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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贺兰渊进了宫,一路进了龙延殿,面见了景佑帝:“见过圣上,不知圣上召渊前来所为何事?”

    景佑帝的脸色很冷:“贺兰渊,朕为什么召你进宫,你当真不知道么?”

    贺兰渊面色凝重了些,向景佑帝行了一礼:“圣上,请听渊一言。”

    “你还想说什么?虽然你贵为楚国湘北王,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盛世皇家,联姻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朕让你挑朕的女儿,你不要,既然你非百里婠不可,好,朕便赐她一品郡主,与你楚国联姻,朕既已应允,你就应善待昭华郡主,不过短短几日,你便搞出……搞出这种事来!莫不是以为我盛世,是随意好捏的软柿子!”

    贺兰渊却依旧不卑不亢,说道:“圣上,渊没有这个意思,渊是诚心想与盛世联姻的,苍天可见,我贺兰渊对昭华郡主是真心诚意的,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景佑帝冷哼一声:“不是那样,那又是哪样?”

    “其实那名男子,是来刺杀渊的刺客。”贺兰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那天渊与那刺客缠斗许久,两人都受了些伤,最后晕死过去,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百里三小姐看到的那样,渊也不知道。圣上若不相信……”贺兰渊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袍子,胸口一大块淤青,旁边更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景佑帝冷笑一声:“那么那名刺客呢?”

    “渊不才,让他逃脱了。”贺兰渊缓缓地扣上衣袍的扣子。

    景佑帝脸色依旧冷着:“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在敷衍朕。”

    “请圣上给渊三天时间,渊一定将那刺客缉拿归案,还渊一个清白。”贺兰渊缓缓说道,脸上含了淡淡笑意。

    景佑帝的脸色缓了缓,他沉吟了下,然后说道:“好,朕便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你能缉拿这刺客,朕便为你下旨澄清此事,若是你抓不住这刺客,那么莫怪我盛世与楚国翻脸了!”

    贺兰渊说道:“那么渊与百里三小姐的婚事……”

    景佑帝冷哼一声:“等你抓住那刺客再说吧。”

    于是,事情便成了这番模样。

    百里婠进宫的时候,苏公公已在等候,见了百里婠,恭恭敬敬行一礼:“老奴见过昭华郡主。”

    百里婠扶起苏公公:“苏公公不必多礼,皇上呢?”

    苏公公笑道:“皇上在御花园呢,老奴带郡主过去。”

    百里婠被引着进了御花园,便看见景佑帝坐在亭子里一人独酌,满园的姹紫嫣红竟看上去有几分落寞,苏公公说道:“郡主,您过去吧,老奴在一旁守着。”

    百里婠点点头,朝着那亭子走去。

    景佑帝在这御花园召见她而不是选在龙延殿,想来是不想谈正事,百里婠也没必要太拘束,走至亭子里头,淡淡地叫了一声:“皇上。”

    “来了,坐吧。”景佑帝往百里婠面前放了一只杯子,“陪朕喝两杯。”

    百里婠说道:“谢皇上。”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景佑帝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婠儿,你原是朕的儿媳,朕早已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你聪明伶俐,朕疼你爱你并不下于老六,现在你虽已不是朕的儿媳,但你贵为郡主,也算是朕的义女,唤朕一声父皇,总不算过分吧。”

    百里婠垂下眼眸,然后唤了一声:“父皇。”

    景佑帝给百里婠倒了一杯酒,笑道:“能不能跟父皇说说,为什么要跟老六和离,又为什么要答应湘北王的婚约,朕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冲动的孩子。”

    百里婠心里绕了一个圈,敢情景佑帝打亲情牌,她倒是不好应付了,她能说什么,我想和离好久了么?

    无论在皇室还是民间,百里婠与凌司玦一直维持和谐的关系,两人之间的事情是万不能说出来的,百里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心里暗自思忖,一杯酒喝完,百里婠才慢慢地叹了一口气:“父皇,外人看来,我虽宽容大度,可我毕竟只是个女人,哪个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王爷身份贵重,此刻便已有十二金钗,说句大不敬的话,以后您若有意让他继承大统……那妻妾便更是无穷无尽了,您当真以为母后,平日里那般开心的样子,都是真实的么。”

    “大胆!”景佑帝沉下脸。

    百里婠倒是不急不躁,心中料定了景佑帝不会将她怎样,这番话虽然说的大逆不道,但若非如此,景佑帝又如何肯相信她。

    “父皇,这便是儿臣的真心话。”百里婠淡淡说道。

    景佑帝是眼中闪过了几缕沉思,脸色缓了缓,然后他问道:“那么你又为何答应湘北王的婚事。”

    百里婠执过酒壶给景佑帝缓缓倒上酒:“父皇,湘北王再位高权重,也是异姓王,所以他不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他曾许诺,此生只娶婠儿一人,婠儿所求不多,得此诺言,于愿足矣。”

    景佑帝定定地看着百里婠:“你和老六一向感情很好,说和离便和离,说改嫁便改嫁了么,你对老六,对凌越,当真没有半点留恋了?”

    百里婠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远处的鲜艳花朵平静地说道:“有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有可能,朕还是希望你能做朕的儿媳。”

    百里婠端着酒杯轻轻一笑。

    景佑帝自知再说下去也改变不了百里婠的决定,便不再劝说,当真便和百里婠喝起酒来。

    百里婠和景佑帝聊了几句,景佑帝虽高高在上,年纪却大了,这满心的空虚疲累早已经将他湮没,只是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在人前露出老态,这番谈话,百里婠倒是让景佑帝宽慰不少。

    出了宫,百里婠平静地想着贺兰渊的说辞。

    刺客?

    百里婠暗自好笑,他真能想地出来说。

    回了第一街,百里婠便问了玉面银狐的去处,妙手笑道:“小姐,不是你让他去给莺莺姑娘赔罪的吗,现在人在不归楼呢。”

    不归楼。

    某只一手捏着一朵鲜红的玫瑰,看着面前的佳人,眼神深情款款,表情温柔似水:“莺莺姑娘,有没有空一起喝杯茶。”

    被深情注视的莺莺姑娘很快便羞红了脸,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刚想开口,便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本小姐有空跟你喝杯茶。”

    面前深情款款的某只表情瞬间僵硬,转过头,看见了一脸笑意的百里婠,不由得一抖,百里婠那笑半寒不寒,看的他全身冷飕飕的。

    “小姐。”莺莺姑娘唤道。

    百里婠点了点头,然后朝玉面银狐看一眼:“你跟我过来。”

    玉面银狐顿时苦哈哈。

    不归楼的厢房里,百里婠注视着面前的人,说道:“这几天不要露面,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玉面银狐一愣,知道是贺兰渊在追杀他,顿时悲从心来,而害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此刻还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茶,玉面银狐很悲愤,很想上去教训百里婠,小眼神瞟了瞟站在一旁面色冷淡的百里修缘,然后果断决定放弃。

    百里婠当然看见了他那小眼神,只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是不是很恨我,很想打我?”

    某只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会呢,我哪里敢。”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完全没有胜算。

    百里婠将眼神从他身上转开,不甚在意:“我嘱咐过你了,若出了什么差错,谁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玉面银狐低下头,闷闷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