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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受刑
    春天的来到没有给人预期的快乐,反而有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在王府的上空。

    欢然居的后园花香四溢,给人一种春的喜悦,五颜六色的花卉,悦耳的鸟鸣声。

    而春天的喜悦明显没有传染给王府里的下人们和主人们,老太妃坐于软榻之上,贾紫珊正颤着腿站在下首,而毓静恒面无表情地虚扶着她,气氛有一触即发的错觉。

    “静儿,你怎可把珠儿关在水牢里面?你知道水牢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囚禁泄露王府秘密,犯了死罪的侍卫才会进的水牢啊,从来都是有命进没命出的地方,你竟然……我的珠儿啊,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般对待她?静儿,我养育你这么多年,这的很怀疑你还有没有心。”老太妃指着那涂满豆蔻的手,老泪从眼中挤了出来,颤抖的手,表现出她的情绪是那般高昂。

    毓静恒唇角微勾,泛起冷笑似乎在嘲讽着老太妃口中的珠儿。

    “额娘不知慕容明珠犯了什么错才会如此说,她犯的错连老天都不会容许,只是关在水牢中让她受几天的苦,只是希望她能吸取教训,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毓静恒挑高俊眉,对孟媛的鄙夷令在座的两个女子心惊,这个男子难道在江州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贾紫珊凝视着毓静恒,她从来没有懂过面前的男子,但,只要他不对孟媛动心,她就可以放心了。

    “简直胡闹,那你说,珠儿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老太妃往桌上猛力一派,震得边上的丫鬟忙把头垂得很低,就怕老太妃一个不高兴就那她们出气。

    贾紫珊更身子更往毓静恒的身上靠,仿佛如此就能避开老太妃那愤怒的目光。

    毓静恒拉起贾紫珊的手,似是想以此安慰贾紫珊害怕的心。

    “慕容明珠跟宇文赋趁着本王新婚之夜在竹园居行苟且之事,不知这最够大吗?额娘,不是静儿说你,你实在是太偏袒慕容明珠了,才会令她这般肆无忌惮,额娘也该让她知道犯错的后果应如何了。”毓静恒抬高了布满寒霜的脸,那股阴沉让老太妃心惊。

    看来,毓静恒对慕容明珠真是厌恶到了极致,没想到紫儿做起事来竟是这般成功,唇角闪过阴厉,但面向毓静恒的时候,却是一抹震惊而悲愤的神情。

    “你,你说什么?珠儿竟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那宇文赋呢?既然珠儿被关在了水牢,宇文赋怎可逃过?”老太妃皱着老眉,对只听闻慕容明珠被关,而宇文赋却不知去向非常不满。

    “宇文赋曾经帮过我,静儿已与他断绝了关系,若如再见,定是不会放过他。”毓静恒说着,眼中闪过痛苦与悲伤。

    老太妃听罢,也只能哑然,毓静恒与宇文赋在她看来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没想到一个慕容明珠便可以分离他们两个人,这件事倒是令她意外,一次性便解决了两个人,这怎能不令她意外呢?原本以为会是很棘手的两个人,也不过尔尔。

    “既然如此,也不要把珠儿折磨得太过了,毕竟她怎么说也是额娘的侄女,犯了这等不守妇道的错,出来了便休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吧。珠儿啊,要怪只能怪你不懂知足,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老太妃垂下了眼,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着什么,只是这一番话下来,让站在一边的素玉不禁为王妃感到心寒。

    唯一的亲人都不要她了,连为她辩驳的心都没有,只不过是听了王爷的片面之词,便相信了王爷,老太妃真的是在为王妃着想吗?只不过这些主子们的事,不是她这个下人管的了的,她也只能在心中想想,无法真正为王妃说句公道话。

    “静儿知道该如何做的。”毓静恒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一起,面上却装作一脸冷冽,对慕容明珠恨之入骨的神情来。

    贾紫珊对上老太妃的眼,从那眼中得到按时,便把头垂得更低,似是非常害怕面前的老太妃般。

    “额娘也该认同紫儿了,这几年下来,紫儿把王妃打理得仅仅有条,希望额娘能给紫儿一个肯定。”毓静恒拉过贾紫珊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毓静恒锁紧剑眉看着老太妃的眼。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也想得到本太妃的认可?出了珠儿这事,我也不想管太多了,你们想如何就如何吧,反正这王府,都是你们说了算。乏了乏了,你们都下去吧。”老太妃扶着额头,一手手背向上,挥退着堂下的两个人。

    “那额娘就好生歇息吧。”毓静恒搂紧一直瑟瑟发抖的贾紫珊,看了一脸疲惫的老太妃一眼,便推出了欢然居。

    外头光亮十足,而在水牢中的孟媛却觉得这里的黑暗是永无宁日的,因为昏迷而沾到的污水让她想要呕吐,麻木的身体被浸泡在污水之中,孟媛已经感受不到冷,感受不到疼了。

    毓静恒为何在知道她的清白之后还要对她如此残忍?孟媛实在搞不懂毓静恒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令她如此痛苦之后,毓静恒就能快乐了吗?还是说毓静恒依然痛恨着慕容明珠,想要以此来折磨慕容明珠呢?

    身体被禁锢住,在污水之中,粘稠感让她想要立马离开这个水牢,可她却无能为力。

    她好想,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放眼整个王府,又有谁是真正对她好的呢?又有哪一个人会上这水牢来解救她呢?

    朦胧的眼睛,抬高了下巴看到那满脸不怀好意的狱卒正往她这个方向靠近,让孟媛忍不住泛起恐惧来。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涌现,牢狱,酷刑。

    难道,她也躲不过这些狗血的情节吗?

    狱卒把污水下的孟媛捞了起来,木架隔得孟媛很是难受,苍白的脸上带着污渍,而狱卒却没有一丝同情的心,把孟媛带上那拷问犯人的地方。

    孟媛惊恐地看着狱卒把她固定在另一个像十字架模样的架子上,看着他把盐水撒在鞭子之上,她瞪大了瞳孔,颤抖的唇能看到抖动的贝齿。

    “你……你们想干什么?不……不可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就算我被关在这里,你们也不能对我用刑。”孟媛本就累极的身体,全身软绵绵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以轻软无力的嗓音喊出口。

    在狱卒听来,却一丝力度也没有,更别提那干瞪着的眼他们看了不下百次,又怎会有害怕的心思呢?

    “不管你在这王府里头是什么人,只要进了这水牢,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便是犯人。”狱卒抽出泡过盐水的鞭子往地上抽了抽。

    孟媛这才从朦胧的眼中看到这是一个分立的牢房,他们站立的这一边,和那旁边的水牢,是一分为二的。

    身上传来撕裂的痛,让孟媛张大着嘴尖叫出声。

    狱卒从嘴中吐出一口唾沫,眼中带着兴奋和阴气,右手不停地鞭打着伤痕累累的孟媛。

    孟媛喊得声音都沙哑了,却连手都无法动弹,想要缩进身子环住身体,却只能挺直了胸膛去迎接一下一下的鞭打。

    在昏睡过去之后,一盆盐水泼过来,痛得孟媛咬紧了压根尖叫出声,奇怪的是狱卒对这撕心裂肺的喊叫竟然是与常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反而是一种病态的兴奋。

    孟媛不断抽搐着,腿上无法动弹,全身被绑住的束缚感让她难受。

    身上的痛难以形容,麻木的感觉从心间传了出来,颤抖的身体,看着那狱卒眼中不断展现出来的兴奋,孟媛便止不住心底的害怕。

    她,是不是会死在这个水牢呢?

    青竹,青竹该怎么办?小沐轩,你还好吗?毓静恒怎么说也是小沐轩的亲生父亲,他应该不会像对待她这般残忍地对待小沐轩吧?

    呵,她竟然认为毓静恒存有血性吗?像他那样的冷血动物,她实在是担心。

    孟媛在盐水和鞭打的情况下都没有落下泪来,却在想到毓静恒的冷血而泪流不止,这是不是格外的讽刺呢?

    狱卒在浇醒孟媛后,便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孟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那狱卒竟然在一堆火炉中拿起一个铁丘,孟媛惊恐的眼瞳再次放大,不断摇晃着脑袋,眼泪溢出眼眶,肩膀紧缩,颤抖的身子难以抑制,却无法做到保护自己的姿势。

    狱卒变态的笑容让孟媛越看越是恐惧,“不……不……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折磨我?不……不要……不要过来。”孟媛嘶吼着,似乎是撑着那虚弱的身体吼出最大的声音。

    “哼,要怪,就怪你得罪的这府里权利最大的人。”狱卒挂着变态的笑,眼中的兴奋让孟媛难以理解,绝望在心中蔓延开来,她,也许就要死了吧……不知道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到现代呢?但都无所谓了……

    “你们这帮畜生给我住手。”身后传来的那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让孟媛感到一股熟悉汹涌而来,但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楚又让虚弱不已的她陷入的沉沉的黑暗之中。

    “老……老……老王爷。”狱卒声音带着颤抖,手中冒着烟的铁丘掉落在地上,狱卒跪趴在地,“老……老王爷,您……您怎么来了?”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狱卒用尾眼觑了孟媛的方向,发现她又昏了过去,心里便一阵死灰。

    老王爷病醒之后第一个寻的便是王妃,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如今,还亲自前来水牢,狱卒不禁暗骂自己怎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如今,这可怎么办才好……

    “老夫再不来,是不是等你们弄死了珠儿再来?真是一群混账东西,把珠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你们拿着这铁丘是准备做什么?”老王爷一脸怒容,看向伤痕累累布满血迹的孟媛,苍白的脸,紧闭的眼,那满脸的绝望之情让他忍不住心疼,他真是想不到他的儿子竟会做得折磨绝。

    儿子啊儿子,你可知,失去心爱的女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痛?你怎能如此对待慕容明珠呢?

    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后悔,也为了这个真性情又充满仗义的女子,他决定前来搭救。

    看见这般情形,他忍不住心惊,如果他来晚了一步,珠儿会是什么状况。

    思及此,他就忍不住发怒,拾起地上的铁丘,一个用力的往狱卒的脸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