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和离
    夜。

    百里婠缓缓走在王府的路上,这是通往陶然居的路。

    一曲笛音传入耳中,如泣如诉,婉转动听,似有千般话语无法诉说,百里婠脚步一顿,站在陶然居的门口,看见了凌司玦背影,皓月当空,那月光洒在凌司玦身上,竟有了几分冷清萧瑟的模样,平日里的凌司玦意气风发,腹黑谲诈,百里婠暗笑自己如何会产生这般错觉,百里婠的眼神落在凌司玦的背影上没有移开,看着凌司玦吹完了这首曲子。

    凌司玦竟会吹笛。

    是了,她怎么忘记了,之前的百里婠正是听了凌司玦一曲笛音,从此惊为天人,一颗芳心暗陷。

    凌司玦一曲笛音吹完,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开口,似乎是想等着对方先开口。

    半晌,百里婠走了过去,刚想开口,凌司玦说道:“进屋说吧,这里风大。”

    百里婠点了点头。

    进了屋,仍旧无言。

    如何开口?

    凌司玦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日的模样,他从来没想过,若是有一天,百里婠成了他的敌人,他该如何待她。之前他可以欺骗自己,但是现在,事情昭然若揭,他还能怎么欺骗自己!

    “婠儿,一定要这样吗?”凌司玦终于开口,声音似有千般疲惫。

    百里婠的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又平静下来,她取出一张纸放在凌司玦面前。

    凌司玦抬眼看去,表情未变,眼神却已变了。

    和离书。

    “王爷,请签字。”百里婠的眼神终究没有看凌司玦。

    凌司玦捻起那张纸看了一遍,又笑了一声:“你想的倒仔细。”

    “现下的形势,和离是最好的方法,不是么。”百里婠似乎永远这么冷静。

    凌司玦苦笑一声,百里婠说的没错,虽然他不知道百里婠如何惹上了贺兰渊,但看今日这情形,贺兰渊在盛世的一天,百里婠那沈青衣的身份就随时可能抖出来,景佑帝向来多心,到时候不止百里婠丢了性命,他凌司玦也一样难逃干系,和离了,百里婠便不再是皇室中人,就算身份揭了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凌司玦自然也不用因为百里婠的关系而受到牵连,所以眼下,和离,对他们都好。

    但是婠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平静。

    凌司玦终是取过笔签了字,然后将和离书递给百里婠,百里婠看着上头凌司玦龙飞凤舞的签名,竟有一瞬间的晃神。

    片刻之后,百里婠将那和离书收起,说道:“凌越我会带走。”

    凌司玦看着百里婠的侧脸,没作声。

    百里婠没得到凌司玦的回答,便转过头去看他,凌司玦的眼睛似广阔星空,深邃又幽远,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百里婠不想再看他的眼神,便站起,转身欲离开,突然手被人一拉,身子便失去平衡,跌进凌司玦的怀里。

    “婠儿,不要走。”

    这是凌司玦的怀抱,这是凌司玦的气息,她熟悉的怀抱和气息。

    “婠儿……”凌司玦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低沉,“我舍不得你。”

    百里婠垂下眼眸,心中的琴弦似被人蹭的一声给拨响,原先的平静便被打破,百里婠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推开凌司玦。

    凌司玦就这样抱着她,淡淡的梨花香从百里婠身上传来,这是她的味道,凌司玦一直记得。有多久没有将她揽在怀中,感受这清幽的梨花香,凌司玦记不起有多久了。

    手臂渐渐揽紧。

    两人都没有开口,便一直这样抱着,半晌,百里婠缓缓开口:“凌司玦,如果……”

    凌司玦眼神一闪,便急急地问道:“什么?”

    百里婠又一笑:“没什么。”

    如果……留我的代价是江山,你还肯吗。

    凌司玦看着百里婠的脸庞,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凌司玦在百里婠的唇上辗转轻碾,然后撬开了她的唇,纠缠她的舌,轻风和雨般的轻吻渐渐演变成狂风暴雨般的粗吻,凌司玦将百里婠揽紧,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低头狂吻着百里婠。

    百里婠伸手,揽住了凌司玦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吻的地动勾火,凌司玦紧紧地将百里婠的腰搂在怀里,力道大的生疼,百里婠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房中渐渐升温,凌司玦解了百里婠的衣服,抱起她便往床走去。

    将百里婠放在床上便吻了上去,凌司玦捧着百里婠的脸一遍一遍的念:“婠儿,婠儿……”

    百里婠没有回答。

    凌司玦解了衣服,连前戏都没有便直接进入了百里婠。

    百里婠疼的脸色发白,却死死的不肯发出一句呻吟,她咬着唇,一丝血红从唇上溢出。

    凌司玦的心很疼,却希望百里婠也疼,凌司玦开始在百里婠体内冲撞,希望听到百里婠的声音,可是,他什么也没听到,百里婠将唇咬破了,却还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渐渐的,疼痛被快感所取代,百里婠却还是不发一言,只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凌司玦攫住百里婠的下巴,迫使她放开咬着嘴唇的牙齿,凌司玦的力道让百里婠觉得痛,可是她依旧不喊痛,只是看着凌司玦,眼神很复杂。

    凌司玦在害怕。

    百里婠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凌司玦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胸,一遍一遍的吻着,同时在百里婠体内不停的抽送,带起一波一波的快感。

    “唔……”百里婠难以抵挡那样强烈的快感,她伸出手,依旧揽住了凌司玦的脖子。

    凌司玦将百里婠的双腿盘在他腰上,然后在百里婠体内横冲直撞。

    “嗯……啊……”凌司玦弄的狠了,百里婠有些受不住,可是她只是揽紧了凌司玦的脖子,不发一言。

    凌司玦开口说道:“婠儿,说你不会离开我。”

    却没有人回应他。

    心,像被撕扯着,烈火焚烧的焦躁难以抚平。凌司玦送的更深了,像是要剖开百里婠的灵魂一般。

    “嗯……嗯……”

    “婠儿,说你不会离开我。”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凌司玦只能在百里婠体内冲撞,发泄得不到回应的焦躁,和全身被焚烧着的苦楚伤痛。

    “婠儿,说你不会离开我。”

    凌司玦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百里婠转过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却依旧不肯回应凌司玦。

    这是这么久以来,百里婠第一次落泪,就连知道凌司玦设计利用她之后,她也没有落泪。

    凌司玦发狠地抽送,“婠儿,说你不会离开我……求你……”

    这天晚上,凌司玦发了疯似的一遍一遍的要百里婠,百里婠揽着凌司玦的脖子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他的话。

    次日清晨。

    阳光从窗户里洒了进来,照着地面明晃晃的一个光圈。

    凌司玦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坐起身,百里婠已经不在。

    被子上还残留着百里婠的味道,淡淡的梨花香,是百里婠特有的味道,她真的走了。

    凌司玦愣了一会儿,便又恢复成意气风发的瑞王,凌司玦就是凌司玦,他不允许自己颓废太久。而且,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百里婠。

    …………

    百里婠坐在马车里,面色冷清。

    凌司玦,今日开始,我们才真的是敌人了。

    却说京都已经翻了天了。

    昨日寿宴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天降灾火,十一皇子代圣上前往万安寺渡劫,仪仗在今日早晨已经出发。

    十赌九涨的翡翠公子沈青衣竟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什么十赌九涨,十赌十输才对,竟还敢御前大放厥词以性命担保,实在是令人不齿。这消息一传出来,那些个官家小姐富家千金便碎了一地的心。

    而此时,更爆炸的新闻扔了出来,瑞王和王妃和离,那和离书都送到户部了,户部那些个当官的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瞧了好多遍,确定是当真是和离书无疑,于是官家小姐富家千金们碎了一地的心顿时又拼凑完整了。

    京都那些个说书的顿时感觉一张嘴已经不够用了,恨不得全身上下都长着嘴,好将这些个爆炸新闻讲的生动有趣,引人注目。于是这些事情被添油加醋说成了好多个版本。

    百里婠不止养活了手下人,还养活了京都所有说书的先生。

    马车一路驶向第一街,远远的便看见石门上铁画银钩的第一街三个大字,百里婠下得马车来,叶深叶寒已经在第一街门口等候。

    “小姐。”

    百里婠点了点头,朝里头走去。