不会回来的事。他不回来,才是常态啊

    即使他如今已经到距离京里很近的邯辅任职,可她和他的情形,和他曾经在九稽之时毫无分别。

    “嬷嬷,外面是什么声音。”抿过嘴角,嬿央收拾起心情,问外面的动静。

    李嬷嬷推门进来,她也是本来就要进来禀报,嬿央这一声倒是问得巧了。

    快走几步,“夫人,是公主院里的嬷嬷过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是母亲啊嬿央点头,拿起一边的厚实披风披上,“好。”

    “母亲。”到了母亲屋里,嬿央欠个身。

    平宁公主招手,“过来。”

    又看看她身上的寒气,说“冷吧怎么不披件厚些的衣裳”

    嬿央落座,笑“还好,母亲,儿媳里面穿得严实,并不怎么冷。”

    这样,平宁公主点点头,她又冲旁边的嬷嬷示意示意,让她在嬿央身边再添个手炉,随后便开始说这回叫她过来的正事。

    “喊你来是因为快要到年底了,长晏今年又眼看回不来。”

    嬿央听到这神情有刹那的停,很快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轻轻颔首一下,表示她在认真听。

    “长晏回不来,邯辅那边离得还算近,我琢磨的是,今年要不你带着几个孩子去一趟邯辅,一家子在那边过岁除。”

    “你看如何”平宁公主问。

    到底想着小儿子一人在那边实在太冷清,平宁公主才进腊月就琢磨过这个事了,这回过了腊八眼看距离年底已近,就和嬿央提了。

    平宁公主看着嬿央,等她的回答。

    嬿央自然说好,母亲既提了,肯定是想她去的,“好,母亲。”

    平宁公主点点头,“那注意多带些衣裳过去,这一去估计得有几个月,别冻着了。”

    至于回来的时间,平宁公主就不催了。

    小夫妻俩爱在一起待多久就待多久,她当母亲的有什么好催的呢。

    几个月前去丈夫亲戚家参加过一回丧事,那

    回回来途中在长晏那地待过一阵,不过那时霁安和霁徇都在京里,嬿央估计是到底不放心几个孩子,那次最后还是和她一起回了京,没在长晏那多待。

    这两年长晏调回邯辅,可又是孩子满周岁的事,又是霁安要考童生的事,邯辅那边虽离得近,嬿央也没能到儿子那边去。

    这次倒是个好时候,正好她这二儿媳得空,总算能在那边长时间待会儿。在她看来,小夫妻两分离的时间也实在有些长了,算起来再过几个月都快八年了。

    平宁公主“没带全也不要紧,若是过去了还缺什么东西,那就来信说,我让人送过去。”

    “来回也就几天的功夫,很快就能给你送到那。”

    “好,母亲。”嬿央点头。

    平宁公主“那你回去收拾东西吧,这两天就可以出发了。”

    嬿央嗯一下,退下回东院,回东院的途中一路有些沉默。沉默是在想,今年倒是忽然只剩她和他以及孩子们一起过岁除了。

    从成亲至今两人都未在一起过过这样的岁除,在她和他足足分离了快要七年多,这七年多满打满算只在一起过过两个岁除,还是次次都要国公府一大家子一起过岁除的年份里,今年倒是忽然要她和他单独一起过这个岁除。

    嬿央揉了揉冰冷的手,忽觉心思涩杂。

    望望远处,慢慢吸一口凛冬里的凉气,压下心里一切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心思,快走几步先去大嫂那。韶书霁徇在昔姐那边玩,玩到现在还没回。

    还没走到大嫂那边,在半途中已经看到被嬷嬷们看着在看楸树的几个小孩。

    嬿央喊一声“韶书,霁徇。”

    两个小孩应声扭头望过来,一望,眼睛不约而同弯弯,“阿娘。”

    嬿央也弯弯唇,嗯一声。又继续过来,弯腰牵了两人的小手,“跟阿娘回吧,这两日我们要去邯辅,得回去收拾东西。”

    “邯辅”稚嫩的一声。

    但这一声不是韶书说出的,是昔姐,又见她马上想起什么似的,好奇的问,“邯辅是叔父那边吗”

    她记得几个月前在那边停留过一会儿的。

    韶书也记得,且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爹爹家啊

    眼睛一眨不眨的也看嬿央。

    嬿央没什么好瞒的,笑笑,“对,昔姐,就是叔父那。过两天韶书和霁徇就要去邯辅,这次要过了岁除才能回来。”

    昔姐哇一声,又有点不舍似的,说“好久啊。”

    是啊,好久,还是自他离京后她头一回要和他在一起待这么久。也是更让人不知说什么似的,明明她和他是夫妻,到如今却是只待一个腊月的时间也算久了。嬿央抿抿唇,摸摸昔姐的小髻,“嗯,是有点久。”

    “那我等韶书回来再和韶书一起玩。”

    “好。”嬿央轻轻笑一笑。

    腊月十一,嬿央这天早上带着儿女们坐上马车,前往邯辅。

    当天傍晚,平

    宁公主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拍一拍脑门让嬷嬷磨墨,她给小儿子去一封信。

    “差点忘了和他说嬿央母女几个过去了的事。”

    快速写完,这天傍晚就叫人送过去。

    这封信比嬿央到邯辅要到的早,嬿央这边路上因为霁徇出门嗓子见红停下歇整了一日,次日才再次起程。

    所以她是腊月十三入夜后才抵达的邯辅。

    而这封信则比她早了一个时辰,当天傍晚就到了邯辅。

    送信的人先去了趟郡守府,不巧,被告知祁长晏这会儿还在治所忙,于是调头又去治所。

    不过他走了十几步又回来了,恰看到一道疾驰而过的身影,他赶紧又追上去,还喊了一声。许冀听到人喊,停了停马,打量来人。

    认出来了,是镇国公府送信的人。

    “京里来信”

    “是。”把手中一封信递过去。

    信封外套了一个无比平常的信封,是当时平宁公主随便套的。

    “谁寄的”

    “公主。”

    “急信”

    这送信的人回想了下,公主倒没说这是急信。平宁公主确实未说,让人送信时也没特地加急,只当平常的信送。

    毕竟这封告知嬿央过来的的信早到还是晚到影响并不是很大,此行只要嬿央人过来了就行,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一忘忘到傍晚才想起来要写这封信。

    许冀知道了,“好。”

    收起信,继续打马进府,他着急赶回来是替二爷拿东西的,过会儿还要赶紧送过去。

    拿了东西,信先放在了府里。

    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二爷对京里的来信越来越冷淡了,尤其还只是公主的来信,对方还说不急,那当前还是以处理治所的事为要,晚些二爷回来了再给二爷不迟。

    拿到东西,许冀快马又赶去治所。

    傍晚,天色暗了之时祁长晏忙完归家。

    这期间,他用晚膳的时辰治所那边倒是又来了一些东西,加紧要他处理。

    许冀收下后连同公主的信一起先送到二爷的书房,让二爷能安心先用个晚膳。

    放好后才过来说一声,“二爷,治所那边又来了东西,要您处理。还有国公府来了封信,是公主寄来的,也一并放在了您的书房里。”

    “急信”

    这一下的反应倒是和先前许冀问送信人的态度差不多。

    许冀“未说是急信。”

    祁长晏平平淡淡嗯一声,那就不急着看。之后,用完了膳也是先处理治所的事,不着急看信。

    像这样在治所忙完了事后却又有东西送到家里来的情形并不少见,尤其最近月底,事情繁多,甚至可以说是变得常见。

    两刻钟后,祁长晏闭眼歇一歇,今日的事实在太多了,从早到晚高强度的忙活让此刻的他竟觉得有点疲。

    仰着脖子往椅子里靠了靠,稍过一会儿,闭眼疲乏的随手拿了一样东西。

    拿的这个位置是刚才母亲的那封信。

    淡淡抽出里面的信纸,面无表情望过去。才望到头几个字眼时,忽而如兜头一盆凉水,浑身僵冻如冰。

    神情骤然木的忘了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浑身的僵硬,好像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逐渐遍布全身。

    这时,他的手指已死死抓着这封信,把信抓成了一团。眼睛则黑如墨,是更加死死的在盯着上面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和离。

    和离两个他从始至终即使再孤寂,也从来不敢去想的字。

    可现在他却收到了一封母亲寄来带着和离二字的信。

    牙根紧咬,“许冀”

    “是。”许冀被这道声音里的紧绷吓得一惊,快步过来。

    祁长晏闭闭眼,几乎已经把信要完全抓皱了。瞬间再掀开目光时,眼底厉色乍显,危险可怖,“去把送信的人叫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