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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水牢
    灰蒙蒙的天空让人感到阴冷,雨滴从那灰暗的天空上滴落而下,似乎连老天都为眼前的一幕而哭泣。

    “你们要带着小姐去哪里?小姐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般待她?你们没看见小姐是不能走路的吗?怎么可以用拖的?放开,放开你们的脏手。”从碧落楼一路狂奔回来的青竹,在看见孟媛被一干侍卫以及其不雅的姿势拉着她家小姐,那么残忍,那么没有人性,而她的小姐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眼中通红得令她心疼……

    从碧落楼中醒来,青竹隐隐便有着不安的感觉,才急急赶回了王府,没想到……没想到小姐竟然遇到这种事,只不过一晚的时间,她的小姐能做出什么事得此对待?

    青竹留着泪不停地拽着侍卫的身,想从他们手中把小姐抢回来,可是,依她一个弱女子怎敌得过身经数战的侍卫呢?

    被侍卫推到在地,青竹不顾扭伤的脚,依然倔强地想要救出小姐……

    不能,不能让他们把小姐带走,不知道他们要对小姐做什么……小姐,小姐,可怜的小姐要怎么办……

    看见不怕死的青竹还想要上前来,孟媛死灰的眼终于有了一丝感情,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孟媛眼中止不住的悲伤让青竹心惊,只一晚……小姐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青竹,算了……没有用的……你这样,只会让你自己受罪的。小姐要去水牢了,你快去找牧笙,不要待在这王府了,带上奶娘……”孟媛说话很轻,似乎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这么一段话下来,便已经气喘吁吁,唇间发白。

    青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两手捂住双唇,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小……小姐,你……你知道水牢是什么地方吗?你……你不能站了啊,你都不能站了,怎么忍受得住水牢的折磨……”青竹的泪汹涌而出,为什么她的小姐已经这么惨了,王爷还要折磨她?

    孟媛哼笑出声,胸腔的起伏,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来了。

    “我已经说了,没用的……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快点听我的话,带着奶娘走……如果可能,就请牧笙把小沐轩带出王府吧……”孟媛的眼中闪过焦急,毓静恒的这堆侍卫还在这里,她是非常无奈才会直接叫青竹离开王府,希望青竹能听自己的劝马上离开,也许……她还有得救……否则……后果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不……小姐,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王府。”青竹忍着足下的痛想要越过侍卫拽住孟媛的身,那哭得像个泪人般的脸让人心生不忍。

    可是,那群侍卫就像没有感情的动物般,又是一把把青竹推倒在地,“请青竹姑娘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秉公职守罢了。”抓着孟媛右手边的侍卫低下了眼,不知是起了恻隐之心还是什么,他们才会停下让这个丫鬟跟王妃说上几句话,否则,她们哪有机会知道这么多的讯息。

    “什么秉公职守?小姐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你们凭什么抓人?凭什么……小姐说过这个院子是独立的,你们没有资格抓人……没有……”青竹趴伏在地上哭着喊着,似乎想要把肺也喊出来般,震得人的心跟着疼。

    孟媛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即使她失去了所以,也不会失去青竹,青竹,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受苦了……

    孟媛刚闭眼,耳边又传来那令人仇恨的声音。

    “你们以为王府是想进就进,想离开就离开的地方吗?”那股阴沉而嗜血的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趴伏在地上的青竹抬起泪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毓静恒和贾紫珊,眼中就现出了悲愤之情,小姐做错了什么?要的他们如此对待。

    “如果不是因为王爷始乱终弃,小姐又怎会做出错事来?”青竹哭得沙哑的声音依然吼得用力,不顾喉间的疼痛,青竹没有半分敬意地怒瞪眼前算作主子的两个人。

    孟媛睁开的泪眼重新紧闭,青竹不知道今早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般说,如果让这两人顺着青竹的话说,青竹定会悔恨万分,她不能让青竹伤心……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想要怎么处罚我都行,与这些下人无关……与小沐轩无关……拜托……拜托你们,放了他们……”孟媛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情,在这个凌辱她的男人面前求情,在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面前求情……

    可是,却没有人肯成全她的请求。

    “王妃姐姐,你说得好像是我们的错般,实在是太过分了。像这个青竹,竟然现在才回到王府,不知道昨晚是上了什么地方……这样的下人,王妃姐姐不觉得需要调教一番吗?”贾紫珊扬起一脸愤然的表情,说起青竹更是冷嘲带讽,话中对青竹的不屑更是显露无遗。

    孟媛稍微抬高了下巴,瞳孔睁大地瞪着贾紫珊,她竟然借着青竹的晚归暗讽她这个主子不知检点,连小人也是一个样,这样的屈辱,让她怎么受得了……

    但是,为了青竹和小沐轩,还有奶娘,她不得不忍气吞声。

    又把眼中的怒意隐忍住,孟媛悲切的眼看向那个绝情的男人,“你可以对我无情,对我残忍,但是,求你放过他们……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伤害他们……求你……”无法动弹的身体,孟媛只能落着悲然的眼泪祈求这个男人有一丝丝怜悯的心。

    可,她依然不应该对这个男人怀有期待之心……

    “毓沐轩是我和紫儿所生的儿子,我们会对他如何似乎不是你能关心的事吧?至于青竹和奶娘,她们若无放错,王府自然不会责罚,但若犯错,王府也不会轻饶。”毓静恒扬着冷似寒霜的脸,以冷冽的眼望进孟媛的眼,带着不容拒绝的冷。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照着本王的吩咐去做?”毓静恒又冲着一干侍卫吼道。

    “来人,把青竹带到浣洗房,好好地调教她如何当好一名丫鬟。”毓静恒冲着身后的奴仆喊道。

    孟媛听在耳边,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心,就像碎了般痛的她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青竹,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如果,如果她还出的去,她还有命活,一定,一定会带着你离开王府。

    青竹被奴仆驾着与孟媛相反的方向而去,回头看着孟媛被拖着走的背影,心中酸涩无比,小姐在受苦,她怎能平安度过呢?

    但是,小姐在水牢,受的苦定是比她多,比她痛……

    青竹不断抽着肩膀,泪眼朦胧,却也无力改变那个冷清王爷的命令。

    “王爷,不要把身体气坏了,其实,王妃姐姐也不容易,也许……也许她只是一时冲动……”贾紫珊这时才发挥她那少的可怜的同情心,假假地为孟媛求情,切引来身后孟媛一段破空的大笑。

    眼中闪过一股阴厉,在抬起头时,却带上一抹委屈的神色,“王爷,王妃姐姐她……”

    毓静恒眼中放柔,双手抚上贾紫珊的发,轻声安抚道:“紫儿就是太心善了,才会提那个贱。人说话,你瞧,这不是惹来那个贱女人的耻笑了吗?紫儿的心,本王懂,今日发生这般大的事,紫儿先回去休息,明日才有心力应付额娘。”

    孟媛听着逐渐模糊的对话,嘴角扬起冷笑,毓静恒还不知道老太妃和贾紫珊的关系吧?应付?呵,她们不偷笑已经不错了……一堆没有心的人的对战,她还真是好奇呢……只可惜她已经无缘见到了……

    贾紫珊的脸上浮起红润的色彩,略带羞意的撞进毓静恒的怀中,又担忧的眼望进毓静恒的深瞳,“可是,老太妃,会同意王爷把王妃姐姐关进水牢吗?毕竟……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把王妃姐姐关在那里,会不会太残忍了?”

    贾紫珊蹙着柳眉,很有我见犹怜的感觉,可惜她的心却像蛇蝎般狠毒。

    “怎还叫她王妃呢?你前日已经成了真正的王妃了?那个贱女人,根本不配。而额娘那便,你也无须担心,慕容明珠做了那等子丑事,额娘痛恨还来不及,怎还有心力去管她呢?再者,额娘都答应本王改立紫儿为王妃了,自然是已经认同了你。”不似对着孟媛的冷然绝情,毓静恒面对贾紫珊时的柔情,让贾紫珊幸福得飘飘然,更是有一丝骄傲从心间蔓延开来,让她甜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王爷如此说,紫儿就放心了。”贾紫珊笑着那张小巧的脸,拉着毓静恒的胳膊离开了这个废弃的院子,只余下奶娘一人在那边瑟瑟发抖。

    到现在为止,王妃到底犯了什么错事她依然没有弄清楚,但她知道此事定是非同小可。

    小少爷被王爷不知带到了什么地方去,青竹被派到整个王府中的下人最惧怕的浣洗房,而王妃竟要在带着腿疾的情况下被押到水牢去,这种种的变故不觉让她从脚底凉到心房,她往后到底该怎么办?在这个废弃的院子中,等到主子的归来吗?她又要如何才能救得了她的主子?

    思及方才小姐的话,奶娘眼中现出了亮光,碧落楼,对,去碧落楼寻人,或许小姐她们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可是,她能不能出得王府还是个未知之数,如若出的去,让王爷知道了,定也是一番罪顶下来,但,如若她什么都不做,就太对不起小姐了……

    就在奶娘犹豫不决之时,孟媛已经被侍卫带到了那一个据说很是恐怖的水牢之中,因孟媛的腿无法站立,水牢的狱卒便把孟媛绑在一个木架之上,扔到了那满是抽水的牢中,那污水漫过孟媛的脖颈,让她不得不抬高头颅,而呼吸到的污水的味道让孟媛险些喘不过气来……

    想要大喊,却已经没有了声音,污水的味道一直传入鼻息,让孟媛本已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渐渐地,眼皮紧闭,沉入无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